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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离婚后的大吵 ...

  •   哇呀,这是有情况啊,跟小崔同志又闹了?

      我呃了很长时间,问道:“你俩又闹别扭了?”

      沈恺专心喝粥,不愿意回答我。

      当我愿意问呢,你们闹别扭我不得跟着遭殃啊,一点儿没有妨碍到别人的觉悟。

      顺顺气,我还得接着说,必须让他知道我挺烦他们这行为才能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闹别扭也别喝那么醉,对身体不好。有事儿回去沟通呗,总有解决的办法。”前一句我是想防止他再喝醉上门找我,后一句我是跟代驾小哥学的,我说这话挺假的,本身我和他就没有沟通过。

      沈恺停止进食,侧脸看我,还用着一种貌似叫做“温柔”的目光,本该被看的人是冬日里暖气拂面的感觉,但是,我的尿意又被吓出来了,这个夜晚很惊悚。

      “怎......么了?你俩出现了不可调和的问题?”我忙岔开话题。

      “算是吧。”沈恺接着喝粥,来来回回的动作跟他这个人一样斯文还一板一眼,几乎都是一个频率和幅度。我没想到他会坦白地回我,绝对有大料可挖。

      三个大碗不一会儿被清空了,他什么都没做还挺饿。勺子摆的端正,他再次看向我说:“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此话加上这一次他总共说了两遍,他要表达什么?我细细地猜想他的意思,是嫌弃真爱没了那层珍贵童真的保护膜?不该呀,这人的思想没那么传统。难道是小崔同志现形了?也不该呀,她以前还能是另一个样儿?

      不管咋猜,我还是平心静气地劝他:“你看你都是二婚头了,人家不嫌弃你就罢了,你还挑她啥呀。还有啊,你跟她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嘛,啥事儿在你俩面前不都是洒洒水,我这前妻都一脚蹬了,还有啥能阻挡你俩的。”

      我对天对地发誓,这些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不掺杂任何不甘和怨恨,希望他们和和美美,以后别没事儿就往我这儿跑,搞的我像个为了报复满脑怨毒重新勾搭前夫的下堂妻,其实我是最无辜的那一枚。

      沈恺面色一凝,眼里像刮起了龙卷风,目光穿心。

      “哦,我忘了,离了婚的男人要比单身的大龄女青年还有行情。”顶着重重的压迫力,我领悟过来。然而沈恺还是一副凝重之色,我心里打鼓,他酒已经醒了,不能犯酒疯了吧?

      正在我考虑要用什么防身的时候,沈恺起了身,凉凉地看上我一眼,转身、慢走、回屋,毫无陌生感。这好歹也是我的房产吧?不能给我留点做主人的面子吗!

      我傻兮兮地坐在餐厅里对着四个空碗,眼前的这一切好像一场梦,恐怖程度不亚于崔茜茜举着暖瓶飞奔而来。

      **
      早晨我破天荒的七点就起床,下楼买了早饭,原来准备的都被沈恺给吃了。对于为什么起这么早,全都是被吓的,导致睡意全无。我出门的时候沈恺还没起来,等我回来他穿戴整齐地坐在了客厅。沙发的靠枕和薄毯被规整在角落,我有片刻的怔神。我没收拾过,我家也没田螺哥哥,那就是沈恺收拾的。

      出故事了,自打跟他住一起我没见过他做一回家务,吃了饭扔下筷碗就走、衣服穿两天就放洗衣篓里、不打扫卫生但要求房子必须整洁。他给我收拾沙发?我又没吓唬他,他搞什么反常。

      我拎着早餐走向餐厅,把东西摆上桌,冲着客厅说:“吃了早饭再走吧。”

      沈恺坐那儿没动弹,等我都摆完了要坐下的那刻,他说:“我想跟你聊会儿。”

      我按着饭桌保持着即将就坐的姿势再次怔了,不是吃完早饭就拜拜么,还要聊什么?又想让我疏导他和小崔同志的事儿?昨晚不是说了嘛,最后还没理我自行去睡觉,就这态度还想让我给他当知心大姐,尊没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我站起来问:“聊什么?”

      “聊离婚的事。”沈恺声线低沉,眼也不看我。

      这场景好熟,那天我下班回家他就像这样在客厅等着我,开场白也一模一样。当时我初听离婚这个词儿还很陌生和诧异,因为老从别人嘴里听说不如发生在自己身上感且深受。此时我依旧很诧异,我想他还能聊出什么来,能把有过小本子的现实给抹没了?

      咦,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晚,后悔给我过户了?

      心里嘀嘀咕咕,我挪步到客厅坐下,位置也跟那天没差。我决定先发制人:“咱俩当时谈的很清楚,协议书上也写的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聊的?”房子已经过给我了,我不可能还给他,而且还给他我住哪儿呀,回家肯定会被老妈的嘴给突突了。

      沈恺看向我,轻启唇道:“你昨晚说有事就要沟通,我回想了一下,我们好像从没认真地沟通过。”

      我惶恐,他这是要跟我沟通?人家不都是事前事中沟通么,他咋完结了才沟通。我更加确信,他绝对跟小崔同志般配,都不喜寻常路。我没啥说辞,支吾着说:“不知道你说的沟通是指哪方面,要是做饭的话,我觉得沟通的很好。”

      沈恺唇角一紧,从齿缝里渗出来一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我装傻充愣,沈恺闭唇不言,为了不让气氛冷了,我又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沟通的吧,大事你处理的很好,除了生活的琐事,但并影响生活的进程。”在我实话的补充后,仍旧没引得沈恺发话,我挠腮道:“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沟通的。”

      沈恺忽然拉下脸来,有些不平地提醒我:“你不觉得我和你之间存在问题?”

      我嗯嗯地回:“是啊,有问题啊,没问题怎么会离婚。”

      沈恺扶着额头往后一靠,像被我蠢里蠢气的模样伤着了。平复了一会儿,他压抑莫名的情绪问:“你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什么?”

      “咱俩都已经拜拜了,还捉摸那些干什么,不想耗费那个脑细胞。”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沈恺的胶皮脸回归,无视我卖蠢,肃然地说:“那我们现在沟通这个事。”

      他是不是把我当他客户了,客户也不会理会马后炮,他的行为我很不解。不过他既然玩真的,那我也坐端正了,说:“那你要怎么沟通吧,我尽量配合你。”

      沈恺的额头冒出一根青筋,敛着眉说:“我想说一下离婚的原因。”

      “嘛?”我后一句就要脱口而出,险被收住。

      原因还用说?那不明摆着的,还用说什么,应该是还能说出点什么?

      我半掩着脸,用正常语调说:“我觉得这个不用探讨,还是先开饭吧。”我怕我不挡住脸会做出什么奇怪的表情。

      沈恺没理会我说吃饭这事,直接说:“在这次失败的婚姻里,你和我都负有责任。”

      手迅速拿开,我细着嗓子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离婚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沈恺脸不臊地说。

      “放......瞎扯淡你!”我脸红了,是被气的。

      然后,我俩都火了。婚内没闹,离了婚反倒面对面闹僵了。

      从这刻开始,我们一直在争吵和辩论,吵到口干舌燥都不舍得停下来。首次我俩能带着各种情绪跟对方说话,尤其是他。

      他时而诉说时而控诉,一边说着一边变换着脸部表情,有时候是回忆有时候是生气还有迷惘。由于辩论的太激烈,我光顾着说去了,到后来我回想才发现他对着我也会有各类表情来着。

      辩论的题目是“婚姻破裂到底是谁的错”,我方的观点当然是“我什么错也没有,错全在他”,他方的观点则是“他承认自己是应付大部分责任,而我也有些关系”。

      一开始讨论的时候我还没听出来他是个什么意思,论题讨论的越来越深我才恍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合着原来那段破裂的婚姻也有我的错,而且还是在感情方面。我真想给他来一句:咱能不能别在辩论的时候讲冷笑话,小心给你黄牌一张。但是我不能插播这一句,因为我听说他上学的时候是学校的最佳辩手,还代表学校出去交战过,辩论这玩意儿应该是他的拿手好戏,我可不能因为一句题外话破了自己的士气,再让他绕进去。

      就几个小时把我脑里和腹里的词儿能用的全用了,大学的时候没好好念,净窝宿舍里看电视剧了,什么大学社团都没参加,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广为流传的“书到用时方恨少”绝对是真谛,当然力气也很重要,因为要吼。我要是多看几本有理有据的书,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就着“你搞婚外情导致离婚又回头指责我有问题”这个看似雄赳赳气昂昂又带点儿人身攻击的论据来证明自个儿的清白。

      其实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跟他吵、跟他辩,都分开多长时间了,讨论些这个有什么意思。可我一听他说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牙根就痒,不把话说出来都对不起我这愤愤不平的牙口。我这人也好较真,所以我必须要把他的三观顺直溜了,好对的起他母校多年的栽培以及我们从小的思想道德教育。因而那个带着人生攻击的论据又被我重复了一遍,光这二十分钟我得说了有十遍吧?战况太激烈,没数太清。

      “我看你才是在推卸责任。”我冷冷地盯着他看,又冷冷开口:“别当了婊/子还要立高洁的牌坊。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忘不了初恋的吗?难道是我把你推出去的?我干了什么让你恶心的事了,所以你也要做个事来恶心我?”

      沈恺深蹙眉,有些个吃惊,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恶语相向直戳他的短处。他收了情绪,反过来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什么都没做是我和你破裂的原因之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离婚后的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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