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昭阳》白蔓安

15、第 15 章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居然在本宫和父皇身边插眼线。”我松开手，冷冷的质问。看来父皇早就知道，所以今日才会吩咐虞城不得离开我半步，他在恐惧纪怀夜伤害我，我的父皇，一代帝王，居然因为我而恐惧。
　　“两年了，昭阳，你从未真正想把自己交给我。”他眼神并不躲闪，依旧冷静的看着我。
　　“那你呢？你有放下过对本宫的防备吗？”我冷笑道。
　　“我爱你。”他闭上眼，缓缓道，这三个字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我痛的喘不过气来。
　　“阿夜，两年来，你的确待本宫很好，可你也不曾放下手中的权利，这是为什么？因为你不相信本宫。”
　　“昭阳，你从来没握在我手中，我怎敢放开拉着你的筹码。”他睁开眼，眼中有讽刺。
　　“你什么意思？”我眯着眼，咬牙道。
　　“楚祈，他还在你心里，对吗？”
　　“纪怀夜，你别太过分了。”我伸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气的浑身发抖。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楚祈，我会杀了他。”仿佛癫狂一般。
　　我伸手推开他，“滚，你立刻给本宫滚。”我指着殿门，大吼着。
　　他看着我，过了许久，轻轻道，“你别逼我。”
　　我克制着情绪，“你什么意思？”问得有些艰难。
　　“你说如果这天下变成我的，你会是谁的？”他眼里有着令我心惊的笑意。
　　“本宫会杀了你。”我退后几步，虞城上前扶住我。“公主。”担心的看着我。
　　纪怀夜眉头一皱，眼中有不满，“虞将军，别碰她。”
　　虞城抬头，淡淡道，“纪相，您不觉得自己说话太过放肆了吗？”
　　“我与昭阳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纪怀夜冷言道。
　　我从虞城腰间抽出剑，指着纪怀夜，冰凉的剑紧贴着他的右颊，鲜血顺着他的脸滴落。
　　“阿夜，本宫真的会杀了你的。”
　　他笑了，笑得浑身都在抖，“昭阳，你杀了我啊，就像杀了纪怀恩那样。”
　　我看着他，闭上眼，将剑丢在地上，“你走吧，纪怀夜，他日战场兵戎相见，就是敌人。”
　　“你与天下，我都要。”轻轻的话语，仿若叹息，又那般坚定。
　　过了许久，“公主。”虞城轻轻唤我。
　　我睁开眼，伸手覆上脸颊，已是一片湿润，纪怀夜，我们终究形同陌路，你不信我爱你，我不信你会为我舍了天下，我们都赌不起，也输不起。
　　“阿夜，你怎么还不明白，龙有逆鳞，若有触碰，死路一条。”我看着奢华的昭阳殿，一字一句道。
　　我又去找了父皇，“父皇，儿臣要出宫。”
　　父皇紧紧盯了我半晌，叹气，“你不需烦恼这些琐事，父皇会处理，你就安心做你的公主就好。”
　　“安心？父皇累了，就由儿臣来抗，父皇，儿臣在两年前那一夜就已做不了无忧无虑的公主了。”
　　父皇轻轻搂住我，我安心靠在他怀里，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让我安心的怀抱了。
　　“父皇，儿臣会杀了这个逆贼。”我轻轻呢喃。
　　“好，早日归来，父皇在此等你。”父皇的声音很柔，我听得见里面的疲惫，不由眼睛有些酸涩。
　　未过几日，我便微服出宫。只让虞城作陪，带了五百精卫，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见外人。
　　“公主，您真的打算去寻祈王。”低沉的男声传入耳底。
　　我睁开眼，掀开车帘，一身锦衣的英俊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心思不由想到九年前，也有这样一戎装的俊朗男子，骑着骏马，一路踏花而来，冲进我心中。
　　“虞城，你知道吗？本宫第一次看见皇叔，他就如你这般，哦，不。他还穿着铠甲。”
　　虞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主谬赞了，末将怎能与祈王相提并论。”
　　“有何不可？你可是父皇许给本宫的将军，那足见你的优秀。”我放下帘子，“皇叔与你，是楚氏最后的希望了。”
　　父皇，我一定会撑下去。天下是所有人都想要争夺的名利战场，但也是我们的家。
　　去边关的路程行了近一月，期间收到了纪怀夜三封信，他告诉我，他已到了秉城，见了襄王。我撕碎了信封，下令加速前进。到了槐城，直接就去了皇叔的祈王府。
　　我带好面纱，虞城半抱着我下了马车，“开门。”
　　我拿出身上皇室凤佩，吩咐道。祈王府的守卫拔出剑，“你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我皱眉，看了虞城一眼，虞城上前冷言呵斥，“昭阳公主驾到，还不跪下，你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二人对视一眼，不屑道，“昭阳公主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哪会来此地。”
　　“杀了他们，把门打开。”我垂下眼帘，吩咐道，一路奔波，想到纪怀夜已与襄王碰面，早已烦躁不已。
　　五百精卫迅速冲上前，拔刀，就在此时，门开了，李宛儿一身黄衣由婢女和老奴扶着出来。二位守卫急忙跪下，“王妃，这大胆女子竟敢在此放肆，还说要杀了奴才。”
　　李宛儿皱眉朝我看来，我挥手揭下面纱，她一愣，随即半身行礼，“宛儿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仆们大惊，慌乱跪下，一脸惊恐。
　　我走上前，一脚踢过去，她跪倒在地。“李宛儿，在本宫眼里，你还不配用王妃的半身礼。去，命人叫皇叔回来。”
　　她的婢仆更是浑身颤抖，李宛儿手撑在地，低着头，头发散乱。
　　我冷冷讽道，“你是怎么做王妃的，王府的守卫竟连皇室的玉佩都认不出，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我一甩袖子直接进了王府，带来的人将王府内外围了起来。我就是讨厌她一副柔弱乖顺的样子，简直令我作呕。
　　坐在正厅不久，楚祈一身铠甲快步进来，副将薛戋紧跟着。看着我，慌乱下跪，“薛戋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挥手，“起来吧。”
　　楚祈皱眉，“你怎么会来边关？皇兄都不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