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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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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把在书房里知道的告诉了苏昭,他爹说叶长安在江苏出现过,可江苏那么大,叶长安也不可能一直在那儿不走,要找他,实属不易。
苏昭看着面容温和的百里,想起温润如玉的黎昕,不知他还有没有和叶长安在一起。说起来,黎昕和百里看起来似乎都很温和,但黎昕的温润却带着一股难以觉察的高傲清冷,而百里则是由内而外的温和。嗯,打个比方,黎昕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而百里则是只彻头彻尾的羊。
苏昭对小绵羊说“不若我带你御风去江苏,可省些时间。”
小绵羊羞涩的笑了笑“那麻烦小苏了。”
苏昭拉起百里的胳膊,腾空而起。
叶长安风尘仆仆的赶回茅山道观,却不见观里众人,院子里满是落叶,好像已有几日无人打扫。叶长安心中诧异,来到他师父仁怀道长门前,却见房门虚掩着,叶长安推门进去。
屋子里香炉已经熄灭,床铺整洁,桌子上还放着一壶茶,有两个杯子,其中一个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欲见道长,速来京城。”字迹龙飞凤舞,笔锋有力,来者不善。
叶长安捏着字条,在道观中寻找其他弟子,可观众空无一人。师父在京城,那其他弟子呢?观中弟子虽不多,但也有几十号人。要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人容易,但要带走几十人,却是不可能的。
叶长安提着剑来到山下城镇,停在路口一水果摊前,问那买水果的大娘“大娘可知道这上山上清观里的道长们都到哪了吗?”
那买水果的大娘本就爱嚼些舌根,又见叶长安相貌出众,气度非凡,一双眼睛盯着叶长安的脸直看,口中甚为热情“小哥可是问对人了,这事说起来也怪,那好几十号人一夜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没一点征兆,有人说是得道飞升了。要我说呀,哪有那么好的事,估计是闹鬼了······”
叶长安又问“那大娘可知道那里的人消失多长时间了吗?”
卖水果的大娘横了叶长安一眼,脸上皱纹一道一道的,口中嗔道“叫什么大娘啊,我有那么老么?叫姐姐!”
······
叶长安乖顺道“姐姐。”
“哎!好像是三天前的事,我家隔壁阿牛上山砍柴,水袋烂了,想去讨口水喝,结果进去一看,一个人都没了。之前还有人去上香呢,你说,不是一夜之间消失了,还能是什么?”那水果摊主因这声“姐姐”喜笑颜开,把知道的如同倒豆子一般统统倒了出来。
“那大姐每日在这里做生意,可有见到许多人一起离开?”
那卖水果的大娘想了想“许多人一起倒没有,不过啊,也是前几日的事,有个京城里来的达官贵人从咱们这儿上山了,不一会儿又下来了,估计也是来求仙问道的,唉,这些当官的,不好好当个清官积德,对这些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倒是上心。”在她眼里,什么得道飞升,都不如今天多买几个铜板。
“如何看得出是京城里来的?”
“哎呀,老娘虽说只是个卖水果的,但年轻时也见过世面的,京城里人说话能和咱们一样吗?人家说的那是官话,官话知道吗?”
叶长安点点头,又问“这观里没人了,那京城里的贵人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大娘拿树枝赶走水果摊上乱飞的苍蝇“是消失之前来的。”说道这儿,突然哎呀一声“向前探着身子低声对叶长安说“小哥,你说会不会是那贵人来求长生的仙药,道长不给,他就恼羞成怒,把观里的人都······”说着拿树枝的手狠狠往下一划,“给咔嚓了?”
叶长安沉吟“也有这个可能······”
那大娘本是胡乱猜的,见叶长安当真了,反而有些慌乱“你可别当真啊,我瞎说的。”
叶长安随手捡了两个梨子,付了钱,说道”多谢大姐。”
那大娘把铜板收好,笑得脸上褶子乱颤“小哥下次还来啊。”
为今之计,只能去一趟京城了,先找到师父再说。
苏昭与百里来到江苏后,坐在客栈苏昭房里,却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百里给苏昭倒了杯水“来,喝口茶。”
苏昭接过,看百里气定神闲的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奇道“百里,你不着急?”
百里喝了一口水“急也没用,你先歇息,等会儿我出去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长安。”
“那我和你一起,我不累。”
百里哄劝道“暂时还用不上你,先休息吧。”
苏昭坚持“我不累。”
百里无奈,只得随她了。
苏昭又问道“百里,刚刚飞那么高,你不怕吗?不觉着新奇吗?一下子可以飞这么高,飞这么远?”他一直镇定的紧,去丹穴山和瑶池就不说了,他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但从瑶池回来和这次,他可是清醒得很,可是除了头发衣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之外,他脸上表情平静很平静,抓着她的手也很稳,即没飞上天的兴奋,也没有害怕。还有就是,凡人一般不是很向往天界的吗?怎这种向往没体现在百里身上?
百里反问道“有什么好怕的?新奇什么?”
苏昭:“······”好吧,是她见识短了······
百里下楼向店小二要了纸墨拿回来。苏昭趴在桌子上“你拿这些干什么?”
百里一边铺开洁白的宣纸,一边说道“我把长安的模样画下,拿着图纸去找,会方便些。”铺好纸又挽起袖子
准备磨墨,苏昭闲着也无事,自告奋勇“我来。”说着将袖子捋了起来,拿过那墨条与砚台,往砚台里加了些水,苏昭开始细细的研磨,不一会儿,清水慢慢变黑便浓。
百里看着苏昭高高捋起的袖子,白细的手腕露在外面,右手小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早已痊愈,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光滑纤巧。
砚台里已是浓浓的墨汁,苏昭抬头,说“好了。”
百里回神,拿起毛笔,蘸好墨汁,凝了凝神,开始动笔。
苏昭去洗了手,放下袖子,坐在那儿看百里作画。
百里站在案前,低着头,眉头微微皱着,修长的手指扣在笔杆上,手腕灵活,一边回忆叶长安的长相,一边在宣纸上勾画。
苏昭看着看着,眼前渐渐朦胧模糊······
等百里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便看到苏昭趴在桌子的另一边枕着手臂睡着了。百里无声笑了下,眼里满是疼惜,怎么会不累,带着个大男人飞了那么久。弯下腰,小心的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她很轻,抱在怀里软软小小的。
苏昭动了动,朦胧的眼睛,嘴里含糊道“百里?”百里低头看苏昭,声音轻柔“嗯,睡吧。”苏昭动了动嘴巴,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百里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出去把门从外面带上,便拿着画去楼下打听叶长安的事了。
一阵迷雾里,苏昭磕磕绊绊的往前走,前面有人在等着她。是谁?苏昭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终于看到前方有个身影,苏昭心中一喜,伸手便要拍他的肩膀,还没拍到,那人就消失不见了。苏昭四处张望,又看到那人在她身后,就急急转身,可转过身,那人又出现在方才的地方。苏昭急了“你到底是谁?干嘛不让我看到你?”口中竟带上了一丝委屈。那身影在苏昭话后,慢慢消失,散在迷雾了,消失前,留下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百里拿着画像在客栈大厅里询问,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得回去了。
百里走后,对面胡同里走出一个脸上带疤的人,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