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自由代入》雨戊

32、夜兔神威（22）

　　【接第四年零五十一天】

　　忍者的隐匿之乡，伊贺。从景观来看，此地只是众多深山中的一角，被料峭的山壁与茂密枝叶所覆盖，宁静而无害。但现实是，在离开飞船暴露在外界的刹那，神威就被山谷四方的多道视线锁定，再无藏身的机会。
　　“看来已经在这边藏了一段时间啊，这帮家伙。”
　　慢悠悠跟随自家团长迈开了脚步，阿伏兔漫不经心地左右调转着视野，所及之处完全不见人影，山谷一片死寂，随风摆动的草木是唯一动态。他瞪着死鱼眼，不太喜欢黏在身上挥之不去的被窥视感。
　　走在他前面的神威轻笑一声，赤红的伞角微晃，伞面被周围的景色衬托，鲜明得有些刺眼。而青年本人却丝毫没有成为活靶子的自觉，仍大摇大摆地前行着。
　　“虽然忍者也是地球的特产，但质量方面完全比不上米饭和武士，阿伏兔你也这么认为吧？”
　　眼前已经可以看到森林，耳边皆是枝叶敲击抖动的“沙沙”声，但散布在四周的视线一直没有缩减。两人踩着地上的碎石，进入了树荫的包围圈。如同约定好一般，在两把伞被撤下的那一瞬间，数不清的苦无以细雨之势纷纷落下，直奔要害。
　　“你看，”
　　屈膝弹开，神威一把扯住树上距离最近的袭击者的手臂，旋身将其扔了出去。那人连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完整，头盖骨就撞上了粗壮的树干，再击裂而过，一连几棵，落地前便停了呼吸。
　　青年轻巧落地，笑得真诚，“忍者都太脆弱，一碰就死，但武士们就像小强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死呢。”
　　“是～是——”
　　单手扛起雨伞，年长的夜兔语调随意而敷衍。他的眼里划过杀意，冰冷暗沉。

　　“您说的对，团长大人哟。”

　　……

　　这场一面倒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实际上，距另一批接班勘察的忍者们赶到，两者间也仅仅相差了十分左右罢了。迟迟到达的忍者们所面对的，只有同伴们浸染在泥土和血泊中的尸体，和面具之上尚未闭合的无焦距瞳孔。而彼时，神威已经蹲在森林之外的山崖边，任由大风吹散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眯眼望向山下，那里有一行人正在移动，被保护在最中间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而围在他身边的，除了以银发武士为首的万事屋三人外，还有两人，身着制度的墨绿发男人是他所眼熟的，和名为冲田总悟的栗发青年一起，他们曾有过短暂相处。
　　“真选组…吗～”
　　“嘛，不管是谁都不重要，我们苦差做好任务就满足了。不过，这么一看对方的人数可真是惨淡啊。”
　　阿伏兔一边调整着左手的机械假肢，一边从后方走来。跟随在他身后的是方才才刚刚独自扫荡完忍者村，顶着一身鲜血赶到的第七师团。男人止步于崖边，俯视神威粉红的发顶：
　　“我这可不是在自言自语啊，小鬼。虽然按照计划你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边，不过计划一直都对你不管用就是了，就连大叔我也陪你一起失职、清理的活可都被手下做完了喔。”
　　他指了指后方被夜兔拎在手上的、女性忍者头领缠满绷带的头颅作为证明，而后正声道：
　　“该干活了，团长。”

　　闻言，神威撑膝起了身。他回头面向第七师团正注视着他的夜兔们，从那人手里接过了头颅，笑眼弯弯：“其他的交给你们，武士先生让给我。打扰的话就杀掉哦。”
　　语毕，青年双腿发力，自顾自地一跃而下。一边想吐槽的阿伏兔嘴刚张开一半，见状也只能悠悠地叹口气，一挥手，倾身和大部队一起跟了上去。
　　突兀从高空而至的不速之客纷纷落地，激起一片尘土沙石，浑浊的空气成功掩埋了几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并顺便止住了坂田银时一行人的脚步。
　　待风尘散尽，两方之间便没有了任何阻隔。

　　神威刚睁开的眼又狡黠地眯成曲线，“呀～”

　　“神威！！”
　　“可恶…是你小子……！”
　　“快！保护好将军！”

　　作为回应的，是耳边的一片嘈杂。
　　神威立于师团最前方，连带着他手中拿着的头颅一起，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他偏过头，选择先迎上银发武士的视线。男人安静的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并没有对他的到来展现出太多的惊讶，复杂的情绪在一双猩红色的眸子里交织。
　　这不是神威第一次被坂田银时用这样的眼神所注视，但每一次都足以令他不快。于是粉发夜兔罕见有些孩子气地调转了脸庞，转而津津有味地欣赏起妹妹那张和自己八成相似的脸上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表情。
　　最开始的慌张已过，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战斗，肌肉紧绷。两拨人马对峙了几秒，直到神威欣赏够自家妹妹夸张的表情，他正对上将军德川茂茂的双眼，歪歪头笑了：
　　“我们又见面了，前将军大人。你果真没有令我失望，意外的顽强呢，能在团团追杀下活到现在。”
　　德川颔首。
　　“是吗，事到如今你也是来取我首级之人了。”
　　“毕竟我和晋助是同盟，虽然前将军大人你很有趣，比现在的笨蛋将军要合我心意的多，但你和晋助之间我只能选一个。”
　　呆毛一晃一晃，神威拉大了嘴角的弧度，四周的空气逐渐沾染上了杀意，

　　“——所以很可惜。”

　　落下的话尾即为开战的口令，不给予猎物任何逃跑的机会，第七师团的夜兔们蜂拥而上，致使整个区域都回荡着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和杀喊声。
　　坂田银时几人反应迅速，立即成圈把德川茂茂围在中间，架起了武器。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伴随着惨叫和血液的腥味，最先吃亏的不是成困兽状的武士们，反而是天生善于战斗的夜兔。瞥见零星散落在地面的手下的尸体，阿伏兔略惊讶地挑眉，神威却没有露出太意外的神情。舔了舔唇，他举起雨伞直接加入了战场。

　　“呀嘞呀嘞，不得不服，竟然把这些战斗狂逼成了这样。不过毕竟已经是快灭绝的种族，不悠着点可不行啊。”
　　望着自家团长的背影，年长的夜兔扭扭脖子，也冲向了战圈。

　　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

　　神威直接朝银发武士而来，夜兔们见状迅速转移攻击对象，不过顷刻，坂田银时身前已成一片空地。还没等男人赶去给同伴搭把手，神威已经来到了他对面。
　　隔空将女忍者的头颅扔到了坂田银时怀里，青年试图捕捉男人的面部表情：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不过就把她和那些忍者的性命当做这次的见面礼吧。晋助在找你哦，武士先生。”
　　男人抱着头颅，终于阴沉了脸色，气势凌然，
　　“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神威没有答话。
　　周身的气压几近冰点，银时紧攥着刀柄，嗓音微微发哑：
　　“神威，我在问你，高杉现在在哪儿？”
　　神威仍是沉默。实际上，银发男人越生气，他唇边的笑容就越明显。
　　“……”
　　两人面对面站立，无形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再顾及不到战场的喧嚣。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是只有一瞬，木质的刀锋和伞身碰撞在了一起，一次又一次擦出火花，快得只能看到原地两人的虚影。沐浴在爆发的冰冷杀气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一向对胡闹的神威有着莫名包容力的武士这次是真的发了怒。而于男人密集刀刃攻击下的神威自然对此体会最深。他有一秒怔愣，回过神来不但不惧，反而像终于得到了中意玩具的孩子，双眸蔚蓝发亮。

　　“没错！就是这样，让我体会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武士先……不，白夜叉先生。”

　　回答他的是更精密的攻击。
　　两人分分合合，击碎了岩壁，染红了沙砾。而另一边，失去了坂田银时这一主力，土方与近藤等人在阿伏兔与第七师团的压迫下陷入了苦战。

　　“新八！”
　　光是眼前不断袭来的族人就已经应接不暇，神乐余光瞥见被扑倒在地的同伴，瞠目欲裂。眼看夜兔已经瞄准新八的额头挥下伞尖，她使出狠劲撞开身前挡路的敌人，娇小的身体几乎是猛扑了过去，却还是比不上夜兔出手的速度。
　　做出同样行动的还有坂田银时，前一刻还打红了眼的男人在听见同伴的惨叫后几乎立即作出了反应，他用寸劲扭转了劈向神威的刀锋，转身，硬生生接下了青年的一记飞踢，坚挺的背影晃了又晃，还是飞速朝同伴赶了过去，徒留神威在原地危险的眯着眼。
　　在战场的中心，真选组的二人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吃力地夹住将军，三人共同战斗，狼狈不堪，只能眼睁睁看着夜兔的伞尖落下，而在他脚下的眼镜青年却无力躲避。
　　呼喊同伴名讳的声音同时自各个方向炸响，一片波动中，和喊声同步赶到的，是贯穿夜兔胸膛的洞爷湖，不过半秒的间隔，上方而来的巨大手里剑直接将夜兔劈成了两半。

　　“啧啧，这可真是感人的同伴情。”
　　后跃避开划裂空气袭来的巨型手里剑，阿伏兔感叹道，背景音乐是夜兔们临死前的嘶吼，
　　“这么一对比，我们还真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呢，团长。”
　　同样为躲开攻击而跳到一旁的神威没有出声，他近乎冷漠地透过夜兔们喷出的血液看向战场的不速之客——操控手里剑的女仆忍者，无机质的蓝眸中看不出情绪。直至对方把之前被当做战利品的绷带头颅扔到他脚下，粉发夜兔也只是撑开伞遮挡爆炸的冲击，没有再追赶几人逃跑的背影。
　　“剩下的追捕就交给你了，阿伏兔。”
　　“……哈？”
　　眼看自家上司丢下逃跑的敌人不管，转身就走，阿伏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徒劳地伸手：“喂喂我亲爱的团长大人，你这回又要乱跑去哪里？”
　　“你在说什么啊阿伏兔，晋助还分给了我其他事情要去做。”
　　神威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半侧过脸，面部又挂上了微笑，只可惜因没能完美平复下杀意的缘故，青年嘴角的弧度僵硬得有些扭曲。即便如此，他仍矛盾地克制着身体的叫嚣，朝手下挥了挥手。
　　“有要保护的家伙在，即使是武士先生也没心思专心战斗吧，还有我那弱小的妹妹也是。还不是时候，我相信经过这次，武士先生就能突破自己的极限、变成更强的人类。但现在追上去的话我绝对会忍不住对他下杀手，晋助可会不开心哦。”
　　粉发夜兔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到后来，阿伏兔只能以风为介质听清他的话语，

　　“——毕竟最想杀了他的人不是我，不是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咚！”
【作者】从坑里跳了出来：“高考加油！”
“咚！”
【作者】又忙碌地跳回了坑里。（不！）
【PS:突然一波网文大清扫，猝不及防。看过文豪3之后，中也篇的有些设定又需要改一下，神威篇结局已经大概定好了，但只要没发出来按作者的老毛病就可能看一遍之后改了又改，也不知道会让大家看到怎样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