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德斯堪传》维京半忆

19、第十九章 能力

　　......直到第二天破晓时分，我们重新收拾好行李继续上路了，我还没觉得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即便狄克和这个男人坐在前面非常和谐地一边赶车一边聊天，卡度和希埃在马车前盘旋飞翔还不时欢快地鸣叫几声......唉~扶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坐在马车里，倚着车窗处的把手，拖着腮帮子，注视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头发是比天空更加深沉的蓝色，浓密柔顺、随着马车行驶掠过的风而飘动，旷阔的肩膀，挺拔的脊背，拉动缰绳的健壮手臂，细腰，蜷曲起的长腿，还有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昨晚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英俊五官......这是一个拥有力量和美貌的神秘也强大的男人，他说他叫亚德。
　　而且，他还是一个能量民！回想起亚德昨晚的攻击，我觉得自己越发鄙视自己的战斗力了，现在一起同行的有三个人了，我的战斗力还是最低的那个，或许，我除了草药，还应该学习一些格斗之类的东西来防身才是上策。
　　马车在树林里休息的时候，我就把狄克拽到了一边：“狄克，你教我防身的格斗术好不好？”
　　“格斗术？为什么？”狄克听到我的提议吃惊，后一想：“怎么？难道是你想当格斗师吗？我技术不很好的！”
　　“不是，就只是想学一些防身而已。”
　　“为什么不来问我？”身后突然传来不满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亚德，你不要偷听别人说话好不好？”我无语地回头瞅着一脸委屈不满表情的男人。
　　“我这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亚德起身走过来坐在我和狄克的身边，说道：“再说你是能量民，可以学魔法的，格斗术那种近身肉搏的、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吃得消吗？”
　　亚德一句话把我震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是知道自己血统好像比较特殊，但我......我是、能量民吗？！“你说我？！”
　　见我这么吃惊的模样，不仅亚德一愣，连狄克也愣了，张吧张吧嘴，吐出一句：“怎么回事儿？”
　　“你不知道自己是能量民？”亚德表情严肃下来，认真地问我。
　　“嗯......我，没有人告诉我，我以为自己是平民......”我干巴巴解释道，我的身世什么的都不能说，况且我自己也都没有弄明白具体的情况呢，可是，难道我是能量民么？
　　“这是怎么回事儿？”狄克问我：“穆尔纳，你父母都没有给你鉴定过确定的身份吗？你之前住在村落还是城镇？卫兵或者村长都没有检查过吗？”
　　“我以前住的村子并非我出生的地方，我父母......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奶奶没有告诉过我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平民，村子里也都是平民，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鉴定。”听到狄克的询问，我才知道原来孩子是要进行属性鉴定的，在村里，奶奶一定是因为隐藏我的身世，所以才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而且村落里面都是平民，如果我被鉴定为能量民，估计会有很多事情变得麻烦和不安定。
　　“原来是这样......”狄克搔着头，尴尬地说：“其实我也是能量民的，只不过我能量很低，属于不能修习魔法但平民力量强化的那种，所以我力气比较大，父亲才教我了格斗和狩猎。其实我也是跟平民差不多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狄克，哟，原来能量民里是有这样品种的啊！
　　亚德表情有些严肃，沉默了一下之后，拉住我的手把我拽起来，冲狄克点点头说：“我来帮他鉴定一下，狄克你在这里等我们。”
　　“这......嗯......”见狄克好像有点犹豫，亚德又嘱咐了一句：“可以的，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就好。”狄克才点头答应。
　　“鉴定？！”我被亚德拉着进了旁边的树林，亚德似乎有些生气，他拉着我的手劲儿很大：“喂！你要拽我去哪里啊！亚德！你慢点，慢点儿！”
　　“你知不知道你不清楚自己是能量民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安全！”走进小树林，亚德很生气地把我甩在面前。
　　听着亚德的问话，看着他注视着我的急躁又生气的模样，我突然一下子有一种安定的感觉，感触似乎又变得格外纤细敏感起来，那是一种好像在大雨滂沱中奔跑时，突然感应到自己被保护在不再被风雨袭击的地方那一瞬间的安定和平和。
　　“......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量民在外面会很危险？”我微微低下头避开亚德的眼神，轻轻问道。
　　“我都怀疑你以前到底是怎么生活的，怎么能没有人嘱咐过你，这应该是大陆上每一个子民都知道的常识！简直、简直就是像出门要认识男女一样基本！而你居然对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亚德抬手顺了下前额因为激动有些掉乱的头发，喘口气，手叉腰来回走了两步，放低声音，更严肃地对我说：“穆尔纳，这不是开玩笑，我现在要你明白这件事的重要。”
　　之前我虽然也知道大陆上的人分为能量民和平民两种，但是我没有想到两者之间并非完全互通的，并不是像人会分男女一样平等，可以说这其实是两个互相交融又各自独立的共存体系。
　　能量民是这片大陆地上的强者，他们对守护这片土地有着更为坚韧的责任，这是他们接受更高能量所必需承担的，甚至可以说也是一种使命。相对而言，平民更像是大陆地下的守护者，平民虽然不能展现出能量修习魔法，但是他们也是具有能量的，只不过相比能量民而言，平民的能量属性就像是隐性的，在平民死后，他们体内所蕴含的能量才会真正释放出来，以灵雾的状态扩散，重新回归大陆，这是纳德斯堪大地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终于回忆起奶奶在临死前给我说的话，当我看见奶奶的灵雾的时候，奶奶说这是能量民才能看见的，所以说是因为我是能量民，才看见了灵雾的。
　　能量民在大陆上生存，比平民更占优势，所以为了相对的平衡，平民会有一些专用独有的方式来进行自我保护，也会相应地压制和抵御能量民，这些方式也有不同高低等级之分，不过最常见的就几种，例如最常见的六芒星标记，在平民和能量民共同生活的城镇里，平民家庭的门口会有这种标记，是对能量民使用能量的压制，不随便肆意接触六芒星家庭也是能量民保护和尊重平民的一种表现。
　　如果我不清楚自己是能量民，以平民的身份接触这些特殊标记，会受到束缚影响，如果遇上比较厉害的平民，会有可能遭受危险的情况，而且并非所有平民聚集的地区都十分欢迎能量民，这就可能会更危险，再加上我更不会克制和自救，甚至严重时会有送命的危险，所以亚德见我对“常识”这么小白的傻样儿，又生气又着急。
　　“......嗯，好，我会尽快学习辨认更多的标记，再尽快学习自救和恢复的，现在你要怎么鉴定我？”我听完亚德的科普，努力表现出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拍拍亚德的胳膊示意他我了解了，然后问：“那你要怎么鉴定我是能量民？”
　　“好吧......”亚德见我已经认真正视了这个问题，才叹口气说：“我不是鉴定你是能量民，能量民开始修习使用能量之后，是可以修习感应到其他的能量民的，也可以适当区分出平民和能量民的不同，所以我已经可以确定你是能量民了，而我要鉴定的，是你能量民的属性。”
　　“能量民一般的能量属性与自然五属性的金木水火土很接近，每个人的能量侧重不同，也就会偏向自己属性最强的一种，也会主要修习这类的魔法。一般鉴定最准确的，一是父母，有血缘羁绊，可以由他们鉴定自己孩子的属性；二是学院，修习魔法学院开课前，会有专门的老师负责鉴定仪式......”
　　“学院？魔法学院吗？！”我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我最初知道魔法学院这种东西的时候，还不知道能量民和平民的区分，只是单纯知道有两种不同而已，是原来村落里面出商的叔叔们回来，讲外面的故事时偶然听到的。
　　我所在的大陆第三区密林地域，是平民比重最大、能量民比重最小的一区，很多大一些繁华一些的城镇的兵将都是从第二区过来的，第三区的□□英蚀，更是直隶属第一区中央，所以他们都不是在第三区修习的，第三区也没有正式的能量民学院，只有那些大城镇的守卫组织会有很私立的检查和测试能量民的地方机构，为了扩充和组织能成为下级守卫军的成员，不过在第三区的不是很多罢了。而至于平民的学校就是很一般的书院了，小型的就是私塾，我没有出去念过平民学校也没有参加过私塾，都是和村子里其他孩子一样由村落里的长辈们教授的。魔法学院对我来说就像个意义特殊、又爱又恨又憧憬又羡慕又好奇的传说。
　　“嗯，一般想要修习专业系统的魔法技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入读魔法学院，大陆上有三大著名的魔法学院，排名第一的是第一区的皇家魔法学院，它里面的老师都是很专业的，大多是在学院任教的同时还兼有军职或者爵位的德高望重的老师，但是，皇家魔法学院大多招收皇家或者军士家族的孩子，私立性太强。其次就是位于第二区东边奥都城的奥都魔法学院，奥都魔法学院是规模最大、年代最为久远的公立学院，它有很多的学员，第一区的很多孩子也都争着想要去那里。第三个也是同样位于第二区的，是在靠近第三区的巴罗亚和巴米亚两个城镇的交汇处的巴罗魔法学院，它除了自身资源优秀以外，还因为兼有一个很好的子学院巴米医学院而著名。”
　　巴米医学院？！这是奶奶原来读的学院！我突然想起奶奶原来给我讲过她学医时候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巴米医学院里面，而且在她留给我的笔记本里面也记录了有关巴米医学院的情况，不过，我想到奇怪的一点，问道：“这个巴米医学院也招收平民么？”
　　“对的，因为平民相比能量民的治愈系魔法，更需要自然医学的帮助，巴米医学院虽然是属于巴罗魔法学院的，但是也是平民学医的最好的学院。”
　　解释完因为我好奇而打岔询问的关于魔法学院的情况，亚德接着说：“至于鉴定的第三种方法，大多是特殊的时候才会加以一定的魔法辅助使用，现在因为情况特殊，我们也只能用第三种方法，不过么......”亚德拉住我，突然露出个我熟悉的、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的调笑？的表情，凑近我，压低声音说：“我倒是觉得这个方法挺不错的......”
　　“......什么？什么方法？”看见亚德怪怪的样子，我心底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会儿我使用魔法的时候，穆尔纳你要保证乖乖的不能乱动才行啊，剩下的就放心地交给我，明白了吗？”亚德表情又恢复很正经的样子，重复道：“不能乱动啊！”
　　“嗯！”我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准备，闭上眼睛，不要睁开......”亚德与我面对面站好，伸手拉住我的手腕......
　　关上眼睛的视觉感触之后，剩下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我好像感触又灵敏了些，可以仔细感受身边树木随风轻轻摇摆发出“飒飒”的摩擦声......最明显的，就是我可以感触到面前亚德的呼吸声和略高的喘息温度，然后是他环上我腰部的手臂，伸进斗篷里直接接触到衣服，热热的......接着是靠近的......“唔？！”
　　我大吃一惊，差点就挣开亚德跳起来了！他吻了我？！
　　感受到我激动的反应，我发觉亚德禁锢我的力量加大了许多，口鼻相触的呼吸热度，让我控制不住地想躲开......他居然还！啊！这是他的舌头！唇齿间的入侵物让我更是加大了挣扎幅度，但是亚德紧紧搂住我没有放手，湿热柔软又灵活的触感，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周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亚德的深吻里......
　　慢慢地，我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暖流，仿佛小蛇一般，从我的腰间开始，很快就窜向了我的四肢，这股暖流好像加强了我的触感，我现在已经可以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亚德贴近我的身躯，有阵阵热热的感觉......四肢似乎开始乏力，我已经快要软在亚德的怀里了......从小到大，除了奶奶的怀抱，我哪里还跟别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如果说昨天晚上被亚德抱了一下算是失礼的过分接触，那么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红果果的侵犯了啊！亚德，你真是好样儿的，这刚认识两天，就让我想用处理伤口处挖腐肉的刀勺狠狠捅你了！
　　待我感觉那股热流穿过我的四肢百骸，浑身都热得有些无力之后，亚德才放开了我。
　　“唉，别这么激动，你看！”亚德敏捷地抓住我挥向他的拳头，把我拉开一段距离，让我看见他刚刚搂住我的那只手掌上浮现出的一团像是彩虹一般由银色、绿色、蓝色、紫色、茶色五种颜色组成的半球体光晕。
　　“好漂亮，这难道就是我的能量属性？”我挺惊讶地看着这团光晕，五种颜色均匀地流溢在光晕里，很是漂亮，但是亚德却露出了似乎是一种好像欣慰又很是感慨又似乎温和的神情，“怎么？我的能量有什么问题吗？哪里不对劲？”
　　“......不，没问题，”亚德回过神，张开的手指微微拖动光晕，喃喃了一句：“......真是很难得这么通彻均匀的属性......”
　　“你刚说什么？”亚德好像说了句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清楚。
　　“没，没说什么，你的属性挺正常的，应该是因为你以前没有修习过魔法的原因吧，能量感觉好像太温和了，也没看出什么显著的偏向哪一种属性的特征来，不过没关系，慢慢开始修习魔法应该就可以很快掌握能量使用了。”亚德托着光晕看了看，说着，光晕在亚德掌心慢慢淡开。
　　“唉，这个还可以看见吗？”见光晕很快散开，我问道，这个小东西很好看，我觉得似乎是挺亲近的，感触也很舒服。
　　“这个鉴定魔法做起来比较耗费能力，如果借助水晶球会更容易，当然，你要是想，咱们可以再继续刚才的那个~”
　　“混蛋！”我暗骂一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为什么要干那个？不那什么就不能看见吗？”
　　“不那什么？不哪什么？你说亲亲啊？”亚德又有些不正经地故意打哈哈，见我瞪他，才笑着用夸张语调解释：“因为这鉴定的第三种方法，就是恋人或者伴侣之间，可以在干那什么的时候借靠加深羁绊来看~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流氓！”我瞪了亚德一眼，率先转身往回走。这个明明长得挺不错的男人，怎么就看着这么正经不起来呢，真是让人牙痒痒！
　　“哈哈哈~”亚德笑出声来，便也跟着我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