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九) ...
-
云末看着秦珩身上的盔甲,皱了皱眉道:“穿这么重的铁甲会压迫到你的身体的,你都成这样了,干嘛还要穿着?”
“你不觉得很威风吗?”秦珩眨巴眨巴眼。
在云末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与此人交流的耐心后,他又说道:“哪有男人在军营里不穿铁甲的?”
“那你回你家里养病不就好了吗?”她当时还在慕阳家厮混的时候,经常逛街逛到一个门前的牌匾上面写着金色的“靖怀王”的府邸前,当时看着那么庞大的宅子,但却人丁寥落,她一直觉得甚为可惜。
“没有家人在的地方怎么能叫做家呢?”秦珩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寂寥,随即又笑起来,“但是在这军中,没有人不认识我,没有人不与我熟知,所以,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我倒更能感受到温暖。”
“而且,我的士兵们也回不了家,我在这里与他们一起,希望能给他们一些慰藉吧。”
在外面云末看着这个时而像个顽童,时而又深沉如大海的男人,心下软了起来,轻声道:“总之把盔甲脱了吧,我要再仔细的查看一下你的情况。”
“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
好不容易把盔甲脱了之后,云末觉得隔着里衣还是不方便,于是又把秦珩的里衣给扒了。
秦珩纵然是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此时光着膀子被一个女子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仍是觉得不自在。
“喂,其实你是想趁给我治疗的时候揩油吧!”秦珩终于按捺不住,一手娇羞地护住胸部,一手直指云末。
云末一脸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瘦、壮实的男人。转身打开秦珩让人送过来的行医箱,翻出一套针具来,在秦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出一根细长的针就往他的背上扎去……
“你不要再用那种的眼神看着我了,”云末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托着腮帮,无奈地说,“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啊。”谁会知道,这个中毒的疼痛都能抗拒而且身上伤疤也有数道的男人,居然害怕针灸成这个样子。
秦珩仍是恨恨地看着云末,但背部被针扎得像个刺猬一样,也不敢动弹。
云末不愿再理睬他,走到长桌前,找了一张白纸,用毛笔蘸了墨水,略一思索,写下数十味药材后,冲秦珩说道:“这些药材把它们混在一起熬,在三餐之前服用,服用一周时间。”
“另外,”云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够了,就走到秦珩身后,利落地拔出一根银针,“针灸也得做一周时间。”
无视秦珩明显的一颤,云末淡定地把剩下的银针都拔了下来。
云末摇摇头,走出帐篷,找了伙房,端了盆开水回来。
“你去干什么了?”秦珩已经穿好衣服,看着在他没注意就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的女孩。
“不明摆着吗?接热水啊。”云末一副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着秦珩。但后者却莫名兴奋起来。
“我们难道就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吗?”秦珩搓着双手,有些羞涩地问道。
“虽然我是中了毒,但我其实还是可以动的,所以像……”秦珩磨磨唧唧地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些银针相碰的清脆响声,云末把所有的银针都丢进了盆里……于是,后面的“搓澡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的”话就被秦珩随着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什么?”云末问道。
“没什么,”秦珩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问道,“这种接水的事,交给我的内侍就好了。”
“能自己做的事,自己做就好了。”
“这样说来,我都没有看到你身边有什么侍女。”
“额,在宫里是有一些,但我都不愿带着她们,我小时候在山野里长大的,自在惯了,有人伺候我,我还觉得不习惯了,”一抬头,却看见秦珩正眼神幽幽地看着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秦珩收回目光,“只是突然发现,你话也挺多的,比看起来闷闷的样子好多了。”
云末一怔,想了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