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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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这是……什么？”老梅见着雨生兴高采烈地捧着玻璃缸放在了绿萝原先呆着的桌面，里面装了几块漂亮的石头，还蓄上了水。接着，雨生就将一块墨绿色的石头也放了进去。
那石头浮了两下，就慢慢沉了下去，落在石头中间，看起来还没什么区别。
在玻璃缸底下画了一个定咒，也不怕有人碰翻，雨生摸摸下巴：“总觉得桌子上少了什么，不过我不想养鱼。”两人一齐往桌子边的墙角看去，那蜷缩在铁桶里面的绿萝恹恹地在桶里绕圈想要出来，却被桶身上的符纸拦去了路。
桌子上还放在刚准备好的装修单，这对于雨生来说他几乎就没有过存款，而对于老梅来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资金就这么打水漂，也难怪几天都不是好脸色……雨生将账单放在桶里，就算他欺负这株植物好了，实在是这几天老梅看得他心虚，那眼神就跟谢大梅总说他败家时有些像。
“我去交货了。”雨生果断骑车走了，让老梅缓过几天就好了。
那绿萝见没人搭理它了，连忙伸出藤蔓，那些符纸这一次像是没有作用般失效，它碰碰玻璃缸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被自己发出的声音给吓回去。
从万福堂出来，雨生愁眉苦脸地捧着清单，在人间都快混不下去了。早等候多时的万简抱着半人高的纸盒箱放在了雨生的车上，麻利地捆上绳子，顿了顿，“你们店关了两天被闯了？”
至少偷东西被抓住的“人”还得赔钱……雨生平时因为万简对他有些看法后不怎么和万福堂的伙计打交道，互相拿货也没与万简直接接触过，今天突然看到帮忙的店员是他，还和人对话上，一时间还有些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茂是你救的，我还没谢谢你。”万简走前几步，丢下一句话，“我和那片区的兄弟说过了，以后都关照关照你那儿”。
雨生半天没想出万简口里说的是谁，刚想着这人还真是变扭，倒还可爱……就见万简和外面进来的顾客碰撞在一起，万简拍拍胳膊：“店门这么大，你怎么走路的啊！”
不过还是这么的说话冲，雨生在心里评论道，倒是那个被撞了的是夏元瓶，以前也见过他来这里购物，倒没见过这么慌张的样子，也没反驳万简。雨生也不知道想不出为什么，也不想去琢磨，自顾骑车带着东西回去。
因为店铺重新简装，雨生跑了几趟外出的活，真被他找到了一个从赵家村里的厉鬼，那厉鬼躲在红灯区的楼房里吸食人气，一般人不想接活，雨生不忌便去了，当然身上的钱也不敢多带。到了地方，被中年女人领着到一间小屋子里面，上面躺着的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多富裕的，雨生没开口，直接就往人身上贴符纸施咒。
那中年女人一脸稀奇地看着雨生动作，而雨生最后从男人脖子上拿下的玉珠子才知道这人原先来关顾过他的店，巧的是这男人因为这玉珠救了他一命，雨生拿了红绳就起来，朝中年女人要钱。
如果这厉鬼这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好不容易找了人准备下口就碰上这个，说不得是运气多背了。
中年女人转转眼珠子，“怎么就知道你驱邪了呢，我这里可本分做生意，要是人死在了我这里可怎么办？”
雨生道：“这东西还是我卖给他的，里面困了一个小鬼，我拿走了自然他就会醒过来，若是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厉鬼得来不费功夫，雨生还觉得自己赚着了，看来他得把手里的珠子都赶快卖了，说不定还能多困几个家伙。
中年女人见雨生手里的珠子慢慢变色了，继而脸色不变不耐烦地说：“好，就当初说好的，你可得守着别说出去，不然我这里可怎么做生意。”
莺莺笑声从楼道拐角传来，雨生捂住鼻子点头接过钱，这里的环境差，姑娘们都涂着刺鼻的香粉，也怪不得其他人不愿意到这里。
走出窄小的小楼道，雨生快步行走，这一带大多开了理发或者美容店，只是店里的都是漂亮姑娘在坐台，几个女孩见了雨生从店门口经过，都朝他喊：“帅哥，要不要剪头发？”
雨生充耳不闻，赶忙离开这里，后面还有笑声传来。
回到店铺，屋子已经重新粉刷了一遍，好在货架修修补补也能用，倒比以前还看着舒服，琅琅正坐在店里翘着二郎腿，惊喜地朝着雨生道：“你可算回来了。”
随即琅琅皱眉头，朝边上挪挪屁股，“怎么一股子红尘味”琅琅的目光移到了雨生胸膛下，被看得有些发毛的雨生不由锤了他一个脑袋，琅琅痛地哇哇叫。
雨生莞尔，“你不是在帮你娘看摊子么？”
琅琅白了雨生一眼，一边站着的老梅就用着严厉的目光看他，琅琅不由朝老梅龇牙：“雨生你还不如找我打工，我肯定比他厉害，瞧瞧，他都眼珠子要瞪出来了。”
“你别逗他，他虽然比不上你年纪，但好歹也是老人家”雨生见琅琅五短身材还乐不思蜀地摆出这个姿势，想到自己平时接触的妖族没几个，除了琅琅和不知道逃到哪里去养幼崽的胡玫，也就是万简一个了，雨生灵光一闪，“那个华茂你认识不？”
琅琅一愣，大叫道：“我还找你帮过忙，你怎么忘记了，就那只受伤的大猫！”
“好好，我记得”雨生无奈地说，“这么说你还和万简认识了？”
“怎么不可以认识，这一区的同类我都认识”琅琅反驳道，眼珠子圆溜溜看着雨生，好奇地说，“都来过好几次，但这小鬼就是死活不让我进去，连土地都说要我等等时间再来，怎么，你前面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去哪里了？”
“有些奇遇而已。”雨生避重就轻地说。
琅琅耸动着鼻子，“奇怪，你以前的气味没这么淡啊，我几乎都闻不出来了。”
倒是鬼比妖族还敏感，雨生看了一眼老梅，“我这和以前一样，现在就是多了一些障碍咒而已，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好吧”琅琅也没在意雨生的话，他跳下凳子，四处张望，“我听万简说你这里卖了万福堂的货，但是我娘准备改行了，她那里的东西需要倒腾，你要不要？”
“你娘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怎么没人要”琅琅反驳，看起来颇为理直气壮，“山里面一些小东西啊，药材和漂亮的石头树根啊，你不是有法术么，弄个祈福辟邪之类的，保证大火。”
你娘不是卖装饰小品么，还有脑袋上的发圈……琅琅见雨生没有接话，忙道，“我娘都卖了五六十年弄得厌了，咱们这一行不是得来回换着么，我也舍不得糟蹋这些东西，正好放你这里我还放心点。”
“万福堂是跟我分利算，我最近没钱收购，但你可以暂放我这里代卖怎么样？”
“好，我过两天拿过来”没一会儿琅琅就爽快地说，用着小手准备拍雨生的肩膀，被老梅一瞪，不由讪讪放下来，“好了好了，你这里的伙计还真凶，我先走了。对了，小心你们这里好玩的东西多，小心被抄。”琅琅走时看了一眼角落的铁桶，示意雨生注意些。
老梅小声：“仙君，这小妖没轻没重的。”
雨生站起来和他一起将刚搬来的货放上，这几天还不能开业，正好看看琅琅拿来的货色如何，要是能多一些货源，也不必被万福堂牵着走。
“就是小孩子习性罢了。”雨生笑着摇摇头，他原先以为琅琅是不愿意和自己多过接触，没想到对方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想想也是，自醒来后全身气息收放自如，而之前与琅琅接触不过是到饮料店里买东西才遇得到。
上了楼，他将新拿来的符纸进行对比，他已经不需要通过媒介来进行输出，然而力道却要掌握，他发现木掌柜店里的顾客来源也大多是同行中人，难保有人会对画符之人有感兴趣。
五个月多没有画符，然而对于雨生不过是酣睡一梦，他先是站桩调理气机，如普通人一般后才敢下笔，练废了将近五十张后他终于意识到得将原先交货小于五十张就画好的成功符纸都收得回来，上面的力量已经超过普通人能画出来的了。
晚上他化为虚影潜入万福堂，没想到万福堂晚上也是开张，只不过来往客人形色匆忙，难怪会雇万简，这时候上门的顾客没一个是人类。
兴致勃勃看着一个鬼慢慢将冥币放在了柜台，万简就将抽出旁边放好的信纸一烧，鬼拿了东西后就离开了这里。
他站在万简前面，发现干完活的万简在柜台后面盯着大门发呆，确信没被发现后，雨生悄悄进入后屋，凝神后发现这后厅还有个房.中房，自己交给木掌柜的货大多在隐秘的小间屋子里，小心抽出换上刚画的，雨生听到有从二楼下来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木掌柜按了灯的开关。
“我这里只有一些存货，你徒弟早上来的时候我都没卖给他。”木掌柜还领着一人进来。
那人板着脸，生硬地说：“他早晚都要出事，就该治治他，我培养他可不是让他逞英雄去的。我和师弟他们也说了，最近都不要帮他，你也把持住，我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雨生发现这人竟然是宋曲宜，是当初救了他的人，也正是夏元瓶的师傅。下一秒雨生赶忙将刚才换掉的符纸换回来，就看见木掌柜顺着木梯爬到顶柜拿出雨生给他画的符纸，交给下面的宋曲宜。
宋曲宜摸摸符纸，“这是……”
木掌柜呵呵笑道：“就这些，就这些了……还是个自学成才的小哥给我的，平日就画画符纸，这不几年就自己开了店，这么好的资历我本来还想让你带带，没想到他倒不愿意，现在生意弄得有声有色，名声也渐渐起来了。”
宋曲宜道：“叫什么？”
木掌柜沉声：“你不会是真想再收个徒弟吧……他叫谢雨生。”
“回去我查查”宋曲宜摇摇头，表示没有印象，“最近一直在接手李家的生意，如果有人帮忙是再好不过了。元瓶一直不乐意，他也不想想，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挣下这块肥肉，到时候连肉末都没有了。”
雨生没有听接下来的话，他连忙从九杳给他的资料中找到李廷现在的住址，在一片漆黑中他发现曾经意气风发的李廷头发全部银白，脸上的灰黑表示阳寿已经不多地躺在了床上喘息着……他跑到另外一个地方，找到了李廷的哥哥李栏，他的屋子里都是小辈的李姓，其中还有王钦的堂弟堂妹们，除了小时候就表现出灵力的李雅雅站地位置靠前，李廷这一辈直系都站在了最后。
李栏的背后放着许多排位，上面有刚点燃的长香，他点了几个名字，小辈们都散开后，李雅雅上前，“叔公——”
李栏摇摇头，摆手，“你们也赶快都离开这里吧，咱们李家总归是不长久了。”
有人扯了一下李雅雅，李雅雅才不情愿地离开屋子。
雨生沉默了许久，在他不在的时候李家村急速地败落下去，看来李家村的困阵也坚持不了多久。雨生想了想便在李栏和李栏身上放了跟踪，以后要是需要过来，总不能老是找不到人，如果不是九杳上个月的资料，他都不知道李家的男丁都已经从李家村迁移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他坐在屋子里看书，夏元瓶走进来，直接将现金放在了桌子上，“老板，你这里有好货没有。”
回味昨天宋曲宜的话，雨生知道夏元瓶最近在到处找符纸和其他器具，他将柜子上的符纸拿下来，夏元瓶随便翻翻，“不是这些，还有没更好的货色？”
雨生摇摇头，盯着夏元瓶脸上的黑色，可见这人已经到处碰壁倒霉了，他明白宋曲宜对徒弟的担心，单从他不顾师傅的嘱托去参合三尾狐的事情就知道对方的性子，“我这里只卖这些，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夏元瓶呼吸了几口，“我是老钱介绍来的，说你这里有好东西。”
老钱就是西市口摆摊的大叔，雨生慢慢拿出来盒子，里面的散珠让夏元瓶眼前一亮，“这些我都要了！”
“这些你要不了”雨生道，伸出手指在人家面前摆了摆，“我只能给你一颗，一颗也够你用了。”
夏元瓶皱眉，到了最后还是买了一个，雨生见他小心拿走东西，在夏元瓶身上另外加了一层保护，他曾欠了夏元瓶的救命之恩，一命抵一命，这总算是还清了。
到了下午，琅琅打理好的东西也搬了过来，雨生终于明白他所说的树根是什么意思了。琅琅道：“这是樟树精渡劫失败后，我娘截了树根上了漆，之前有些做了杯子已经卖掉了，这不就是所谓的后现代艺术么，刚好和你新店搭配。”雨生迟疑地放在了最底下的货架上，果然没有一口咬下所有货，不然亏本卖就是他了。
雨生拿起另外一个东西，不由好奇说：“这东西不少钱吧。”
“这是断了腿的昆虫，买家说翅膀纹理也不是很好，所以卖不了高价”琅琅指着琥珀让雨生看得更清楚点，“都是野生天然童叟无欺，我娘都给标了价钱，反正都得增值，你就这个价让他们爱卖不卖。”
雨生看了看价格，再填上一笔，放在了紫色的绒布上，琅琅咧着嘴，看雨生将它独独摆到中间的玻璃柜里，还是这么高的价格，“会有人买么？”雨生看他一眼，接着摆上几块好看的雨花石，先前鱼缸摆不了这么多，“我这里可不是免费给你卖的，我也得收取中间费的。”
琅琅哈哈摸摸脑袋，双方交完货，有些东西实在是卖不了，灵芝什么的还可以做装饰不错还没气味，那是其他药材……“你就都接了好了，这些卖不掉就处理掉，我懒得多走一趟。”
也只能多跑一趟倒手再卖，雨生拿起一根长长的东西，上面还有三角形的突起，像一柄剑，“这又是什么？”
琅琅吐出几个字：“鹿鞭。”
雨生顿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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