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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六年 ...
【一】生命女神的祝福
每隔千年,大陆上就会有一位被生命女神祝福的人类诞生。
然而得到了生命女神祝福的人,私下里又被称作得到了死神之吻的人,因为这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往往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这一切都因为,他们本身就等于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顶级药材。每出现一个,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抢夺,当作药材活活吃掉。
西罗城的冬日总是来得很早,城里的人们忙碌的走在大街上,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这声惊呼,人们纷纷抬头,只见寒风依然凛冽,然而这一刹那,整个西罗城都像是被春之女神降临了,原本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木和枯萎的花朵,都突然恢复了生机。本不该在这个季节盛放的花朵都盛放了,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钟。
西罗城的城主府中,城主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忽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
这个千年里,得到生命女神祝福的人出生了。这个消息使得整个大陆暗潮涌动,许多国家的贵族以及厉害的魔法师巫师们纷纷来到西罗城。
就如同之前的许多个千年一样,这个新生儿被各个势力抢夺,整个西罗城都沦为了战场。
抢夺战持续了三个月时,那个被众人抢夺的新生儿突然消失了,没有一个人能寻找到她的踪迹。无功而返的人们离开了西罗城,而此刻的西罗城,已经成为了一座死城。
【二】纱络和笛尔斯
十六年后
在大陆的最南边,位于两个国家交界的平凡小镇街道上,一个一头金发灰蓝色眼睛的少女像一阵风一样跑过人群。
街便边有人高喊道:“纱络!”
少女摆摆手回了个灿烂的微笑,美丽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激动。带着这种激动,她一口气跑到了小镇最靠近森林的一栋单独的院子。
“笛尔斯~笛尔斯~”
“我说过很多次了,要叫我舅舅。”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袍里的高瘦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几缕银发从兜帽里滑落,宛如流水。他的声音淡淡的,听着有些不近人情。
纱络却是早就习惯了,依旧兴高采烈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顺手拉下了他的兜帽,在他不自在的表情里,挽着他的脖子撒娇,“笛尔斯,今晚小镇上有一个舞团要来表演,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叫做笛尔斯的男人有一张俊美的脸,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挥之不去的沉郁,皮肤白的几乎透明,衬着那头银发,让他整个人看着都有些像是冷酷的冰雪,他的黑袍给他添了些神秘的气息,表情也十分的淡漠。
笛尔斯是小镇上仅有的一个巫师,不仅是孩子们害怕他,就连许多大人都对他很是惧怕。只不过他养大的女孩纱络性格开朗,小镇上的人们都很喜爱她。
笛尔斯的冷脸能吓唬别人,却吓唬不了纱络,纱络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不停的扭来扭去,“笛尔斯,你陪我去看晚上的表演吧,求求你了!”
“你可以自己去。”笛尔斯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别扭,又很快的恢复正常。
“笛尔斯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做药剂,偶尔也要出去透透气才行,你就答应我吧~”纱络眉眼有些狡黠,忽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笛尔斯面色一僵沉下脸来,“我说过,你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亲我。”
“是是是,我错了,陪我去?”
“……嗯。”笛尔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总是这样,面对纱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就妥协了。
这天晚上,纱络拉着笛尔斯出了门。他就算出门也依旧是那么一身宽大的黑袍,路边有人本来想上来和纱络打招呼,见到他都不敢出声了。
那个舞团表演并不好看,只是小镇上难得会热闹一番,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纱络拉着笛尔斯走来走去,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吱吱喳喳的和他说话,手舞足蹈的样子映着街边的灯,格外生动。
笛尔斯藏在黑袍下的眼睛盯着她,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在流动,转眼间又全部敛了起来。
热闹到半夜,笛尔斯回了家,纱络却偷偷跑到了旅行舞团的帐篷里。
“嘿,桑亚,你有没有看清楚?”
帐篷里坐着个亚麻色短发的青年,对着纱络点了点头,“看清楚了,血缘魔法表示你们并不是血缘亲人。”他说完有些好奇的问:“你之前为什么会怀疑那个人不是你的舅舅?”
纱络得到了他的回答,整个人都兴奋极了,她欢呼一声说:“我只是想试试,我希望他不是我的舅舅,因为我爱他!”
“可是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没有血缘关系,这简直太好了!”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桑亚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住了。
【三】靠近和后退
笛尔斯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轻轻咳嗽了两声,剥削的嘴唇没有一丝颜色。这么些年下来,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些日子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
看来那件事,要尽快进行了。
他想着,睫毛颤了颤,淡漠的表情被满脸的复杂所取代。
这时候,他的房门啪的被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笛尔斯的手指动了动,并没有被这个动静给吓到,他已经习惯了纱络这种行为,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张了张嘴想要告诫她不要总这么毛毛躁躁。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覆了上来,随即是有些颤抖的唇吻上了他的。笛尔斯的脑袋里轰的混乱了,纱络在干什么?她在亲吻他?
笛尔斯反应过来后,睁开眼睛微微用力推开了纱络,坐起来表情晦涩的盯着她,“你在干什么?”
纱络的脸颊红红的,灰蓝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光,她的胸脯起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笑意,高兴至极的样子。她吸了一口气,直视笛尔斯的眼睛,缓缓说:“笛尔斯,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笛尔斯的语气很冷静,但是他的心却不如表情和语气那么冷静。
“知道你不是我的亲舅舅,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笛尔斯提着的那口气慢慢松了,她不是知道了那件事,这样就好。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依然平淡的问:“那又怎么样?”
纱络灼灼的看着他,语气郑重,“听着,笛尔斯,我要告诉你,我爱你!我已经爱了你很久了,我无法忍受你只是我的舅舅,我要和你在一起!”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笛尔斯的表情并不如纱络想象中的平静不在意或是愤怒不接受,而是一种宛如暴风雨来临前夕的窒闷,他忽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了魔法师?”
纱络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今晚的舞团里有个随行的魔法师,我从书上知道魔法师有一种能辨别血缘关系的血缘魔法,就带着你去,是那个魔法师告诉我的……”
“我记得我告诫过你,不能接触任何魔法师。”笛尔斯打断了她。
纱络发现笛尔斯此时的表情异常的难看,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心里一下子有些担心起来,犹豫的说:“我、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爱你,笛尔斯。”
“够了。”笛尔斯霍然站起来,语气冷硬:“不许再见那个魔法师,还有从明天起,你每天喝的药剂变成双份,最近都不许出门。”
他说完并没有停留,匆匆走出去甩上了房门,随着他走动鼓起的黑袍像是波浪,几个起伏消失在了纱络的眼前。
笛尔斯来到了熬制药剂的地下室里,脊背僵硬的站了一会儿,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古旧厚重的书在他面前摊开,隐约能看到几个字,是关于‘得到生命女神的祝福的人,心脏入药能治愈一切疾病’的内容。
“没有时间了,要尽快才行。”笛尔斯喃喃道,无神的看着虚空,突然又用力的咳嗽起来,动静大的像是要把内脏咳出来,很快地下室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四】分离和真相
“我要去找几种制作药剂的花,你待在家里,不能出门,记住,任何人叫你都不能出门。”笛尔斯一年里也不出几次门,有需要出门的一定就是因为要去寻找某些东西做药剂。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熬制药剂,纱络每天喝的药剂就是他亲手熬制的。纱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喝那种药剂,但是她想笛尔斯不会害她,就乖乖的每天都按时喝。
昨天他们之间闹得不愉快,纱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他那么生气了。
看到笛尔斯冷冷的说完就要走,纱络伸手拉住了他的黑袍一角,垂着头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小声说:“笛尔斯,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笛尔斯看到她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心头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想起她还很小的时候,每次犯了错都会这么牵着他的袍子,小声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每次看到她这个模样,就算是天大的气他也散个干干净净。
他亲眼看着她从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变成现在这个美丽的少女,已经是十六年了。
笛尔斯有些恍惚,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最后只是沉默的拉回了自己的袍子转身离开。
笛尔斯走后,纱络并没有继续消沉,昨晚她是挺难过,但是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现在不接受她没关系,她还有那么多时间能慢慢的磨,笛尔斯嘴硬心软面冷心热,每次不都是这样被她磨得受不了就会如她所愿吗,这次当然也是这样。
“哼,笛尔斯,你跑不了的。”纱络昂起脑袋,露出个期待的笑容。想到笛尔斯刚才那拿起来又掩饰性放下的手,感到更高兴了,装可怜果然最有用。
等他回来,她再努力一把,说不定他就答应她了。纱络能感觉的到,笛尔斯也是爱着自己的。
可是,一连两天笛尔斯都没有回来,第三天,有人在窗户外面喊纱络的名字。纱络打开窗子就看到了桑亚,那个跟着舞团来到小镇的魔法师。
纱络想起笛尔斯严厉的告诫,犹豫着是不是要理会他,笛尔斯要是真的发起怒来也是很难哄的。
“纱络,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听到桑切这突然的话,纱络并没有激动,而是很平静的摇摇头,“我是被笛尔斯养大的孤儿,并没有其他的什么身份。”
“我不想看着你被欺骗,最后还要被人杀死,所以考虑了两天还是选择来告诉你。”桑亚是个温和的青年,说话的神态也很认真,他看到了纱络的疑惑,表情凝重了一些,“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十六年前消失的那个西罗城城主的女儿。”
纱络看过很多书,关于十六年前的西罗城,那个被生命女神祝福的女婴她是知道的,她还曾经同情过那个不知道被谁当做救命药吃掉了的孩子,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是那个孩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你骗人。”
桑亚怜悯的看她,“只要是魔法师都能感觉得到你身上的气息,但是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发觉,应该是你喝过什么掩饰身份的药剂,但是后来你在我面前划伤了一次手,我闻到了你血液里的生命之源的味道,后来你又把你的舅舅带到那里被我看了,我才肯定的。”
“你的舅舅,是个很厉害的巫师。巫师最擅长的就是制作药剂,而你就是最有用的药。”
为什么笛尔斯从小就不让她靠近魔法师,为什么她每天都要喝那种药剂,似乎都有了答案。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份被人发现。
【五】诅咒和牺牲
纱络在房间里独自坐到了天色黑沉。
她还在回想桑亚说的话,他说十六岁成年后的第三个月取走她的心脏是药效最好的,而还有两天,就是她十六岁生日过三个月。
桑亚还说,笛尔斯可能是古老巫师家族萨尔家族的后裔,因为只有那个家族的巫师才有银发银眼。
这个萨尔家族是被诅咒过的家族,后人都会患一种奇怪的衰竭病,最大都活不过三十五岁,听说用她的心脏加见月草能治疗这种病。
纱络想起来,笛尔斯临走前,说过他去找的有一种见月草。
而他的身体这几年似乎是不怎么好,她经常能听见他压抑的咳嗽。他以为瞒的很好,可是她早就发现了。她发现了他的病,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着想和他在一起,因为她并不想让两人都留下遗憾。
纱络不想相信笛尔斯把她养大就是为了杀她做药,但是似乎事实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容不得她不信。
“知道那个人真实的想法,你还要在这里等死吗?跟我走吧纱络,我会给你幸福。”
“不,我会等他回来。”
纱络站起来,点着油灯,提着往地下室走去。笛尔斯没有上锁,门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她很久没来过这里,记得小时候还经常缠着笛尔斯在这里玩,后来慢慢长大后就更喜欢在外面疯跑,就只有笛尔斯一个人还在这里,不见天日日复一日的熬制药剂。
她不知道他一遍遍熬制试验的是什么药剂,只偶尔看到他疲倦复杂的神色,夹杂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书桌上摊着一本书,纱络走过去,看到了关于‘生命女神祝福之子’的相关记录。是的,她小时候也常看见笛尔斯盯着这一页看很久,那时候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纱络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剖开了,有凉凉的风从里面穿过去,空荡荡的。
笛尔斯养大她是为了给自己做药,可是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她却一点都不想逃开,只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心脏真的能救他的话,只要他说了,她就一定会答应他的。
因为她悄悄喜欢了他那么久,即使他的年纪几乎是她的两倍,即使他显得阴沉冷漠不合群,那都是她最爱的人。
爱是能让最骄傲的人变得卑微如同尘埃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里。”
纱络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手里的油灯都熄灭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清冷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纱络才发觉自己哭了,原来就算再心甘情愿,她还是感觉那么难过。
“笛尔斯……我是‘被生命女神祝福’的人吗?”
听到纱络带着哭音的话,笛尔斯僵在原地,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狼狈又痛苦。只是他的脸被漆黑的兜帽遮了大半,怎么都看不清。
“是。”许久,笛尔斯听到自己这么回答。
“那,你需要我的心脏治病吗?”
“……是。”
“好,我给你。”纱络抬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神情坚毅的看着他说:“但是在那之前,笛尔斯,我要成为你的女人。”
“不行。”笛尔斯毫不犹豫的拒绝,转过头不想再说,声音黯哑,“还有两天,你就待在房间里,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是一次而已,为什么不能完成我的心愿。”
笛尔斯恍若未闻,加快步子离开她的视线,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他拉开自己的衣襟,那里有个长长的伤口。
他这样的身体状况,确实挺不了多久了。
【六】死神的亲吻
纱络是怀着一种献祭般的心情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她很平静的等待着来自心爱之人加诸于她的死亡。
笛尔斯给她喝了沉睡药剂,这一天她都不会醒来。他坐在床边,伸出白的透明的手,虚虚的临摹她脸上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收回手,坐在桌边写一封信。
——你醒来后我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用寻找我,我不愿意再见你。还有,你并不是‘被生命女神祝福的人’,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简简单单的信,句句都是谎话。
将信摆在书桌上,他没有再看纱络,而是一路去了地下室里开始熬制一种药剂。他研究了好几年,才终于研制出了这种能消除纱络身体里生命之源,让她变成普通人的药剂。
这种药剂需要很多珍贵的药草,还有他身为萨尔家族最后一个后裔的血肉来熬制。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等熬制完这个药剂,恐怕就提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但是没关系,纱络以后能普普通通的生活着,他就放心了。
夕阳向下沉去,笛尔斯摇摇晃晃的从地下室走出来,将淡红色的药剂喂给了昏睡中的纱络。
生命之源从她的身体里分离,散逸在空气中。
他还是成功了,笛尔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俯下身在纱络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你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尝试,十六年,和你今后那么多年的时间比起来算什么呢。”
声音飘渺,余音散去,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笛尔斯的身影。
穿着黑袍的男人一身血腥气,朝着森林深处走去,脚步踉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放松。
在如血的残阳里,笛尔斯忽然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日。
他在西罗城里偷走了那个父母双亡人人抢夺的小婴儿,最开始确实是将她当做治病的药材。
他是被诅咒的萨尔族最后一个后裔,他渴望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想要活的更久一些,所以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抢到了她。
什么时候把她做成药吃下去呢?就在他拿着刀想要动手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婴儿的眼睛很干净,仿佛能映照出世间最丑恶的东西,在那双剔透的眼睛注视下,他放下了刀,决定等到她长大些。
只是因为等她长大了药效会更好,笛尔斯这样说服了自己。
她长大了一些,学会了说话,抓着他的黑袍咿咿呀呀,笑的比太阳还要灿烂。他捏紧手里的刀,又颓废的放下,叹口气将她抱起来,看着她抓住自己银色的头发送到嘴里咬。
后来,她变成了个小姑娘,他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纱络,纱络是一种很漂亮的花,在西罗城里他第一次看到那种花。他告诉她,他是她的舅舅,开始教她识字念书。
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她养成了个少女,只是察觉她爱恋的目光时,他才陡然发现,原来,那个在他怀里的小婴儿已经长大了。快的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逐渐蔓延的感情,她就已经敢大声的说爱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遗忘了自己的初衷,再没想过用她做药,每天苦恼着的,变成了怎么才能让她听话一些不那么吵闹,怎么压抑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感情。
他的愿望变成了,希望她能摆脱那个身份,变成普通的女孩子过普通的生活,然后长命百岁,和一个同样开朗年纪相仿的男人一起幸福生活到头发花白。
这样就好了。
他的前十六年,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拼命的成为了厉害的巫师,可是他并不觉得幸福。他的后十六年,生命里出现了纱络,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还‘活着’。
或许从那个孱弱的小女婴在他怀里睁开眼睛起,她就成了他短暂生命的延续,她活着就如同他也活着。
笛尔斯脸上带着恍惚的笑,倒在了森林深处,微风扬起了他变得暗淡的银发,他在这里悄无声息,简简单单的迎来了死亡。
纱络醒来时是第二日的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她身上,温暖又安静。
“笛尔斯,你在哪?你没杀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你也爱我的对不对,不忍心杀我对不对?”纱络光着脚跳起来,在屋子里里外外到处寻找那个人,只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到了桌上的信,眼泪砸在信纸上。
“笛尔斯,你在哪?”
无人回答。
……
后来的很多年,她无数次喊起这个名字,再没人回答她。
无名森林里的那具白骨,纱络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
【完】
为什么,人类要互相伤害?——黑化的作者是笑着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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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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