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兩生》婭樹

20、第 20 章

　　令人心煩躁熱的，或者只是這個充滿厭惡的初夏…… 但令人心痛鬱鬱的，應該就是那該死的心… 胡思亂想的心……

　　夏季已經過了大半，秋風有一絲絲的悸動，開始漸漸甦醒過來……

　　秋風起，鳥雁飛，緣此起，緣此滅……
　　“唉… 你可知道嗎？不是…”允浩又在自訴著：
　　“是… 你可感覺到嗎… 天氣好像更加冰涼了……”
　　允浩還是在這裡，每天活在鬱結之中…… ‘原來我，鄭允浩，是個如此懦弱的人？！’
　　每天還是仰望看似蔚藍的一片天，發現自己好像傻了的在痛苦，就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可是答案是何等明顯…
　　“不是！我不是！！”然後都會說：
　　“只不過是因為這一個人，就這一個……”然後又會再次無奈於自己最忠誠的答案……

　　沒錯，我是愛上他了，這個金在中。

　　“已經快要入秋…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他是不是消失了？”允浩再次想起這個絕望的結論。
　　“他就這麼討厭我？…… 又是的，我真是太過份… 當時，連我自己都嚇一跳，他又怎能接受？！… 自作孽… 真的不可活！”

　　有時候，一個無知錯誤的決定，一份無法抵擋的衝動，一段難以修飾的感情…… 是會讓人萬劫不復。

　　沒有時間的妨礙，沒有地方的限制，沒有一個人的阻止… 允浩已經不分日夜的痛起來…… 即使現在，他不再坐著看，重踏這片花海，一片深不見底的感情…… 他在努力的照顧著這些陪伴他的花朵… 特別是小小…… 但是無奈的愛仍然繞著他轉……

　　在他歎息的那一剎，一邊的門輕輕發出開啟的聲音，他看了過去。
　　或者… 故事還沒看到終點的標竿……

　　“在…”允浩很想見到他呢… 但見到了，又開不了口……
　　在中早在出來時，允浩還未知道他出來了的時候，已經看到他… 他帶點微笑的點了點頭。
　　“你…”
　　“你…”
　　他們一起開口，又住口了… 等待對方的下一句……
　　“我…”
　　“我…”
　　再次一起說出來……
　　“我出來打掃一下……”允浩強忍著心中的興奮？還是激動？… 定下來說著。
　　“嗯……”在中淡衣涼袖，一下子不知放哪裡去：
　　“我… 我出來走走。”在中低頭避開允浩毫不動搖的目光。
　　“哦……”允浩看著都已經覺得很滿足，滿足了一個盛夏的思念……
　　“我往後山走走…”在中只想快快避開……

　　快點離開這個人，我不要再看見他的樣子在腦海不停的閃著……

　　“哦……”除了‘哦’，我真不知我想從何說起……
　　聽見他只‘哦’一聲… 在中心中卻又一空…… 真煩死了！！！
　　在中沒有再說話，直徑往後山走去…… 踏出去的一步，為什麼會有著一絲不捨呢……

　　“在中，留下… 可以嗎？”允浩這一句，只是說給自己的心聲，說出來，比放在心裡… 原來是一樣，一樣痛楚……

　　可能，只是允浩一個在痛苦，在中一個在煩心。而其他人，都只是平靜和習慣地在這樣的氣氛下生活下去……
　　“俊秀！過來清理一下吧！”庚忙過沒停的說。
　　“來了！”
　　生活仍然要繼續，俊秀內心還是擔心著，緊張著允浩，可是，這些感覺總會愈來愈淡…… 見到允浩的愁眉久久不展，俊秀也沒有辦法，就算自己幾多次去勸解，去取悅允浩哥… 還是這樣子…… 或者，我不是他的繋鈴人吧……
　　不過，那天有仟哥受傷之後，自己好像跟這個表面冷淡漠然的人關係接近了…… 那天之後，隔天就會替他敷藥，每次都會說不同的笑話，其實我知道自己的說話是何等無聊透頂… 可是，他也用心用他的微笑接受著，細細聽著…… 這樣的有仟，真的不是那麼冷冰冰… 見識過他溫柔體貼的微笑…… 真的很好看，比起任何人都要好看。
　　想著，俊秀不自覺地笑了……
　　“笑什麼？！”昌珉不知何時站在他身旁。
　　“啊？有嗎！？”俊秀自己都意識不到，也給昌珉嚇一跳……
　　“不知道你的，沒頭沒腦！”昌珉幫上手清理…
　　“哪有呢！”俊秀嘴硬的反駁。
　　“是… 沒有！呵！”昌珉一臉不屑… 事實上，這些只是他們交流的方式……
　　“你！不理你！”俊秀賭氣的說，轉過臉…
　　“我們的秀才不會呢！哈哈……”昌珉笑著就拿起東西走了……
　　“哦？！哼… 真煩人！”俊秀心知耍嘴皮失敗，又繼續工作。

　　“俊秀怎麼了？…”有仟剛剛看到俊秀一剎失望的樣子和昌珉一臉不屑走開的樣子，就走過來關心一下……
　　“沒有什麼……”俊秀沒想到有仟留意了。
　　“還沒有嗎？你都一臉不高興的長相耶……”有仟輕笑了說。
　　“有嗎？哈哈…… 沒有啦！只是昌珉那傢伙。”
　　俊秀暗自高興有仟又注意自己……
　　“昌珉，你又跟他鬥嘴了？”這個俊秀，真是幼稚到不行…… 哈……
　　“算是吧，呵！”
　　“那你又是輸家了，對吧？”有仟一副心裡有數的樣子。
　　“什麼叫‘又是’呢！！”俊秀不憤…
　　“對！不是‘又是’… 是‘一定是’！！哈！”有仟逗俊秀的時候，真是蠻開心的……
　　“是！呀…… 不是啦！！”俊秀被耍了，憤憤的向有仟說：
　　“你要試試‘超級高音頻必殺’嗎！！？！”俊秀要出殺著，有仟立即投降了……
　　“小人知錯了！大俠就饒過在下一命吧！！”上次耍秀之後見識過的功力…… 如此深厚的武藝，真不敢隨便冒犯了……
　　“那… 跟大俠討價，就要還價……”俊秀的鬼主意又要出來了……
　　“那… 大… 大俠要在下怎樣做呢！……”自上次的無聊慘絕人寰的懲罰之後，有了陰影……
　　“嗯…… 那你，你去街尾的那個角落，放了地主爺爺的那個……”
　　“你想幹什麼呢！！大俠！”有仟覺得真是無聊死了！
　　“去跪下拜拜，再在地主爺爺面前自轉十個圈，再那一顆小石頭回來！！”俊秀心裡為自己想的‘懲罰’自嘆著……

　　“唉！！那個…… 真的要做嗎！……”有仟要丟臉死了！根本就是傻子做的事！！
　　“當然……”
　　“快去吧！！”俊秀催促著……
　　“哦……”有仟無奈著，心想：能出去，我才不做！！

　　有仟乘機在俊秀臭美著時慢慢走開，轉身的一下…… 失敗了。
　　“呵呵！你那麼快就想出發？好！”
　　“不要啊！！不要……………”有仟大叫著，被俊秀拉著走了……

　　“他們好像愈來愈好感情呢……”庚看著欣喜。
　　“不是吧……”昌珉則夾雜一點不屑…
　　庚嘆氣說起一點昌珉不知道的事：
　　“有仟自小就是苦孩子… 我們小時候聚一起的時候少，有仟不像我們，可以自由地玩過沒心沒肺… 世伯死得早，他要照顧相依為命的娘親，不久娘親都離他而去了… 他跟我還一樣年幼時，已經一個人經歷過那些生離死別… 也不能怪他一到了開始獨立的時候就走了……”庚又嘆了口氣，繼續說：
　　“以前，有仟都甚少跟我們玩，聊聊天… 常常一個人…… 那時就只有允浩常常陪著他坐在棉湖邊…… 他們真是對很好的兄弟。然而，換句話說，有仟其實心裡的很脆弱的，我們都知道… 他就硬堅持著，有時都會替他擔心…… 所以，大家都很保護他的…… 而我想… 允浩，就更加是有仟最重要的親人，親兄弟一樣……”
　　庚看看昌珉，一臉坦然的說：
　　“所以，俊秀能夠跟有仟玩著，陪伴他… 希望可以慢慢打開他受滿傷的內心吧…… 我還等著有仟真正的回來……”
　　“看來… 有仟哥……”昌珉好像明白什麼的，他肯定的搭搭庚的胳膊，給他安慰。

　　有仟哥，曾經… 你有允浩哥的陪伴；今天… 你有俊秀的玩伴…… 不過，能夠打開你的心的人，就是俊秀？…… 那…… 為什麼俊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