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四集 复仇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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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邻居说,Peynod Manning的一家都在家里。不久前邻居听到家里有动静,但是并没有在意。”警长走过来无奈的说:“那个混蛋已经在里面了,狙击手没有把握击毙他。现在一家三口都是他的人质。如果他挟持人质要求我们让他离开怎么办？”
“他不会的。”Gideon笃定地说:“他具有复仇型杀手和使命型杀手的特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为了清除他们。为了复仇他已经用了五年,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信念。在达成目标之前他绝对不会停手。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会放过的。”
“想到要救一个人渣还真是让人恶心。”Elle厌恶的说。
这时窗户那里有了动静。一个女人瑟瑟发抖的站在窗前,双手举起,神色恐慌。
“瞧。”警长不无讽刺地说。
“侧写从不说谎。”Gideon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需要对他有更多的了解。”Hotch严肃的说,然后转向Agatha。
Agatha低着头:“我以为你们对他了解已经够多了。”
“还不够,我们需要了解他过去的一切。”Gideon放轻语气:“里面有三条生命需要拯救。Agatha。他们需要你。”
Agatha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们一定要提我记忆中的Michael,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们,他阳光,健康,聪明,英俊,关心朋友,乐于助人。他家庭贫困,凭着自己的努力上了大学。他富于同情心,也很喜欢孩子,经常陪伴小孩玩耍。我想,一个喜欢孩子的人不会是坏人。”
Hotch拿起对讲机:“我们可以和他谈判,让他释放孩子。”
警长怀疑的看了一眼,还是下了命令。出乎他们的意料,Michael同意了,只不过要求必须是不佩戴武器的女警察来带走孩子。
“我去,也许我能劝劝他。”Agatha请求道。
“不行。”Reid立即说。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是FBI,根据手册我们不能让平民处于危险之中……”
“我们需要你。”Elle拍拍她的肩膀:“只有你了解他。”随后她解除了武器,只身进入屋内。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着。不一会儿,Elle安全的出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
“我没有看见unsub。”Elle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医护人员:“孩子在客厅里,客厅里全是血。他不允许我打开他所在房间的门。不过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好像有点颤抖。”
“他是应该害怕。”警长不屑地说:“这里有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而他只有两名人质。也许还要加上一把刀。”
“他不应该害怕,这对他而言是达成使命前的考验而已。”Gideon皱着眉:“Agatha,继续说。”
Agatha握紧了拳:“他很有原则。虽然他并不相信上帝,但却比真正的教徒还要更严于律己。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犯错,否则会十倍的惩罚自己……”她猛地睁大眼睛。
“他与警方对峙,是为了确信Peynod会死透。他声音颤抖,是因为他已经很虚弱了。保险箱里的那封信实际上是一封遗书,他早就不打算活着完成这一切。”Morgan终于将这一切串在一起,指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他要以自己的死为这一场罪恶的复仇画上句号,他要杀死最后一个有罪的人——那就是他自己。”
“Matthew!”他听见Reid的叫声,这才发现Agatha已经穿过了隔离线,冲进屋内。
Morgan叹了口气。他甚至有些不愿意进去。侧写已经表明Agatha进去并不会有危险,但是他已经可以预见,她大概会遇到比这更加难以接受的事。
她冲进屋,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好朋友,那个永远都开朗乐观,曾经鼓励她支持她的人正躺在地上,身上被刺了好些刀,血汩汩的往外流,就像那些被他杀害的受害人一样。他带着笑,缓缓的举起手,就像多年前她迷失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时候,他带着灿烂的笑容,举起手和她打招呼:
“嘿,你是迷路了吗？放心,我对路很熟的,哪里养只猫我都知道。喂,别这么严肃嘛,教会学校的都没有你这么呆诶。”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J.J蹲下来检查了下Peynod,对着Hotch遗憾的摇了摇头。被害人的妻子仍旧站在窗前不敢回头,直到Elle轻轻地拍着她她才开始低低的啜泣,随后放声大哭。Reid笨手笨脚的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和医护人员一起将Michael的遗体盖上白布搬了出去。Agatha仍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Gideon走过来:“这不是你的错。”
“不,”Agatha回答,眼睛却仍旧盯着Michael倒下的地方:“我的朋友、亲人,最后都会遭到这样的命运。天生如此。这是我的错。”
“天赋并不是一个错误,命运也不是。”Gideon说:“你不需要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
Agatha扯出一个无奈而又怀念的笑容:“Michael也这样说过。”
深夜,BAU办公厅里已经空无一人,连Hotch和J.J的办公室都已经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台灯仍然亮着孤零零的光。
Spencer Reid端着自己加了三倍糖的咖啡走回办公桌,打算把文件解决掉。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吓了一跳,看见上面闪烁的Agatha Matthew,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桌上印有大大的Michael Drummond字样的文件,小心翼翼的将它合上,这才接了电话:“咳,Matthew。”
Agatha的声音有些犹豫:“Dr.Reid,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现在忙吗？”
Reid看看旁边堆得像山一样的未处理文件,清了清嗓子:“不,我一点也不忙。实际上,我正在想也许可以做点什么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下:“我可以和你聊聊吗？你知道,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讨论这件事的人了。我不想和我的朋友们谈论Michael……抱歉。”
“不,不,你可以和我说。”Reid急急忙忙的说:“有研究表明反复回忆情感伤害时的情绪体验,或者重温心理历程,反而有利于情感恢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和我谈,我很愿意听。”
Agatha终于轻声笑了起来:“好吧,doctor。我只是想问一下,”她尽量选择轻松的语气:“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亲近的人却做出你无法理解的事？”
Reid抿抿唇,垂下眼睛:“有过。”
Agatha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今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解放自己。每次闭上眼睛,就看见Michael在我面前晃。就如同噩梦一般。”
“也许你该喝点热牛奶？”Reid谨慎的建议。
Agatha一下子笑了出来:“这是来自带着黑眼圈的doctor(医生)的建议吗”
Reid也笑了起来:“不,其实我睡前一般会看看书。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在床上给我念书,也算是床头故事吧。”
“哇哦,我猜猜,是《德库拉》吗”【德库拉:布莱姆斯托克作品,后世吸血鬼原型。此处是Agatha嘲笑Reid看起来像吸血鬼。】
“也许是《夕阳之下》”Reid开玩笑的回答:“好吧,其实是十五世纪的情诗。”【夕阳之下:布莱姆斯托克作品,是8个怪诞的童话故事。此处是Reid自嘲自己的童年读物很奇怪。】
Agatha闷声笑了起来:“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Reid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是的。我永远忘记不了她给我念书时的声音。”
话筒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良久才传来Agatha的声音:“你一定遗传了你母亲的好声音。”她又沉默了一下:“你能给我念首诗吗？”
Reid抿抿唇,抬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好的。你喜欢爱伦坡·的诗吗”
“当然,只要不是那首Deep In Earth。”Agatha轻松地回答。【Deep In Earth:译作深眠黄土,爱伦坡最短的诗,只有一句,应是未完成诗作。】
Reid轻轻抿起唇笑了:“当然。”他拿起另一份文件盖在原来那份文件上,走出大厅:“Evening Star怎么样？”【Evening Star:译作金星。】
Agatha愣了,而Reid清澈的声音已经传入她的耳朵。
“\\\'Twas noontide of summer,那是在仲夏之夜,
And mid-time of night; 那是在夜半时分;
And stars, in their orbits,星星闪烁着淡光,
Shone pale, thro\\\' the light 各自在轨道运行;
Of the brighter, cold moon,冷月比星星耀眼,
\\\'Mid planets her slaves,群星是她的奴仆
Herself in the Heavens,她高高的挂在天上,
Her beam on the waves.” 她悠悠的在海面飘忽。
听着Reid带着可爱鼻音的声音,Agatha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紧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朗诵仍在继续。
“ I gazed awhile 我抬头凝望片刻
On her cold smile; 望见她冰凉的月色;
Too cold- too cold for me-寒气袭人——于我太凄冷——
There pass\\\'d, as a shroud,一朵白云飘去
A fleecy cloud,也如同一件寿衣
And I turned away to thee,于是我将目光转向了你,
Proud Evening Star,骄傲的黄昏之星,
In thy glory afar,你居住在遥远的天河,
And dearer thy beam shall be; 那才是你真正的荣耀;
For joy to my heart 你的光照耀着天庭
Is the proud part 令我更加珍惜
Thou bearest in Heaven at night,”因为我的心也为之欢喜,
听着仿佛近在耳边的平静的呼吸声，Reid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
“And more I admire 而令我更加倾慕的
Thy distant fire,是你遥远璀璨的光芒
Than that colder, lowly light.” 远胜过冷月卑微的清辉。
Reid侧耳倾听着手机。周围寂静一片,只有屋外星空漫天,如同人类高贵不屈的灵魂。
他安静地听着话筒里平稳的呼吸声,低声说:“Have a 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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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we want now is not laws against crime, but a law a gainst insaity.(mark twain, american writer)
我们想要的不是针对犯罪的法律，而是针对疯狂的法律。(美国作家马克·吐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四集 复仇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