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37、第 37 章

　　“秀啊……”昌珉不捨的離開他的唇舌，充滿著渴望的說：
　　“你真的願意嗎？”
　　“哥……”秀猶豫了一會。
　　“不要因為感激哥而接受哥，哥願意為你付出，不一定要得到這樣的回報…”昌珉忍下痛心又說：
　　“只要看到你是快樂就已經是最好……”
　　“不是！不是的！”
　　“我不要你背離自己的心，勉強自己……”昌珉垂下眼睛。
　　“………”秀沒法說話，並不是給昌珉說對了，而是他不懂說。
　　“秀，哥不會不疼愛你的……”
　　“不……”
　　“你不是喜歡有仟嗎？你沒有信心嗎？哥給你信心吧……”昌珉說每一句都很費力……

　　沒錯！是沒有信心，可是那人，是你……
　　“哥！我知道了！”
　　“………”俊秀想清楚了……
　　“是！是沒有信心！不過… 那人是哥你啊！”
　　“………”
　　“為什麼到了此時，你還要為我想，為我顧慮？”俊秀不諱言的說，昌珉摟在懷中的人一下子變得無比巨大……
　　“哥一直都為我設想，可是你自己呢？”
　　“秀……”昌珉被他反駁得無地自容……
　　“哥就連秀說的話也不相信，也不敢承認！這是因為秀喜歡的不是你？因為哥知道我的心意？”
　　“我……”
　　“沒有信心的人是哥，沒有勇氣的人也是哥！”
　　“對！沒有勇氣的是我，沒有膽量的也都是我… 我從來都不知道秀對我是怎麼想法，也因為允浩哥，我已經沒有了原來的信心… 你說，你愛有仟了，那一刻，我連那卑微的膽量也沒有了……”昌珉說得悲壯，秀沒敢再吼……
　　“你知道嗎？我想… 我連一個有仟也比不上，我在你身邊也不夠，那我可以做什麼？”

　　原來哥是如此無助……

　　“你說過，感情不能比較，也無法模仿… 我不是有仟，我不可以跟他一樣…… 你知道我聽到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樣？好像要裂開的感覺……”昌珉的說話變得很輕薄……

　　原來哥會如此軟弱……

　　“你現在又說，你把自己給我… 那我該怎麼辦？我能無視一切的接受嗎？我不能，不能……”昌珉的腦袋失重的倒下，擱在俊秀的頭上……

　　哥，原來你是如此困窘，我真的不知道……

　　“哥，你忘記我之後的話了！”俊秀平靜的說：
　　“我說… 他不是哥，也不可以成為哥……”昌珉重新看著他……

　　現在，我們重新開始吧……
　　“哥，請你再次對自己也對秀有信心，秀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忘記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心愛哥如同哥心愛秀的深… 但我可以再有一次機會嗎？”昌珉受寵若驚的看著秀。
　　“不只因為感動，是… 我很想讓哥能如我一樣，得到幸福，我也想給哥幸福……”
　　“秀！”昌珉的眼裡重新燃點了希望。

　　或者，有一種愛是雖然積聚，一點一點，才會細水長流……

　　“砰砰！”
　　“可以進來嗎？”

　　是允浩的聲音……

　　“嗯！”真好！你又來了……

　　允浩今天格外高興的樣子，讓在中看得好奇……
　　“有什麼事嗎？你很高興的樣子。”
　　“嗯，算是吧！”
　　“可告知我嗎？”
　　“啊… 暫時不可。”
　　“暫時？”
　　“嗯！現在還不是時機。”
　　“有什麼計謀的樣子，該不會是什麼鬼混事吧！”
　　“不會！不算是。”

　　允浩說完，神色鬼異的，在中看著好不自然……

　　“你今天很奇怪。”
　　“是嗎？呵……”
　　“還如此輕佻？哼！”在中裝作生氣了。
　　“生氣了？那我先告辭。”

　　在中瞪眼看著他。他竟然會走！

　　“哼！好，你走吧！今天也沒事，不須麻煩你，謝過了！”在中氣上心頭。允浩竟然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在中的心不是好過，甚至有點悲傷……

　　“那我先走……”允浩轉身掩著嘴角走了。

　　走了……
　　他走了……
　　比有仟的離開更無奈更空洞，真的很寂寞……

　　一直都是在我睡熟的時候離去的你…
　　如今看著你親自開步離開我，原來是如此無奈，如此… 憂傷。

　　在中再次倒在床上。雖然這些日子，他已經可以試步下床，但今天的他，一點心情也沒有……
　　讓自己再次昏暗過去，心，是否能安靜一點？

　　大約過了幾個時辰，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更輕輕地推開門……
　　在中真的睡熟了，沒有感覺得到，直至這股氣息逼近至床邊安靜的坐下，在中才緩緩睜開眼睛……
　　“允浩！”眼前的人又再恢復一貫讓人快受不了的溫柔，帶笑的說：
　　“剛才都睡去了？”
　　“嗯……”在中看呆了，心裡又覺得愈來愈奇怪……
　　“睡好嗎？”
　　“嗯……”在中完全茫無頭緒的問：
　　“允浩，你今天沒事吧？你到底在做什麼？”
　　“沒有。”
　　“沒有你又在故弄玄虛，你是打什麼主意呢……”
　　“剛剛你真的生氣了？”允浩溫厚的問，在中被他的語氣弄得軟弱無力……
　　“不是…”在中沒用硬撐，直接說出自己的感覺，就像撒嬌一樣：
　　“好像傷心了，你剛剛很冷淡……”
　　“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啊！”允浩哄小孩的說，在中不自覺呶嘴……

　　“那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那個……”允浩在床邊的小几上拿起一碗湯，他往碗裡吹了吹，又說：
　　“你先喝過湯，我才說吧！”
　　“什麼湯來著？”在中看著那湯淡色如清茶，又說：
　　“真的會說嗎？不會再捉弄我了嗎？”
　　“真的會說，不玩了不玩了……”允浩笑容可掬，在中看得一陣心寒……

　　“好，喝完了！”在中一口氣喝下湯，允浩細心的用衣袖替他擦拭嘴邊的湯汁……
　　“謝……”在中一陣臉紅，然後又追著問：
　　“快說吧！”
　　“好好！”允浩拿起碗說：
　　“好喝嗎？”
　　“蠻好，有清香的花蜜和草葉香味……”
　　“哦，那就好了。你以後就喝這種湯就可以了。”
　　“嗯？”
　　“我說，你今天已經喝了藥啊……”允浩寵溺的笑著。
　　“啊！真的嗎？你是如何做到的？有什麼藥材？怎麼我一點也喝不到？”在中滿是驚喜的疑問。
　　“我用了紅花石蒜。”
　　“紅花石蒜？”
　　“即是那個可以消腫、止痛的花，你應該聽說過彼岸花啊……”
　　“不是有毒的嗎？聽說過是很難採摘的，要到墓地採……”在中驚訝不已……
　　“放心，我把份量調較好了，不會有事的……”允浩不以為然的說。
　　“可是要到那些地方呢……”在中終究都是擔心允浩。
　　“只是採花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吃苦啊，我可答應了你！”允浩再次微笑，在中感動得沒法子……
　　“謝謝你啊… 真的…”
　　“不用謝，你喜歡就好。”

　　在中看著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