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深夜60分》冉*

33、题目：好久不见（上）

　　题目：好久不见
　　属性：John/Sherlock，清水友情向。
　　简介：“Sherlock要证实他和John相遇的必然性。他决定他和John应该有第二次的‘初次见面’，并实验个三四次以增加样本量。然而Sherlock中止了这个实验，因为他发现实验的先决条件不可接受。”
　　太喜欢这个梗了以至于写了七千字跨了两天，那也就分两天发吧~早就在想如果他们两人再安排一次彼此成为陌生人，他们是否还能再遇上。遇上应该是肯定的，只是时间应该会很长吧……于是卷子意识到这一点后担心了。“第二次的初次相见”和“第一次的第二次相见”都是很有意思的设定，后者迟早要写写看^_^~

　　好久不见（上）

　　多诺万在Sherlock再次对着John咆哮时终于爆发了，她尖刻地指出Sherlock和John相遇是个小概率偶然事件，并且要求他“对John好一点，因为你是个幸运的混蛋而你不值得他”。整个苏格兰场都被震惊了，Sherlock也不例外，虽然这只是意味着他在说话中停顿了三秒。
　　然后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荒谬。”
　　“荒谬？哈，反正你也没办法证明给我看。不，我告诉你，你根本不会有机会，如果所有这些重来一次，你甚至没有机会见到John。你这个傲慢得该死的家伙。”
　　“我会的。”
　　这就是他对此表露的所有回击。不过，他看起来是认真的。

　　John试图让Sherlock忘记这个，但Sherlock似乎对此印象深刻，看起来他决心要证实这是错的。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Sherlock提出了个好主意：他决定他们应该有个第二次的“初次见面”，以作为实验的对照组，并且也许进行个3到4次以增加样本量。
　　John起初对此只是摇摇头一笑置之，但Sherlock神奇地征求到了所有人的同意，没错，所有的——意即：Mike Stamford，Molly Hooper，Lestrade，Mrs.Hudson（他们认为这项实验，考虑到Sherlock日常实验的性质，简直可以称得上相当的，怎么说来着？lovely）甚至于，Harry。
　　至于Mycroft？
　　当然啦，Sherlock一向热爱于给他亲爱的老哥的账单上增添各项开支。
　　好吧，那么看起来John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同意这个：假如Sherlock的理由充分到连大英政府都可以被说服的话。
　　John点了头。
　　反正这不用花费他一个先令，而Mycroft的首肯表明他也无需为被辞退而烦恼，不是吗？
　　18个小时后，John在忧心忡忡地再次打扫了一遍房间、为三个罐子贴上标签、并且再次确保冰箱里和橱柜里的角落都没有可能会长霉或威胁到221B卫生状况的物事之后，从221B搬了出去。
　　但他坚决拒绝了Sherlock“将房间也重新收拾一遍以增加其真实性”的提议：“嘿，听着，我们是要模拟这个，不是你真的想要我搬出去，对吗？”
　　他看起来对搬出221B的想法感到浑身长刺，而Sherlock只能半是不情愿地同意了。他同样也不喜欢想象一个没有John的221B，不管他觉得“让实验更细致”的想法多有诱惑力。
　　开始实验的第一天，John路过巴兹（那的确是他回国后会走的路线），Mike Stamford拿着一个甜甜圈叫住了他。不错的开始。
　　他们交换了一个“噢，这事儿我们都清楚”的眼神，然后开始轻松地扯谈。
　　他们聊了一点儿现况，关于John的姐姐，退伍金的领取，还有Mike最近的工作。他们有意地避开了Sherlock。他们愉快地交谈了大概五分钟，最后Mike相当自然地问起了他现在的住址——当然，在老友见面这一场景的最末总是会有留电话or地址之类的事情作为一个合适的结尾。
　　所以，这就是那个时刻了。John思忖道，改变一点儿什么，然后看看事情会不会再顺理成章地将他导向Sherlock。这就是实验的目的所在。
　　取而代之，他说道：“噢，好吧，我正准备去Harry那里住几天。”
　　Mike Stamford立刻愣住了。
　　John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笑容从脸上快速地消失了。
　　他一句话就堵死了所有Mike将他领向221B的所有可能，而这将让他们的相遇接下去变得困难重重。
　　他们尴尬地两两对望，Mike咳了咳，尴尬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好吧，那么，有空联系。”
　　John只能握回去：“呃，好的，我想是的。”

　　他回了Harry家。Harry表现得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他为何在这里，就像她平时一样满不在乎。
　　噢，Sherlock给她打过招呼了。John意识到。
　　——但他真的不想知道Sherlock和她说了什么。真的，完全，不想知道。谢了您呐。
　　John自己找到了冰箱，为他们两人都做了晚饭，然后洗完澡爬上了床。这天晚上，John躺在Harry窄小、过于软了的床上，无法不让自己的思维向Sherlock那个街区飘过去。有一半，John为了Sherlock大概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而感到一点儿好笑；但另一半，他为事情接下去会如何发展而感到不安。
　　从遇到Sherlock以后，他从没有机会体验到这样的对比：没有Sherlock将他强势地卷入一个又一个案子里，他甚至不知道明天要干什么、自己又有什么价值。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三个小时，最后决定按照一般人的做法，先去找份工作。
　　——见鬼，他什么时候也开始习惯性采用Sherlock那种“一般人都……”的句式了？

　　他出奇顺利地找到了家愿意要他的诊所。
　　那家诊所极其缺乏有资历和实战的医生，而登革热的肆虐让它变得更加可怜兮兮。John拿着简历进去的时候，起码有一打的病人在外面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急诊室正忙得焦头烂额没人来得及去应付John，他用三秒评估了目前的形式，然后自觉自愿地加入帮忙。
　　于是可想而知的，等到一切忙完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已经被聘用了。
　　John甚至来不及花时间去想一想“自己随时都会离职的话，是不是该……”就迅速地融入了他一开始以来以为会阻碍重重的生活，这一切都顺利得接近完美。

　　但John感觉这简直糟透了。

　　So do Sherlock。

　　第一天，Sherlock很镇定。他做了三个实验，安静很不错。没错，一切都不会这么快，但是他们准会相遇的。
　　第二天，Sherlock出去勘察现场，他无意识地花了比平常更多（多一点点儿）的时间注视车窗外，但一直到Lestrade跑上来敲着车窗为止，他什么都没有发现。Lestrade表现得极其专业，他的反应自然得就像John从来没出现过，他甚至都没往Sherlock身边多瞟一眼——Sherlock甚至考虑为他的训练有素而称赞他一次——但恰好就是这个让Sherlock老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在现场有点儿心神不定。
　　放心，这还在掌控之中，他没打算在一两天内就能碰上John。但John未免有点太慢了。
　　第三天，他给Mike Stamford打了个电话询问Molly那儿是否有新的尸体送到——别问Sherlock是哪儿弄到Mike的电话的以及到底为什么他不能直接给Molly打电话。他们聊了出人意料的五分钟，涉及了比平时更多的话题，然后双方都尴尬地发现没有理由提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他挂了电话，开始发觉到事情大概不会像自己预测的那样发展了。
　　第四天，他开始焦虑，他几乎是焦躁地打的直奔一个不到六分的犯罪现场，期待着看见John在那儿。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但John本该在那里的——他的天性向往着危险，他怎么会不在？Sherlock几乎要揪着头发沮丧地开始满地转圈了，然后他迟钝地意识到，John和他现在是陌生人，他现在可能在这个城市的任意一个角落，也许并不知道这起事件——没错，Lestrade不会再给他信息了——他甚至可能根本都不在这个区。并且，因为Sherlock缺席的缘故，就算他直奔着Sherlock而来，也会被Lestrade当做无关人士踢出现场。没有Sherlock引路，他连封锁线都别想进去。
　　他挣扎了一番要不要直接问问Lestrade，但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实验数据。
　　第五天，Sherlock终于在监视器里看到了John，一闪而过，平凡至极，属于那种会被他第一时间就当做无效信息过滤出去的人。那只是发生在另一桩罪案中的一点点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他对John的步态熟悉之极，他绝对不会注意到那金色的头发和熟悉的毛衣。但这一点点的进展使他更加沮丧了——他大声地叹息起来：这甚至比没有进展更为糟糕，因为这只是证明了他们错过的几率究竟有多高，也因为他们现在还不认识，没有任何理由认识。
　　第六天，他开始怀疑，究竟还要多久？他给Mycroft打了个电话，借口需要他拆除天花板上的监控器因为他实在懒得搬梯子去拆。Mycroft一如既往地了解他究竟想说什么，他柔和地道：“Dear Sherly，那枚摄像头我亲手安上去的，如果你足够有诚意的话，理当自己去拆下来。以及，相信我，你亲爱的医生只是改动了一个小小的句子，这一切迄今都只是顺其自然地发展着。”Sherlock咒骂了一句“shut up!”然后用力挂掉了电话。但这通电话带给他安心的同时也带给了他同等的恐慌。
　　上帝……只是一个小小的句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