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绝恋》良景冰临城下

20、第二十章 旗开得胜

　　蛊分很多种，我们这里讲的主要是芜疆族的蛊，它是芜疆族的一种邪术。施蛊者把蛊混于食物中让人服入体内，称之为种蛊。
　　芜疆蛊又分为雄蛊和雌蛊两种。
　　雌蛊由施蛊者种入女性体内，养大后想办法取出，据说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每条雌蛊只可以使用一次，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成形后的雌蛊有多可怕。因为，见识过它的人都已经是死人。
　　雄蛊则完全不同，由施蛊者种入男性体内，随着盅的逐渐长大，会在其体内跳动，更会慢慢吸干男性体内的血液和养分，甚至会控制人的意识，使其变成一具木乃伊。
　　穆将军所中的，正是芜疆蛊中的雄蛊。所以，穆将军开始时肚子感觉疼痛,仿佛被婴儿踢般鼓动，那是因为蛊在作怪。最后失去了知觉，也是因为被蛊控制了神经和意识。
　　芜疆蛊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一般药物难以将其杀死，故皇太孙加了二两砒霜。如果郭忠良完全按单取药，砒霜的份量则刚好可以将蛊毒死于体内而无损穆将军。
　　可惜！郭忠良耍了小聪明，将砒霜用其它粉末代替。导至穆将军喝下药后，少了砒霜的药反而让蛊在穆将军体内狂性大发。皇太孙迫于无奈，用刀扎穿肚子刺死蛊，从而使穆小姐产生了误会。
　　还有，芜疆蛊只吃一种食物：逆寒草。一种生长于芜疆大山深处的青草，它能散发出一股类似于茉莉花的淡淡清香。
　　芜疆蛊的血液是青色的。所以，杂于血液中从穆将军肚子里一起流出的，其实是蛊的血，青色的血。
　　屋内，众人围了满满一屋，在听皇太孙讲关于芜疆蛊的故事，。郭忠良跪于中央，一直在磕头求饶。穆将军依然躺在床上，不过伤口已经包扎好，人已清醒过来。
　　刚涂了金创药的皇太孙斜着半边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姿势虽然有些猥琐，有些不雅观，但实在是没办法！穆小姐那一刀子实在是太狠，长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病。
　　皇太孙给大家讲完了蛊的故事，喝了口茶，环顾四周一圈，然后说：“蛊在人体内必须一日三餐按时喂食，喝由逆寒草熬成的汤水。故穆府内必定有内奸，而且是可以接触到穆将军饮食的人。”
　　说完，他望向穆夫人。在他看来，谁负责穆将军的饮食，穆夫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穆夫人往身旁瞥了一眼，惊叫道：“吴妈呢？吴妈怎么不见了？”
　　皇太孙:“多久了？”
　　穆夫人:“进门之前还见她。”
　　错不了了，就她了。皇太孙马上吩咐：“即刻抓拿吴妈。”
　　很快传回消息：吴妈上吊了。并且找到了吴妈的绝笔信：老爷！夫人！我对不起你们！他们抓了我儿子，并说只要事情败露，不但杀了我还要杀了我儿子。我不奢求你们原谅，唯有以死谢罪！”
　　皇太孙看完信，对李鬼说：“这是潘阉人的惯用技俩，派人查一下。”再看看跪着的郭忠良，气不打一处来：“压下去，军法处置。”
　　其实穆小姐更气。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一个自作聪明，一个吃里扒外，死活要说皇太孙有问题，害人拿刀去砍了人家的屁股。现在好了，一个坐牢一个干脆死翘翘了，可自己该怎么办呀？
　　待皇太孙安排好事情，顾不上众人在场，穆小姐跳上前：“皇太孙对不起啊！都是他们妖言语惑众，我才砍伤你的……你的……”只见她憋得脸红亦耳，后面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大家见她这样，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
　　皇太孙故作正经道：“我看与别人无关，是你内心里头压根儿就不相信我，上回救你弟如此，这回也是如此。”
　　穆小姐一听，着急了，双眼一下红了：“不是的，不是的，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他们……他们……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人家嘛？”
　　美人就是美人，欲哭无泪的样子都是那样的动人。皇太孙又忍不住想逗她，指看屁股说：“很简单！你帮我吹吹伤口就好了！”
　　“好啊！好啊！”穆小姐兴奋地答应着，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吹伤口？那里不是……？你坏！你贫嘴！”红着脸“咚咚咚”就往外跑，才拐过门口，但见她“咚咚咚”勺折了回来，跑到皇太孙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是不是我帮你吹，你就原谅我？不生我气了？”
　　大家被她正经的模样逗得又哄堂大笑起来。
　　穆将军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说：“闺女啊！皇太孙在逗你玩呢！他压根儿没生你气，你看不出来吗？”
　　穆小姐忙问皇太孙：“是这样子吗？”
　　皇太孙：“生气！当然生气！要罚 ！上回做助手，这回罚你做佣人，做到我伤口痊愈为止。”
　　穆小姐听到这里，知道皇太孙真的不生气了，自然欢喜地答应了。然后，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她又一个人悄悄跑了回来，非常认真地问:“我一次又一次地误会你，还伤了你，你真的不生我气吗？”
　　皇太孙从怀中摸出那一封情意绵绵的信，递到她手中，对她说:“这封信，每天我只要有空就会拿出来看，看到它我仿佛看到了你。如今，你终于站在我面前了！试问，我又怎么舍得生气？”
　　穆小姐接过信的手微微颤抖着，想展开信，却被一阵风吹落地上。低下头想去拾起来，才发现，由于折合次数太多，信已经撕裂成几份散在地上。她的泪瞬间如雨落，滴洒在信上……
　　爱，应该是从感动开始的吧！
　　第二天，蒙古人没有来攻城，皇太孙抓紧时间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希望能够争取时间，在蒙古人来之前想好对策。即使没有必胜的对策，至少也要有所准备。毕竟，现在明军实力与敌军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他第一次上战场，毫无经验可言。甚至对于战征有一种陌生感。但他善于听取意见，善于分析，善于总结。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决策者！
　　所以朋友，今时今日当你日晒雨淋做完调查，熬了多夜通宵才做完报告。却被上司一票否决时，不要灰心，更不要埋怨。别以为他只会躺在办公椅上，吹着空调，叼着牙签，挑你的毛病。他所做的工作比你做的重要百倍，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公司的未来。
　　他之所以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也许，付出了多于你百倍的努力，也许，只是上天的眷顾！
　　皇太孙无疑属于后者！
　　从早上到现在，他已记不清否定了多少建议，他只知道当中没有一条让他滿意。他所要的是能够稳中求胜，给敌人以致命一击的策略。
　　时近中午，突然听到厨房一阵尖叫，跟着是“噼里啪啦”的打击声。皇太孙和陆军师赶紧跑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穆小姐和小莲拿着锅铲在四处拍打，见到皇太孙，穆小姐走了过来：“可惜我煮了一早上的糖水！不知从哪跳出只老鼠，全搞砸了！老鼠却钻到洞里不见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凭着敏锐的触觉，皇太孙立马有了个主意。他看了看穆小姐，又看了看地上的老鼠洞，问陆军师：“有没有可能挖地道进城，里应外合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陆军师沉思了一会：“应该可行。”
　　“马上去研究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皇太孙吩咐完转向穆小姐：“这回你可立了大功了！”
　　经过一番研讨，方案很快就出台了。
　　首先，是选城。
　　在被蒙古军占领的九座城池中，沐川城土质最疏松。虽然蒙古军最多，但是降军也最多，老百姓也最多。这些人刚投降不久，心肯定还是向着明军的。见到明军如同天降，一定会积极响应，一起痛打蒙古人。只要夺回沐川城，一定会对蒙古军起到很大的震慑作用，方便以后的计划。
　　其次，派人混进城里，联系好内应，选好地址。
　　最后，派大军去城门喊战假装攻城，把敌军注意力吸引住。再派一支队伍去后方日夜兼程挖地道。
　　第三天傍晚时分，地道挖好了。皇太孙马上下令：派五千人从地道进城准备好，大军开到正城门。今晚午夜以击鼓为号，里应外合把敌人葬于城中。
　　由于事先做了大量工作，城内汉人一呼百应，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蒙古军反应也算快，虽然来不及反扑，却很快组织了有效防御，并有条不地撒退，有效地控制了伤亡。让汉军夺回城池的同时，并没有得其他实质性的好处。
　　“好惊人的反应速度！好可怕的作战能力！”皇太孙不得不佩服蒙军。
　　天渐渐亮了起来，皇太孙站在沐川城墙上看着渐渐远去的蒙古军。他没有下令追击敌人。因为他知道，敌军只是撒退而非败退。
　　撒退和败退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两者有着很大程度的本质区别。败退是被打败而落荒而逃。撒退则是为保存实力或其他原因而进行的有序撒离。
　　此刻，皇太孙迎风站着，心里一直不停地提出疑问：“如此出色的军队，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而且一打就散仿佛毫无准备。难道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皇太孙猜得没错，蒙古军领导层确实出了问题。
　　时任蒙古大汗完颜洪有四个儿子：完颜忠，完颜烈，完颜义和完颜宣。完颜忠为正室所生，前不久刚被立为太子，为人心思细腻，处事稳重。完颜烈和完颜义同为第三小妾所生，两人生性暴燥，胆大妄为，因为是同一母所生，感情特别好。完颜宣为第五个小妾所生，从小就有哮喘病。
　　此番为了庆祝完颜忠荣升太子，他亲自带了五万骑兵，任命完颜烈和完颜义为左右先锋，对汉人进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抢劫。
　　然而，就在即将打道回府之际，不知何原因，太子完颜忠突然昏迷不醒。余下兄弟俩不知所措，只好到处请名医，医来医去医不好。最后听说沐川城中有一老神医，急忙派人去请。
　　老神医不愧是老神医，性格超级孤僻，一请不来二请不去，最后来了一封信：你蒙古人来我汉地杀人抢劫，作恶无比。我巴不得你死，还想我帮你治病？治好怎么地？热烈欢迎您下次光临？要死滚一边去！
　　这一来，彻底惹火了俩兄弟，二话不说就攻城。进了城神医没找着，却意外地发现汉人如此不济。过瘾！再打！就这样一直打下九个城，反而把太子的病抛到了九宵云外。
　　就在皇太孙第一天大败蒙古军的晚上，太子完颜忠又莫名其妙地醒了，了解了情况后，把他的两个弟叫到床边训了一顿:“我才昏迷几天，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想造反啊？”
　　二弟完颜烈：“我们想找人给你治病，汉人不乐意，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们个屁股尿流。”
　　太子完颜忠：“为我治病？我看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私欲吧？”
　　三弟完颜义：“不管怎样，我们夺了汉人这么多城池，大汗肯定会大加赞赏，大哥你就等着回去领功吧！”
　　太子完颜忠听了更加生气，大喝道：“住口，那么多城有什么用？我们只剩四万多人了，每个城分五千人不到了，如何守得住？如果明军组织力量反扑，我们还不任人宰割？用你们的猪脑想想吧！”
　　弟俩个一听，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一下子傻眼了。太子完颜忠又继续吼道：“还有，如今我军伤亡如此惨重，回去如何向大汗交待？还有，我们还没强大到可以与汉人对抗，此番你们惹怒汉人，我的鸿图大计全让你们给毁了，猪脑……”
　　三弟完颜义脾气本就暴燥，听到太子声音越说越大，话越说越难听，想到自己攻城初衰不过是为了找老神医替他治病，而他醒来不但不领情，还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抓住太子的头使劲摇，边摇边发疯似地吼：“还有？还有什么？好心被雷劈！功劳你抢着领，黑锅我们背，出事就知道骂人，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只配做猪？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越说越激动！越摇越用力！太子身子本来就弱，加上他天生神力。一不小心，头撞到了墙上，头歪一边，一命呜呼了。
　　弟俩一下子慌了，马上封闭消息，商量对策。还没想出办法，皇太孙又来了个地道战，只好退到了梅山城，这时有人献计了:城里有座山，山里有座观，观里有个道士，炼得一种丹，名曰迷魂丹，能让人长期昏迷不醒而不死。
　　于是，弟俩就带兵杀上道观，抢了迷魂丹，还把道士杀了灭。最后，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由二哥带迷魂丹先行回去搞定老头子，三弟带军队慢慢撒离以免被人怀疑，回去再共图大计。
　　皇太孙带着军队攻城，到最后却发现全是空城，敌军影子都没了。才半个月左右，收复了所有失地。大家只道是皇太孙用兵太神，吓坏了敌军，夹着尾巴逃跑了。
　　于是，人们纷纷奔走相告。
　　有生以来第一次带兵，以弱制强，以少胜多。更以短短半个月时间不到，把蒙古人打得落慌而逃，连滚带爬逃回了老家。
　　神啊！皇太孙真是太神啦！
　　消息传到京城，更是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