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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缺个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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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讲话,杜元衡心绪起伏,他有无数的话可以反驳过去,但知说之无用,因此十分冷静的提起高中时候:“暗恋你两年不敢告白,最后在毕业典礼上闹笑话,你当时有没有认为我无用?”
自然是没有的,江株竹高中时堪称校花,追她的男生可从班门口排到校门口,十八般的花样她样样都见过。然选择在毕业典礼致辞时告白的杜元衡却是独一个,那时候的他可不像现在一样出众,寻常无奇的多数人叫不出名字。
台上的老师们的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台下的同学们嘘声起哄声此起彼伏,佩服的有之,更多的却是嘲笑。他谁啊,谁认识他啊,竟敢当众告白,更何况那是的江株竹还有男朋友。
即便是当事人的她,也为杜元衡觉得难堪,看着他脸涨通红,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勉强说完话,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哨声中下台,倒是头一次对他有了深刻的印象。
再然后拦住她,吭哧吭哧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到她当时的男朋友过来,撸起袖子威胁他走开。
仅此而已,短暂交集之后两人再无联系。
思极高中时的青葱岁月,两人都禁不住微笑,杜元衡扳过她的肩膀,认真郑重的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世界上普通人占有大多数,年仅十六岁的她一己之力扛起整个家庭,已经做到了大多数人做不到的地步。
我们都终将认识到自己的平庸,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杜元衡黑黝黝的眸中除了她的身影再无其他,满满的真诚和藏不住的情意,感受到他放置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中蕴含的力量,江株竹忽然惘然了。
或是夜色太美,或是氛围太好,或是心境太脆弱。近在咫尺的杜元衡面容俊美,剑眉星目,平日里线条硬朗的薄唇欲语还休,柔和深情,一股深吻下去的冲动自看呆了的江株竹心底涌起。
杜元衡不曾闭眼,五官自她面前放大,依然精致,炙热的气息扑面,率先覆了上去。
江株竹的心脏跳动失去频率,快的要蹦出胸膛,她瞪大眼睛,视线和他在半空交缠,而后撞进他眼中深潭里,被蛊惑般的闭上了眼。
温热,温暖,温柔,十年时光穿梭在吻中,将高中和现在毫无缝隙的连接在一起。
短短几秒的接触,杜元衡伸手拥她入怀,手臂稍使力气,阻挡住她下意识的抗拒,绝不允许她在此刻退缩。
“你之前说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做,那么我现在有个忙需要你帮你下,”怕她拒绝,杜元衡中间不带喘气:“我缺你一个女朋友,非你不可,你说话要算话。”
江株竹保有一丝理智,张口欲说话——
“对我不要这么苛刻,”杜元衡截断她,不给她思考的空间,轻笑:“女朋友。”
其实是让她不要对她自己太过苛刻,江株竹对视上他含笑的眼睛,心脏骤的停止,不争气的被诱惑了。
那就……试试吧。
江株竹二十又过半,忽就如同大半孩子般害羞,垂着头,借由长发遮掩表情,一路由他送回了家去。
因江寒函而生的怒气自然是被浇灭了,冷静下来,不会和赌气和自己过不去。
夜色如凉水,美人如温玉,杜元衡心情大好,只觉人生此刻才算圆满,他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家人和睦,爱人到手,竟生出了此生足矣的满足感。
满足过后,便是强烈的缺失感,人生还长又太短,他迫不及待的要体验有江株竹的这一生。
路上车辆寥寥,杜元衡左手开车,右手探出握住她的手掌,十指交缠,原路返回。
回到家发现安英蕊和洪青都来了,加上江寒函一个,三人不吭声的在客厅玩斗地主,全程靠打手语交流。
见她和杜元衡开门进来,江寒函第一个站起来,嗫嚅半天,小心翼翼的凑她身边喊:“姐。”
天色已经作亮,江株竹已经生不起气来了,笑着和喊她姐的安英蕊、洪青两人点头示意:“饿了吧?我去做早饭。”
虽还是不理江寒函,早饭却给他盛足了分量。
裴悠采来接他回去,江株竹仍是半句话没和他讲。
江寒函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安英蕊和洪青自也离开,连琪下楼散步,盛欣自在房间坐着发呆。
满当当的屋子顿时空了,杜元衡未走,斜坐着连发几条语音,快速处理了些不能推后的公司事务。
而后他放下手机,目不转睛注视着江株竹的一举一动。
还有两个小时江株竹才需要出门上课,她擦了桌子,拖了地板,被杜元衡盯的浑身别扭,本是消退下去的羞涩卷土而来,终是忍不住:“你看什么?”
杜元衡笑,伸手拉不曾防备的她,抱她在怀中,贴她耳边满足道:“看你啊……”
……
接下来的时间,江株竹不论做什么,都是忍不住唇边笑意,即便是天有乌云,看上去都形状可爱如路边小狗。
连琪为她开心,顺便说找到了合适产品,想尝试做微商,不能一直做她的负担。江株竹无不乐意,笑着鼓励了几句,收拾碗筷到厨房,突觉不对,回转出去问:“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她一问,连琪的笑颜立刻垮掉,眼泪啪嗒的落下来:“我以为挺好的那个网友,其实是齐永峰。”
毕竟相处多年,连琪聊着聊着察觉出了不对,蛛丝马迹之下很容易的就知道了此事,不过她尚未和他挑明,仍以网友的身份和他聊着。
“微商也是他帮我想的,产品和上家都是他给我找的,”连琪哭哭啼啼:“我想挣钱,就一直装不知道,我太没用了。”
别人怀孕幸福,连琪怀孕痛苦,面对乱七八糟的一盘账,江株竹一个旁观者,更是无法算清楚。她叹口气,问:“然后呢?”
连琪摇头,泪珠纷纷的止住了话题:“我心里有数,你忙吧。”
她挺着肚子跑去厨房,自个去刷碗了——本就是她做的晚饭。
是夜,江株竹缩在温暖被窝里和杜元衡互发信息,回应他晚饭吃的什么、是否有想他的问题。他不知在忙什么,两人已经五天未见了,江株竹先将菜名一个个发过去,犹豫半瞬,又敲出了三个字发送过去:“很想你。”
二十四小时开业的咖啡馆内,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杜元衡面前摆了杯一口未动,早就冷掉的咖啡。在他的对面,坐了一个面容憔悴,顶着硕大黑眼圈的女人,正一脸怨恨加纠结的瞪他,却是边宛。
收到江株竹接连两条信息,他笑意溢出来,回的肉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趁机快睡,梦里见你。”
浑没将边宛当做一回事,同一张桌子的两人处在不同的世界里。
“你和江株竹勾搭上了是吗?”边宛咬牙切齿,没有心思化妆打扮的她皮肤蜡黄了许多,恨恨道:“我们好歹是高中同学,你至于做事这么绝吗?”
近来几天,边宛工作上莫名出现了很多问题,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顺利完成,她忙的焦头烂额,不仅处理不好反而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烂摊子。
今天更是直接被辞退,做了那么多年,经济赔偿拿不到不说,仔细一算,竟反倒欠了公司不少钱。以往本以为拿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宜被人翻出来,左算右查,足足要补几百万块的亏空。这还不算,她甚至收到了律师信,一副要承担刑事责任,不坐牢不能善了的架势。
她本还绞尽脑汁的想曾得罪过的人,谁有这么大能量,直到今天杜元衡主动来找她,顿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并没有把我们当做同学,”杜元衡重新点了杯咖啡:“你保证以后不再惹事,我便保证你不会再被追究责任。”
她只是不把江株竹当同学而已!边宛双目发赤,她拿不出钱补亏空,也不想坐牢,再是愤恨都只有忍了。
狼狈接受杜元衡的条件,边宛实是越发恨极了江株竹,还要放话道:“你瞎了眼看上她,早晚遭报应的!”
杜元衡一晒,不和她计较。
清晨阳光倾泻一地,江株竹是被热醒的,呆了半天,才意识到冬季渐去,要厚被换薄被了。
日子过的太“充实”,她竟都要注意不到季节变换,江株竹从床上一跃而起,精力充沛的洗漱收拾做早饭。没睡醒有些晕乎的连琪站边上看她,羡慕道:“恋爱的女人真好。”
“你皮肤都变好了,”连琪捏完她脸,掏出手机,一大早迷迷糊糊的就开始刷朋友圈。
不知连琪是怎么处理的和网友齐永峰关系的,总之是她依旧做起了微商,发状态发的如火如荼,刷屏如流水,还真的卖出去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