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生化危机：爆发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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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连湘双目无神地直视着前方，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波动，好似现在被枪指着脑袋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当结果已经明了时，藏在迷雾中的剩余部分，都跟着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那么莫妮卡……对了，你的确是认识莫妮卡的……”仔细思考，一开始伊森会出现在地下研究所，和莫妮卡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莫妮卡骗了我。”伊森靠得她很近，他的声音一如之前，冷漠且沉稳，“她背叛了我们之间达成的‘交易’，妄想在获取G病毒的样本后就独自逃离。也是她把我关在了那个全是活死人和怪物的金属墓地里，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礼物’。”
不用他刻意点明，连湘微微垂下眼，视线正对上她衣服上那一块红黑色的血迹。连湘没有直接看过他的伤口，只是在腹部这般暧昧的位置，枪伤的可能性总比其他大一些。
“我还要感谢你，洋子，是你把我带出了那个鬼地方。之后，我本打算与你分道扬镳，谁知你居然与我选择了同一个目的地，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们继续同行一程。”他晃了晃指间的试管，“我才知道，用‘信任’换犬信任’真是一件便利的事。”
有一刻，连湘甚至想绝望地笑出声。伊森对她表现出的那些信任……他把枪还给了她的这些行为，都是为了获取她的信任。
“可惜，洋子，我本不打算杀你的，但现在既然你与我的目的相悖，那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希望你不要怪……”
伊森的话并未说完，原本依在机器上的连湘忽然发难。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身子前倾，用手肘对着伊森的肩膀处狠狠一撞。而另一只紧握成拳头的手，则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腹部伤口的位置。
伊森没有防备，硬是被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在被连湘的拳头击中的那刻，他霎时感到腹部伤处传来一阵快被撕裂般的疼痛。只是他本就没起杀意，手指也只是松松地贴在扳机上，可连湘的突然反击让他原本瞄准着的枪偏离了位置，早已失去了最佳的机会。
连湘的反抗却并未就此停止。看着伊森因疼痛而稍稍分心时，她毫不留情的抬起脚，踹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饶是些普通的手段，却也因出其不意而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为连湘争取到了时间。当伊森再次抬起头时，机会已经从他这里失去。连湘举着□□站在他面前，枪口距他的前额不过仅仅几毫米。她的嘴唇在微微发颤，但是持枪的手却极稳。
原本的一边倒的局面霎时逆转。
“你的胆子还真大。”伊森抿起唇，露出嘲讽的笑，“不过你以为这样又如何？洋子，我已经知道，你并不敢向我开枪的……”
他的话语再一次被打断。只不过这一次打断他的，是枪声。
伊森的瞳仁瞬间惊惧地放大，即刻他便感到痛触犹在，且是从右腿方位传达而来。当整个身子中心偏移而向一侧栽去，他下意思地伸出右手撑在地面防止彻底摔倒。只见血液汨汨地从伤口中渗出，在布料上印染出一片艳红之色。
距离近的话，就不会打偏了。
“我不敢吗？”连湘轻声地问，面上没有任何情绪。那把□□的后坐力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强一些。不过在这种时刻，连湘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只要有过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再感觉害怕了。
“伊森，是什么事让你对我有了我什么都不敢做的误会？是因为这一路上我一直躲在你身后么？”重新把枪抵在伊森的额前，连湘瞄了眼伊森撑着地面的手和被压在下方的枪械，“你对我若说是‘利用’的话，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伊森，”连湘冷然地牵起嘴角，“把疫苗交给我吧。不然你可以试试看谁的动作更快一点。”说罢，她威胁般将枪口往前送了送。
她表面镇定异常，心口却不觉收紧，微微刺痛。
再也不要……她再也不要体会一次，这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一点一滴流逝，却无法再将其紧抓在手的绝望。为了这个，那些以往她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也是能做的。
伊森愤恨地瞪着他。他的另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抓着好容易得手的疫苗。
“伊森，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 连湘的声音低如梦呓。“我现在很饿呢……饿极了，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余光瞥见伊森撑在地面的手腕微动，似是想做出动作，连湘先他一步抬脚，狠狠地将他的手背与枪械一同踩在脚底。
连湘话音未落，就听到研究室的门应声打开，卡洛斯的声音先他本人一步冲了进来，“怎么回事？我刚刚听到了枪声……”话说一半，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研究室中的两人，又问了一遍一样的对白，“洋子！伊森！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
自从卡洛斯出现，连湘竟然眼皮也未抬，一点都没有因他的出现而转移注意力。“伊森想要独吞疫苗，仅此而已。”她为卡洛斯解释，平静的口吻像是在叙述今晚的天气。“疫苗就只有这么一管，若你还想要救吉尔，就快来帮我。”连湘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卡洛斯先将伊森握在手中的疫苗夺走。
“这……”卡洛斯站在门口，尚有犹豫。
“呵，”保持沉默的伊森忽然冷笑一声，“既然疫苗在我的手里，怎么可能再让你们夺走？”说着，他抬起另一只能够活动的手，眼看着就要将装着疫苗的试管一同摔向地面。
又是一声枪响。
卡洛斯的枪法则比连湘精确许多，一发直接穿透就穿透了伊森的手腕。
而连湘也不知她哪里来这般集中的贯注力。在伊森手指松开的那一刹那，她忽然丢下一切扑向那管疫苗，将其稳稳地抓在自己的手中。在确认疫苗无事后，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是卡洛斯帮助连湘注射了疫苗。
连湘休息了片刻，便感觉体内咆哮的饥饿感在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在恢复体力之后，卡洛斯和连湘两人便离开了药品研究室。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连湘不忘掏出洋子的ID卡，在门口的读卡器上轻轻刷过。在她意料之中，读卡器发出“滴”一声轻响，原本表示开启的绿色指示灯转换为了红色。
“洋子，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卡洛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连湘的面上的表情。
伊森被卡洛斯用绳子和椅子绑在了一起。直到门关上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睛还死死地锁着消失在金属自动门后的两人，眸中流露出凶狠的神光。
“恩。”连湘轻轻应了一声。只有她自己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地发颤。
“我还是不太明白，”卡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洋子你说自己曾经是安布雷拉的研究员，而伊森是利用了你，他的目标就是为了夺取疫苗？”提起片刻前发生的一切，在这个年龄只有二十一岁的大男孩的面上，实实在在地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一开始也没能发觉他的真正目的，”连湘轻声地说，“只是没想到你能够这么快发现伊森的谎言而赶回来。谢谢你，卡洛斯，帮我了的忙。”
“谎言？”卡洛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然后露出苦涩的笑容，“对不起，洋子，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
连湘一时没有理解卡洛斯话中的意思。但当她再一次的回想再与卡洛斯相遇后他的言行举止，她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是造成了什么样的误解。“不，是我的误会……我误会了你对伊森也产生了怀疑……”是她将自己的猜测，理所当然地施加在了卡洛斯的身上。而实际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考虑到这些。
于是她尴尬地咧了咧嘴，“卡洛斯，我很抱歉，很抱歉把你卷了进来。”
听到连湘的声音有些古怪，卡洛斯偏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洋子，”他试探般问，“你还好吗？”
连湘恍惚地抬起头。她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把那些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尽数擦去，“我还好。”她吸了吸鼻子，发觉自己的声音在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嘶哑许多。
“呃……样子，发生这种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卡洛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只能说，打起精神来。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平安离开浣熊市的……”话说一半他忽然有些语塞，可能是因为想起这是当时他许诺于连湘与伊森，他们两人的誓言。
“恩，”连湘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话语间那些不自然的停顿，她尽力收起悲伤的情绪，故作轻松地道，“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吉尔还在等着你的疫苗。”
她跟着卡洛斯离开了研究室。在离开前，她不忘回头再次回望这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建筑物最后一眼，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就在几个小时之后，所有的一切，包括曾经发生过的事，都会随着那一朵绚烂的蘑菇云，一道化为灰烬。
最终的情况还是偏离了连湘记忆中的结果。
在经历过绝境之后迎来柳暗花明，她跟着吉尔、卡洛斯成功地在浣熊市毁灭之前迎来了巴瑞前来救援的直升机。卡洛斯甚至在看到救援之后就像个孩子一般兴奋地欢呼起来。
坐在直升机的座位上，连湘长长呼出一口气，脱力般依靠着身后的座椅。
“它来了……”忽然，吉尔望着天空中那绝不逊于启明星的一点光芒喃喃着。
“是啊……”巴瑞附和着她，“都结束了。”他操纵着直升机，顺利地穿行过导弹在半空划过的白色轨迹。
在听到吉尔的声音时，连湘瞬间挺起身子。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亲眼看着浣熊市的一切都被刺目的白光笼罩在其中，包括那些高大的建筑，还有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类”行尸走肉。橙黄色的火焰在几秒钟内膨胀开来，霎时吞没了一切。那本是太阳般璀璨温暖的颜色，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成为迎来一切终末的象征。
直升机被爆炸扩展的气流所波及，微有颠簸。
可连湘全然不在乎地努力扭过身子，只是为了看身后盘旋在浣熊市上空那一团蘑菇形状的云朵。这世上能有多少人如她一般“幸运”，能够亲眼所见这番壮丽场景。那一刻，她竟然觉得那毁灭一切的力量，同样也是一种美丽的存在。只是这样的美丽，着实让人感到伤悲。
“洋子……”坐在她身旁的卡洛斯看见了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低低唤了她一声。
“把它忘了吧，”连湘回过头，却见是吉尔。这位曾多次在生化危机中死里逃生的女性角色，就坐在连湘对面，微笑地看着她，“就当那是一场噩梦。现在梦已经醒来了。”能够感受到，卸下钢铁武装的她，在话语间有一种独属女性别样的温柔。
“恩。”连湘吸了吸鼻子，她忽然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吉尔。”她喊出这个名字，然后把从不离身的黑色小背包从背上取下，并且就在这三人面前将其打开，并从中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这个，我要交给你。”她拿着盒子，双手把它递到吉尔的面前。
“这是？”吉尔双手接过，面色尚有困惑。见连湘点头阴云后，她熟练地开启了盒子上的装置将其打开。“这是……！”在看清盒子中所装的东西后，吉尔面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恩……没错，这是G病毒最后的一例样本。”透过盒子的缝隙，能够看清一管试剂横躺在盒子中。因为盒子内的各种防震装置，它依旧保持着原本完好如初的状态。连湘垂下眼，想起了卡特临死前的交代，“这是我过去的一位同事，在临终之际交给我的。”
“那么……可以吗？”吉尔面上的惊异之色并未消失。
“恩，”连湘点点头，“我只希望，这个能够帮到你们。”
终于丢下了最后的一件负担，因为那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东西。
看着吉尔收下箱子，连湘想了想，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属于洋子的安布雷拉ID卡。她看着照片上那张并不陌生的脸，随后反手将卡片丢向了窗外。
卡片翻转着，很快被下方橙黄色的火焰地狱所吞没。
“洋子，抱歉我又擅自替你做出了决定。”连湘在心底默默地念道，“从此往后，你不再记得这些，也没有任何关系。”
“有些事，”她无意识地喃喃着，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只要我自己记得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生化危机：爆发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