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殷商]千年成殇》步七莲

41、第四十章

　　杨戬与小玉掺着沉香来到兜率宫时玉帝正在宫中与老君说着话，见此情景连步走到沉香身旁，面色动容。
　　“沉香这是怎么了？”玉帝轻问。
　　“回玉帝，沉香他……和神荼郁垒一样，被天魔兽的‘黑叶’控制了。”杨戬答道。
　　玉帝一怔：“莫非沉香也会像他二人一样，试图杀了朕？”
　　杨戬沉默看向老君，他们来此就是希望能从老君这得到答案。
　　太上老君站在一旁观察着沉香，又望了眼他让清风明月从封仙台背回的神荼郁垒，摇了摇头：“玉帝不用担心。神荼郁垒乃天魔兽与天界连结，他二人只要一直不醒，天界中人就不会被天魔兽所控，危害玉帝。除非天魔兽攻上天庭，那时候就没有任何屏障能再保护中招之人不受其控制。”
　　“所以说只要天魔兽未到天庭来，一切便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太白金星出声问道。
　　老君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能做的是让未被‘黑叶’侵蚀的天兵天将驻守天庭，将那些人换下。”
　　“但是那些人却没法再醒过来？”小玉含着泪抬头看着老君，无心再向玉帝行礼，玉帝亦没有怪罪。
　　老君叹了口气：“老朽也无能为力。恐怕只有天魔兽才能让他们活过来，只是那时候他们也许就是敌人了。”
　　桐瑶沉思片刻：“若是消灭了天魔兽，那所有被他害过的人，都能醒过来吗？”
　　众人目光皆朝桐瑶看去，玉帝和老君定了定神，恍然一愣，老君先于玉帝开口：“你是？”
　　“桐瑶。”
　　老君突然动了动嘴角轻微一笑：“桐瑶……好孩子，你还活着？”
　　桐瑶点头，咬了咬嘴唇才开口道：“是天魔兽救了我。天魔兽破封印而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你？”老君面上似乎异常震惊，玉帝也不由重新打量面前这个与小玉一模一样的女子，“桐瑶，你愿将这一路发生的事说与老朽吗？也许，对对付天魔兽会有莫大的帮助。”
　　桐瑶本还在犹豫，听到‘莫大的帮助’才下定决心：“好。但我只说给老君您一个人听。”
　　玉帝一时稍显尴尬，老君此时转头看了看玉帝，他才抿嘴默许。
　　“但在此之前，请您告诉我，如果天魔兽死了，他们是不是都能回来？”
　　“是否都能回来老朽不知。但若能打败天魔兽，定能救三界于危难之中，他们也许会有活的希望。”太上老君口中说道，其实心中并没有把握，“在此之前，老朽会施法让天庭所有受控之人陷入安睡。等到一切恢复的那天，会好起来的。”
　　小玉令自己的泪缓缓止住，她知道现在不是流泪哭泣的时候，她该做的是与所有人一起对抗天魔兽。沉香一定也希望自己这么做。她擦了擦两颊的泪痕，沉了口气望着众人。
　　“老君，只要有任何办法，小玉都愿意去做。从现在开始，小玉愿听从玉帝，老君的调遣。”
　　玉帝微微点头，自己做这天庭主位已经太久，是该再有一番作为的时候了。
　　“二郎神杨戬。”
　　“臣在。”
　　“你带哮天犬和你殿中信任之人前去将天兵交替之事办妥，不得走漏风声。”
　　“臣遵旨。”说罢又看了眼清风明月守在身旁的的沉香，又朝小玉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去。
　　“清风明月，朕命你二人好好在兜率宫守着沉香和神荼、郁垒，不得让旁人靠近。”
　　“是，小仙领旨。”两人说罢，明月不禁开口问道，“那小玉姑娘和这个桐瑶姑娘算不算旁人？”
　　话音刚落玉帝还未出声，清风便用手肘捅了捅明月，眼神示意他少说话。
　　“好了，你们下去吧。”玉帝摆了摆手。
　　清风明月行礼退去。
　　“你怎么竟说废话呢！”清风走出不远后狠狠瞪了明月一眼。
　　“桐瑶，你留在这将老君欲知的事悉数说出，小玉你和朕来。”说着，玉帝便轻挥衣袖朝兜率宫外走去。
　　小玉和太白金星跟在身后，一路走到兜率宫外对弈台旁才停下。
　　“小玉，和朕说说，你对桐瑶和天魔兽，都了解多少。”
　　小玉抬头看着玉帝，忽而觉得他比自己逆天时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要变了一些。
　　“回玉帝，略知寥寥。”
　　下界极南，炎魔兽自借半兽人身体还魂后沉寂千年，终于再次走出炎谷。
　　他亦是迫不得已，可耳边不断回响着天魔兽的集结之令。除了要赶去泰山，他还有一事要做。炎魔兽此时已由老者变成了年近不惑岁的壮年。他不喜欢老七小十他们以容貌俊秀为美，反倒觉得不惑而立，甚至古稀之年也颇有魅力。
　　炎魔兽此番正行往北方冥海，他不能确定亮魔兽此刻在何处，但从他几度寻不见小十踪迹看来，他应是又回到了冥海。只有那里，连金乌之光都照射不到，更何况那些找他的人。
　　到达冥海时，银灵子正在垂钓，却让炎魔兽吃了一惊。
　　“这儿可没有会咬钩的鱼，你躲到冥海来不会是为了钓鱼吧？”炎魔兽缓缓走向银灵子，这北方极寒让他颇不舒服。
　　亮魔兽从陷入的沉思中一怔，显然他并未想到有人会到这来。他猛然回头，见是炎魔兽才舒口气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躲到冥海，这里是我居住之地，我回来又有什么不妥。”
　　“你没有再跟着那个天神倒是件好事。”炎魔兽已走近他身旁。
　　银灵子闻言一刹双眸无奈低垂，又浅浅笑起：“她回天了。”
　　“这正是我说的，神魔之间乃不可能之事，你还是少想些她，多考虑下当前的事罢！”
　　银灵子听出炎魔兽此番来意，将垂钓一具放在一旁石上，转身与炎魔兽相对：“出了什么事？”
　　“你果然没收到天魔兽的话。”炎魔兽微微摇着头，仿佛不是好征兆。
　　银灵子面上忽而一沉：“他回来了？”见炎魔兽默认喘了口气，“什么话？”
　　“天魔兽招十魔兽及所有活着的邪魔七日后共聚泰山之巅。我来这的路上，已耽误了三天。”炎魔兽挥手变出一方石凳坐下。
　　“此时突然召集所有人为了什么……”银灵子喃喃自语道，“为何我不曾收到？”
　　“这正是我此番来找你的缘由。”炎魔兽叹了口气，“当年你对地魔兽的背叛天魔兽还记在心上，虽然他们水火不容，但毕竟地魔兽乃天魔兽元灵所生，所有背叛之人他都了若指掌，也记忆犹新。好在现正是天魔兽用人之际，若你此刻投奔与他，我想他会暂时既往不咎。届时，你只需说几句好话，让他听到你是因不满地魔兽，而非整个魔族而逃离，天魔兽说不定还会给你些许奖赏。”
　　“我对奖赏和加入他都毫无兴趣，我宁愿在冥海安安静静的垂钓抚琴。”银灵子转过脸看着冥海海面一片静谧。
　　炎魔兽似乎有些微怒：“我来这，可不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银灵子低着头并未多问，他心中明白他的意思。当年助他离开，今日严辞要求，皆是为他所想。
　　可炎魔兽还是将其中厉害说了一遍：“天魔兽一定找的到你，你不可能再故技重施一次。地魔兽不过是他元灵所化就已经让神魔束手无策，最后还是靠着神界法宝才将其镇压。你该知道地魔兽并没有死吧？”
　　“我知道，我们都不会死。”
　　“但天魔兽绝不会让他再活过来。这一次，我想天魔兽是打算好好与神界打一仗了，且不论胜负如何，他都不会绕过你。老三和老九自从你逃掉后一直想至你与死地，只有跟着天魔兽，他们才不会动你。”炎魔兽再次劝说道。
　　“五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实在是累了。你们封印的那些年，复活后的那些年我都存在着，三山五湖皆走过一番。天魔兽此此行动，不论结果如何，都不是我能承受的，去不去又有什么差别。”银灵子将早存于心中的那番话悉数说出，他真的有些倦了。
　　素来将银灵子视为亲子亲弟的炎魔兽颇为不满又十分无奈，他猛然站起身，决定不再管他。可就在起身那一瞬，他忽而想到些什么，低头看着银灵子：“小十，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你的选择我也尊重。我只多说一句，留在冥海，你就永远再见不到你曾带来的朋友，神魔之战，天魔兽定不会放过一个。”
　　银灵子心中猛然一顿，眼眸上挑盯着炎魔兽，他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五哥，你总有办法。”他低声浅叹。
　　留己命，才能救她命。他害她死过一次，又怎能再眼睁睁见她再魂归一次。他起身，朝南方望去，泰山，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