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颜颜lucky

2、迷乱

　　费尧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直盲目的开着车往前走，晚风习习吹来，对于渐进夏日的天气来说，是那么的凉爽宜人，但是费尧却如冬天般一样，异常寒冷。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停在了一座大学附近，费尧看着校门口，心想：自己怎么把车开到这里了，脑海里浮现了夏恬清冷恬淡的面容。费尧不屑地笑了，怪不得那么多富二代都喜欢表面清纯无欲的女人，自己貌似也不例外，她有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清澈又仿佛似曾相识。想到她，费尧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看来是该着手准备行动的时候了。
　　夏恬今天一到办公司就看到大家都盯着她看，带她的师傅温和地笑着和她说：“小夏，看你男朋友贴心的，送了那么一大捧花呢，大家都羡慕你呢。”
　　“男朋友……”夏恬也被惊了一下。
　　到底是谁啊，不过夏恬也没多思索，随意把花放到桌子上就匆匆准备上课去了。等到忙完一天的事情，正准备思索着怎么处理花的时候，手机响了。夏恬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喂”了一生。“是我。”费尧的声音响起来。夏恬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费尧”夏恬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说：“费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花漂亮吗？”
　　“你送的啊？”
　　“不然呢。”
　　“哦，只是没想到，谢谢费先生.”
　　“出来吧，我在校门口等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喂…….”什么人嘛，不等别人答应就挂。
　　来到校门口看到费尧懒洋洋的靠在车门口，只是静静的听着电话，看到她出来就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句：“我有事，改天再聊。”就把电话挂了。“费先生，”夏恬开口道。
　　“夏老师，你好，为了感谢你前段时间在学校庆典对我的照顾，赏脸吃个饭。”
　　夏恬还准备质问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送花给自己，人家就把理由说了，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了。正准备谢过费尧就走。就听见费尧说道：“夏老师应该不会拒绝夏某人的一番好意的盛情邀请吧。”夏恬一听费尧这口气反而不好拒绝了，不就是吃顿饭，又不是下油锅上刀山。心一横就答应了。
　　等到和费尧开车来了餐厅，夏恬就觉得不对劲了，敢情费先生带自己来的是情侣餐厅。这下弄得夏恬好尴尬。定后费尧让夏恬点菜。夏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费先生，咱们来的地方好像有点不对，换一个吧”
　　“哦，”费尧用他那好看的桃花眼看了夏恬一眼，问道“为什么不对。”
　　“这里貌似是情侣来的餐厅，您看咱们在这里多尴尬。”夏恬不好意思的说道。
　　费尧听了夏恬的话，嘴角浮起一层笑意。说道：“夏老师，我看挺合适的，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就是在追你吗？”
　　“费先生，你真喜欢开玩笑”夏恬颤颤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实话说，我是挺喜欢你的，所以想着咱们能发展发展。”
　　夏恬看到他貌似认真的态度，也有点慌了：“呵呵，费先生，你别拿我开玩笑……”
　　哄……，夏恬的脑子突然就空白了，突如其来的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夏恬想：好长的睫毛啊。也只是一瞬，费尧就离开唇就离开了夏恬的。
　　看着呆愣着的夏恬，费尧的语气里也不由的带上了戏谑的语气：“这下你看我还在开玩笑吗？”
　　夏恬的脸烧的恨不得找一盆凉水浇下来。她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耳边又传来费尧温温的声音：“夏老师，你看如果同意的话就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夏恬看着对面的费尧一脸淡定坦然的样子，一双流转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即使是和自己表白，但看起来还是那么高贵出尘。全然不像自己这般无措狼狈，在心里整理了一下心情，夏恬即使心里隐隐有点遗憾不舍，但还是很平静的说道：“对不起，费先生，我们不合适。”
　　“哦，没关系。但是这顿饭能陪我吃完吧”
　　夏恬心不在焉的终于应付完这餐饭，在回去的路上费尧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夏恬闲聊着，渐渐的夏恬也就放松起来，权当刚才餐厅的是一个小插曲。就在夏恬要下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费尧说道：“夏老师，真遗憾没法和你能有更近一步的关系，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
　　夏恬也很虚伪的笑道：“应该是我感到万分荣幸能认识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对。”
　　“哦，是吗？觉得我优秀还拒绝我。”
　　夏恬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应道：“两条直线即使有交集也注定会渐行渐远。何不做两条平行线呢。”费尧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费尧，偶尔想起那天那个吻，夏恬也会幻想如果答应他多好啊，有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也是在自己平凡的人生中的一点不平凡，其貌不扬的自己被那么优秀的男人表白怎么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况且貌似自己还有一点点小动心的感觉。但是很快这种想法就被淹没在一堆文案中了。就快答辩了，夏恬和南静蓉都天天泡在论文上，进行着毕业之前的最后一件作业，但是胡娜娜却更是神出鬼没了，好久都没见她回过宿舍。
　　南静蓉叹道：“看看咱苦哈哈的样子，成天恨不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省了来准备论文。看人家娜娜，还是成天的游戏人间，不似人间疾苦啊。”
　　听着南静蓉的怨声载道，夏恬忍不住笑了，“你这什么破比喻了，人家娜娜最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着呢，对她来说有没有毕业证哪那么重要啊。”
　　南静蓉八卦兮兮的凑到夏恬旁边说道：“死女人，说吧，有什么内幕消息，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夏恬存心想调调南静蓉的胃口，说道：“此谓天机不可泄露也。”
　　南静蓉一听就上手夏恬的痒：“说不说，说不说……”
　　夏恬受不住了，赶紧讨饶：“我告你还不成吗？”
　　两人都正了下衣襟，夏恬说道：“前几天娜娜不是说最近要忙她的终身大事吗？你说论文重要还是这个事重要。”
　　“啊……”南静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怎么不知道。”
　　“哼，你天天跟着你家倪帅哥混，哪里还有精力管我们这些姐妹。”
　　“呦呦呦，怎么问着一股酸味呢，谁在吃老陈醋啊。”
　　…………
　　正和南静蓉调笑着，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夏恬带的高三毕业班的一个男生在酒吧打架闹事，不知怎么的就报上夏恬的手机，夏恬匆匆的穿上衣服就赶往酒吧。
　　夏恬有点火气大，自己的一个叫连宏然学生在酒吧，然后不小心冲撞了一位满身脂肪的客人，这个客人喝多了就发酒疯，学生们年纪小，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夏恬去了赶紧把学生拉开，陪着笑脸给那位酒醉的客人道歉，那位客人却不领情，满嘴脏话不饶人，夏恬的低声下气让那个人更狂妄：“小妞儿长得不错嘛，陪我一晚上我就不计较这件事了，要不然，哼，我不会饶了这穷小屁孩的。”夏恬的学生听了急了，怒道：“放你娘的屁。”一拳就准备抡过来，夏恬赶紧阻止，但是学生的拳头打出去，没有收回来，一下子就打到夏恬的鼻子上，顿时夏恬的鼻血就流出来了。学生急了，赶紧拿纸巾给夏恬止血，那个醉酒的人更是不饶人了，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夏恬捂着鼻子记得都快哭出来了。突然旁边想起一个淡淡的声音：跟这么多小孩子计较，成工头是越活越精明了吧！那个胖子恶狠狠的横道：“谁他妈敢管老子……”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闭嘴了。转而换上讨好的嘴脸谄媚的说道：“费总，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这里，打扰您了。”费尧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理他，只是又用他那百年不变的语气说道：“我朋友得罪你了，都见红了。”“您朋友啊。费总…….我……我……”
　　“如果没事那就赶紧滚吧，省的打扰了其他客人的雅兴。”
　　“是…是….是,”说完就灰溜溜的走了，酒吧的人一看也没什么热闹看就都散了。
　　“老师，你没事吧，还流不流血了。”闭嘴，夏恬恶狠狠的瓮声瓮气地说道。虽然头仰着，但是气势倒是不减，连宏然一下就低着头不说话了，只是手依然帮夏恬按着鼻子。“我送你去医院吧”费尧开口道。“没事，就是流鼻血而已，一会就好了，谢谢你帮我解围。”夏恬不好意思的说道。夏恬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么狼狈的时候也能碰上，不过幸好碰上了，要不今天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一起出了酒吧门口，连宏然一直耷拉着头，夏恬在费尧面前也不好开口训他，倒是费尧很体贴的把他们带到包厢，自己就出来了。费尧一走，夏恬就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吧，为什么来酒吧。”
　　…………
　　“你说你小小年纪，就来这种地方，还打架。你就不怕你父母知道……”
　　“他们不会□□的心的”连宏然打断夏恬的话。“他们只知道定时给我打钱，却从来不关心我，老师，我不知道该找谁，找我爸妈永远只有秘书接电话。”
　　夏恬听着连宏然的控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个没有父母关爱的少年，只能是拉着少年的手传递着自己手上的温度。”
　　“老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心情不好才来酒吧的。”
　　夏恬的母性光辉此时发挥到了极致：“宏然，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师，老师的手机永远能打通，好吗？”
　　“谢谢老师，我喜欢你，老师。”少年羞涩的笑了笑。
　　夏恬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老师也喜欢你，走，买蛋糕庆祝你生日去。”
　　费尧没有走出很远，就静静的在包厢门口站着，好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夏恬了，最近家人都在忙着自己订婚的事情，而自己就和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大家匆匆忙忙的的部署。看着时间越近越烦闷，费尧也不知道自己的烦躁感从何而来。这种情况自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娜娜也是在积极挑的还比较合适的终身伴侣，但是看着日期的逼近，还是忍不住来酒吧来发泄自己郁结于心的燥气，不想还没做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喧哗的声音，眼睛一瞟，就看到夏恬母鸡似的护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由的就走出去替她解了围，站在包厢门口听着他们的交谈声，费尧心里想：还真是个多管闲事的主啊。每个人的命运轨迹都不一样，生在不同的家庭就注定不同的命运，这有什么好抱怨的，也就能博得夏恬这么单纯的人的同情。但是想着这样，听到那个臭小子说过生日，费尧还是默默的出去招呼了一个服务生帮忙定个蛋糕……拿到蛋糕的一瞬，费尧想自己怎么也变得爱多管闲事了。自嘲的笑了笑还是打开了包厢门……
　　送走了连宏然，夏恬对费尧说：“今天多谢你了，有帮我解围还帮我和学生过生日。”费尧看着夏恬淳朴的没有任何化妆品装饰的脸，回到：“没事，如果想感谢我的话陪我出去兜兜风吧。”“啊……”夏恬呆愣着了。
　　费尧耀眼的桃花眼抬头看了夏恬一眼，这一刻他的眼睛不再眼波流转，而是变得格外深邃。夏恬看着他把玩着手机的手。不禁就看的出神了。
　　“夏老师，看来你的感谢只停留在语言上吗？不愿意？”
　　“没有”猛然听见费尧的声音，夏恬本能般的就说出内心深处的话。
　　“上车吧”
　　“哦。”
　　一路行驶到海滩上，彼此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下车，夜晚的海滩格外的静谧，耳边只有万芳充满磁性略带沙哑的歌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于是我们不再连系
　　保全了自尊牺牲了感情
　　我们生活不再交集
　　各自寂寞各自悲伤欢喜
　　说再见因为比争执容易
　　只是有些遗憾夜夜随梦里
　　说再见 彼此就自由离去
　　挂上了电话 锁上了心
　　可惜我爱你那么深
　　却始终推不开 你固执心门
　　可惜我爱你那么深
　　像个不会保护自己的女人
　　于是我们不再连系
　　保全了自尊牺牲了感情
　　我们生活不再交集
　　各自寂寞各自悲伤欢喜
　　说再见因为比争执容易
　　只是有些遗憾夜夜随梦里
　　说再见 彼此就自由离去
　　挂上了电话 锁上了心
　　可惜我爱你那么深
　　……
　　“你是为了什么呢？”费尧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夏恬知道费尧问的是什么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要推开呢，明明我能感知到你对我也有感觉。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费尧，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一类人，注定没有结果。”夏恬艰难酸涩的说道。
　　“古人都说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连现在的快乐都不敢把握，未来的日子能确定拥有吗？何不现在怎么快乐怎么来呢”说着，费尧就伸手拉住了夏恬的手。夏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费尧的话，因为她也觉得费尧说的该死的有理。“你说直线相交后会越来越远，但是比起平行线永不相交的悲哀来说，至少在某一刻它们近的分不清彼此。这样难道不是比平行线永远各行其道的孤单更值得拥有吗？”
　　“费尧……”夏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深深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费尧来海边，但是又庆幸自己和他来了，内心的天人交战让她备受煎熬，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答应他，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情感上自己却又情不自已的沦陷。看着费尧深邃中带着恳切的眼神。夏恬的理智突然失控，沦陷吧，人须得意须尽欢，就让自己沉沦一次吧，就一次……
　　费尧看着夏恬天人交战般的表情，心里百般滋味，自己在女人面前何尝有过这种感觉，每次都是妾有意，郎无情。这次明明能感到对方的心意，却迟迟得不到，而该死的自己却不舍得抽身离去，触手的温暖细腻让自己不舍得松手，自己是在逼她吗？费尧苦笑了一下，自己多会变得这么没皮没脸了。
　　“费尧，”夏恬叫了他一声，捧起他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
　　费尧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夏恬柔柔的冲他一笑，吻如约而至，唇瓣间的接触柔软的如此美妙，夏恬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费尧，火热的回应着。夜色美的不可思议。更美的还有夜色下紧紧相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