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殷商]千年成殇》步七莲

16、第十五章

　　“丝丝～丝丝～”八双红眼如染血的宝石，在金鸡双翅照射出的光芒下更加可怖。
　　桐瑶和奇奇背部已抵上后壁，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怪物一时没了主意。
　　“风……风霁……这就是你说的魔蛇？你敢不敢说的清楚一点，要说它长成这个样子我们还不如在门口对付那只鸡呢！”奇奇朝身旁风霁怨道。
　　“既然已经进来就见机行事吧，只要我们倚着石壁不动，它就会先对付金鸡，不会发现我们的。”风霁小声道。
　　金鸡仍在挥着翅膀，魔蛇显然已注意到了它，缓缓朝它爬去。
　　“倏！”一道金光自金鸡眼中射出，先发制人打在魔蛇八个头缠绕的庞大身上。
　　三人急忙伸手捂住眼，又从指间留出缝隙看着外面。
　　魔蛇没有躲开，一声惨叫。洞中漆黑是它的保护，可今日遇到将洞中照的一片明亮的金鸡，便在战斗开始就失了一利。魔蛇八个头在惨痛中四处摇晃，忽而一个张口向金鸡咬去。
　　金鸡猛然飞身而起，爪子去抓魔蛇伸来的一只头的后颈。
　　“没想到金鸡还挺聪明。”桐瑶见此情景小声赞道。
　　“金鸡乃是上古遗留神物，自然聪慧。”风霁解释。
　　奇奇闻言将脑袋一耷，无语道：“上古神物最近都很闲么？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
　　风霁轻轻转头看了眼奇奇，没有说话。多么？恐怕只是个开始吧。心中暗道。
　　正值金鸡将要抓住蛇头后颈时，魔蛇左右各袭来一头，张口便咬。金鸡急忙闪避，刚刚逃脱魔蛇双头夹攻，张开双翅被又一长颈缠住。金鸡目中金光再现，灼烧缠住已身长颈。魔蛇吃痛急忙缩回，再寻对策。
　　金鸡和八岐魔蛇纠缠渐久，桐瑶等人一直紧绷直立的身子也无奈松懈下来。桐瑶紧紧盯着那只金鸡，见它渐落下风，身上羽毛少了小半。而魔蛇也已显疲态，竟然一个上甩撞上石壁，零星落下碎石。
　　双翅下一阵旋风将石块混在风中打向魔蛇，魔蛇没有再避盯着飞石伸头咬住金鸡，它已然发怒，八个身子如八爪之鱼上下舞动，似乎顷刻间能将大山颠倒过来。
　　金鸡努力射出金光烧断咬住它的后颈，不料魔蛇虽疼地叫喊，咬住金鸡之口却如论如何不肯松开。金鸡羽翎已泛出血迹，沿着魔蛇毒牙滴落在地。
　　“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的危机便解决了。”风霁露出笑意，转头看着身侧二人，蓦地脸色一变，“桐瑶？”
　　奇奇闻言也转身朝桐瑶看去，只见她一手握紧幽灵钺，似乎随时都要抛出。
　　“瑶瑶，你要做什么？”奇奇大惊。
　　桐瑶目不转睛盯着咬住金鸡的蛇头：“奇奇，我想……救它！”
　　话音刚落，幽灵钺已然出手命中魔蛇蛇头，顿时蛇头落下，随着狂舞的蛇颈血狂涌而出，满壁皆是。魔蛇剩下七头猛然转向看着桐瑶，不再管落到地上的金鸡，张大口冲着桐瑶发出吼叫。
　　幽灵钺已回到桐瑶手上：“还想试试我幽灵钺的厉害就过来，我要让你一个头都不剩！”
　　魔蛇似乎听懂桐瑶话般身子朝后一缩。
　　“还有我哼奇奇。想尝尝斧钺交响的厉害吗？你这么有本事一定听说过的，要不要试试？”哼奇奇一个箭步冲到桐瑶身边举着怒斩斧朝它比划。
　　魔蛇扬了扬剩余七只头，似在示威，又似妥协，叼起掉落地上蛇头，从来处游荡回去。口中还不住发出悲鸣，仿佛奏着哀乐。
　　哼奇奇看着魔蛇在黑影中消失，叹了口气：“早知道吓唬吓唬它就行了，我们也不用等这么久。”说着见瑶玉身子一晃朝后退步，急忙将她抱住，轻声道，“你没事吧？”
　　桐瑶摇摇头，浅笑以示无视。
　　奇奇一脸严肃盯着她，忽而无奈一叹，伸手在她额上一弹：“你看你，又淘气了，刚刚已经和你说了有事让我来做，你偏偏自己来。你还有伤在身，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都说了我能化解斧钺交响的反噬，现在已经好多了。”说着轻轻拍了几下奇奇，“你还不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它。”
　　“他？”奇奇松开手，皱着眉看向风霁，还未及开口便见桐瑶朝金鸡走去。
　　“小心~”风霁恰在负伤落下的金鸡附近，见桐瑶此举心中疑惑提醒道。
　　金鸡还在努力扑腾几下翅膀，血已浸了满地。血泊中金鸡望向朝它快步走来的桐瑶，突然猛烈抽搐起来。
　　奇奇和风霁已跟到桐瑶身边，随时准备见势不好将她带离。可金鸡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呆看着桐瑶，一如桐瑶的表情一般。
　　桐瑶走到金鸡身旁单膝跪下试图伸手触碰它的羽毛，谁知金鸡竟鼓起身子啄了她一口。
　　“瑶瑶！”奇奇忙道，正欲将金鸡拖走，没想到却被桐瑶出手阻止。
　　风霁心中也是一怔，但未开口，看着桐瑶用另一未伤之手伸出食指放在唇间，轻“嘘”一声。
　　两人不解其意，只好看着。桐瑶右手手心落下几滴绿血，可她脸上却浅浅笑起，再次伸手抚摸金羽。这次金鸡没有再反击，它看着桐瑶，突然配合般动了动头。
　　“小金？”桐瑶口中念道，只闻“喔”的一声回应，风霁和奇奇立时全然愣住。
　　桐瑶见金鸡温顺下来便放下提着的心，伸手小心摸着它的红冠，果然，冠上少了薄薄一片，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而现在她心已有定夺。
　　奇奇回了神，向桐瑶开口问道：“瑶瑶，难道你认识金鸡么？”面容疑惑，见桐瑶点了点头又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父亲在天界是什么职位么？”桐瑶看着躺在地上的金鸡，血留太多已无力回天，心中一沉。
　　父亲？奇奇暗忖，最先想起祖玛王来，其次才反应出瑶瑶说的乃是桐柏。“祖玛卫士，又是神鸡护卫。神鸡！”说着不由捂住张大的嘴唇，明白过来，指着金鸡颤颤道，“该不会……”
　　桐瑶点头：“金鸡与魔蛇相搏时我依稀觉得它颇为眼熟，便试图找到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的手划过红冠，“当年练习幽灵钺，一时贪玩便追着小金漫山遍野的跑去。小金的反应一直很灵敏，最后在我将要收手时没想到竟然划到它的红冠。我急忙找草药帮它止血，它恢复的也很快，虽然从此留下伤痕，却仍喜欢和我一起。有一次它一定是在报复我，啄了我的手心一口，我流血了它却扑腾的更欢……可所流之血却不像现在这么多，不像现在一样我一点都无能为力……”桐瑶轻轻说着，仿若追忆往事，回忆里所有的一切，开心和伤痛，如今都荡然无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是陪小金最后一程。她的手梳理着它的羽毛，金鸡看着桐瑶终于慢慢闭上眼睛。
　　带走的，是她关于曾经无忧无虑时光的最后回忆。桐瑶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接住下滑的泪水。她决心不再轻易流泪，这一滴，敬的是曾经。
　　泪水落到金鸡身上，蓦地发出一阵奇光。奇奇一把将桐瑶拉到身边，小心看着地上。三人用手稍稍遮眼，见奇光中金鸡腾空而起，缓缓起了变化。
　　不多时，金光暗下，金鸡所处之地已然不见它的身影，换之出现一物，淡淡发光，恰能照通山壁，轻轻飞到桐瑶手上。
　　“这一定是小金所化。”桐瑶看着手中两端稍宽的金杵，看了奇奇和风霁一眼，“既然小金愿意追随我们，不如就叫它金杵怎么样？”
　　“要么叫金鸡杵？这样大家一听名字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奇奇接到。
　　“不如叫金刚杵吧。”久未说话的风霁道。
　　“金刚杵，这个名字好听一点，小金应该会喜欢的。”桐瑶喃喃道。
　　“快走吧，魔蛇丢了只头暂时不会出现，可等它修养好便会将失去的头再长出来。我们早些进去，就可早些离开。”风霁看着洞深处道。
　　奇奇摇着头叹气：“我可不想太早进去。瑶瑶，我们确定了那个人是否是你母亲后就立刻离开。”
　　“嗯嗯。”桐瑶点头，手中金刚杵照路，仍是风霁走在最前。
　　“幽灵钺不要收，此地四处要小心。”伸手朝着桐瑶，“金刚杵我来拿吧，你腾出手以防变故。”说着接过金刚杵照亮前方。
　　不似金鸡那般耀眼，金刚杵的光芒刚刚好，护他们一路安然行到巨石前。
　　桐瑶环视巨石一周，小心问道：“你还在么？”
　　等了一会，自巨石内发出声响：“你来了。”女子之声在洞中环绕。
　　“我怎么看不见你。”桐瑶面前只有一座巨石。
　　“这一点，奇奇有办法。”说罢，故意一停，仿佛算准了桐瑶会看向哼奇奇。
　　哼奇奇撇了撇嘴，掏出灵力石一个纵身放到巨石上方凹处。巨石上立时浮现出一个人影，渐渐清晰，正是一个少妇模样。睁开双眼看着桐瑶，又缓缓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