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殷商]千年成殇》步七莲

28、第二十七章

　　小玉还是不由打了个寒颤，怕自己听错般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刚才还在为暗魔兽救了自己而心怀感激的沉香一怔，开口急道，“前辈若是早说出来沉香宁死也不会求您的。”
　　小玉听闻沉香此言，心中反而坦然：“既然前辈救了沉香，那小玉自当遵守承诺。”
　　墨兮见面前二人面露紧张之态蓦地笑了起来：“你们误会了，我没想要她的命，不过是想看一看。”说着望了一眼桐瑶，“若是你们知道其中因果，或许会求着我做这件事。”
　　“什么意思？”桐瑶随之问道。
　　墨兮身子朝后微斜靠在门壁，目光在桐瑶和小玉身上交换：“我曾收过你的魂魄，等待天魔兽命令时我感到你魂魄中的不同寻常。”
　　“我是半兽人首领祖玛王的女儿，如果你发现的是这个便不必说了。”桐瑶回道。
　　墨兮笑中带着几分嘲讽：“我对玛法大陆的事没兴趣。你的魂魄不仅是半兽人，还有一种很强的力量，一种来自于东方高贵的气息隐藏体内。我却没法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只有一魂，隐藏在天、地、命三魂之中。”
　　“那你想用我的魂魄做什么？”小玉隐隐察觉道墨兮话中的含义。
　　墨兮将头偏转盯着小玉：“难道你们就从未想过，你们不是姐妹，转世，分身，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你将魂魄给我一探究竟，也许我能发现什么。”说着身子逼近小玉。
　　小玉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才定住，她当然想知道，但从没想过是这种方式。
　　“你什么时候对魂魄那么感兴趣？”立于一旁风霁道。
　　“从我独自逃往十九层隐蔽时，我就对一切能到手边的东西无比依恋，它们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存在的东西。可惜之前的一切都那么索然无味，直到天魔兽找到我，交给我那个任务。”墨兮解释着，目光却全贯注在小玉身上，他确定他一定能发现什么。对他而言，悬而未解的真相比孤独更令人疯狂。
　　“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小玉说着，朝沉香一笑，“何况我也一直很想知道其中缘故。墨前辈既然救了你，也不会伤害我的，沉香你放心吧。”
　　沉香握紧小玉的手，还未开口便闻桐瑶说道：“这次我要留下来，也许你会需要。”看着墨兮。
　　墨兮笑着点点头，将风霁和沉香请出他的屋子，再次将石门关上。
　　门缝间沉香还看到小玉在向他微笑，说着不要担心。
　　“暗魔兽不会伤害他们吧？”沉香朝风霁问道，他在寻一个安慰，他不知道所谓看一看魂魄究竟是什么意思。
　　“墨兮做事一向心中有数，何况焦急忧虑改变不了任何事，你我还是安心等在门外吧。”风霁说着无心再回到刚才那个山清水秀之地，而是和沉香一起候在门外，相互无言。
　　门内小玉平躺在石床上，桐瑶则和墨兮立在一侧。
　　小玉阖眼耳边感到有一阵咒语萦绕，密密麻麻自墨兮口中吐出让她忽而感到一阵困意，还未及细思就已经睡了过去。仿佛在天地间走了很久，她猛然如大悟般睁开眼，偏头看着墨兮和桐瑶。小玉坐了起来，或者说她的魂魄坐了起来。回头看着平躺石床上的身体还是有些异样。她并非第一次元神出窍，可这次的感觉明显不同。元神出窍时仍留有些许魂魄在身，而现在她能完全感到眼前的只是一具普通的□□。
　　“你找到答案了吗？”小玉问着眼前人。
　　墨兮双眼放光，似看到些什么，嘴上咧着笑朝桐瑶道：“你看到没有，我的咒语下她的体内也出现和本来魂魄不相匹的东西。那种力量，和你一样。”
　　墨兮兴奋说着，小玉低头却未发现什么不同，眼神迷惑看着桐瑶。
　　“一魂一魄，有趣……”墨兮口中念着，突然转头盯着桐瑶，“我可以确定你二人之间有着联系，可是如果想要更清楚就需要你的帮忙。”
　　“让我做什么？”桐瑶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和我一样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转头看着石床，“我可以将你们的魂魄强行相容，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也够了。”
　　“会有危险吗？”小玉问道，桐瑶已跃到石床之上，未多言语看着墨兮示意他开始。
　　“任何事都有危险。”墨兮笑道，已开始施法。
　　两个相同模样的魂魄游离体外，似乎重合也没什么不可。两人感到一股幽冥之力牵引她们聚到一起，愈来愈近，几乎重合。
　　“砰！”
　　一道强光闪现，逼退了正在施法的墨兮，而小玉和桐瑶也各自回到自己体内。
　　“发生了什么？”小玉回神后道，一脸惊异盯着桐瑶，“你也看到了。”
　　桐瑶双手撑床直起身喘了口气后才点头，不解的看向墨兮，这里唯一能解释的人。
　　“妙，真是妙，我掌管魂魄这么久，第一次遇到此事。施下此术之人一定修为极高。”墨兮满脸喜悦不能自已，自言自语道。
　　小玉和桐瑶急忙跳下床，一刻都不敢多留。就在两人魂魄重合的那一刻，一道金光闪过，她们清楚的看到有个人出现在金光之中。仅一霎便消失不见，还将两人打回自己体内。桐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快乐悲哀愤怒。她想起自己被天魔兽摒去七情之事，之前她毫不在意，可刚刚一瞬那种感觉仿佛一起涌到她身上，她渐渐有些承受不住。桐瑶喘着气，努力平息。
　　“施下此术？前辈可以多说些吗？”小玉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问着墨兮。
　　无论谁知道体内可能还有另一个人心中都不会淡然，除了旁观者。墨兮便是一脸兴奋，向前走了几步转身对着二人指点笑道：“你们体内各有一魂一魄，它们皆所属一人。有人施法将其藏在你们体内，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当这一魂一魄相互交汇，那人就会现身。”
　　“可是我们很快就被分开了。”
　　“因为还没有找到剩下的二魂六魄，所以那个人无法完全出现。而且那人的力量似和我完全相悖，才会如此。”墨兮口吻轻快，“不管怎样，此事终于解开了。”
　　“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桐瑶试图用一贯清冷的声音道。
　　“别想让我帮你们去找，我只对魂魄有兴趣，其余不管神仙妖魔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说着走到门边，将手放在石壁上，门便缓缓打开。
　　“你们想要的和我想要的都已得到，你们可以走了。”
　　沉香第一句便听到墨兮的逐客令，不明所以故更加担心，一个箭步跑到了小玉身前，反复检查确定毫发无损后才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找到答案了？”
　　小玉对着沉香点了点头，仍心有余悸将身子微微倾倒在沉香臂上：“可是却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风霁也已走到桐瑶身旁：“你还好吗？”他能感到她稍显的不同。
　　“我没事。”桐瑶沉了口气。
　　风霁盯着她打量半天，却没再多问，而是望着墨兮：“这么快就让我们走？”
　　“你当然可以留下。”墨兮道。
　　“大哥还有事交代。”风霁浅笑，“我和他们一起离开。”
　　墨兮点着头：“你走之前，我还有些旧想和你一叙。”
　　“不能等我回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来这。”墨兮说着朝屋内三人看了一眼，沉香便搂着小玉连同桐瑶一起到出口处等他。
　　风霁望着他们走远后转过头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天神。”墨兮欣喜的目光在提到这两个字时稍稍一变，“一个远古的天神，其力量在如今重新封神后的天庭可不多见。”见到风霁疑惑目光，又解释道，“不要惊讶，我虽隐匿，但毕竟没有死，不可能不知道天上那场极为隆重的封神之事。正是这样，我们才能不被提起，乃至现在很多天神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他们总会知道。”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留存一魂一魄在她二人体内的究竟是谁？”墨兮望着风霁。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离开这个地方。”风霁望着眼满目石壁的房间。
　　“我既不想遇见天神，又不想碰到其他邪魔，人类亦让我厌烦，我看我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墨兮手心摸过他住了上千年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答案，再见到我时告诉我，我虽然好奇，却还不想付出太多代价。”
　　风霁思忖片刻，点了点头。肩膀忽被一个拥抱抱紧，墨兮双臂搂住他轻声在他耳边开口：“再见了，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