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的青春》阿波罗13号

11、第 11 章

　　10、
　　接下来的几天再见到范丽，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侃大山聊闲天。可是既然心里已经起了点小波澜，就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这个对我而言不是难事，只要故意忘带课本，她就不得不把课本放在课桌中间借给我一起看。当她的视线集中在课本上的时候，我就可以用眼睛的余光随便看她，丝毫不会被察觉。
　　前文说过，范丽嫌我长得不帅，总是让我侧脸对着她。这当然只是个玩笑。实际上我们大多时候确实是目视前方，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一般情况也只能看到侧脸。我一直没仔细打量过她的长相，只是粗略的觉得她有些中性化，而且性格比较外向。
　　范丽经常接触的女生似乎很少，倒是和几位学习不好，爱打架惹是非的男生关系不错。有时候聊天，她会跟我讲一些学校里聚众斗殴的事情，比如谁打了谁，又如何被报复，谁比较厉害，下手比较狠毒……这些话题让我感觉学校像是刀光剑影的江湖，而正在津津乐道这个话题的范丽，也像是《古惑仔》里所谓的“小太妹”。
　　爱谈论打架的小太妹应该会喜欢五大三粗的问题学生吧？让我去追这样的女孩？合适吗？再说她已经有人在追了。横刀夺爱？难度太大了吧？但是话说回来，她还真的挺好看的，而且近水楼台……
　　我认真考虑着各方面的因素，脑海里天人交战。前些天我还在研究李姑娘的理智与情感，现在我自己的理智与情感也开始交战了，只不过这次是为了范姑娘。
　　究竟该跟着感觉走，还是保持理性，克制自己？我找不到明确的答案，只知道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忘带课本”竟慢慢成了一个习惯。我的视线停留在课本上的时间越来越少，总是忍不住偷偷看着小太妹的侧脸，想像她如果有一天留了长发，换上女生的打扮，该是一副什么样子。
　　范丽好像还没有察觉到我已沉醉其中，只是埋怨我怎么总是忘带课本。她不会知道，我的课本就在书包里放着，从来也没有忘带过。我日复一日的忘带课本，只是为了日复一日的偷眼看着她。
　　渐渐地，我的理性飞到九天云外，什么条件，什么排除法，什么好学生差学生，统统不重要。只要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延续下去，我就别无所求。
　　吴亮依然每天都来打水，范丽从不拒绝他的好意，每次都会微笑着向他道谢。以前我对这件事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却越来越介意。
　　这场每天在面前发生的暧昧已经日益超出我的忍耐范围。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做点什么。在范丽还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的亲昵之前，防患未然，防微杜渐。
　　这一日下课后，吴亮又兴冲冲的来了。
　　我挑衅的看着他，阴阳怪气的说：“又来打水啊？”
　　吴亮一愣，答道：“是啊，怎么了？”
　　“哼，她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你总帮她打水？”我说的她，当然指的是范丽。
　　吴亮这个人其实挺老实，他笑道：“反正我也要打水，顺便嘛。”
　　“顺便？”我冷笑着说，“那你干脆帮我也打了，反正顺便嘛。”
　　吴亮察觉到我的反常，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我的水杯就走了。
　　这倒是出乎意料，本以为他会跟我争吵，没想到真的帮我打水去了！场面变得很无趣，我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范丽，发现她脸上明显有不快之色。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那天吴亮为我和范丽分别打了一杯水，自己却没有水喝。我看着桌上的水杯，悻悻然感慨道：“以后也有人帮我打水了，不知道他给我下毒了没有。”
　　这句话雪上加霜，令范丽更加不快，她斜着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杀气十足。
　　我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讪笑着解释道：“都是同学嘛，互相帮助很正常。他给你打水是同学情谊，给我也一样啊，我跟他也是同学关系，是吧？”
　　范丽扭过头去，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周围的同学目睹了每一个细节，全都暗暗发笑。
　　我自知理亏，只好不再言语，认认真真的听了几节课。
　　整整一个上午在沉默中过去，我想范丽应该消气了，就故技重施。
　　“啊，我又忘带课本了！”
　　我一边翻书包，一边看着范丽，期待她像往常一样主动把课本放到课桌中间。可她毫无反应，就像没听见一样。
　　“喂，我忘带课本了，”我重复道，“能不能借我看看？”
　　这回有反应了，不过是逆向的，她把课本往自己那边挪了挪，连身体也扭了过去，侧身背对着我。
　　我心里暗道：“哇，这气性还真大！”
　　前后排的同学又看了热闹，我有点懊恼的拿出自己的课本，炫耀似的往桌上用力一撂，自语道：“嘿，又找到了！不就是一破课本吗，谁还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