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虎观妃斗》墨墨如烟

40、第四十章 亲审

　　入夜，叶歆搁下手中做了一半的衣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夜已经深了，看来熙元帝是不会过来了，想到这里，便唤来宝笙伺候自己梳洗。
　　躺在床上，宫灯橘黄的光线透过红色的床幔射进来，叶歆的眼底盈满了一片橘红。渐渐的倦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刚满十五，及笄之后参加选秀，最后被留了牌子。当时和她一起留下的还有十来个秀女，依照家中父亲的职位封了位分。
　　叶大人不过是五品文官，叶歆的位分便是从六品的美人，熙元帝没有赐封号，便唤她叶美人。
　　她在封了位分的秀女中身份不是最高，但也不是最低，却是第一个承宠的。当时喜欢贪鲜，便多宠幸了她几日。
　　几日后，她便成了从五品的叶良媛。升了位分后，熙元帝宠幸的就少了，加上佘贵妃跋扈六宫，一月能有一日承宠已是不错。
　　有一回她侍寝后，熙元帝觉得她伺候的不错，又不爱口舌是非，一连两日都翻了她的牌子。
　　两日后，她又升了位分，从五品的嫔位，同时，熙元帝还赏赐了她一棵番邦进贡的平安树和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狗。
　　但也就是他的恩宠招来了嫉妒，最后因被人陷害谋害皇嗣而被贬谪到冷荷宫，平安树和狐狸狗也跟着她去了冷荷宫。
　　失宠的日子里，她最喜欢做的，逗逗狐狸狗，给平安树修剪枝丫。
　　那只狐狸狗很通人性，平日里除了她，就连宝笙也不让碰，尤其喜欢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伸出舌头在自己的脸上胡添一通。
　　好几次她从狐狸狗口水洗礼中醒过来，正要教训小家伙的时候，通人性的狐狸狗便睁着水汪汪的的大眼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她只有无奈的摇头。
　　“元宝，别舔了。”
　　迷迷糊糊中，叶歆觉得脸上湿哒哒的，以为又是狐狸狗在使坏。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猛然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元宝是谁？”
　　男人停下动作，脸色有些不虞。
　　叶歆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他，“皇上，您怎么来了？”
　　熙元帝没有回答，按着她的双手，问：“元宝是谁？”
　　见他固执的像个孩子，叶歆忽然笑了，“皇上，元宝是以前皇上赏给臣妾一只狐狸狗。”
　　听到她的回答，熙元帝又问：“狐狸狗？朕怎么不知道你还养过宠物？”
　　叶歆笑容淡了几分，盯着他，“元宝去年落水没了。”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语气不由得带了丝哽咽。
　　熙元帝翻过身，将人搂进怀中，柔声道：“别伤心了，以后想养什么，朕都给你寻来。”
　　叶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闷声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她心情平复了，熙元帝再次将人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叶歆的脸上，只听他声音嘶哑道：“歆儿，给朕生个儿子吧。”
　　朝堂上的事情，叶歆多多少少都有耳闻，也知道这男人是被逼急了。淑妃和方贵嫔的肚子，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那两块肉根本不可能活着出生。
　　自从熙元帝回到自己的身体后，除了她再也没有招幸过其他妃嫔，渐渐的，叶歆也巴不得他不去找其他女人，只专心的宠自己一个。
　　她不是大度的人，也不敢给一国之君戴绿帽子，后宫只有熙元帝一个男人，在狼多肉少的情况下，她只有牢牢的霸着熙元帝，才不会饿肚子。
　　不过，怀孕的事情，她没抱多大的希望，子女缘分不能强求，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有的，就算是菩萨面前磕破了头也不会有。
　　看着熙元帝希冀的眼神，叶歆只好点了点头。
　　熙元帝眼睛越来越红，三五两下扯掉叶歆和自己身上的束缚，两人得以坦诚相见。为朝堂之事素了好几天的熙元帝，几乎不知节制，两人从半夜闹到第二日正午，误了早朝。
　　被折腾惨了的叶歆还在昏睡，熙元帝起身后，吩咐陆尚宫和宝笙好好伺候自家主子，自己则去了承乾殿，让刑部负责柳贵人一案的官员前来觐见。
　　柳贵人自在殿中大闹被断梁砸死后，熙元帝便让人去柳府捉拿柳贵人父亲柳老爷和其兄柳大少爷。柳老爷本来是个小地主，因为生了个美貌的女儿被选入宫中为妃，女儿又生了皇长子被风妃，一时间身份大涨。
　　熙元帝看在大皇子的面上，封了柳妃的父亲一个没有实权的安乐侯。因着柳妃育有大皇子，平日里有很多巴结安乐侯和安乐侯世子的人。
　　恰好又一次安乐侯世子跟京中一群纨绔逛青楼的时候，听狐朋狗友提起楼里的姑娘都是服了一种西域传来的秘药，服用多了，不仅肌肤胜雪，还能起到避子的作用，且不像一般的绝育药那么伤身子，只要服用了解药，依旧可以生孩子。
　　听了这个，安乐侯世子暗中记下了，妹妹回家省亲时便通过母亲告诉了妹妹柳妃。柳妃一听，便让他去打听有没有男子用的。
　　安乐侯依言去了，结果还真的打听出来有这种药，而后，花了大价钱将秘药弄到了手，让柳妃带进了宫中。
　　看了安乐侯和安乐侯世子的供词，熙元帝一掌拍在桌案上，又惊又怒又怕。
　　柳妃真的给自己下了秘药，难道真的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不精，诊断不出来？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后，便提出要亲自审问安乐侯父子。
　　刑部的官员战战兢兢地领命下去，隔日，熙元帝去了刑部大牢。
　　安乐侯父子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当柳妃事情败露后，他们就知道再也活不成了。尤其是看到熙元帝亲临时，吓得肝胆俱裂。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还望皇上看在大皇子面上饶了罪臣父子，我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皇上。”
　　父子俩不停的磕头求饶，熙元帝却看也不看。
　　过了许久，他才冷冷的看着他们，“柳世昭，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朕，那迷药是否真的会让男子不孕？”
　　安乐侯心中哀嚎，不敢说实话，却又想着干脆说假话保命先。
　　正要开口时，却又听熙元帝道：“朕只听实话，如有一个字作假，朕要将你和你儿子千刀万剐。”
　　听到这个，安乐侯老脸煞白，大声求道：“皇上，饶了罪臣的儿子吧，都是罪臣心术不正，都是罪臣的错。”
　　“这么说来，那药是真的会让男子不孕？”
　　“回皇上，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