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40、第 40 章

　　秀啊… 哥可以和你一起，是我的幸運，我太幸運了……

　　靜下來的小館，裡面的那兩個人，終於可以靜下來……
　　“庚，他們沒有回來？”有仟內心酸溜溜的說著。
　　“嗯，那天你不是理直氣壯的出口傷人嗎？現在又想見他… 們？”庚一臉鄙夷的說。
　　“…… 沒有，我便心問問而已。”韓庚一再提起，他就更加心虛……
　　“唉！有仟… 我不是要責怪你，只是…”庚說著又停下來，好像有些事……
　　“只是什麼呢？你有事要說吧……”不要再欲語還休，很煩……
　　“我…”還是給你說清楚，好讓他們也好過一點吧！
　　“其實，有仟你真的不知道？”
　　“什麼意思？”
　　“只是你和在中倆在自娛的把戲，這裡有誰不知道你們的事呢！”

　　有仟聽著就瞪起眼來，看似是被揭開要逃避的事……

　　“我自知不是一個粗心的人，你們的事，就算他人看不懂，我也懂……”庚嘆了口氣，又說：
　　“但自從俊秀回來… 你們之間的事，只是你們在逃避吧，昌珉都是。那個傻孩子，總是默默愛著；而俊秀天真又單純的心思，從前只懂看著他的哥哥，但認識你之後，他是比以前有點改變的，他為了你而改變了，變得更喜歡讓人快樂，讓人忘記憂傷……”

　　有仟聽著，心不自覺地痛……

　　“那個人，不要我說，都能看出就是你。”庚用柔和的聲線說這段話，可是，有仟卻覺得萬分錐心……

　　“話雖如此，你還有在中……”
　　“不要說了好嗎？”有仟喪氣的合上眼睛。
　　“不好。你不要忘記你還有在中，他在等你，你… 你又何苦讓兩人為你痛苦呢！”庚實在看不過他的優柔寡斷……
　　“我！我何嘗不痛！”有仟激動的說：
　　“我何曾會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俊秀… 到我知道以後，已經遲了……”

　　庚就默默聽著……

　　“我有在中，我知道的。但秀…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無話可說，無辭可辯，就面對自己的心去決定吧！這樣下去，沒有人會過得心安理得……”

　　“允浩……”天色都變了，究竟他去了哪裡？

　　門外有點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在中聽得更清楚……
　　門開了，一腳踏了進來。
　　“允…”在中正想叫出名字，卻見到……
　　“在中……”有仟憂鬱的樣子出現。

　　第一次，在中慌張於有仟的出現；
　　第一次，在中失望於有仟的出現；
　　第一次，在中更希望出現的人是允浩……

　　“有… 有仟，回來了……”
　　“嗯。”

　　他們何時變成如此？對答中再沒有情意，再沒有甜味，換上來的，竟是讓人卻步的冷清……

　　大概是那兩兄弟的出現？……

　　“今天早了呢……”
　　“也不早了，比昨天早了點離開，最近入秋，大家都不大喜歡在外吃的……”
　　“啊……”早了嗎？

　　大概是我心還想著允浩？……

　　有仟走過來床邊坐下，他用力的看緊在中的眼眸……

　　在中覺得很吃力，他也看著他，不過，那感覺很有負擔，很累……

　　不一樣，不一樣了…… 我們彼此的眼眸再不相連，看不穿對方的眼睛，看不透對方的真心……
　　“在中，你愛我嗎？”
　　“………”在中一時之間驚慌起來……

　　他說不出話，因為……

　　“我… 我……”
　　“只要說，你愛我嗎？”有仟熾熱的目光灼燙了在中的眼睛，他避開了……
　　“你…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回答不到？”有仟感覺到一絲絲的痛心，可是，更多是淡然…… 甚至想起那個人……
　　“我……”在中覺得很內疚，很痛苦… 因為，他真的開不了口。
　　“不用說了！”有仟沒有變化的表情很可怕，在中什麼也說不出。
　　有仟說：“在中，我…”在害怕什麼？剎那間，再失去了說出口的勇氣… 他說：“我… 我想抱你，可以嗎？”

　　如果說抱，那不如說是找地方歇息…… 有仟一下失重，整個人倒在在中的身上，就好像筋疲力竭的累人……

　　燈火因為一陣涼風而熄滅，小舍混在黑暗之間，變得更加寧靜……

　　在中被他壓住，不能動彈，他心覺得很酸……
　　是自己令有仟這樣子……

　　有仟又撐起來，他雙手固定在在中腦袋的兩旁，看了身下的人一眼，吻了下去……

　　雙唇交接的味道很淡，甚至沒有味道……

　　有仟用心的跟在中親吻，在中卻避重就輕的回應，兩人全無默契。有仟一下一下的吻下去，吻得很深，吻得很重…… 可是，一點情意也沒有，彷彿告訴對方：

　　我愛的已不是你……

　　他放開了乾吻著的嘴唇，躺在在中身邊……
　　“在中，我想摟著睡……”他的聲音很冷，好像只是一句說話，一句對著空氣說的話……

　　他們就這樣摟抱著睡去，而大家，像只是摟抱著沒有生命的娃娃睡一樣……

　　“在中，你為什麼不等等我… 有仟，你為什麼要回來……”
　　拿著鮮艷紅花的他，顫抖著說了這句話，呆呆的面向門板，猶如一個被拒於門外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