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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当年故里 ...

  •   啰嗦环着星流,抓着火翼,原本最能说的人却久久没有开口,只有换气扇在发出轰鸣;星流缓慢地释放着一波波安抚的火种脉冲;火翼配合地轻抚他们的后背。
      “……以后一定带我一起。”
      哽咽的声音自啰嗦口中流出,歉意与委屈夹杂其中。
      “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最终啰嗦与星流交换了“真正属于好朋友的特别称呼”:Drift和Lulr……漂漂和砳砳。

      然而,即便是“最好的朋友”,火翼与星流却还一致对外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城市金刚对火翼说的话。
      包括星流在内,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也听到了那句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听懂。
      得知这一事实的时候火翼很惊讶:“等等,那明明是……”他想说那明明就只是通用语,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清晰回忆那句话的每一词每一字。那句“话”仅仅作为一段承载思想的信息被他所接收。
      ——莫非火翼是“城语者”?
      星流挑挑眉,没再说话。

      时不时与霸天虎短兵相接的探险旅程还在继续,期间火翼竟然还修好了被过度使用、保养不当而时灵时不灵的镇魂枪。
      在一个又一次甩脱霸天虎有一段时间的日子,他们遇到了一支塞伯坦人后裔——幻形金刚。他们是很久以前为躲避疫病而离开塞伯坦的一支,捡到了十三元祖之一幻天灵的神器而获得了无限变形无限合体的能力……于是他们变成了由无数个体组成的巨型飞船状整体,想分也分不开了,甚至开始渐渐失去自我。
      幻形金刚的女首领墨丘利与擎天柱交流了滞后千万年的信息,思及母星命途多舛,相顾无言。

      火翼作为技术人员受邀登上幻形金刚的舰船后,一直为这神奇又悲哀的造物惊叹着。星流虽然也是技术人员,但是上来之后没多久她就出去了——无数幻形金刚组合而成的巨型舰船,船身里有无数紧密链接在一起的火种,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壳结构;身为对火种能量高度敏感的人,置身其中就好像被锁在一个恒星大小的火种里面,星流觉得自己就要被闪瞎了、烤熟了。
      “你们是真的想分开吗?”
      漂浮在太空中的星流将侧脸贴上船壁,关闭光镜,聆听幻形金刚的细碎呢喃。他们想要获得完整自我与不想与彼此剥离的心意同样强烈,同样坚决。
      船舱内的火翼并不具备火种共鸣能力,但是他却凭直觉感觉,帮助幻形金刚这件事,他能做到。
      他能感觉到能量穿梭奔腾于每一个幻形金刚时最细微的震颤,他能精确区分已经彼此缠结数百万年的幻形金刚各自最细微的零件——而这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原理。

      于是,由擎天柱的领导模块进行供能,星流的火种进行引导,感知器和救护车等科研及医务人员提供技术支持,其他人负责掩护,火翼主刀的大型分离手术开始了。
      在火翼终于剥开一具具盘根错节的躯体,令幻天灵的神器——万用变形齿轮的本体暴露在外时,星流“看”到他原本散射着柔和白金色的火种,爆发般地闪耀。
      ——作为机械师的火翼是光芒万丈的。似乎自从他开始亲自改造自己,他的各项能力就开始飞一般地升级了?
      ——“你有一位神奇的兄弟,他的手艺无与伦比。”
      星流想起她与他共同度过的十几万年,想起雷神说过的话,不由得为自己先前对“火翼是‘城语者’”的猜想感到羞愧。
      太肤浅了啊。

      最终,幻天灵的神器与众多幻形金刚被安全分离了。告别的时候,这群神奇的幻貌者纷纷变成恩人们的模样,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但是火翼和星流总是能认出彼此。

      经此一事,火翼的声望直线上升,原本大家都只当他是个普通技工,却没想到他竟已掌握了如此神技……
      由于有完好的镇魂枪,汽车人们面对又一次的霸天虎来袭显得信心十足。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这次规模普通的战役却令方舟成员蒙受了自出航以来最巨大的损失。
      他们战斗的地方太靠近一个黑洞,方舟号倒是有惊无险地利用了报应号,把自己“弹”出了危险区域。可是当时擎天柱正带领由大黄蜂、隔板、感知器、啰嗦和救护车组成的小队在附近行星上进行勘探任务,方舟逃离时他们自发留下成为了掩护者,而火翼和星流负责将方舟号和报应号在短时间内悄悄连接起来,组成引力弹弓。
      连擎天柱为了吸引威震天的注意力都不能回方舟,牺牲已成必然。星流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到——前往地球,就又要面临被黑洞撕扯至粉身碎骨的境地;不过转念又一想,有霸天虎一群高层垫背,这辈子也算值了。
      难过之处在于,火翼和啰嗦等人也要经历此等剧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来临,当她再度睁开双眼,不由得惊异于自己竟然还完好无损地存活。举目四望仍是墨色的星幕,她只身一人在不受控制地飞速行进。极远的繁星间,一个正在消逝的奇点的遗骸还在舞动。
      ……不过下一刻就不是了只有她一个了。
      一艘熟悉的小飞船向她靠拢过来,先是与她并行而后缓缓带着她减速。

      “路障!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拉进船舱后,星流高兴地飞起来拍了拍路障的肩膀。看着小不点儿惊喜的神情,路障紧张焦虑的模样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我一直跟着……你们。”
      “那大黄——”
      “他没事;那个蓝皮小子也没事。他们跟擎天柱在勘探船上。我带你去找火翼。”

      “不必了,你还是回报应号吧,火翼就在不远处,我自己去就行了。”星流伸出触|手强行开启了小飞船的舱门,“你夹在汽车人和霸天虎之间,我终归还是……看着很难过。”
      路障愣愣地看着她,抿着嘴唇不发一言,最后浮现出一个五味陈杂的表情:
      “急着长大的小鬼……什么都想自己扛着,前辈会心疼啊。”
      见星流似乎急着反驳,路障抬手阻止了她:
      “长期脱队的我,就算别人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自己也看不过去。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对霸天虎无益之事,就算他们还接受我,我也很难回去了;但是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做不到,所以我甚至都无法弥补这一切。
      “咱们以前相处得还不错吧……让我以曾经的合作伙伴的身份,帮你一个忙?”
      心思直率却又过度自律,还创伤未愈以至于害怕自己伤到重要的人,不得不忍受孤独的路障,也是辛苦。
      星流用小小的右手握住路障右手食指上下摇了摇。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沿着星流与火翼之间的联系,他们在一个恒星系找到了已经与擎天柱等人汇合的火翼。路障照例早早与星流告别,又只身一人隐入茫茫星空,继续在暗中巡回。
      还没来得及庆祝劫后余生,能源告罄的危机便笼罩了汽车人死里逃生小队。碰巧这时,领袖模块又有了新的反应。
      新的星图徐徐展开,下一个目标地点是——
      他们望向舱外,看到大大小小无数行星、小行星、慧星等天体正绕着一颗白金色的巨大恒星旋转;而那颗隐约能看出是蔚蓝色的美丽行星,正是他们的新目的地。

      他们渐渐靠近蓝色行星,星流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痴迷地望着白色流云掩映下熟悉的大陆板块。不仅火翼感觉到了她的激动,其他人也受到了辐射。
      过度激动导致当天她充电时做梦了。

      星流意识到自己再一次陷入由回忆编织的梦中。
      “我会治好你。”年轻女子黑色的双眼浸润在眼泪中,她原本整洁的妆容有些狼狈,一些碎发从松掉的发饰里掉落。
      星流发现自己能感受到她痛苦、焦虑等种种混乱的负面情绪,而自己的嘴则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开了:
      “虽然你的确是天才,但你也确实只有二十四岁……你不能强求自己去做到那些泰斗都做不到的事,”星流听见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虽然细小,音色却与面前女子几乎别无二致,“我也是学医的,我知道情况,你没有必要为我负责。”
      “作为你的孪生姐姐,‘我对你每况愈下的大脑无能为力’这一现状让我极其……痛苦。”她拉起星流的一只手——苍白泛青,瘦骨伶仃,“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和绝望……”
      “……因而我也能每一分每一秒感受到你的自责和焦虑,这种心灵感应从来都是相互的不是吗?所以,尽量想些轻松有趣的事情吧,比如咱们一起追的连载什么的?”
      “那你好好休息。就算挣扎也请活下去,直到我能够治好你。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去做……”

      之后的梦境开始变得混乱,不再有清晰的情境,但是她一直不远不近地站在星流够不到的位置,抬着头却好像没看见她。
      “Do you feel cold and lost in desperation…You build up hope but failure’s all you’ve known…”
      似乎是她在唱歌,声音却渐渐变得模糊而低沉,仿佛变了一个人。星流在梦境中努力睁大双眼伸长手臂,想要拉住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她渐渐消散。
      醒来前的一瞬间,她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星流。她一边呈现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一边向星流伸手,然后衣衫破碎,皮肤剥落,露出墨色点缀深红的钢筋铁骨,大小数对金黄的圆形辅助光镜在头雕上闪闪发亮,血红的主光学镜熠熠生辉,银白色的面甲还保持着上一刻惊喜的微笑。

      惊醒后她也没时间向别人倾诉这一切,因为他们被蓝色行星本土智慧生命体群落中,一个叫做“美国”的国家发现了。
      在将天外来客们秘密安置在一个废弃导弹发射基地后,一个微微发福的黑人探员被安排来作为中间人。
      建筑师、科学家、机械师和前数据管理员等人撸袖子上阵,趁着霸天虎还没找来,誓要将基地改造得固若金汤,信息库建得滴水不漏。除了后勤帮不上什么忙的啰嗦和大黄蜂自感惭愧,包揽了各种出勤和护卫任务。
      因而他们便有幸成为了第一波,迎接跑过太空桥从天而降的飞过山和阿尔茜的战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当年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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