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逆向工程（尤里乌斯x来须苍真）》残翼御风

2、第二章

　　阿鲁卡多他们都看向了尤里乌斯，不知他作何反应……他们两人世代的恩怨，洋子也好，作为德古拉伯爵儿子的阿鲁卡多也好，都不想多掺和。更何况听上去气氛没那么剑拔弩张，连劝架都省了。

　　“苍真。”

　　——嗯，我在听。

　　“待在那里别乱跑，我来接你。”

　　——咦？

　　不光是手机另一端的苍真，连阿鲁卡多和洋子都楞了。

　　“听见没有？！”

　　猛然提高的声音吓了苍真一跳，他在那边忙不迭地点头。

　　——啊……是！

　　说完，尤里乌斯干脆而直接挂断了电话。

　　“哎……尤里乌斯叔叔，刚才那是？”洋子实在是弄不明白刚才尤里乌斯和苍真的对话内容，明明每个字、每一句话都明白，怎么连成一段对话就不明白了呢？

　　尤里乌斯转身欲走，被阿鲁卡多一把拦下：“冷静点，尤里乌斯！”

　　“抱歉，阿鲁卡多……”尤里乌斯的声音都在抖，强行压抑着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阿鲁卡多见尤里乌斯平静了下来，回过头向洋子解释道：“苍真出事了。”

　　“这我知道，他复活了……作为‘魔王’。”

　　“如果是‘魔王’的话，就不会保有那样的意识了。”尤里乌斯摇摇头：“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不过我不认为德古拉会这样演戏，也没必要。但如果保有那样的意识，也就意味着苍真现在身具的力量极为有限……有可能只是普通人类的程度。”

　　洋子不禁皱眉，她意识到了其中问题所在：“他说他在王座那里。”

　　“没错，如果是真的……他是被困在那里了，外面是重重的恶魔和陷阱，根本进退不得。”

　　“所以苍真他才想办法……打电话出来联系尤里乌斯，是为了求助么？”

　　阿鲁卡多摸了摸下巴，沉吟着，目光却已经飘向了身边的尤里乌斯：“他不是会随意求助别人的人，所以那通电话，也许是邀请，也许是警告……不过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吧？尤里乌斯。”

　　“没错，我必须去一趟。”尤里乌斯毫不犹豫地点头，一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鞭子，简直迫不及待得想今晚就出发。

　　阿鲁卡多挑眉，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显然他并不认可尤里乌斯冲动的决定：“即使有可能是陷阱？那通电话真正的暗示是‘恶魔城是一个陷阱，千万别来’？”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是那样就更糟糕了——”说到这里，洋子也决定站到阿鲁卡多那边，好好劝劝尤里乌斯别乱来：“苍真都不能直说自己真正的想法，不就意味着他被监视……或者被胁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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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着血的手捏着被血污弄脏的手机，轻轻地放在了身边。苍真抬起头，破败的黑色斗篷就悬在头顶上，几乎都要抚上他的脸颊了。而架在肩膀上那满溢着晦暗气息的镰刀也被其主人召回了异界。

　　“这样就可以了吧，放了那个女孩子。”苍真脸上逞强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不堪。

　　“桀桀桀桀……遵命我的主人。”死神得意地笑着，将被蛛丝捆了个结实的小女儿放回了地面，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但小女孩还是因为惊惧而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送她回去。”把她放在原地算什么？苍真只能猜测这小女孩是被恶魔下仆们逮住的，住在恶魔城现世所在地附近不远的小镇里的孩子。

　　“我答应您的要求里并不包含这个条件……您是城主，送这孩子到门口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知道自己是被死神嘲弄了，苍真几乎提不起劲来和他说话。送到门口？现实却是苍真连王座外的楼梯都下不去。那里的恶魔可是一见到他就不由分说地将他当成入侵者，自保都成问题，更不用说护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下去了。

　　“您只是……缺少一些魔力而已，只要很少的一些，就能足以将这只人类的幼崽传送出门去，我保证……您只是需要补充，就好像人类需要进食来补充体力一样。”死神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轻轻地将她放在了苍真身边。

　　“……我不会，我是人类。”

　　“您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在说这种蠢话吗？”

　　苍真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到嘴边，张嘴，露出了两枚相比人类而言明显过长的尖牙，他小心地，用手指感受了一下那锐利的触感，而眼前的小女孩也被这一幕吓得想往后躲，却被死神生生拦住了，并将她再次强硬地推到了苍真身边。

　　“滚。”

　　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憋出的字，苍真愤恨的低吼让死神更加愉悦了，他深深地躬下身向苍真行礼：“遵命，我的主人。”接着便遵照了苍真的命令消失在空气中了。

　　为吸血鬼王准备的王座上空无一物，苍真压根不想坐在上面，也不觉得那里是自己的归宿，他只是坐在那王座前血迹斑斑的地毯上，背靠着王座以免自己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去。身上的衣服破败，血迹斑斑，到处都是吸血鬼猎人尤里乌斯·贝尔蒙特的武器圣鞭留下的伤痕，地毯上暗色的血块有自己的，也有曾经的伙伴们的。

　　小女孩这会儿也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和自己一样坐在地上，同样狼狈不堪得仿佛囚徒的吸血鬼大哥哥。

　　“呐……你想回去吗？”

　　苍真突然发话了，小女孩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用力地点头。

　　“那么……可能会小小地受点伤，还有失血。”

　　如果……如果死神那家伙没骗我的话。

　　小女孩认真地纠结了一会儿，问道：“……会疼吗？”

　　“可能？”苍真也不确定，但想想如果真要将两枚尖牙没入小女孩的脖子里，不可能没有感觉的吧，一定会有痛感……

　　“尤丽斯，想回家！”小女孩鼓起了勇气大声地喊道，激动得小脸通红，仿佛她之前受到惊吓而逃走的勇敢又流回到她体内了，她站起身来，攥着小拳头简直就是想和苍真干架。

　　“……”

　　苍真笑了，也许是被那渺小但又闪闪发光的勇气打动了，在如此漆黑的深渊里如同一枚点燃的小蜡烛，让浑身冰凉得已经成了习惯的苍真感到了一丝弥足珍惜的暖意。

　　他还是站不起来，只能就这样向小女孩伸出了手。

　　“来，我们试试。”

　　小女孩点头，凑了上来被苍真抱在了怀里。

　　“不会疼的吧？”她还是有些害怕。

　　“嗯，放松就好。”

　　第一次，笨拙地，张开嘴，扣在了女孩的脖颈上，用力——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惨叫声让苍真不由浑身一抖，小女孩的身体猛烈地抽搐着，在空中使劲地扑腾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剧烈的挣扎让她从苍真怀里滚了出去，惨叫着在地上翻滚，挣扎。苍真也顾不得糟糕的身体状况，扑上去抱住了小女孩，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小女孩的瞳孔里满是痛苦和绝望，双手死死扣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已经窒息了，嘴角不断溢出黑色血沫，气息渐弱，最终小小的身体还是软了下来，大大的眼睛，扩散的瞳孔，就这样大睁着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啊……啊啊…………啊………………”

　　抱着小女孩的尸体，苍真跪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水淌了一脸，不知何时那破败的黑色斗篷又出现在那里了，死神静静地飘在那里，仿佛他一直都在，就等着好戏上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是因为这个人类的幼崽太过幼小的关系么……”死神嘿嘿嘿地冷笑着：“我会在注意的，主人，下次会为您准备别的……更合适的食物。”

　　从小女孩的口鼻中飘出了大量白色紫色的气体，在空中凝结成了一团蠕动的诡异物质，白色的气体将紫色的气体包裹在其中，而紫色的气体中仿佛寄宿着无数怨灵般，不时能见到一张张哭脸和笑脸在其中扭动……

　　“哦……原来还是有可以形成诅咒魔的灵魂能量呢，也算是为您的城堡增加一位优秀的士兵，这是好事，主人。”

　　而苍真只是低着头坐在地上，对于死神挑衅般的发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死神看不到苍真的表情，也不在乎，他低声地笑着，带着新生的诅咒魔没入了虚空中，也许是前往城堡的别处去处理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