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新台》声笙笛

88、岁月静好·永不相负

　　落溪殿。

　　只留下姜鹤和姬子伋两个人。

　　一个坐着，面色憔悴；一个站着，两眼焦急。

　　“呵，你就这么远远地站着吗？”姜鹤看着姬子伋的这个模样，不禁有些想笑。自从自己刚刚对齐王说了“夫妻同心”这四个字之后，姬子伋的表情就这样，带着惊喜，带着满足，却满是恍惚，连齐王离去都没有反应。

　　“鹤儿……”姬子伋此时才回过神来，看着姜鹤的两眼之中，满是疼惜。慢慢地走到姜鹤面前，坐在床沿上。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口，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今日凌晨，就是这样的姜鹤，面色苍白地倒在自己的怀中；今日清晨，就是这样的姜鹤，在血灵芝的解毒下起死回生；今日中午，就是这样的姜鹤，穿着翩翩欲飞的舞衣，惊艳满座；而此时，又是如此惹人疼惜的情景。千言万语，想说的，不过是五个字：我想保护你。

　　“怎么了，是不是追凶手追得太急了？”姜鹤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境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快？是因为自己刚才做的这个梦吗，感觉到姬子伋身上有着一种前世之缘？记得昨日和今日，见着姬子伋，都是两个人吵吵闹闹，现在，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心疼。而此时的姬子伋的表情，更是让姜鹤不懂。想到这里，姜鹤不禁莞尔一笑。

　　“对不起，鹤儿，我没有找到凶手。对不起！”姬子伋想着这件事，心中便觉得对不住姜鹤。

　　“没事。在这宫里高手这么多，她不会逃脱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这些事情，父王会处理的，你啊，就不要担心我们齐国的事情了……”姜鹤没有说下去，因为看到姬子伋变了的脸色，想起刚刚齐王对姬子伋的芥蒂，姜鹤心中也很难受。

　　姬子伋也注意到了姜鹤的戛然而止。两眼望着姜鹤，姜鹤虽然憔悴，但是眼睛却十分有神，仿佛碧波一样，能够把人吸引到里面去一般。姜鹤心中，是担心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姬子伋的目光更加柔情，就这么继续望着，望着，心中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将要喷薄而出。

　　“鹤儿……”姜鹤突然感觉到手上被什么温暖的包裹住，低头一看，姬子伋有劲的手已经把自己包裹住。姜鹤此时的身体冰冷，姬子伋刚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是热气，温暖充斥在姜鹤的双手间，姜鹤的脸不禁有些微红。

　　“还好，没有中毒！”正在恍惚之间，却听到姬子伋说的这句话。

　　姜鹤心中一阵懊恼，猛然抬头：“姬子伋，你——”

　　正对上姬子伋微笑的看好戏的目光：“我是要把脉看看，你受的那一掌，有没有毒……”

　　“难道我齐国的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姜鹤一阵气恼，也不知道在气什么。自己刚才原来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脸上蕴含了些许怒气。姬子伋，从来都不会如此深情，这么可恶可恶，简直可恶！

　　“当然，我姬子伋的医术，除了我师父，无人能在我之上！”听着姬子伋沾沾自喜的声音，姜鹤心中恼怒。

　　“你……”姜鹤没有机会，能够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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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预兆，姬子伋的嘴唇便紧紧地附了上来。当姜鹤感觉到对方的舌尖触上自己的时候，嘴里已经感觉到满满的暖意。温热，甘冽。明明刚才已经清醒的意识，却突然之间又开始迷失起来。

　　先前的那一吻，在落溪园中，他为了姬忽的事情，对自己只有短暂的惩罚性，并没有深入。

　　而现在，他的舌侵入自己的檀口中，卷走了自己所有的呼吸和气息。是真心吗？是承诺吗？这一刻的肩膀，是那么的温暖；这一刻的侵占，是那么的霸道。安全感，再一次让自己内心坦然。

　　“应该抗拒的，不是吗？”姜鹤就这么想着。之前，在落溪园中，那一个惩罚性的吻，那么短暂，只是一刹那之间，自己便咬破了他的嘴唇。现在还能清清楚楚想起他的怒气，而此时，姜鹤竟然有种不忍推开的冲动。

　　是因为在屋顶上的那句“不许反悔”的深情许诺？还是此时为自己找凶手而奔波劳碌的身影？与自己嘴唇相贴的男子，就这么，刹那之间，进入了自己的心扉。

　　突然，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冰冷的液体滑落。蔓延到嘴角，涩涩的，是泪水，却被温暖的手指抚摸而过。

　　抬头，看到姬子伋眼眸之中的神色黯然：“怎么了，厌恶我吗？想再次咬破我的嘴唇吗？”此时，姬子伋的唇已经离开自己。声音渐带沙哑，眼神之中却能看到失望。

　　姜鹤微微一笑：“不是，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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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姬子伋终于肯定，姜鹤主动迎了上来。

　　姜鹤吻了上去，姬子伋的眼神之中有欣喜，随即便反客为主。喷薄在姜鹤脸上的呼吸渐渐加重，姜鹤也开始喘息。唇齿相交，温暖，柔情，姜鹤开始逐渐的回应。得到的是姬子伋更疯狂的掠夺，似乎压抑了太久的深情。津液相抵，唇齿缠绵，两人的呼吸已经沦为一体。姜鹤此时才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亲吻。

　　依偎在姬子伋的怀中，姬子伋的手掌包裹着姜鹤的手。姬子伋的下巴抵在姜鹤的发顶上，姜鹤感觉到了慢慢的心安。

　　良久。

　　“姬子伋……”姜鹤试着叫了声。

　　“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在自己头顶上传来。

　　“你，不快乐吗？”姜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自己看着姬子伋，总是一副洒脱的精神，似乎对什么也不关心；而且对卫王，也一点也没有父子之情。姬子伋和卫王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鹤儿，是在关心我吗？”姬子伋不答反问。

　　“算了，不说也罢！”姜鹤心中又有了恼意，为什么和姬子伋，自己总是落于下风呢？

　　不想此时，不温不火的声音却传来：“我是母亲，是我爷爷的侧夫人。我爷爷在位的时候，我母亲便和我父王有了我！”

　　“什么？”姜鹤的心“嘭”地漏了一拍，马上从靠着姬子伋的怀中挣脱出来，担忧地望着姬子伋。自己只是猜测，姬子伋，或许是一个不受宠的太子？谁知，连姬子伋的出生，甚至都是这么的违背常伦。

　　“或许，我的出生，本就是一个上天所不能容忍的错误！”此时，姜鹤听着这句话，从姬子伋的嘴里慢慢地吐出。此时此刻，才感觉到了身边的这个人，原来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脆弱。姬子伋两眼望着远方，表情之中有苦涩，追忆的过往，好似包含了太多太多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当时，你是怎么在你爷爷眼皮低下出生的？后来，你又是生活在了哪里？你会如此高的医术，是不是为了救自己？”太多太多的话，逐渐在姜鹤的脑海中交错翻涌，姜鹤却没有问出口。那该是如何的一段伤心的往事？那该是如何阴暗的一场风波？是如何的打击和历练，才造就此时如此的云淡风轻？

　　姜鹤紧紧地侧过身，双手环上姬子伋的脖颈，深深凝望：“我还是感激上天，能够让我遇见你。如此幸运。”姜鹤感觉到自己的腰身一紧，被紧紧地搂住，肩膀上感觉到姬子伋的头靠了下来。

　　即使你是被上天厌弃，我也依然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你。

　　爱上了一个人，便不计较其他。即使你是一个不被期盼出生的生命，我还是感激上苍，让你降临到了人间，能够让我遇到。我是如此幸运，能够在今生，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