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31、第 31 章

　　第三十章

　　親吻的一刻，就像接受著彼此都始料未及的電流… 心裡萬分的驚慌、擔心，一下子被如此溫婉的感覺完全掩蓋… 嘴唇四瓣接觸的那一刻，允浩立即覺得天地沒有如此美好過……

　　情動的時候是兩人最美麗的時光，可是之後呢……

　　沒有高深的吻，沒有使人欲罷不能的情慾，也沒有想侵占對方的慾望… 他們只是分享著對方的氣味……

　　為什麼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子……
　　不應該是這樣，不要… 我不要…… 不是… 我不是喜歡他！我…… 不！不要跟他親吻，不……
　　“唔……”一輪沉淪的深情之吻，在中開始掙扎……
　　允浩沒有給他放開，反而更抱緊一點…
　　“唔… 唔……”在中愈加用力的掙開他，允浩就更深的吻著他，好像死也不要放開。

　　在中啊… 對不起，我現在真正表明了我的心意，我真的不想要放開，真的不想… 我要決定了，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讓你明白我，讓你也愛我，我知道我可以做到，我知道我一定會感動到你……

　　“唔… 先…… 放開……”在中說著模糊不清的話，那些說話一字一句，全都吐入了允浩的口腔裡面，所有的話都化成暖烘烘的氣，進入了允浩的口裡面……
　　“………”允浩好像愈來愈緊張，愈來愈用力氣，在中也快不能呼吸了……
　　“允浩… 我…… 我快…… 快斷氣了！”在中真的有點昏厥的感覺，允浩慢慢放開他的嘴巴，可還是緊緊的摟抱著他。
　　“你還好吧……”允浩非常羞怯的問他… 要來了！要來了……
　　“還說… 我快昏倒過去……”在中口說著，可是仍然和允浩雙雙摟抱著坐在床舖上……
　　“對不起… 在中我…”允浩欲語還休，鼓起勇氣再次的說：
　　“在中… 你先聽我說…”允浩要將他一直想的都說出來！
　　“在中… 我突然的跟你說我愛上了你… 你一定會覺得我是有斷袖之交的人……”

　　允浩的勇氣就由他再抱緊在中在懷裡開始重新燃點……

　　“但是！我怕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你會如此執著。從一開始，我只是把你認定為一個好看的兄弟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可能是轉眼的一刻，又可能是再看到你存在的第二眼，我就對你有著特別的感覺……”
　　“允……”
　　“我要說！”“我鄭允浩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我一直堅持著我對你的感覺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但是… 從那次衝動之後，我看不到你，不能跟我一起養花修花，不能跟你說上一句話… 我在想了很久很久… 我心就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
　　“可……”
　　“不可！讓我再說… 最後……”
　　“我絕不是要逼你也愛著我… 但是，如果你真的很討厭我，那… 都請你原諒我，我是不會放棄的，就算你不能明白，我也會繼續這樣的想，繼續愛你……”
　　“允浩… 你……”在中已經不掙開允浩的擁抱，他很感動，感動一個堂堂男人會如此坦承剖白，面對一切……
　　“你一定會覺得我是瘋了吧… 或者我真的瘋了。”允浩說完了，再沒有尾音的結束。

　　或者，這樣的坦白真的是狼大的勇氣，允浩好像要倒下的樣子，把在中抬起來的頭再一次埋到自己的胸口，自己重重的腦袋也緊貼著在中的……

　　不知道是不可以，不忍心，還是真的不願意…… 在中讓允浩繼續抱著自己，他不敢回抱允浩，甚至再不敢動… 他什麼也不知道了，知道的只是… 他們都瘋了……

　　允浩是為著愛自己的心而瘋……
　　那我呢？！……

　　臉孔埋在他的胸懷，再次感覺到不斷襲來的溫暖，除了還有著點點的甘甜氣味… 這是在有仟身上找不到的……

　　有仟… 允浩…

　　他讓我完全忘了… 我還有愛著我的有仟……

　　“允浩！”在中突然間的痛苦，在享受著允浩沒完沒了的愛的同時，他絕不可以如此荒謬的忘掉還跟他一起的人……
　　“我要說……”允浩輕輕放開一點，讓在中能夠抬頭看到自己……
　　“我要說一件不能不讓你知道的事…”
　　“你想跟我說的是… 有仟嗎？…”允浩柔腸寸斷的眼神，讓在中更痛苦……
　　“你…… 嗯。”在中合起眼睛。
　　“張開眼睛吧，我想看看在中……”允浩用厚大的右手慢慢揉開在中的雙眼……
　　“ 或者，我感覺到的只是一點點，你想說，我會聽的……”允浩能包容自己的心，已經讓在中懊惱得要命，讓他更加不想說什麼來傷害他……
　　“我… 對不起，對不起允浩啊…”在中簡直想哭出來：
　　“我實在… 對不起… 我說不出來… 我不可以……”
　　“在中看著我，看著我！”允浩再次用右手挑起在中沈重的臉…
　　“你要知道，我鄭允浩不要你為我而痛苦。在中不要因為怕傷到我而不讓我知道你想要我知道的事… 我會覺得，能夠聽你說任何事，我都會覺得慶幸… 我會把這些都認定為在中重視我的表現…… 好嗎？”允浩說得平靜……

　　愛得如此寬容，如此不計較，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允浩你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是沒有感情的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包容的對待我？！你既然知道我說的是有仟… 你就知道有仟跟我不是一般… 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在中覺得很無奈也很驚愕會有允浩這樣的人，說著眼眶都紅了……
　　“沒有什麼… 只是愛著你。不想有藉口離開你，不想面對其他的事實，只想專心看著你，其他都不要看。”

　　允浩不知在哪一刻想通了？之前的他一直都很執著，就算在不察覺到的時候，看到在中和有仟不是過份的嬉戲，他都會很痛苦…… 可是現在能抱著在中，讓在中知道了心底裡最想說的話之後，好像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只是看著在中一個就已經足夠。

　　“但是… 你不知道我跟有仟的事嗎……”
　　“不太清楚，但我會接受……”
　　“什麼接受啊？”
　　“你先說… 你跟有仟，是一對嗎？”
　　“我……”在中猶豫了一會：“嗯……”
　　“那… 好了，我也不怕你會怕了我。”允浩一個微笑，在中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次，你在花田走出了不遠，看到有仟後，為他擦汗… 我看到了……”允浩淡淡地說，看了在中一眼，又微笑……
　　“你一早知道？”在中突然覺得自己很荒唐，伴隨有仟一起玩著自欺欺人的遊戲……
　　“不算… 那時我只是覺得很痛苦吧！在桂花樹下坐著看你們，心還是痛……”這些痛苦都好像變成回憶，允浩就好像已經擁有了在中一樣……

　　就算沒有承認，我也當作這一切都是真的擁有了。在中，會是我生存的動力… 就讓我這樣安撫自己，那是我繼續愛你的泉源……

　　“我和有仟已是一對戀人，他也很愛我的……”在中說著沒了底氣，好像做了錯事的小孩……

　　在允浩面前，我說不出“我也愛著有仟”的話……

　　“原來是這樣的呢……”允浩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在中抬頭看了看允浩。
　　“允浩… 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我有… 有仟。”在中睜眼看著沒有激動沒有痛苦表情的允浩，他更加驚慌……
　　“允浩… 允浩啊… 對不起……”

　　他是給我狠狠的話打傻了嗎？

　　“在中。”允浩平靜的眼眸看緊在中快要閃出淚花的水靈眼睛說：
　　“就算你心裡有著有仟，我都會永遠，永遠，不變的愛你。”

　　允浩俯瞰在懷裡的在中，在他淚盈滿了，眨眼的那一刻，允浩吻下了還在他眼角要溢出的珍珠……

　　“在中請你一輩子都要記得。鄭允浩會一輩子的等候你，只要他還有力氣，還有生命的話，他都會專心的等你。”

　　在中聽到之後已經無話可說，睜得大大的雙眼不停流下感動的淚雨……

　　今次沒有突襲的心虛，允浩再次平靜的吻下在中顫抖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