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深海泡沫

16、遗孤少女落尘埃

　　16 遗孤少女落尘埃
　　任无悔努力的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好在房间的昏暗光线很快的让她适应了。她睁开眼，眼前一片破败狼藉的景象也没让她感到多少意外。挂在墙边各式各样的皮鞭、火钳等刑具让她不寒而栗，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站立的被捆绑在木架上，双手摊开，成十字状态。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任无悔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突发状态，对未知的恐惧让她第一次了解到黑暗的可怕。她用力的针扎，想要将绑住手脚的粗麻绳给解开，却丝毫不见效果。

　　任无悔情绪失控的在漆黑的暗牢里大声叫到：“快放我出去！不管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们要是不放我出去，我们海涯山庄定会夷平你们鬼武门！”她的大声威胁也没能掩盖住声音里的战栗和惊恐。

　　没人回应，她又再补上一句：“还有天罗宫、百香谷、帝魔堡、秦家岭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龙渊国皇帝也会要了你们的狗命的！”最后她只好抵死挣扎，拿出皇家关系的派头做最后的一搏！

　　“没用的，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还是省点气力吧。”一个冷漠平静的女孩声音从地
　　牢暗处的角落传来。

　　任无悔看向声音传来黑暗角落，赫然发现一个衣着破褛的小女孩。她环抱双膝的坐在暗牢的角落里。

　　“你是谁，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任无悔现在毫无头绪。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又是谁？而且为何只有她一个人被绑起来？这尼玛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逃不掉的，除非我们死了，不过就算死了，他还是会找到我
　　们下一个躯体。这是冰圣冷魂说的！”小女孩淡淡的说，任无悔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表达些什么。

　　“你多大了？为什么会被抓进鬼武门？”任无悔打量着这女孩，她个子娇小，恐怕也就十几岁左右的样子。

　　“还有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指的延陵残吗？他为什么不会放过我们？”任无悔心中的问号太多，问题耳不暇接。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小女孩很冷静的说。

　　这小女孩太平静了。照理说一个像她这么大的女孩，被关到这样暗无天日的幽暗地牢不该是这般淡定的神态。就好像她对这样的恶劣环境司空见惯一样。

　　“你在这里多久了？”

　　“一个月。”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知道原因吗？”

　　“因为他认为我可能是紫鸢转世。”

　　“什么？你说紫鸢转世，那是什么玩意？”任无悔吃惊不已。

　　“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把我抓起来，然后说我就是紫鸢，我抵死不和他走，就把我关在这地牢里了。你现在也是被怀疑是紫鸢吧？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只求快点一死！”小女孩的语气里一点悲伤都没有，像是没有感情的生物。

　　“你还是个孩子，不许说这种轻生的话。生命很可贵的，不要泄气，有我在，我们一定
　　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还有涵大哥！现在宇文涵生死未卜，她决不可能离他而去！

　　“我劝你不要这么乐观，鬼武门不是一般的魔教，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出不去的。之前我已红逃跑过不下百次了，到头来还是抓回来被毒打一顿，与其在这里苟延残喘饱受凌辱，还不如早早自缢，早日脱胎。”小女孩悲观的说到。

　　这个小女孩也太古怪了。任无悔没见过这么小的姑娘家这么阴沉冷淡的。况且她才来一个月，就出逃不下百次，那么她一天是要逃跑三四次都失败的节奏啊！而且明明外表看起来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但她的说话口气和面部表情却像是遭遇坎坷辛酸人生，看破红尘，历经沧桑的老大爷似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你今年多大了？父母健在？”任无悔再次问到。

　　“我是孤儿，今年14岁。从我出生就是人人唾骂的小灾星，从小颠沛颠簸，流离失所，
　　这十几年来我都是在惊慌与战栗中度过。也许现在死在这个地牢是我人生最好的归宿。”小女孩自爆自弃的说着。

　　“别这样说，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有资格有权利好好活下去的。你也一样。”说着任无
　　悔用心疼眼神看向小女孩。小女孩有些害怕和迷惑，头一次有人这样温柔的劝慰她，而不是怒骂和叱喝。心中顿时有种久违的，像是失去了的一种情绪在翻腔倒海，眼眶开始变和红肿，鼻腔酸酸的。她早已习惯了孤独一人承受一切，过度的自我保护才能让她独活到现在。

　　任无悔仍讶异于小女孩的悲观厌世。她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可怕的事，才让她如今变得如此消极冷然？她在小女孩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一个调皮任性，备受父亲与师兄们宠爱，令长辈们头痛的捣蛋小恶魔呢！

　　“你叫什么名字？”任无悔柔声问。

　　“我叫乐乐。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我自己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从我懂事以来，大家就叫我乐乐。讽刺的是，我却从来不快乐。”乐乐的声音里平静无澜，听不出悲伤或是委屈的情绪，任无悔却轻易的从她畏缩着抱住自己的身躯的行为，看出她的倔强与伪装。

　　“乐乐，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无悔姐姐！我会带给你很多很多快乐！”任无悔笑面满迎的望向乐乐困惑的小脸。她并不知道自己这张笑脸后来会是乐乐对生命重拾眷恋和希望的重要源泉。

　　乐乐抬起头露出困惑又迷茫的神情。

　　鬼武门魔奠前延陵残会见海瀛瀛。海瀛瀛单膝下跪于浓黑宽大背影的延陵残身后。

　　“绿泊石的任务就先交给鬼笑和魂哭，你现在给我好好看好她们两个，并且仔细观察她
　　们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出谁是紫鸢转世。”延陵残的声音毫无情感。

　　“是，门主，瀛瀛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使命。”海瀛瀛暗自奸笑。她将用尽狠招整
　　死那两个小丫头。叫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为，她才不在乎谁是真正的紫鸢呢！她受够了延陵残为了个女人铺天盖地，待找到转世魔君，一切就会是一番新的景象。易主的心在她心中悄然滋长。

　　“啊啊啊啊！！！！”幽暗的地牢中传来惊心的尖叫声。

　　看到海瀛瀛犀利的鞭子锋利的划过乐乐瘦小的身躯，任无悔简直无法相信这世界上竟会
　　有人对一个才14岁的小女孩实行这样的酷刑。顾不得自己也被人十字绑在木架上的劣势，大声对其怒斥：“你疯了，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想要她的命不成？你要打就打我！这样为难一个小孩子，你这个凶婆娘真是丧心病狂！小心天打雷劈！”

　　啪！又是一阵鞭响落到湿冷的地面上。任无悔吓得惊魂未定。

　　“急什么？马上就轮到你了。”海瀛瀛走近任无悔，捏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上的鞭子亲
　　抚着她的玉颜：“瞧瞧这让人心动的花容月貌，我要是在这粉嫩的俏颜上多开几道花，那一
　　定会更好看的！”海瀛瀛笑的让人不寒而栗，连一向嚣张任性的任无悔都自认没她歹毒狠辣。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婆娘，你最好放了我们两个！你若胆敢伤我分毫，你这个恶婆娘承担不起的后果。”任无悔怒瞪海瀛瀛。

　　“就算你是皇帝老儿，进了我们这鬼武门，就等于下到阴曹地府，任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这样折磨我们有什么好处，就为了爽快吗？真是病态！”任无悔吼到。

　　“我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伤人啦。本姑娘身为鬼武门圣姑可没有闲功夫陪你们这些小
　　人物玩这无聊的整人游戏。”

　　“那你为什么要用酷刑对付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真是吵死人的臭丫头！”海瀛瀛被任
　　无悔的死命追问弄的心绪烦乱，到底是谁审讯谁啊？

　　乐乐看到任无悔激怒了海瀛瀛，不禁为任无悔担心。生怕海瀛瀛会突然痛下杀念。

　　“你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你们鬼武门的嗜好就是用酷刑折磨无辜的老弱妇残，
　　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天诛地灭……”任无悔珠语炮弹，稀里哗啦的叱骂像念紧箍咒一样，让海瀛瀛头痛不已，烦躁混乱。

　　“够了！！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如此折磨你们两个，我就让你死也死的明
　　白点。”海瀛瀛恶狠狠的盯着任无悔。

　　“传说中的神女莫紫鸢再世，必是不凡之躯，亦不死不坏之体。被我折磨到最后都还没
　　死的，自然就是莫紫鸢转世。”海瀛瀛在暗牢里来回踱了几步，回过头斜首看向任无悔。

　　“简直是一派胡言，狂言疯语。哪有人会是不死不坏之体，就算真有个紫鸢转世，也不
　　过是个血肉之驱，怎么可以经受得了这样的酷刑。你以为我们人类都像你们妖怪一样变换无常吗？就算是妖怪也会受伤，也会死吧！”最后的话像是在挑衅激怒般，惹来对方更残忍肆虐的笑意。

　　“你现在也该死有瞑目了吧。”说完，海瀛瀛正挥起一鞭，欲将之抽打在任无悔身上。却突然来人报道，在其耳边对其耳语窃言到：“天罗宫圣尊百里湘到访，有事面见您。”

　　海瀛瀛十分不耐烦的收起鞭子，任无悔吓得僵硬，冒出冷汗的身子才找回知觉。还好是在这幽暗的地牢里，没人会看到她任无悔也有‘如今’的狼狈模样。

　　这个百里湘刚和他们鬼武门撕破脸，现在还敢单身独行前来鬼武门。到底是他胆子太大，还是真没把鬼武门放在眼里？海瀛瀛在心中暗自掂量着。

　　百里湘在鬼武门的会客殿里来回的踱步。这次奉师父魔帝百里锐之命，前来鬼武门讲和并结盟。表面结盟，实则暗中监察这神鬼无踪的鬼武门一举一动。这一切全都在百里锐的计划中。

　　海瀛瀛来到会客厅。百里湘依旧一派绅士作风，举止优雅的对她行礼。

　　“你是不怕死呢，还是没有把我们鬼武门放在眼里，竟然还敢来我们鬼武门，现在你有
　　什么遗言。”海瀛瀛冷笑道。

　　“海姑娘，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几日之内能相见两次，我们也算是有缘吧！”百里湘不改以往的轻挑风姿。

　　“本姑娘不吃这套，废话少说，有屁快放。”

　　“好，姑娘爽快。在下奉家师百里锐之命代表天罗宫前来与鬼武门结盟。当今武林中能与天罗宫抗衡的魔派，也只有这鬼武门了。以天罗宫与鬼武门的实力，若合力，必将至尊无敌，所向披靡。两教一起联手寻找失踪了的绿泊石手，再联手找到青鸢国宝藏，必定会事半功倍。有江湖中最大的情报网天罗宫的鼎力相助，对鬼武门来说有如如虎添翼。希望圣姑以及贵派门主能慎重考虑。”百里湘简单扼要的阐明来意。武林中流传已久的传言，鬼武门的绿泊石是开启青鸢国前朝没落王朝的秘密宝藏的钥匙，天罗宫为了帮助炎麟国，便想要得到这份宝藏。

　　“你们天罗宫会有这么好？和我们鬼武门结盟，只是为了我们的利益？魔帝、银狐狸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吧？我看你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以我们鬼武门的实力，岂是你们天罗宫此等凡夫俗子所能媲美抗衡的？我们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和你们天罗宫分一杯羹呢？”海瀛瀛尖锐的指出她的想法。

　　“绿泊石。”百里湘很快的接过话。

　　海瀛瀛霎时神情严肃，脸色阴沉难看。门主让鬼笑和魂哭去拿绿泊石，而让她在这里测试谁才是紫鸢再世，分明是不器重她。如果她先鬼笑和魂哭取回绿泊石，介时一定能得新得到门主的重用！

　　“不是说绿泊石不在你们天罗宫吗？怎么这会又改口了？”海瀛瀛一声冷嘲。

　　“这绿泊石确实先是我们天罗宫先用不义之法，千方百计从从贵教取得的。既已得之，自然不会轻易拱手相让。但若我们两派结盟，不仅可共享宝藏，还可联手称霸。”百里湘干脆从实招来，以诚意取得信任。

　　“我将你抓住人质做为要挟换回绿泊石的筹码，岂不更简单省事？”

　　百里湘不畏反而大声笑起来。

　　海瀛瀛不明白为何人类总是会有种种复杂难懂的情绪。

　　“如果家师会如此这般做，便不会让在下前来做说客谈结盟了。”百里湘再次不紧不迫的挥开他那把黑骨木扇，笑得悠哉淡定。

　　“你的意思是说，百里锐根本就没把你的性命当回事，所以才派你前来做说客？就算死了你这个唯一的入室弟子，也不会稀罕半分？”海瀛瀛打死也不相信，真当魔族妖类没有脑袋，是傻瓜呀？

　　“家师的心狠手辣程度，想必武林中无人不晓吧。在下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早已见怪不怪了。我相信如果换做是海姑娘，也一定会为延陵门主如此卖命不是吗？”百里湘最会扑捉人心，只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计量挑战非人类，若是妖魔，心智岂不更易迷惑？

　　这句话却是说到了海瀛瀛的心坎。只可惜她并不像她家主人和妖魔们所看到的那样，毫无良心，她也想得到尊重和爱。如果她的牺牲换不来门主的一点怜惜和心痛，她决不会任由自己甘心被他利用，而堕向毁灭！也许人类女子会这样，但身为魔族妖姬，流淌着魔血的她，决不会如此自甘堕落！

　　既然天罗宫心怀不轨，门主对她也是渐失重爱，那么不如就将计就计，让他们互相残杀，到时她再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她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那个转世魔君身上。等时机成熟，再易主换位也不迟。海瀛瀛打着如意算盘。

　　“那好吧。我会禀告门主。”海瀛瀛承诺到。

　　“谢谢海姑娘！”百里湘微笑的躬身谢礼。

　　“既然在下的话已经传到了，就恕不打扰了。告辞！”

　　“等等，百里公子好不容易来到咱们鬼武门，我们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就让公子扫兴
　　而归了呢？”海瀛瀛露出残酷可怕的笑容。她想让百里湘见识一下他们鬼武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愚蠢的人类，总是小瞧了他们鬼武门。

　　“乐乐，你睡着了吗？醒醒，不能睡着！”任无悔大声叫唤着躺在不远处冰冷石板地上的乐乐。自从海瀛瀛离开后，她就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害怕乐乐因为年纪尚小，承受不起□□受到的巨大折磨，而在睡梦中猝死过去。

　　正在此时，牢房大门被打开。

　　任无悔见到海瀛瀛身后的人万分惊讶，对方亦如此。

　　与百里湘对视数秒，任无悔与百里湘两人都沉默不语。久未开口相认。

　　“百里公子，这里就是我们鬼武门审讯重大犯人的黑暗地牢！”

　　“这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是你们的犯人吗？”百里湘问到。

　　“没错，她们两个是被门主选中的。其中之一有可能就是神女紫鸢再世。”

　　“哦？神女紫鸢转世！”百里湘走到任无悔身前，故意用轻挑的语调慢慢重复道。他背对着海瀛瀛，眼神挑逗，嘴角略带笑意的直视着任无悔。

　　任无悔回瞪百里湘。

　　百里湘转过身对海瀛瀛说到：“实不相瞒，在下与这位姑娘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有点交情，不如暂交在下与姑娘攀谈几句，说不定能有所进展。”

　　“以男人的方式！”百里湘缓缓走向海瀛瀛，低头暧昧的在她耳边底语小声说到。

　　“哼！”海瀛瀛冷哼的笑了一声。罢了，如果这小子真有什么办法，不妨试试。“你有
　　半柱香的时间问这两个丫头！”

　　“不过海姑娘要暂避一下，否则没有效果！”百里湘看海瀛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一副监视他们的架势，又道：“千万不要偷看，不然会看得姑娘脸红心跳。”

　　海瀛瀛恶狠狠的瞪了一下百里湘便气恼的离去。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无悔妹妹，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百里湘轻描淡写的说到。

　　“你到底想干什么？”和鬼武门有关系的都不会是什么好货！她早猜到他不是什么好人！

　　“绿泊石在你身上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事关重大，恕在下无礼了！”百里湘神情骤变严肃，开始上下左右的搜任无悔的身。

　　“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不准碰本姑娘！”一双宽大厚实的手就这样在她身上毫无肆
　　惮的游移，令她羞愤不已。

　　“你最好安静点，不然绿泊石若是被他们拿去了，我可就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了。”百里
　　湘恶意用力的咬了一下任无悔的耳垂，还留恋在她颈间的迷人淡香气，不舍离去。

　　这一亲密举动令任无悔羞愤不已。只可恨她现在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姿势，也不能反击，只能任由他在这里吃豆腐。如果是在海涯山庄，她的师兄们还有父亲，一定会割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双手，挖了他的眼睛……只可惜，到哪山唱哪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百里湘万万没有想到任无悔会出现在鬼武门的地牢里。这真是个让人惊喜不断又头痛恼人的古灵丫头。她的兴趣似乎是到处闯祸，闹得他人鸡飞狗跳，或是令自己深陷险境。但就是她令人难以琢磨又变换莫测的个性，让他更加的着迷和迷恋。不似他以往的那些小巧碧玉或是温良恭谦的女子，她的聪明与任性像是一个魔咒，紧紧的把他的心锁牢在她身上。

　　百里湘摸到她右手腕上的紫晶玉镯时，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令任无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眼神就好像她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如何也逃脱不了他的如来佛手掌心一般。他将左手手掌扣上她的右手，并十合与她十指紧扣。任无悔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左手掌。

　　“等等！别乱摸了！绿破石不在我身上！”任无悔无奈的投降。

　　百里湘手伸到任无悔右胸口处的右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令百里湘略感失望。

　　“到底在哪里？这事事关重大，无悔妹妹不要太儿戏……”

　　“如果你能将我救出去，我便会告诉你。”她确实没有将那绿泊石卖掉，而是留了下来。

　　“如果我救你出去，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报达恩人呢？”

　　“少做春秋大梦了！你救我，我自然会告诉你绿泊石的下落。我们就两清了。”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这些。”百里湘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到。两人耳鬓厮磨。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还有，除了我，你还要救两个人。一个是她。”说着任无悔用眼神指示百里湘望向不远处，躺在在上皮开肉绽的乐乐。

　　“没问题。我只承诺救你，多救的两个人该怎么计算？你总得以身相许吧！”

　　“你救乐乐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自会完全你一个心愿。但还有一个人你若不救，你就永远也无法找回绿破石，你的破石头就会和他一起石沉大海！”

　　听明白任无悔话中的涵义，百里湘只得让步。他还是不太相信任无悔会把绿泊
　　石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一个需要他营救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自从和任无悔在黑暗中分离后，宇文涵就被鬼笑和魂哭抓获，关在地牢的另一边尽头。海瀛瀛带领着百里湘前来参观时，对沉默不言，虚弱无力的被绑在木架上的宇文涵这个文质彬彬的瞎子，他并未过多留意。未曾想过宇文涵竟会是他的头号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