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23、第 23 章

　　在中用眼用心看清楚房間裡的一切…… 即使這裡很陌生，他不自主地心裡有了一份溫暖，他知道… 是這裡給他的一份感覺……

　　起初，他還有點掙扎，幾次想起身習慣一下，可是太急了…… 還是痛得要命……
　　“唉！都怪自己吧！”在中想起上次…
　　“大概是上次沒有換藥，就這樣忍過去的關係吧…… 唉！”在中還是怪自己不聽話… 他見幾次想起來都沒有起色… 算了！

　　放棄了…… 就好好的坐著吧！

　　在中又四處張望，允浩的房間… 四壁都是白花花的牆，有些地方掛上了一些百合花的寫生…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百合花啊…… 眼光掃視到小圓桌上的燈座，又是花… 又是……

　　在中笑了一笑，再繼續觀光著……

　　近窗檯的那個高高桃木架上，好像有個放著檀香的香油座…… 在中小心地吸了一口氣，慢慢細味著鼻腔內的淡淡檀香味，叫人流連…

　　那股香氣久久沒有散去… 一直在在中的鼻腔內，腦海內，心內……

　　“我精心炮製的粥來了…”允浩叫著，門也開了… 在中還留戀這些味道… 允浩一叫，害得在中險些嗆死……
　　“嗯…”在中想想，不對了：
　　“我不是生病什麼… 你做粥給我幹嘛……”
　　“嗯？… 對對…… 忘記了… 嘻……”允浩剛剛只顧著在中可以快點吃到東西，一時忘記了他不是生病……

　　允浩… 你就這樣傻，什麼都忘記了嗎？……
　　在中給逗樂的笑笑… 一口一口的吃著粥……

　　“好吃麼……”允浩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在中看著緊張的允浩笑著點頭…
　　“真的嗎！？哈哈… 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允浩興奮得胡說八道。
　　“第一次？！！什麼第一次啊？”在中第二次差點嗆鼻……
　　“啊？…… 你沒事吧！怎樣啊怎樣啊……”允浩見在中不停的咳嗽，心痛了一陣子，不停掃著在中的背……
　　“沒… 沒事了…”在中揮著手說：
　　“咳… 你說… 咳… 什麼？… 咳咳… 剛剛…”在中說不上一句話，允浩一臉尷尬…
　　“哦… 我說的是，我第一次弄吃的給… 你…”允浩還在掃在中的背，頭卻羞死的低下……

　　第一次弄吃的給… 我… 就那麼高興嗎？…… 在中想著，心裡起了一絲絲的甜味…

　　“我… 我我我不是有別的意思的！！”允浩又手忙腳亂的揮動著，很緊張的樣子…
　　“我… 我我只是…”允浩想不到挽回的話：“只是什麼好呢……”細細聲的嘮叨著……
　　“嗯？…”在中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允浩，允浩低著頭，抬起頭，看到在中之後又低下，再抬起偷窺在中…… 在中一直眼也不眨動一下的看著… 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個……”
　　“這……”
　　允浩忍不住了！
　　“這是因為我喜歡了你！！！”

　　這個空間… 一切都停頓了。

　　允浩的臉，紅得要爆炸的樣子… 在中的臉，青得要死去的樣子……

　　允浩一看！在中什麼表情也沒有…… 很恐怖，很可怕…… 好像要死的人一樣……
　　“在中！在中啊！你怎麼了！！”他先把在中手上的碗拿下來放下… 可是在中的手指都僵硬了，就算沒了碗… 手也是那個樣子。
　　“在中啊！在中…… 你別嚇我啦！我心血可是少得很呢！不給嚇的！！”允浩坐到在中身旁，搖晃著僵硬的在中… 在中仍然看著允浩剛剛站立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好像石頭……
　　“嘩… 在中啊！！……”允浩扣著在中的雙手，搓揉著，好像想把手指揉軟…
　　“…………”還是沒有反應，受了刺激就這樣嗎……
　　“在中啊！”允浩再吼叫一次。
　　“…………”還是石化了……

　　允浩看著這樣的在中，他一下把他摟抱起來……

　　我做錯了嗎？
　　我不應該如此衝動嗎？
　　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就向你表白嗎？

　　你是不要接受我嗎……

　　“對不起… 在中對不起… 對不起……”允浩不停的道歉，好像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你不要這樣好嗎… 你嚇死我了… 我死了，我已經死了… 你不要不作聲的，好嗎？！”允浩把在中摟得很緊，雖然他道歉著，可是雙臂一直緊抱著在中的身體，好像他會飛去一樣……
　　“我沒有要你喜歡我的… 你不喜歡我也可以的… 你要繼續討厭我也可以的… 你要怎樣也可以的… 你就不要這樣可以嗎……”允浩急得快要哭出來，已經在胡言亂語……
　　“在中啊… 我好害怕啊！好恐怖啊！好嚇人啊！好… 好好好見鬼啦！！在中啊……”允浩已經傻了在說話… 他一心只想好像給帶走了魂魄的在中回來，聽到任何的一句…… 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允浩的聲音愈來愈小… 小得只是在懷抱裡的在中聽到，不停在他的耳邊徘徊…… 可是允浩從來也沒有放鬆過他的雙臂……

　　“你是說真的嗎……”其實在中的眼角不斷有著淚花… 細細的流動… 一點一滴的……
　　“在中啊…”允浩謝天謝地在中終於說話了……
　　“我說了的，都是真……”允浩身內的人，已經不再那麼僵硬了… 允浩覺得有點心酸，鼻子也有點同樣的感覺… 他把在中摟得又再緊一點……
　　“在中…”“允浩！”
　　“嗯？”允浩溫柔的道。
　　“放開我……”在中沒有感覺的說，眼角那不知原因而留的淚還未完全乾透……
　　“啊？…”允浩放開了… 他覺得放開的一下，他有自殺的衝動……

　　在中再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走… 他躺下了……

　　他面向牆壁，他側臥著，他睡在允浩的床上，他… 再次流下淚……

　　允浩什麼也不知道，他覺得… 在中這是拒絕他；他覺得… 在中只是走不了，所以就放棄；他覺得… 自己的心好像碎了……

　　允浩默默看著在中的背面，他心好疼痛，但他就是流不出眼淚… 他是個男人，他是個君子，他是… 他是鄭允浩……

　　他默默走出房間，虛掩了房門，他坐在門檻的旁邊，他自己跟自己說：
　　“我想你。我每天都想起你…”允浩覺得一切也沒有機會，他覺得很遠…… 只是起來，向房間走三步，就可以看到在中的樣子，聽到在中的吸引聲…… 但他卻覺得一切都變得很遠……
　　在中的背面好像一片沒有隙縫的牆壁，隔絕了一切，隔絕了自己和在中見面的所有機會……

　　允浩…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落淚…… 為什麼？……

　　有仟…… 在我聽到那句…‘我說了的，都是真……’… 我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