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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无业病 ...

  •   卷三平凡之门

      章一

      “那个,是日吉君吗?”
      站在冰帝学园网球部宽阔的活动室外,泽田纲吉怯生生地向金发的少年搭话。
      “啊,你不是泽田纲吉吗?”
      眼尾上吊的少年将球拍抗在肩上,“来找二见吗?”
      “嗯,有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想当面对她说。”
      泽田低着头,紧张地搓着手。

      金发少年双目瞬间闪亮,“什么事情!”
      他兴奋地双手按住泽田的肩膀,“又有什么灵异事件吗?告诉我也可以!”

      “不,是有关二见同学的事情,可以的话,我想亲口对二见同学说。”
      “切。”日吉兴趣缺缺地松开手,“不行,最近都见不到那家伙。她请病假了。”

      “二见同学病了?难道是因为那时候的事情?”泽田痛苦的捂着脑袋,“都怪我,是我把二见同学卷进来的。”
      “不。”日吉耸了耸肩,“说是病假,其实是被二见大哥关在家里了。”
      “哎?为什么?”
      “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二见大哥之后,他非常震惊。”

      “全,全告诉二见同学的哥哥了?连我,我的事情也?”泽田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不停地碎碎念着,“不要怕,不要怕,已经决定要告诉她了不是吗?”

      “全告诉了啊。”日吉不解地打量着泽田,“二见大哥决定把二见关在家里反省几天。说是擅自跑出去惹事的惩罚。”
      “可是,二见同学明明是做好事了啊。”
      “她活该啦,谁让她随便相信路边认识的可疑家伙啊。”日吉摇着头,“不用同情她。过几天就会来上学了。”

      “那,你知道二见同学的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日吉摊开手,“二见大哥性格有点怪啦,联络簿上也没有填写家庭地址。”
      “唉!怎么会?!”泽田纲吉失望地垂下了脑袋。

      “那个笨蛋的人气还真旺啊,你已经是第三个来问她家庭地址的人了!”三番五次被人找,导致网球练习都无法顺利进行,日吉怨念地碎碎念着,“我说,你们等几天不就好了,那家伙会回来的啦!”

      “必须严正声明,我和某个骗人的变态目的完全不同。”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我是来还二见小姐哥哥的外套的。”
      “我是顺便围观勇斗式神的少女!”柳生的女友清水弥生笑眯眯地歪着脑袋。

      从电线杆后冒出来,白兰装逼犯十足地插着兜,依旧是一脸轻浮变态的笑容。
      “我嘛~自然是来找小一的。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呐~这么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呐,泽田君~”

      “哇,跟踪狂!”
      从说漏嘴的柳生那里得知跟踪狂的真实身份,泽田已经无法用正常的目光直视白兰。
      “真是见外呐,泽田君~”白兰忧伤地嗔怪一声。“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决定向无法更改的过去告别,面向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也就是说,以小一为目标了。”
      他面不红心不跳地发出了“新跟踪宣言”。

      “我们走吧。”
      日吉视而不见地朝外走去,柳生等人纷纷点头,绕过大放厥词的白兰,快速走开。

      “喂,喂,不要无视我啊,你们去哪里!带上我啊!”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和这个家伙坐在一起。”
      敲了敲桌子,日吉不满地发问道。
      “哦,因为他答应付钱请客吧。”清水弥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从比吕士那里听说了那么多,我对白兰先生也很好奇呢~”
      “是吗~美丽的小姐说对我有兴趣,真是太令人感动了。”白兰嘻嘻笑着。

      “嗯。”清水弥生用力点了点头,“被这么多人白眼还能笑眯眯地跟上来,白兰先生的心理素质真是超一流呢~”
      “那当然了!因为我超喜欢小一嘛~比世界上所有人都更喜欢哦!”

      “好厉害。”泽田仰慕地看着白兰,“能够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心意,真是太厉害了!”
      “够了,你们不要被这种轻浮的变态带着走好吗?”柳生再度无奈扶额,“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和这个人有交流。”

      “那可不行哦~”清水弥生摇晃着自家男朋友的胳膊,“与二见君约定的解开‘时间消失谜团’还没完成呢。”
      “那和这个变态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他是二见君的跟踪狂啊,相当于二见君的‘尾巴’呢。”清水弥生振振有词。
      柳生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那个,请问,你们刚刚说时间消失,是什么意思?”泽田纲吉举起一只手,“难道去并盛中找我,就是要问那个吗?”
      “嗯?!”
      日吉,柳生,清水三人齐刷刷地盯住泽田,“你果然知道什么吗!”
      被众人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泽田讪笑着,抓了抓脑袋,“我,我想对二见同学说的,就是,就是这个…… ”

      *******

      “呼——”
      少女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脚,抓住墙上的青砖稳了稳身体,她探出另一只脚。

      “喔,粉色的。”
      略带磁性的男性的声音。

      “不对,粉色底上还有天蓝色蕾丝哦!”
      爬在院墙的少女认真地更正道,“蕾丝也是有尊严的!”

      “当心!”
      话音未落,少女的左脚一崴,失去支撑的身体从高高的墙上坠落。

      “都说过当心了。”
      低头看着呈狗啃泥状趴在地上的少女,身着运动衫的青年遗憾地摇头。

      “为什么不接住我呢?”少女神情沮丧地坐在地上,小心地揉着身上摔得青紫的伤口,“大哥哥你明明接得住吧。”

      青年楞了楞,微微讶异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的确,接得住呢。”
      “那么下次请接住我。”
      青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勾起唇角,“好啊,那就这样约定了。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

      擦干净伤口上的灰土,少女鼓着腮帮,向着青年伸出一只手,“请扶我起来吧,大哥哥。”

      没有接过少女的手,青年欠身半蹲下来,“脚扭伤了吗?”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他却并未查看少女的伤势,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少女的双目。

      “干嘛啦,大哥哥。虽然你很帅。但我们还不熟悉,请保持必要的矜持,不要离我的脸太近好吗。”
      眼见青年的脸不断逼近,少女努力后倾身体,避开他,“我还不满十六岁,你这样是萝莉控的行为,会被大众舆论唾弃的哦。”

      “这样啊。”青年恍然大悟状笑起来,“那真是遗憾呢。这位小姐,我可是与你一见如故呢。”

      “诶!”少女“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盯着面前的青年,“一见如故?大哥哥,这是一见钟情的意思吗?”

      青年讶异地扬起眉毛,嗤笑出声,“这样啊,那就算是一见钟情吧。”

      “可惜。”少女遗憾地摇着头。

      “可惜什么?”
      青年好笑地看着她稳稳地站在地上的双脚。

      注意到青年的视线,少女挠了挠鼻子,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我可从没说过自己脚扭了。可惜啊,大哥哥你这么帅,头脑却很不好。”

      少女认真地叹了口气,“这种时间还在外面乱晃,大哥哥你没有工作吧。”

      青年略作思索,点了点头。

      少女诚恳地望着青年的眼睛,“你说话这样轻浮,还瞎了一只眼睛,一定很难找到工作。我们家很穷,我不能嫁给你这样的无业游民。”

      “没关系。”
      青年扶住额头。他的脸上每一寸肌肉正紧紧绷住,唇角不住的抽搐,只要一个放松,就会按耐不住地大笑起来。
      “其实,我有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所以不能娶你哦。”

      “哦,那太好了!”少女松了口气,“希望你的未婚妻可以带给你幸福!祝福你们!”

      “谢谢理解。”青年露出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吧。”

      “嘛。”少女略作思索,高兴地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大哥哥,我叫二见一生,现在正要离家出走,好朋友大哥哥,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吗?”

      *******

      快餐店里,众人一片沉默。

      “居然是这么回事吗?”
      柳生比吕士难以置信地扶着额头。

      “嗯。”泽田点了点头,“我想,二见同学指的时间消失,应该就是那件事。”

      “好可怜。”清水弥生捂住脸,“那个云雀学长怎么能对女孩子动手呢。”
      “不。”柳生比吕士沉痛地摇了摇头,“换成是我,也会想揍她的。”

      二见一生转入并盛中的时间,正是本学年的开始。
      新来了一位还算可爱的女生,起初班里的大家都格外的兴奋。对于可爱的新同学也爱护有加。

      “二见同学真的很好,对于被大家嘲笑成‘废柴纲’的我也很温柔。本以为终于可以和女孩子交上朋友了。”
      追忆起往事,泽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可是,她居然招惹了云雀学长。”

      转学过来没几天,转学生二见一生在走廊里遇到了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云雀学长斥责的时候只要乖乖认错就好了,他通常不打女孩子。”
      说起并盛一霸的云雀恭弥,泽田禁不住地瑟缩着,“可是,二见同学居然嚷嚷着‘就是你,拿着浮萍拐的那位,我对你一见钟情’之类的,朝学长扑了过去。我想拦她的,可是完全拦不住!”

      不出意外地,她被抽飞了。是泽田将昏迷的她送回了家。

      “被那么狠狠地揍过之后,我想她应该会避开云雀学长了。没想到,第二天放学时,二见同学一看见云雀学长,又飞扑了过去。”泽田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说什么是朋友,我却没有勇气去救她。”

      于是,泽田再度将昏迷的二见一生送回家。
      如此暴虐的场景反复上演了多天,直到二见二条结束工作返回家中。

      “二见同学的哥哥发现二见同学身上多处青紫,前来学校质问。紧接着二见同学便转学走了。”
      泽田不安地搓着手,“那之后,我去二见同学家里想向她道歉。”

      刚一见面,二见一生便眨巴着眼睛问泽田,过去的几天有没有见过她。不等泽田反应过来,二见二条便强硬地将他拽出了房间。

      “二见同学的哥哥说,二见同学被云雀学长打伤头部,失去了那几天的记忆。他威胁我不准将这些天来发生的真相告诉二见同学。还,还警告我,决不能和二见同学再见面。”

      “所以你才一见到我就逃走吗?”柳生问道。

      “因为,二见同学的哥哥很可怕啊!”见柳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泽田慌忙举例证实自己的可信度。
      “那天之后,无敌的云雀学长被人打昏,剥光了衣服挂在旗杆上。大家都说,是二见同学的哥哥做的。”
      说到这里,泽田颤抖得更厉害了,“多么可怕的人啊。惹恼他的话,会比惹恼云雀学长还要惨啊!”

      “等等云雀?那个云雀?”
      原本安静聆听的白兰突然趴在桌上,双肩不停地颤抖,“居然被人打败了!这个云雀也不怎么厉害嘛,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没,是云雀哦,裸体呦~挂在旗杆上呦~”

      “你认识云雀学长吗?”泽田惊奇地看着几近癫狂的白兰。
      “他很有名嘛~”白兰双手捧脸,眯起眼睛的充满了幸福,“真的好好笑,连他们都在大笑呢。”

      哪里有人大笑了?话说笑点究竟在哪里啊?
      面对自说自话,演个不停的银发青年,柳生和日吉纷纷露出看神经病的目光。

      “咳咳,总之,目前,二见同学时间消失事件已经大致查清,接下来,就是等待她重新上学的时候,把一切告诉她了。”柳生拍了拍自家女友的肩膀,“你的好奇心也算满足了吧。”

      “唔。”清水弥生疑惑地摸着下巴,“不,我觉得更加迷惑了。二见君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是这样没神经的人吗?”

      “那个笨蛋什么都干得出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日吉的发言震惊四座。
      “那家伙可是转学来第一天,就对我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日吉君确实零花钱很多吧。”白兰打量着他的口袋,“你不是给小一买了很多吃的吗?”

      日吉犀利的眼刀飞了过去,白兰立刻噤声。

      “那个笨蛋,把我当成迹部了!”说起这个话题,日吉止不住地愤愤然。
      “说什么哑金发色的凤眼就是迹部,我的头发明明是金色,再正不过的金色!”
      “是,不科学。”柳生推了推眼镜,“你和迹部君的长相完全不同。”

      “她眼神很差,但是又经常忘记戴隐形眼镜。”日吉还算仗义地替挚友解释起来,“认错人之类的,她不止犯过一次了!”
      “喔——”柳生若有所思,“难怪,之前在关东大赛上碰到时,她也曾对我视而不见。直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她才跑来打招呼。”

      “话说,二见君这样会没朋友的吧。”清水弥生忧虑起来。
      “当然!除了我,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日吉摇着头,不知是骄傲还是轻蔑。

      “还有我呢~”
      白兰热情地冒出来刷存在感,“我是小一忠实的朋友哦。”
      “喂,你这个背叛者!”

      以少女“二见一生”为话题,齐聚在快餐店里的几人,此时仍未可知,他们所谈论的这名“笨蛋”,正与一名左眼蒙着奇怪布条的黑发青年坐在东京都内一家电影院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无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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