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是大雄

2、第 2 章

　　“今天星期六，不是要去钓鱼么，走吧。” 来到湖边，挑了块平坦的地，坐下了。“东子，坐呀。” “我站会儿。”年轻人的身后是座不大不小的山，光秃秃的，没什么雪，树木倒是很葱郁，颜色是深绿色的，灌木不是很多。樱花已经开了，很少，挨着湖水。流水声断断续续，在湖中漾开一圈圈波纹。 “东子，今天不开店？” “你不也是么。” “呵呵，我们玩个尽兴。” 过了三小时，年轻人的鱼竿轻轻晃动了下。鱼线绷得直直的。 “东子，赶快收线。”见东子没什么反应，对方一个机灵，夺了鱼竿。 “东子，是条大鱼啊，快过来看看。”他把鱼抱到年轻人面前，晃动着，“这鱼够我们吃几天了。” 年轻人瞥了一眼，鼓鼓的鱼眼盯着自己，很奇怪。 “田川，放了它吧。” “为什么啊，东子。这可是……” “我不吃鱼。” “东子，你不吃鱼，我吃鱼啊。这么大的鱼，鱼市上也不多见啊！” 年轻人多了鱼，“噗通”一声，鱼很快没了影。 “东子，……好吧。我继续去钓鱼。”他看了年轻人一眼，转身走了。一个下午，田川钓了许多鱼，但都没有那条大。 “东子，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到我家吃饭吧。”
　　“东子，”很奇怪，田川心想。“好啊，那我下厨。” 两人吃着饭，餐桌上菜不多：秋刀鱼，纳豆汤。 “东子，吃点鱼啊，身体要紧。” “谢谢，我不吃鱼。”年轻人翻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罐，撬开罐头，拿了块东西，浸在汤里。“你来点吧。” 田川盯着自己碗。“东子，这什么东西啊，黑乎乎的。” “腊肉。”年轻人含糊地说。 “东子，原来你吃这个啊，我来尝尝。”肉有些硬，但有一种特别的清香，与自己吃惯的鱼有很大差别。“不错啊，东子，再来点。” “喜欢就拿去。” “东子最好了，我以前在中国这么没吃到这种东西。”
　　“不知道。” “记得小时候，我被祖母带回日本的时候，我还有些留恋呢。我在想，究竟在留恋什么呢。记得我三岁时，穿着红大袄，拿了蜈蚣风筝，线还跟别人的缠在一起，急的我呀。还有，我吃小贩卖的棉花糖，祖母还不让吃，特有成就感。还有……”
　　“田川……”年轻人拍着他的背。 “东子，我很好，继续吃。” “都近二十年的事了，田川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哪像我……” “东子，你别这样，你也就别我大了几岁。我们都差不多。” “……”年轻人抬头盯着田川。 “东子，别这么看我。”田川脸红了。年轻人笑了，点了根烟。 “我……我去洗碗。” 看着田川忙碌的身影，瘦瘦高高，和自己颇像。年轻人皱了下眉。 “东子，我好了。先回家了啊。谢谢今天的招待啊。” “别忘了拿。”年轻人指了指铁罐。田川笑了笑，将门掩上。年轻人往火炉里加了柴，脱了衣服，靠在铁床上。床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垫子下是一层报纸。他很快睡着了。外面下起了冰雹，打在低矮的屋檐上，低沉、有力。黎明时分，年轻人醒了。先去码头拿鱼，在拿去鱼市卖。 “东子，你又比我晚了！”田川朝年轻人挥手。 “早。”年轻人朝田川点头，走到自己的铺位。把鱼头、鱼尾一一排好，再把鱼身的肉一条条剔下，把鱼刺除去。再切成薄片，放在纸盒里，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冰块上。 “小姐，过来看看吧。我的鱼是最新鲜的。您买些吧，给你个优惠。”东子的声音隐隐约约飘到年轻人这里。年轻人抬起头，盯着田川。田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呵呵，东子”田川抓抓头，笑了。 “小子，你这鱼怎么卖啊。”像贵妇打扮的女人睨了一眼田川，碰了碰鱼。 “哦，呵呵，老价钱。”田川连忙拿了袋子，帮女人挑鱼。女人走后，香水味久久停留再鱼摊前，与鱼市，格格不入。田川看了时间，已是中午，便朝年轻人那走。 “东子，卖得怎么样。”手臂搭到了年轻人肩上。 “老样子。” “我说东子，睨这样只卖鱼不打渔，赚不到钱的。明早，跟兄弟我去打渔。”田川拍了拍胸脯。 “不需要吧。” “东子，你晕血啊？怎么连打渔都怕。”年轻人皱着眉，一声不吭。 “东子啊，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不为钱，你到底整天在想什么。我们再一起这么久，我还是不了解你呢。呵呵。”田川突然握住年轻人的手。年轻人颤了一下，说：“鱼很无辜。”把手抽了出来。田川顿了一下，“是啊，很无辜。我理解你，东子。”拍了拍东子的肩。坐下后，和东子一起吃菜。桌上，细长的小鱼，炸成金黄色，金色的鱼籽漏出来，闪着，像金子。 “东子，多吃点，鱼籽对你这种寒体质有好处。啊，忘了，你不吃鱼。”田川说着，打了个喷嚏。 “喏，纸巾。”年轻人迅速地递过去，没抬头。 “东子”灼热的目光。 “我去海边吹吹风。” “你的鱼铺！” 年轻人摆摆手。看来又要我帮你看店了，也好，帮你多卖点。田川想着，不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