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致终将抓狂的赤司君》勤天有雨

19、第十九章

　　偷取赤司头发的作战失败，并且意识到赤司可能会因此不高兴，唐泽秋园果断放弃了这个酬劳极高让她心动不已的任务，虽然心里曾无数次哀叹，并在哀叹期间无数次将哀怨的目光望向松本浩平。
　　“你到底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到什么时候？”松本浩平最终顶不住了。
　　唐泽秋园又叹了口气，拿着事务所的小盆栽抱怨道：“你说，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同样是男生，赤司君的一根头发就有人高价购买，而有的人，白送出去别人都不要不说，还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她口中的“有的人”抽了抽嘴角，想要反驳最终却保持缄默。
　　唐泽秋园因为有任务却无法赚钱的低气压仅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兴致高昂地开始了新一轮行动，拿着从赤司后援团借来的高像素照相机，去找赤司要签名照去了。
　　这件事就简单了，赤司虽然料到她很可能拿自己的签名照去换钱，但考虑到她的情况，最终还是皱着眉头给她签了不下十张，其间收获唐泽秋园感激的星星眼数枚，并在最后获得一个感激的拥抱。
　　唐泽秋园实在太兴奋了，那些赤司的签名照在她看来可都是一张张钞票啊，兴奋之余，她的大脑就有些犯轴，想都没想就扑向了赤司，要不是最后抬头那刻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谁，她很可能会在赤司脸上啃上一口。
　　还好最后她止住了，将搂着赤司脖子的手僵硬地收了回来，掩饰性地在脸上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假装认真做题，却不时抬眼偷偷瞄了瞄赤司，见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没有受影响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并在内心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淡定，绝对不可以一兴奋就随处乱扑。
　　两人又恢复了平时的相处模式，赤司处理学生会的资料，唐泽秋园练题，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铺洒在两人安静的身影上，为这份静谧增添了一丝温暖，屋子里只有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唐泽！”
　　听到赤司呼叫的唐泽秋园刚刚抬头，便看到赤司拿着一个袖珍摄影机对着她。
　　“赤司君，你干什么？”
　　“这是学园祭接下来要用到的，我想调试一下。”赤司晃了晃手中的摄影机，而后继续对准唐泽秋园。
　　“那你也别拍我啊！”
　　“你不用注意这边，继续做自己的题就可以了。”
　　“是吗？我知道了。”
　　面对镜头的唐泽秋园有些不自在，很快便听从赤司的指示认真做题了，她本以为赤司随便拍拍很快便移开了，但等她再次抬头时，赤司却依旧举着摄影机对着她。刚想说话，赤司却先她一步，对她说道：“唐泽，笑笑吧！”
　　“什么啊，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唐泽秋园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依言勾了勾嘴角，很敷衍的笑了笑。
　　“很不习惯？”赤司问道，并举着摄影机向她走了过去。
　　“有点儿，感觉好奇怪，赤司君你还没调试好吗？”
　　赤司已经走到了书桌的对面，唐泽秋园伸手摸了摸摄影机：“不知道我拍在里面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丑？”
　　“不会，唐泽你很入镜。”赤司将摄像头移近她的作业本，并随便翻了翻，“看来你今天完成的也不错。”
　　唐泽秋园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本子上：“真的？我也感觉很好，这一切多亏了赤司君，我觉得你讲得真好，比我们班上的老师都要好，很容易就懂了。”
　　“那是因为你最近太累了，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才会这样觉得。”赤司不以为然。
　　“才怪，反正在我心里赤司君你讲得最好了！”
　　“奉承我？”
　　“怎么可能，赤司君你还需要奉承吗？这绝对是大实话！”唐泽秋园努力睁大双眼，“你看我这双诚挚的眼！”
　　赤司将镜头在她的眼睛上来了个特写，状似随意地叮嘱了一句：“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那么蛮干，这样会影响你的健康。”
　　唐泽秋园眨了眨眼，正在想赤司说这番话是不是出自关心，赤司又说道：“你觉得最近的补习怎么样，有效果吗？”
　　“当然！”
　　“那以后也这样继续下去吧。”
　　“以后也继续下去的意思是？”唐泽秋园疑惑地望着他，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感觉不可置信。
　　赤司答道：“这几天的补习时间很挤，已经影响到我们的作息了。为了不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以后每天我还是给你补课，时间可以稍微松一松，不用像现在这么勉强。”
　　已经尝到赤司补习后的甜头的唐泽秋园简直恨不得双手双脚地表示赞同，不过面上却相当矜持地表示道：“那多不好意思，这么劳烦赤司君！”
　　赤司笑了笑，幅度不显：“今天就这样吧，晚上好好休息。”
　　“欸？今晚不用补习了吗？”
　　“内容差不多就是那些了，而且你也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才有精力应付明天的考试。”赤司收了摄影机，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我都差点儿忘了，明天就要考试了啊！赤司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这些日子对我的补习，一定会努力考个好成绩的！”唐泽秋园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然后，在第二天的考试中，她第一次紧张了，与往常的应付了事不同，她突然有了一种责任感，以及一种一定要考好的使命感，否则该多对不起赤司这些日子对她的补习啊！
　　以前做题的时候总是做了就过，从不检查，但这一次，她每一次落笔都带着一种慎重的心情，检查了一次又一次，就怕原本会做的题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丢分。
　　或许是她的这份慎重有了回报，也或许赤司的补习真的不同凡响，她这一次的成绩竟然首次超过了松本浩平，直逼雪村美穗，进入了全校前五十名，这让平日里也有努力的松本浩平直呼不公平。
　　洛山的前五十名可是相当不简单，唐泽秋园很满意，并且为之沾沾自喜。
　　松本浩平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打击道：“这绝对是偶然！”
　　唐泽秋园不以为意：“你嫉妒我就直说，我就说我怎么可能比你还差嘛，果然是你的补习方式有问题！”
　　“我的补习方式有问题？”松本浩平气结，指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确，与赤司对唐泽秋园的补习结果而言，他的方式显然就弱毙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补习，唐泽秋园进了前50，藤原滋却在100开外，这差距不可谓不大，而且这两人先前资质是差不多的，这就更显得松本浩平有问题了。
　　但是，他也是尽心尽力了啊。
　　松本浩平很无辜，尤其是在藤原滋频频向他投来幽怨的目光后。
　　“老实说，秋园，我也很好奇，赤司君到底是怎么给你补习的，你竟然进步这么大？”藤原滋问道，言语间酸水直冒，早知道她就……不，她还是不应该找赤司补课，但是她可以向唐泽秋园问问的。
　　“你要这么问我，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和浩平讲得也没多大区别，但更容易懂一点。”唐泽秋园也有些想不明白，虽然这一次她考得的确不错，但也仅此一次而已，其本质还是个学渣。
　　最后，还是雪村美穗这个真学霸道出了原因：“大概是赤司君很懂得抓重点吧，他的洞察力那么厉害，出题老师的心理应该被他猜得差不多了吧！”
　　“原来如此！”两人点了点头。
　　唐泽秋园想了想，颇为认同道：“难怪我总觉得这次试题的题型那么多都似曾相识，这一切都多亏了赤司君，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于是，中午聚餐时间，唐泽秋园兴高采烈向赤司道了谢。毕竟自从小学以后，她再没考过这么好的成绩，她心里着实很高兴很激动，不过她的兴奋与喜悦也仅持续到了中午，等一问其他人的成绩，她骤然觉得自己弱毙了。
　　赤司的年级第一暂且不提，反正她早就料到了，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兴冲冲向赤司表示了一番祝贺。
　　然后剩下的一年生里，水野佳奈第五名，绪方优子第九名，结城香织第二十七名，她那四十六拿出来简直不够看。
　　“我白高兴了，原来我还是垫底！”唐泽秋园趴在餐桌上哀嚎。
　　藤原滋向她翻了翻白眼：“你知足吧，就你那不牢靠的基础，要不是赤司君，你现在应该我和一样！”
　　“你这个一百名外的人没资格说我！”
　　藤原滋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中村淳笑了笑，难得温和地对两人安抚道：“没关系，下次再努力吧！”
　　藤原滋点了点头，唐泽秋园却惊讶的看着她：“副队你这么淡定，难道考得很好？”
　　“马马虎虎，刚好第十名！”中村淳虽然这么说，但显然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更何况她是二年生，题目本来就加大了难度，考到这个程度，而且还是在竞争那么大的洛山，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骗人，副队你竟然可以考到第十名？”唐泽秋园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震惊地看着她。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考第十名吗？”
　　中村淳气结，早知道就不好心安慰她了，有意想和她争辩，但唐泽秋园却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混乱中，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可能，副队竟然是个资优生？这世界简直不可思议！”
　　“你这个混蛋！”
　　午餐进行到一半，唐泽秋园还没从各种打击中恢复过来，赤司抬眼看着她那低靡的模样，叫道：“唐泽！”
　　对于他的声音，唐泽秋园绝对是敏感的，很快便抬起了头来，疑惑地望着他：“啊？”
　　“这次没考好，下次再努力就行了。”赤司本意是安抚，但唐泽秋园却更伤心了：“赤司君，你果然也觉得我考得不好！”天知道她是有多久没考过这么好的成绩了，但无奈她碰到的是一群学霸，不，超级学霸，把她沾沾自喜的成绩打击得体无完肤，无颜见人。
　　“原本还想让赤司君你为我高兴的！”唐泽秋园全身散发着低沉气压，并且向四周蔓延着。
　　一同吃饭的叶山小太郎这时候也不由安抚道：“唐泽学妹，你不用伤心啦，你只要想想我这个有好几科低分飘过的学长，会不会觉得心情好多了！”
　　唐泽秋园抬眼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就在众人以为她还会低靡地趴回桌面时，她突然肯定地点了点头：“果然好多了！”
　　“对吧对吧，我告诉你……”叶山小太郎显得很高兴，正想向唐泽秋园传授考差后的自我安慰经验，赤司的声音却打断了他：“小太郎，你不会对这样的成绩感到很满意吧！”
　　叶山小太郎后脑勺上挂了一滴冷汗：“队长，我会努力的！”这种时候，他怎么敢说一声其实是很满意。
　　然后赤司满意了，点了点头，又对其他男篮部队员们说道：“大家也要在学习上多努力啊。”
　　其余众人忙点了点头。
　　唐泽秋园看着这一幕，不厚道地偷笑出声，但笑意并未持续太久，赤司便对她说道：“唐泽，下次争取考到前十名吧。”
　　“前十名？”她笑不出来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