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染天》陌紫冰霜

14、天术

　　——公爵府，不愿触及的回忆——
　　站在城门之下，驻足停步。
　　思绪蔓延，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即刻大雨倾盆，范围仅在天术城内。
　　这场雨带给城中之人整整一年的好运，人人皆是。即便路边乞丐流浪动物，一年中都不曾为疑是发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当事人染尘，的不知有此事。
　　“染尘，下雨了，进城躲雨吧。”
　　一行人中，融岩罗影一早就护着墨晴躲雨去了，融鑫也并非是傻到让自己淋雨害病的人。也就是说，城门之下，也就染尘和若樱站在空旷之处，沐浴着突如其来的一场天降甘霖。
　　染尘拿出伞，递给若樱，自己在雨中走向城门。
　　若樱嘴角上翘，洋溢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小跑上前，小小的伞替两个并不丰腴的人遮风挡雨。
　　“若樱姐也痴迷与他了？”墨晴睁开疲惫的双眼，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他哪点比哥好，让姐姐如此不可自拔？罗，你说是吧？”
　　罗影沉默不语，但从眼神中可以得知，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下雨了……染尘，你干的？”聪明的融鑫一下就猜到了原因。如果他的感觉是正确的，这雨，是因受到染尘悲伤情绪的感染，才落下的。
　　“恰巧罢了。”仰头望天，怎可能是自己所为？神固能呼风唤雨，自己不过一介凡人。
　　浅浅一笑，融鑫认为这也不是不无可能，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染尘的能力。
　　得知昔日那放出狂妄话语的年轻人，提前到来，术云帝乐得忘了时辰，收到消息的那一刻立即召见染尘等人。
　　众嫔妃扶额提醒到，陛下，现是深夜，他们必当歇息了，不如明日再宣？
　　术云帝尴尬地两声，不再提此事。
　　隔日天未亮，染尘等人便被召去皇宫。
　　因路程较远，到达是恰好是早朝期间。显然是算计好的。
　　术云帝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下方是文武百官。
　　只有一人例外，坐在术云帝左侧，无疑是认定了他一人之下外人之上的崇高地位。然而此人偏偏是染尘最不愿见到的一个人。
　　蓝衣、佩剑、胸针，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身份的标志。
　　“见过术云帝。”微俯首行礼，实则不愿直视那人。
　　“平身。”术云帝对这些毫无察觉，相比之下……
　　“听闻众爱卿欲替朕寻回镇国之宝，此事当真？”
　　“回陛下，当真。”
　　“既然如此……不如带上朕吧！”
　　一语既出，反对之声随处可闻。
　　若樱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术云帝赌气似的一撇嘴：“讲。”
　　“陛下，我等此行前来，乃是为招募同伴一事。还请陛下相助。”
　　抬头却发现术云帝正对着墨晴挤眉弄眼，不禁嘴角抽搐。
　　墨晴趴在融岩背上，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岩大哥，跟染尘哥说，如果他愿意，术云帝也是一很好的同伴。”
　　融岩把墨晴交给弟弟，自己上前在染尘耳边说了些什么。
　　“陛下，此时能否容我等考虑些时日？”若樱继续说道。
　　术云帝剑眉上挑，右手一挥，道：“罢了。爱卿需要何人？不妨告诉朕。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有何能力胜任这一重任。”
　　“回陛下，我等要找寻之人有二。其一乃琴帝，素琴，其二乃医神，清婉。”
　　嘴角勾起，笑道：“这二人可难找。若爱卿应了朕，那朕便大发慈悲，将二人找出。这交易，如何？”
　　若樱没资格替染尘做决定，只能扭头求助染尘。
　　“陛下欲保护爱妻，草民岂敢阻拦？”
　　“哦？”微微一笑，像个孩童，道，“被看出来了啊！真没意思。”
　　染尘不语，这着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国不可一日无君，众臣必定不许术云帝离开，随他们去冒险。而琴神医神二人偏偏是术云帝的妃子……这，可如何是好？
　　此事还需考虑，行程被迫延迟。
　　“术云帝，实在太不讲理了！”一出皇宫，若樱便开始抱怨那个如孩童般顽皮的术云帝。
　　融岩道：“是啊，真不知他是如何坐上这皇位的。和我们洪武帝比起来，他根本不配!”
　　融鑫则表示与哥哥看法不同：“此帝心机甚重，我都看不清。不简单啊。”
　　闲聊着对术云帝的评价，行了段路程后，六人莫明被人邀至紫罗兰公爵府，且说是后面在天术城的时日中，六人不必屈身客栈，公爵府已打点好一切。
　　公爵的邀请，不得不从，只是他实在不想回去。
　　最后还是被若樱硬拉了过去。
　　再来公爵府，变化自是免不了，少了她，一切都不同了。
　　夜晚，公爵单独邀染尘赏月。
　　夜，静悄悄的，两道身影昂首伫立在湖边。
　　沉默久未被打破，一种奇怪的气氛围绕在两人身旁。
　　染尘不知他是真没认出自己，还是假装没认出来。
　　轻轻摇晃手中玻璃杯，杯中红酒随之晃动，公爵问道：“染尘可是第一次来天术城”
　　或许他是真忘了吧。
　　“算是吧。”染尘痛苦地闭上双眼，“当年的染尘已不复存在，如今的确实首次来到天术。”
　　公爵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有不愿回忆的过去。”
　　“公爵大人说笑了。”
　　月亮洒在染尘脸上，感到异常冰凉。
　　“大人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蓦地，还是做了决定，“请允许我拜祭您的幼女，莫璃。”
　　战神魁梧的身躯猛然一震，颤抖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莫名其妙，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昔日被誉为天才少女的莫璃，城中可是人人皆知啊！
　　诧异之余领着染尘来到灵堂。
　　标志着莫璃身份的印记就放在那，芝麻粒大小。
　　“怎么缩小了？”以前可是鸡蛋大小的。要说会缩小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冷瞳的仍无变化？
　　“你在说什么？实体化后大小不是因阶级而决定的吗？”公爵还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抚摸着那枚小小的印记。
　　“三阶……不是这大小。”染尘肯定得道，猎杀过无数魔兽的他怎可能分不清这些？
　　公爵没听到，反而自顾自地说道：“孩子，你能知道莫璃的存在倒也是种缘分。不过，有些事，还是少知道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