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舞云华》凤花飞雪

19、黑夜偷鸡

　　清风阁，是本镇最有名的酒楼。以酒楼中镇楼之宝清风酒而命名的。
　　清风阁二楼的包厢里，坐着一人一狐。云舞后腿一蹬，离开陶卿华的怀里，跳到了桌子上。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镇楼名酒，清风。伸出左前爪小心地碰了一下银制的酒杯，看到里面如琥珀般澄澈的酒，“卿华哥哥，酒为什么要叫做清风啊，根本不搭配啊。”陶卿华拿着他的那一杯酒，“清风，清风。”
　　云舞好奇地支着耳朵，结果就听到了这两个字。卿华哥哥在想什么呢。好香的鸡，云舞眼睛亮了，隔壁有人在吃鸡，而且这鸡，啧啧，太香了，馋得她口水直流啊。可是再看看自己桌上的，卿华可能因为原身是竹，所以，点的都是素食，可是，她是狐狸，是食肉动物啊。而且狐狸爱吃鸡，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卿华哥哥怎么就不点盘鸡呢。
　　看出她的疑问，陶卿华了然地道：“云舞，我们修行之人最好食素，随着修行日深，就可不再食五谷杂粮，只吸天地灵气，最后飞升成仙，得成正果。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吃荤菜为好，尤其是肉，不利于你修行的。”
　　我又不想成仙，做妖挺好的，云舞小声嘀咕着。听到她的低语，陶卿华无奈地笑笑，对她说这个，无异于对牛弹琴，确切的说是对狐说教。陶卿华打量了一下云舞，如果她愿意，那自己就是不成仙也无妨。

　　黑夜，暗无月光，那皎洁的明月躲进了深深的乌云之中，在这样的夜晚，周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是一点阻碍都没有。
　　趁着陶卿华正在打坐修行，云舞蹑手蹑脚地偷溜了出来。来到一户人家的，鸡圈里。白天的时候她就打听到了哪几家里有鸡，然后趁着夜晚出动，出动来做什么，当然是来抓鸡了。卿华哥哥真奇怪，说什么修行要吃素，她可是狐狸哎，有哪只狐狸是吃素的，就是爹爹他，还不是经常偷偷吃美味的鸡嘛。
　　狐狸的身形，灵巧灵活，飞快地蹿时院子里，来到鸡圈里，打量了一下，哟，有三四只呢，而且是她最喜欢的肥肥，嫩嫩的小母鸡。抓两只，做夜宵。说做就做，白狐嗖地扑进鸡圈，里面的鸡看到狐狸，吓得尖叫，乱跑。不过狐狸天生是鸡的克星，那敏捷的身法，尖利的爪子，眼明手快地抓到了一只鸡，刚想再抓一只来，不料，这户人家睡得浅，听到鸡叫声，出来看了。云舞无奈，只能抓着爪中的鸡，飞快地跑了。
　　抓着鸡来到郊外的树林里，可怜的小母鸡已经被吓得昏过去了，云舞把鸡扔到一旁，然后捡来几根干枯的树枝，放在一起，嘴巴一张，吐出一团狐火来，点燃了树枝，再走到昏迷的鸡前，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毛，怎么把它开膛破肚呢。举起自己的爪子，不知道该怎么动手才好。
　　正当她在犹豫时，忽然，前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有人？云舞躲到一棵树后，自己现在的妖力太低了，万一来得是道士和尚之类的，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欢呼一声，蹿出，扑到来人怀里。欢喜地用脑袋蹭来蹭去，待她迎上对方疑惑惊奇的目光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己现在是狐形，他根本不认识自己呀，糟了，万一他看中我这一身皮毛，就完了，惊吓之下，连忙一爪子过去，趁对方闪躲之际，飞身跃开，离他十步远。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楼庭宇。楼庭宇有些纳闷地看着那只充满戒备的白狐。刚才他看到这边有火光，于是才信步走了过来，却没想到突然一抹雪白的毛团扑进了自己的怀中，还吱吱叫着用脑袋来蹭，显得与自己似乎非常亲密。待他看清，居然是一只雪白的狐狸时，惊讶之极。可又如来时那般突然地跳了出去，差点抓到自己的手，这只白狐非常奇怪，刚才明明那么亲密，可是现在又这么防备？
　　试探地往前了几步，见它没有再躲时，再小心地问道：“你认识我？”本来楼庭宇也没指望它真的懂，只是因为它刚才人性化的几个动作，试探一下而已，也许狐狸通灵。
　　云舞点头，又摇头。弄得楼庭宇更加疑惑了。云舞心里关键万分，不能开口说话，告诉他自己是谁，怎么办？
　　见它没有反应之后，楼庭宇好笑地摇摇头，狐狸要是通灵就成精了。看到火堆前躺着一只鸡，“是你打来的猎物？你不怕火吗？”要知道野兽都是怕火的。云舞得意地摇摇头，自己可是成妖了，怎么还会怕火呢。
　　对了，有办法了。云舞来到楼庭宇面前，爪子指指鸡，再指指火堆。“你是要我帮你烤鸡？”点头，对的。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看来此狐的确有灵性，居然吃熟食。于是，心情挺好的楼庭宇便掏出匕首，把鸡开膛破肚，然后用一根树枝串起来，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半晌过后，把烤熟的鸡，撕下一只鸡腿递到白狐面前，云舞笑眯眯地接过来用两只前肢捧着鸡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虽然因为没有调料有些淡，不过，烤得不错，味道挺好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楼庭宇微微一笑，分开温暖。
　　剩下的那只鸡腿慢慢地用手撕下一小片来，递到嘴里，细嚼慢咽。看到对方如此优雅的吃法，再瞧瞧自己，云舞觉得，怎么吃个东西还可以这么好看呢。对了，卿华哥哥吃东西也一样好看，比他还好。
　　待他们解决完这只鸡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察觉到天色的变化，云舞连忙起身，飞快地往镇上而去。楼庭宇注视着离去的白狐，慢慢闭上了眼睛。
　　来到他们投宿的客栈后，云舞发现，卿华哥哥他，不见了。急得她连忙再出去找人。可是，空气中属于陶卿华的味道已经被周围的人群味充得非常稀薄了，根本找不到了。而就在她转头离开客栈之后一柱香的功夫，陶卿华匆匆地赶回，来到掌柜面前，问道：“掌柜，可有看到昨天我抱来的那只白狐？”
　　掌柜的想了想，然后抱歉地摇头道：“没有。”陶卿华身了微晃，扶住了柜台，然后慢慢地走了出去。云舞去哪了？迷茫中的他没听到身后传来掌柜和小二的对话。“掌柜的，你听说了吗，听说张大叔家的鸡被偷走了一只。”掌柜的眼皮也不抬一下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就奇在，听说偷鸡的是一只狐狸。”
　　掌柜：“什么狐狸？”
　　“白狐。”
　　掌柜的一听，急忙抬头想叫陶卿华，可是早已不见人影，只能作罢。
　　在小镇上转来转去，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抓住，幸亏自己身手敏捷，都躲过了。云舞急得抓耳挠腮的，卿华哥哥去哪了。唉，饿得头昏眼花地来到昨夜待过的火堆旁，无力地趴在地上，奔跑让她体力迅速流失，现在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四肢无力，要不是因为伤还没好，妖力还没恢复，才不会这么没用，也不会弄丢了卿华哥哥。
　　小狐狸委屈地流着眼泪，好不可怜。楼庭宇回来时正看到如此一副画面。去而复返的白狐，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