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年》从笑

41、友情

　　付成功错愕地看着齐小慈，给了她一个无比尴尬的微笑。“难道除了喜欢和不喜欢，这个世界上就有没有其他情感存在啦？”
　　齐小慈继续嬉笑着回答：“您这个问题似乎在问‘男女之前有没有纯友谊’”？”
　　付成功没有回答，继续低头看手机。抬头又看了看整理讲台的老师，收起手机说：“吃饭去？”
　　“你先说会不会给我仨挂科？”齐小慈紧追不舍。
　　“看你们表现啊。”付成功骑上车，回头笑着。
　　“陈凡尘！”肖涵蕾身后跟着李明天，突然从教学楼正门出现。
　　餐桌上就“男女之间是否存在纯友谊” 这一论点进行了深刻讨论，肖涵蕾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她一言不发地吃了整整一碗面，放下筷子，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这样也好，至少比说不上话强。”
　　“下午什么课？”李明天停下脚步，“我从群里加了那个学长，他帮我补选了你们的管理学。”
　　“啊？这个课听说不好拿高分啊。”我拍着李明天的肩膀，看着午后的阳光一缕缕从他身后任意穿过。“下午是通识课，咱们应该会一起上吧？”
　　“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去电教室下载申请新建社团的资料。”
　　电教室的暖气很足，吸引了不少学生。李明天独自进入，留着我在阳台看着书包。几乎快要睡着，恍惚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知是阳光的刺眼，还是又回到无限白色的幻境。
　　“走了，上课要迟到了！”李明天把U盘塞进书包，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通识课在阶梯教室，阶梯教室分为四个区，每个区容纳三百人，签到、签退也是人脸识别。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课堂，由衷地从心底里感叹：“有钱真好！”
　　“李明天！”李明溪从入口处喊，招着手朝我们走来。“坐一起啊！”
　　李明天起身招手。
　　“听班上同学说，你退了《统计学》课选了《管理学》？”李明溪示意我往里挪出一个空位。
　　“恩，《统计学》明年再修是一样的。”李明天给李明溪挪了个位置，坐在了我的左侧。
　　“可明年就跟下一届一起上啦？”李明溪打算劝服他的选择。
　　“我明天《宏观经济学》也退了，刚好都跟下一届一起，多认识学弟学妹也挺好。”
　　“那我上课岂不是没有搭档了？”李明溪前倾着身体，隔着我伸手想要拿走李明天面前的课本。
　　“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陈凡尘。”李明天将课本收在座位下，看着我。
　　“你俩不是兄妹吗？”李明溪眼神里满是惊讶，“不是同母异父吗？”
　　课堂突然安静，随机点名系统让所有人屏住呼吸。
　　“嘻嘻。”我给李明天发去微信，傻笑着悄悄看着他。
　　“听课。”李明天的专属短信震动声音。
　　通识课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认识各个班级的学生，最大的缺点就是流言蜚语也可以很快地在每个班级中流传。
　　第二天早晨的课堂冷冷清清，一个衣着素雅、极其干瘦的女老师走向讲台。
　　“也只有白水学院的小白鼠才愿意选择这节课啦！”一边的微胖男生扶着脑袋对我们笑着，“挂科率得有五成吧。”
　　“为什么？”王琳凑过来。
　　“因为这个欧阳老师呀，最后出题极其极其变态。哎呀，我就是这么挂的，这又来重修了！”
　　“那就好好学着呗！不还有五成没挂科呢么！”王琳退回座位，拿起课本去了最前排。
　　上课铃已经敲响，这个消瘦的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座位上的学生。翻开课本，又看了看讲台下，有些失落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呢名字已经写在黑板上了，这个课程的名字叫做《计量经济学》，里面涉及很多很多的计算，需要运用许多公式。可能还需要运用你们高数课上的内容，所以希望你们都能不缺勤，不缺勤的都会给过。”
　　“报告！”李明天的声音突然出现。
　　“进。”老师望了望门口，“选课名单23人到齐了啊？”老师的声音透过扩音器被放大。
　　“报告！”李明溪也跟在其后。
　　“你们走错班了吧？”老师停下书写，望向门口。
　　“刚选上，老师！”李明天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李明溪在第一排挨着王琳坐下。
　　一节课下来，板书擦了三次。临下课五分钟，老师这才又看看讲台下方，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对着第一排说：“我呢没有申请助教的习惯，有没有自愿当课代表的？”
　　李明溪和王琳同时举了手，老师表情有些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明溪便走向讲台，鞠躬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师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默认了这一做法。王琳沉闷地低着头，下课铃响起。
　　“好难。”看着身边的李明天，“你听懂没有？”
　　“回去套公式做一下题看看吧。”李明天收拾起书包，快速走向讲台拦住了老师的去路。“老师，这个班您知道有一些白水学院的学生，基础可能有些薄弱，是否安排晚自习或者答疑时间？”
　　“我呢有这个计划，让课代表安排一下晚自习空教室。”欧阳老师露出浅浅的微笑。
　　“欧阳老师，您看花名册上，有一部分同学学号显示是来自白水学院。这种特殊情况，是否由两个学校的人分别担任课代表，虽然说这样会有一些争议，但是您这节课程难度的确有目共睹。这样可以帮助课后作业讨论、答疑难度分层，您觉得？”李明天趴在讲台，悄声地对老师说着。
　　“那个黑衣服，刚刚举手的同学你也写一下名字，我记一下。”老师关好控制屏，看着王琳走向黑板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
　　“学长，你跟老师商量的啥？”齐小慈在门口望着李明天。
　　“说了我和你一届。”李明天叹了口气。他继续看着我说：“晚上跟我晚自习，你是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那我们呢？”肖涵蕾一手一个水杯，站在李明天和我中间。
　　“可以找你学长哈哈哈。”我坏笑着。
　　“一起呗。”李明天摸着我的头。
　　晚自习的下课铃过后通常都会放一首歌，这首歌已经很久没有变过了。
　　“你们？”付成功骑车停在了面前，“这么刻苦？”
　　“那个学长，你看我得跟我对象打电话，先走了。”齐小慈拉着我撤离，我拉着李明天小步快逃。
　　“学长，您这车能带俩人吗？”王琳看着付成功，“不行的话，我还有事。”
　　一时间，热闹的晚自习小分队只剩下肖涵蕾。风已经不那么寒冷，吹动着肖涵蕾的头发。
　　“上车，走吧。”付成功笑着，“离宿舍还有一阵子。”
　　“走着，走着挺好，减肥。”肖涵蕾努力把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这么走了很久，付成功推着自行车跟在旁边。
　　“不用那么拘束，有事情还可以找我，有不会的题还可以找我。”到了女生宿舍门口，付成功停住脚步。
　　肖涵蕾怔住，努力忍住了眼泪。“有一瞬间我觉得很孤单，听到一个笑话想要和你分享的瞬间，看到特别好看的景色想拍给你的瞬间，碰见一个小猫很想录个视频传给你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