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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空的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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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日本某县某个山村里的废弃别墅将要被拆迁。
看到报纸在边角夹缝里放着的一个不起眼的新闻,竟然还极有职业道德地附上袖珍黑白照片。
外面炎炎夏日,并盛风纪委员长明目张胆地呆在接待室纳凉。
盯着那张照片云雀忽然有了咬杀人的冲动,自己整个童年就他妈的浪费在那个鬼地方。好吧,其实也不是“整个”,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前三分之一窝在外婆家,中间三分之一跟着母亲活在飙车、逃亡、火拼和咬杀中度过。前面这三分之二其实不太坏,也不至于让他想用粗口来形容,七岁的时候母亲去世,自己就被素未谋面的父亲接到那个地方度过了万恶的三年。
云雀这个姓氏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从那里继承来的还有乱糟糟的黑发、漂亮的丹凤眼、浮云一样的性格和一双拐子——拐子似乎是母亲留下来的唯一实物遗物。而身体里面流淌的另一半血液他几乎希望从没存在过,从头到尾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他想他们那边也一样不记得自己的),更别说是脸了。
那双拐子对七岁大的孩子显得过大也过重。他就是凭着这个母亲遗物在那个地方存活了三年(很显然他父亲那边的亲戚,包括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都没把他当人看,“那个小怪物”是他当时的代称),你可以用你能找到的最坏的悲惨伦理剧来套用,但云雀从来没有真正处过下风。
十岁那年是转折点。
某天早上他从货仓的小木屋醒来,提着拐子到主屋的厨房弄点吃的,却发现他们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然后高利贷和赌场的打手找上门来,似乎是大儿子欠下巨额赌债又像高利贷借了一大笔钱,全家卷钱而去,故意遗忘了云雀恭弥。
于是云雀就着肚子饿的坏心情把几个打手咬杀在屋子里,顺便搜走了他们身上的所有财产,风尘仆仆地赶火车回到并盛——据说是母亲长大的地方,还留下一栋房子。
至于那家人后来是死是活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并盛的地下统治者就这样王者归来了。
02.
早上十点,泽田纲吉睡足了觉伸着懒腰睁眼起来,他觉得在这令人不安的睡眠里还是不要多呆比较好,因为他的理智不只一次警告他忘记了某件重要的事。
上学。
这是他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后跳进脑海的第一个单词。
第二个单词是星期三。
床头闹钟上显示的是十点零七分,纲吉惊得全身毛都竖了起来。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啊,为什么没有人叫他起床?
他把穿衣的动作一气呵成,直奔到楼下面对空荡荡的家。餐厅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半点东西也没有给他留在桌上,甚至丝毫顾虑到他还存在的感觉也没有。
脑死之前思考了为什么家里会有现在的状态。首先是妈妈,这个钟点应该是带着蓝波一平风太外出购物,里包恩貌似和碧洋琪出发回意大利有事情。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该把他忘记了吧,这可不是在拍小鬼当家,妈妈你忘记了还有个正值上学期间的儿子了吗?!再说了,就算是忘记了,狱寺他们早上会来叫我一起上学也应该想起来吧!
纲吉觉得自己很大可能是又被整了,但是不得求证。今天这某明奇妙而且夸张地睡过头成为他人生中不可解的谜题之一。
在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抓住整袋面包全都塞进书包,泽田纲吉在十点二十四分跨出家门。
想当然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也是他狂奔一路上在想的问题。
怎么给老师解释?!
校门口半个人影都没有,当然了,现在大家都在上课嘛。
他踌躇地蹲在围墙边不肯挪动脚步,就算到了这个点连风纪委员们也都回去上课了,他还是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穿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空场跑进教学楼。会被靠窗的人看见吧?
不过他似乎想错了一点,整个并盛町有一个不能用常理来约束的人。
“阿纲你在干什么?”一个轻快的声音经过他的右耳传到大脑,吓的他沿着脊椎一路冰冷。
一扭头和肩膀上站着的黄色小鸟大眼瞪小眼,他发誓那只鸟还装可爱一样对他笑了一下!
云豆……我好像跟你不熟……
可是这只鸟代表了风纪委员长一半的权威,随着心理阴影的笼罩,云雀恭弥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泽田纲吉,你在干什么?”
“云、云雀学长!”他惊退两步,抚摸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口。云雀眯眼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逃课是吧?胆子挺大啊?”坏心眼地逼进一步。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并没有逃课!”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拼命要把这个足以警告处分的严重违规与自己隔绝。
凤眼冷冷一扫,笑容消失:“那么——迟到?”手指微动,是要拿拐子咬杀的前兆。
纲吉魂魄都快吓掉了:“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迟到!!”
“哦————”长长地诺有所思地拉长音,笑容又浮现,“搞了半天还是逃课。”他坚定不移地指出。
“………………”呆张着嘴失去说话的功能了。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拉住眼前草食动物的后衣领,不由分说往外拖着就走。
诶?
诶!!!!!
“云雀学长……”你要把我拖到外面去咬杀吗?
“你不是要逃课吗?”云雀风轻云淡地说,“那就一起走啊。”
夏季里一场突如其来的私奔(?)发生在白天。
03.
彭哥列年轻的十代首领不止一次发现,自己的云守比雾守更加琢磨不透(大多数时候六道骸把想干什么都写在脸上)。
云雀一路拖着纲吉来到车站,强行索要了他的钱包买了新干线的车票(纲吉悲哀地发现这个月的零用钱没了),也不告诉他去哪里,直接拖到车里的座位上。
“…………出并盛了呢,云雀学长。”
“嗯……”
从学校离开时的最后一个对话到开车后三十分钟,以上是两人唯一一次开口(包括索要钱包的时候都是云雀把手往纲吉面前一伸,眼神示意了一下,纲吉就乖乖地交到他手上)。
两个人的位置是面对面的,云雀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而纲吉则是抱着书包小心地揣测魔王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还有命回去的话,他一定要让妈妈给买一部手机,否则就像今天这样!她儿子被人绑去卖了还只能帮人家数钱!
前提是有命回去。
到目前为止他完全不知道他未来的人生之路到底延伸向了什么地方,那根植在血液中的超直觉也没有发出危险的警报,就连云雀出现的时候也没有,一丁点也没有。
他叹口气,不想再用谜来烦自己,学着云雀把视线集中在了窗外变换的景色上。
窗外的景色已经由栉次鳞比的都市高楼变成了乡村稻田,水稻田里绿意盎然被风浮动荡起波涛,沿着铁道蜿蜒的小溪波光粼粼。
连云豆都跳出来贴着车窗望。
“好漂亮的稻田啊,云雀学长。”他不由自主地心情大好。
“嗯。”云雀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啊,还有鹅!”
“嗯。”
“真正的稻草人诶~”
“嗯。”
“……那只狗好像很不欢迎我们。”
“嗯。”
“日本竟然还有风车,第一次看到。”
没有应声。
纲吉疑惑地转头看去,发现云雀的目光已经从窗外的景色转到自己脸上。刹那间笑容僵住,吞了下口水,是自己太聒噪影响到云雀学长了吗?完了完了一时间得意忘形了……
而云雀却露出了难得的有些温柔神情(尽管那算不上笑容):“我发现你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泽田纲吉。”
“…………?”这算新的咬杀宣言?
“竟然在那么短时间里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而且之前明明是怕我怕得要命。”
现在还是很怕啊!
没头没脑地说完云雀又闭嘴了,继续看窗外。
云豆抬起小脑袋看着僵化的纲吉,扑腾翅膀飞到他头上,用爪子在褐色顶毛上踹出一个窝,舒舒服服地睡起来。
所以说……所以说暂时留我一条命吗?
云守的想法还真是奇怪啊……
04.
他们下车的地方算是个不太偏远的小镇。
纲吉跟在云雀后面想着到这种小地方来干什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依然没有得出有用的结论。
事实证明他又一次过早地下定义。
时间到了中午,连早饭还没有来得及吃的纲吉早就饿过了一轮,幸好睡眠充足让体力很充分。他盯着云雀的背影酝酿了好几次想说:云雀学长,我们停下来吃个午餐吧。但是没有勇气,即使经过了里包恩的训练,胆量也没增加多少,在被云雀拖走时就碎成渣了。
他惊恐地看着云雀打劫了一辆小汽车,用拐子驾在司机脖子上逼他照着自己说的路线走。纲吉和司机一样看着越来越荒凉的景色心里发毛,在某个小山脚下云雀叫停车,竟然还很人道地付了车费(钱当然也是用纲吉的)。
司机收了钱飞快地逃走了。
轮到纲吉傻眼地跟着云雀开始爬山。
他突然好羡慕云豆可以用飞的,累了就挂在随便哪个人身上休息。
现在时间,下午一点四十二分。
“那个……云雀学长,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一个半小时后,泽田纲吉冒着被咬杀然后就地掩埋的生命危险问道。
“扫墓。”言简意赅地回答。
的确是很骇人啊!!
“扫……扫墓……谁啊?”横竖都是一死,至少要死得明白点。
“我妈。”
天光云影。
树枝在云雀面颊上落下跳动的影子,由于那些光影变化让云雀的面部线条变得无比柔和。
原来云雀学长真的是人类啊……
当机的脑袋半天只能浮现不带感情色彩的吐槽。他偷瞄前面人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手握成了拳头。
翻过山脊见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他们站在高处,风吹来缭乱了世界,
纲吉抬手按住被吹乱的头发,瞪眼看着眼前好似无穷的花海。满山各种颜色的飞燕草摇曳着,花瓣飞了漫天。
他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云雀站在他旁边,任风吹拂他本来就很凌乱的头发。他看了一眼纲吉写满赞叹的脸忽然拉过他按压头发的手:“走,她在那里。”
花海中间突兀着一块大石头。
05.
云雀在母亲的天然墓碑前蹲下来,摸出手帕仔细擦去上面一块地方的泥土,露出年代久远的歪斜字迹,是小孩子用力刻在上面的。
纲吉只辨认出云雀这两个字,其他的已经模糊不清。
也许云雀其实是学长母亲的姓氏。纲吉心里突然冒出这个认知也是超直觉在作祟,他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自我否认。
云雀看着墓碑(?)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纲吉把这理解为其实他还是有些伤感。
他站在旁边,站到脚跟酸疼,干脆直接坐在云雀身边。今天够惊魂了,惊到他麻木。
云雀看了他一眼视线齐平,居然也坐到地上。
“云雀学长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个时候一般人都这么问吧。
云雀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索形容词。过了半天才吐出几个音节:“…………强者。”
末了还补充:“是你们这些草食动物绝对无法比拟的。”
意思就是超大型肉食动物吧!纲吉把属性定义在霸王龙的级别上。
他还没有继续问话,云雀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七岁那年我生理上该叫父亲的人把我带到他在这里的家。”他停顿了一下,手随意地往身后某方向一指,“我把我母亲的骨灰带来埋在这里,她很喜欢漂亮的东西。”
“那个……我问一下学长你别打我……伯母是生病去世的?”
“车祸。”
“撞她的人也当场死亡。”
“我不在场。”
“那年我才七岁,也不太记得了。”
“忘了说,我妈以前是暴走族的。”
云雀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纲吉只是偶尔才问几句,更多的时候是云雀自己想起来说的。
他说的时候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不带感情(云雀无疑是一个不合格的讲故事人),纲吉明白他没有在故作镇定掩饰什么,而是他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触,仿佛一切就是理所当然般。
那是属于他的世界,那个人的灵魂从里到外都是坚强,或者说他还没有学会发现和表达感情。
记忆是流沙,他竟然给他讲了那么多,纲吉简直是要受宠若惊了。
但愿云雀不要突然回过神来把他咬杀了灭口。
06.
纲吉觉得他会这样陪云雀躺在地上看晚霞简直就是神经错乱!
而拉他看晚霞的云雀更加的神经错乱!
时间指向到晚上七点三十分,纲吉对今天能回家这点已经绝望了。该不会云雀真的拉他私奔吧?他笑得嘴角抽搐。
云霞在从金黄到火红,天空从紫红到深蓝,两者都变幻莫测。
云雀看着,觉得从下午开始就不太规律的心跳平缓多了。
不只飞到哪去野了一下午的云豆此时飞了回来,落到纲吉胸口满足地打了一个滚。
“起风了……”纲吉坐起来感受忽然挂起的强风。
“也许今晚会下雨。”他在风里嗅到潮湿的泥土味。
云雀也跟着坐起来,沉默地抬头看天色,对现在晴朗的天气会下雨感到质疑。
“诶……是彭哥列的直觉。”纲吉心虚地说。
“…………那我们走吧?”云雀站起来,顺势也把纲吉拉起来。
“要走了吗?”
纲吉欣喜地跟着云雀沿着花海的下坡一路小跑。
“你以为是回家?”云雀用玩笑的语气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全听您安排……”低头,他不认为他们在这个时间还能有车回去。
目的地是一栋破旧的别墅。外面的墙画着大大的拆除记号,连施工范围都用线圈了出来。
纲吉猛然想起,这也许就是云雀所说的“小时候父亲家房子。”
云雀一脚踹开老旧的房门,屋里一片狼籍。早在多年前该搬的值钱的早就都搬走了,剩下的能砸的也都砸了。他熟练地找到二楼的主卧室,发现那张双人床上还有留下的床单(普通的白色床单,不值钱也懒得管了),伸手一拉立刻扬起一阵灰。
掀掉面上的一层,下面的却还算干净。
云雀收起床单转身问纲吉:“你一个人怕不怕黑?”这时天色已不足以照亮室内,废弃多年的屋子你恐怕也不指望有电吧?而草食动物多半是胆小的。
“不怕。”
不信地扬眉。
“呃……有点。”纲吉用手指比出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直到云雀在墙脚用床单铺开,还找了两个枕头,多出来的另一张床单充当薄毯,纲吉才明白问他怕不怕黑是什么意思。
“睡这里?”
“是。”
“我们?”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
“对。”
“………………”纲吉觉得自己要爆掉,也许云雀叫他去睡客厅地板还要正常点。云雀学长你今天真的是神经错乱了啊……
“有什么问题吗?”昏暗中云雀眼里闪烁的攻击性更加强烈。
“没有。”要服从命令,绝对地服从命令。
但是……算是云雀流露出很人性的一面吧……
07.
今天很累,身心都很疲惫。照理说该很快就睡着才对,但是他就是睡不着!侧着身体睁着眼寒毛都不敢抖动一下,躺在身边的那位存在感太强烈,光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也还没睡着。
不否认紧张是一个原因,时间太早是一个原因,还有……
“醒着?”云雀突然问,吓的纲吉浑身一抖。
“嗯,啊。云雀学长不也是……?”
“我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要死。
纲吉沉默了,他也是。
转过身和云雀对望一眼(云雀的黑眸在夜里显得深不可测),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将目光挪到云豆身上。
处于生物本能,云豆感觉到了两人散发出的杀气,叫着不要杀我飞到高出藏起来。
“……蠢鸟,你连塞牙缝都不够。”
难道你刚才是真的想要把它炖了?!
手肘碰到放在旁边的书包,纲吉猛然想起还有早上塞进去没来得及吃的早餐。他兴奋地把一盒牛奶和一包切片面包拿出来,递到云雀面前。
“我不喝牛奶,”他接过面包打开袋子,一点一点撕着吃,还把战战兢兢的云豆招了回来喂了它一点。
喝了牛奶后果然舒服多了,趁着涌上来的睡意赶快躺下去会周公。
“晚安,云雀学长。”
“……嗯,晚安……”
08.
早上五点他们就被迫从睡眠中醒来。
纲吉迷迷糊糊地跟着云雀下山,看着云雀故伎重施地劫车,命令车开到车站(这次没睡够,心情不好没给钱)。
七点半时坐在新干线里的纲吉才觉得人生又有了希望,要是平时的话,这个时候他才从被窝里被叫起来。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他还得跟好多人解释他这一天一夜失踪到哪里去了。
刚刚回归的人生希望又没了。
这次的座位是他和云雀坐在一起。
两眼无神地盯着书包,脑海里想着是回去后要面对的惨状,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个重量。
云雀身体倾斜靠着他打瞌睡,头刚好枕在他肩上。柔软的黑发刚好碰到他的脸,闻得到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纲吉这样看过去发现距离云雀史无前列的近。
哎呀……云雀学长的睫毛好长,皮肤也很好啊!美少年一个,难怪在女生里面人气那么高。
…………
慢着!我在想啥鬼?!
还脸红心跳个屁啊!
被某个很浅眠且睡醒后有低血压的魔王靠着打瞌睡,纲吉同学正襟危坐。
他其实很想伸手把云雀的头挪一下,这样靠着脖子会很不舒服。
但是这样吵到他会不会被拐子咬杀啊?!
算了……
没必要了……
委员长大人已经亲自动手调整了靠枕位置。
纲吉哭笑不得。
09.
上午十点,纲吉和云雀回到并盛町,现在他们站在离泽田家不远处。
嗯,很好,这样他就刚好失踪二十四小时,希望家里没有报警。(他忘了他们通知的是比警察可怕千万倍的组织。)
“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了。”云雀忽然说。
“今天好像是星期四……”
“我会去跟你的老师讲明情况。”并盛之王发话谁敢有异议?
“哦,谢谢你了……云雀学长。”这样老师那边就不用担心了。
驻足在家门口。
“那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思维还牵挂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纲吉。”云雀喊,扳住他的肩膀阻止他转身。
“还有什…………”
瞪眼,脸红。
云雀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明天不要迟到,以后也不准,否则,咬杀。”杀气腾腾地命令。
“………………………………”捂嘴儍站着,连害怕都忘了。
云雀很潇洒地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纲吉看到了他手指上的云之戒指。
可恶,你戴就戴嘛,还偏偏戴在左手无名指。他想找个缝钻进去。
10.
本来该是吻他嘴唇的,怕把草食动物吓到,以后再说好了。
怎么说?不是对有好感的人表示喜欢的方式吗?他可是个行动派。
云雀掩住嘴角的泄露出的微小笑意。
他想他可能很久都忘不了昨天看见的那个晚霞,天空所有的颜色都包含在里面,像各种不同的表情,久到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他决定,他要守护这片天空的纯粹。
他一辈子就妥协这么一次。
确定脸上的可疑红晕消失了,纲吉才不安地打开家门。
一屋子怨气涌了出来,他一点也不吃惊家里客厅塞满了人。
只是为什么连瓦利安也出现了?!!
看到他进来,所有人瞪着黑眼圈用我要你命的可怕目光将他锁定。
他深深地洗了一口气,手放进衣服口袋捏住手套。
“各位……”声音有点颤抖,“你们一定要冷静地听我解释……”
咔。泽田家的大门轻轻地合上,世界和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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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音:
副标题——记夏天一次错乱的私奔XDDDD
我竟然给云雀安排了一个如此坎坷的身世……我有罪orz……
鸟爸鸟妈有幸出场的话,你们可以喊儿子来咬杀我。
PS:歌词————
天空的颜色
火车厢一列列经过了隧道
风轻吹有木棉的味道
探著头数一数旧时的街道
我们的故事有多少
疏离的城市
和轻狂的年少
苦的甜的只有自己知道
有一个声音不能忘掉
还记得外婆对我轻轻唱
孩子不要忘记了
人间的遭遇有它的规则
有一天当世界都变了
别忘记天空原来的颜色
水稻田阳光下追逐的嬉闹
小河边放只船水中漂
蒲公英吹散了像雪随风飘
那属于夏天的记号
长大了以后
你会不会忘掉
我们要勾勾手约定才好
未来的变化谁会知道
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
孩子不要忘记了
人间的遭遇有它的规则
有一天当世界都变了
别忘记天空原来的颜色
孩子不要忘记了
人间的遭遇有它的规则
有一天当世界都变了
别忘记天空原来的颜色
火车厢一列列经过了隧道
风轻吹有木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