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冰与火的中世纪》两元

138、围攻蛾人堡（五）

　　多芬尼斯和艾莉森在战事危急的关头停下来亲嘴的不理智的浪漫主义行为，感动了围观的蛾人指挥官，空中如同凝固般定格在原处的蛾人火/枪/队方阵的小队长嗅准战机，唤着土语组织自家犯愣的枪手继续填装火/药并开火。
　　与此同时，右翼的重甲骑兵也在同一时间发动了攻击，马人们踏踩在催得尼人和新高地人开辟出来的道路上前进，无数只马蹄灵活地在残存的废墟中跳跃、穿梭，重甲赋予马人战士们如移动壁垒般坚固的防御。
　　笼罩在尘埃中乱成一团的蛾人炮手们瞎摸着装载着炮弹的木箱子，唯有城头上的弓/弩/手在反击，软弱无力的箭矢叮叮叮地敲打在厚实的重甲上，毫无威胁。
　　马人的战争领袖恩和，一马当先，冲过缺口。
　　他居然舍弃了火/枪直接操着马刀砍倒离他最近的守卫，一刀劈成两半。
　　追随他的骑兵从领袖身旁鱼贯而出，感觉就像开闸泄洪的大河。
　　金属的碰撞、砍肉的声响和马人原始的呼号声骤起，左翼的马人重甲也跟着一同涌入，白刃战的厮杀声地动山摇。
　　空中才填装好火/药的火/枪队中，有蛾人下意识地抬枪射杀进击的骑兵。
　　子弹分两处飞，多数飞向艾莉森，被人鱼的吟唱延迟射速，再被艾莉森变出的腾空出现的巨盾挡下了；少许子弹瞄准下方一大坨就那样挤成一团冲过去的骑兵，相比整齐，挤成一坨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预防敌人的羽箭和流弹的攻击，只要骑兵们举起盾牌，就会很自然的形成一个盾阵，弹开来自空中不友好地问候。
　　在第三轮突击的骑兵连续不断的冲击下，盟军们终于撕开了缺口处的防线，炮兵们被屠戮追杀，蛾人没有了成建制的抵抗，任由敌人从容的收割。
　　也在这时，人鱼和胸甲兵们联手打散了守卫外墙的最后一支力量，蛾人们被层层潮水般打来的声浪震破耳膜，粉碎作战意识，临时掩体下方躲藏着的轻骑枪手一一击落。
　　城破了，己方的战鼓再起，艾莉森不动如山，多芬尼斯也只好一动不动。
　　国王留在战车上瞅着大后方听着军令，推着军械匆匆赶来的辅兵和民夫，感觉自己就像巨浪下方的一只小船，内心澎湃又惶恐。
　　透过尘土和火器发射产生的浓烟，他隐约看见马人部落那位年轻的战争领袖，高举着马刀猛然下落，把眼前的蛾人劈成两半，喷射出的鲜血在空中打成一道弧，弧形对着的方向就是所有人最后的冲锋方向。
　　火器的力量、大能者的神威和诸多的追随者，这三股力量被铸融成巨炮，其威能足以荡平所有窥视艾莉森财富、地位、权利和荣耀的敌人。
　　多芬尼斯坚信，这个世界没有再比艾莉森更强大的存在了，仍操练着旧式火器及三段式射击的领主们，根本无法抵御精灵们新锐的战术和可连发的新式火器。
　　异世降临的命运之子从她世界带来的知识是她的立国之本，是她威服四方的依仗，亦是其统御诸族的力量和基础。
　　在他们之间，所持的知识年代越晚越先进，但凡苟延残踹着不愿舍弃荣华富贵离开的老一辈开拓者，往往会受到新一代命运之子降临推平重启的世界的打击，企图背弃当年留下所立的誓言而挑战世界法则。
　　英雄王成功过一次，而这一次，他将再度挑战法则，而艾莉森，战局未定。
　　以上，皆是多芬尼斯的导师所言。
　　开拓，征战，征服……
　　缺口处主战场阵地欢声雷动，入城道路已经洞开。
　　所有人都冲进去的时候，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这个时候，”艾莉森突然开口，“真的非常适合一句名言！”
　　“什么？”
　　“Veni, vidi, vici，”她把手搭成棚放在眉毛处，“我来，我见，我征服！”
　　她身旁的国王中断沉思，把注意力放回自己选择的那方势力身上，看着她意气风发的骄傲模样，和她身后如潮水般推进的人群，突然觉得为她去死也未尝不可。
　　反正生命，终有轮回。
　　枪击和金属交接的厮杀声愈发远去，盟军们朝中堡场一路平推。
　　仍有守卫在作垂死挣扎，这让居前线扫荡残敌的恩和很不耐烦。
　　身为曾经的同乡，他对蛾人没有过分好感，既不讨厌也不同情。
　　他只是希望围攻战进行得顺利些，厮杀正酣、不知死活、仍在负隅顽抗的傻子早点跪拜臣服，为新主人的爸爸献上脑袋和膝盖。
　　艾莉森曾经允诺，会将新堡分封给自己的儿子。
　　围攻战么，他想，无非是龟缩在城堡中耗尽敌人的耐心，四分之一的壁垒已经坍塌，没了庇护的石墙，那还打什么？
　　“投降吧……”他不耐烦地在副手的掩护下活动酸麻的胳膊和腿，他的几个手下追着才从民居中仓皇撤离的平民，想要抓为俘虏。
　　还有些勇士，直径闯入民居收罗值钱的器具和钱币。
　　他们有坚固黑甲、火器和利刃，完全不怕平民的抵抗。
　　下堡场中有很多隶农，马人们把他们赶出避难所，当成战利品带到城堡庭院前方的空地上清点人数并统计其擅长的劳作手艺。
　　他们中的某些人将会被带去清理壕沟，将挖出来的淤泥运至田地施肥，有些人则被打发去拉胚、修补铠甲和制造弓/弩，再有些则被打发到磨坊和染坊。
　　归返营地休息的艾莉森，劝走了人鱼，也没有理会催得尼人和新高地人不满意的唠叨，任由分封子爵的恩和独占城堡。
　　同样的，他们得自个想办法耗死主塔里的幸存者，想办法拿下。
　　城堡主塔门前的吊桥和近乎垂直的梯子使其易守难攻，蛾人们彻底封死大门，还不时从长形箭孔中偷袭企图靠近主塔的士兵，似乎不打算扔下城堡逃离。
　　他们手中，还有枪和炮，还有沥青和火罐，显得非常棘手。
　　于是恩和找来副手和几名还算聪明的幕僚，替自己实践艾莉森曾经介绍过的火炮轰门、挖地道、找暗门和攀爬排粪管潜入等破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