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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23.~41.) ...

  •   23.

      经过几天的生活,那家伙变得比之前温驯许多。
      至少对于米拉以及露西来说是这样没错。

      虽然说要为那家伙洗澡时,那家伙仍会不断地挣扎,但至少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乱咬人,还要靠米拉用撒旦之魂镇压住她。

      不过她们想想,虽然方式不太对,但或许拉格萨斯的想法其实是对的也说不定。
      那家伙是人类,她必须学会人类的沟通方式。

      ──她不能永远像野兽一样得在人群里生活。

      24.

      「我、」用手比了比自己,「露西。」然后拍了拍一脸困惑的那家伙,「试着说说看吧?」再比了一次自己,「露、西。」
      「噗──露西好像白痴!」一旁看戏哈比用双手摀住了自己嘴,但摀不住他应该是故意想让露西听到的那个令人火大的嘲笑声。

      「……想变成那家伙的饲料吗、小猫咪。」用手比了比仍旧一脸疑惑的那家伙,露西笑得一点灿烂。

      25.

      露西的语言教学课程依旧持续着。

      「露……奇……?」看着对方不断的指着自己,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慢慢地念着自己的名字,那家伙终于愿意试着开口,虽然发音仍然不太正确,但这对露西来说,却是一大的鼓励。

      「不对喔,是『露』、『西』。」
      「噜、喜?」

      「露、西。」
      「露、喜?」

      「不对不对、是『露、西』才对喔!」不厌其烦地一再纠正。
      「……ばか?」然而,那傢伙突然間爆出的音節,卻讓露西額上的青筋直跳,立刻聯想到先前嘲笑自己的那隻藍色小貓還有他的好搭當。

      「噗嗬……」果不其然,门板后头传来了那一人一猫像是奸计得逞了一般、极具嘲笑性质的笑容。

      26.

      就一个原本完全不懂人类语言的人来说,那家伙的学习能力其实可以算是非常得好。
      雖然還不能到說話十分流利的程度,但那傢伙至少現在已經能夠慢慢地說出了好幾個單字……儘管那幾乎都只是一些納茲教給她的有關於肉類的名稱、還有哈比教她的「さかな」這些日常對話中用到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的詭異單字。

      「哼哼~」嘴里哼着曾被哈比戏称是「很可怕的歌」但自己却认为是很棒的音乐的露西,手里拿着方才米拉珍才刚做好的肉制拼盘,露西心情极好的走进那家伙的房间,「看看我给妳带来了什么好东西!」然后露西像是献宝似的端出了那盘肉类,还附带的自己给配了音效,「锵锵!是肉喔!」

      话才刚说完,如露西所预料的,那家伙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晶亮,嘴边几乎都要滑出因为看到肉而不自觉分泌出的唾液。

      然而,露西并没有像先前几次那样,直接把肉给那家伙全数消灭,她稍微将肉拿远了些,然后将左手握成拳,放于自己的嘴前,做出了一个清喉咙的动作,「不过这肉可不能白白给妳喔!妳得要先答对我的问题才可以吃肉!」

      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那家伙还是愣然地轻轻点了点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的。

      见到那家伙与先前只要一看到肉便会像不知道饿了多久、敌我不分的冲上去抢,那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时,露西表示非常欣慰,她默默的在心中想着「果然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之后,她又像之前那样,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向那家伙问到:「我叫什么名字?」

      27.

      那家伙困惑的偏了偏头,露西觉得那家伙的头上似是长出了两只可爱的狼耳朵,在那儿动啊动似的。

      露西咽了口唾沫,忍住想要冲上前去抱住那家伙的冲动,她再次问道:「我、名字。」用手再次指向自己。

      只见那家伙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她点了点头,动了动唇,有些艰难的发出了几个音节,「露……西……」
      听到那家伙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露西激动地只差眼泪没给流了下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才正准备要将肉拿给那家伙作为奖励时,只见那家伙继续开口说道:「笨……蛋……」

      「……笨蛋……金发……笨蛋……拉古……萨斯……?」那家伙像是只鹦鹉似的,不断地重复着「金发」跟「笨蛋」这两个词语,最后居然还迸出了某个人的名字时,露西原本开心的脸庞顿时黑了下来。
      然而,更惨的事情还在后头。

      听见了像是有人在身后的声音,露西转过头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露西差点都要给吓掉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来人有着一头十分张扬的金色短发,眼上还有着一条如同闪电一般的疤痕,身上披着一件貌似十分昂贵的大衣。
      「──拉、拉格萨斯?!」
      那人不是拉格萨斯是谁?

      28.

      ──对了,妳知道将妳带回来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他叫做「拉格萨斯」喔!
      ──嘛、虽然他长得看起来是凶了点,不过他是个很好的人喔!
      ──找机会去向他说声谢谢吧?

      29.

      一想到拉格萨斯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之后,露西只觉得那家伙的前途一片黑暗……先前露西还以为那家伙是因为哈比之前的胡乱教导,才会这样对自己乱叫一通──反正露西知道那家伙其实对自己并没有恶意,自己也根本不会对这种小事情计较──但是,这次很明显的、那家伙当时其实根本就是冲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拉格萨斯说的。

      思及此,露西觉得想死的心态都有了。
      ──妳谁不好招惹,为什么要偏偏去惹怒拉格萨斯啦妳这个笨蛋!

      之前明明才告诉过那家伙是要去跟拉格萨斯道谢、而不是挑衅啊!

      30.

      「──咦?可是我并不觉得拉格萨斯会对那家伙做些什么喔!」听到露西语气绝望地向自己说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站在吧台后边还在擦着杯子的米拉珍依旧笑得一脸温柔。
      「咦?」

      「放心啦,那孩子好歹也是拉格萨斯带回来的,不会有事的啦!」
      「而且要是担心的话,露西妳这样丢下那两位当事人自己跑出来没问题吗?」依旧笑得那么温暖、那样治愈人心,然而别忘了,不管怎么样,米拉珍永远都还是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补刀女神。

      31.

      拉格萨斯一屁股坐到了方才露西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对于那家伙一见到自己又开始炸毛、并且朝自己发出野兽一般威吓性低吼声的反应,拉格萨斯十分不以为然。
      拿起那盘露西原本带来要奖赏那家伙的肉类,拉格萨斯漫不经心地抓起了一块肉,随意地向某个地方丢去。

      只见那家伙动作十分敏捷地一跃而起,并且十分准确地用嘴咬住还尚滞留在空中的那块肉类,并且完美的四肢落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任何一丝多于的动作……如果撇除明明是人类但却仍是用四肢站立的这点的话。

      「哼。」嗤笑了一声,拉格萨斯冷声道:「妳这个不三不四的生物。」

      32.

      那家伙其实听不太懂拉格萨斯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的眼神及他的语气,那家伙很清楚的知道拉格萨斯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夸奖自己的话。
      拉格萨斯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并且朝那家伙的方向走去。

      「如果想作为人类,就给我改掉妳那种兽类的可笑习惯;如果想作为那群狼的后裔,那么、现在、就给我过来为妳那群可怜的『族人』报仇。」

      那块肉早已被那家伙给吞到了肚子里,她呆愣地盯着眼前嘴唇因为说话而不断一张一合的金发青年。她是真听不懂拉格萨斯所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得实在是太快,而且用的词对那家伙而言也太过于艰深,但只有一个词、那句话中,还有一个词是那家伙绝对听得懂、并且也永远忘不了的词。

      おおかみ。

      那是將還未懂事就被扔進森林裡的她給養大的、她的族人、她的同胞、她的家人。
      给予她温暖、给予她一个容身之处、给予她生存下去的动力的、她的父母。
      ──然而,全部都被毁了。
      ──她的族人全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残忍杀害的、她的一切!

      33.

      曾经有人说过,其实当有一头野兽不再对你发出任何吼声的时候,那才正是你该感到害怕的时候,因为那正代表牠已决定不再警告你、而是要直接对你发动攻击。

      34.

      那家伙现在正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此时,那家伙的双眼布满了一条条地血丝,她不再发出任何一声低鸣,双眼如同盯紧猎物那般地紧盯地拉格萨斯,那模样就与先前被拉格萨斯给消灭的狼群们简直如出一辙。
      ──甚至应该说、那家伙说是狼群之中长大的孩子果然没错。

      「过来吧、」看着那家伙模样的转变,拉格萨斯嘴角扬起,那是一个有些嗜血的微笑。
      「我来做你的对手。」

      35.

      在听见里头有着各式各样奇怪的声响,有野兽的吼声、还有东西翻倒的声音时,米拉珍左手扶住自己的左脸颊,一副十分困扰的模样,「唉呀、好像打起来了呢!」那样子,与其说是一点困扰的感觉都没有,倒不如该说是……有点想要看好戏的模样?

      ──所以說米拉さん妳別這樣行不行啦!
      露西无语问苍天。

      36.

      「没问题的啦、相信我吧!拉格萨斯不会对那家伙做什么的。」在米拉珍再三对露西作出保证后,露西才听了米拉珍的话,乖乖地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忍住想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怎么一回事的这股冲动。

      37.

      声音持续了快半小时才停。

      38.

      当露西十分紧张地冲到里头去查看状况时,她看到除了如预料之中的那片狼藉之外,还有那家伙满身是伤的倒在了地上,以及坐在那家伙身旁、虽然没有那家伙的伤多,但身上也有不少挂彩与咬痕的拉格萨斯。

      嘴角抽了抽,你们在这里头打架真的好吗?

      39.

      对于那家伙,其实拉格萨斯真的对她放了许多水。
      先不说他根本没有使用魔法,只用赤手空拳地与她肉搏,甚至时出手的力道,他也都刻意地减轻了许多。

      当他终于最后一拳将那家伙给打倒在地时,他坐到了那家伙身旁。
      「妳跟那群被我宰掉的野兽们不一样。」也不管那家伙到底听不听得懂自己所说的话,拉格萨斯继续说道:「就算是作为那群兽类的后裔,刚才身为狼的妳也早就已经被我给宰了。」

      拉格萨斯看向因为被自己那拳给揍到晕得不轻的那家伙,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说到。
      「所以,从今天开始,妳可以以人的姿态活下去了。」

      40.

      露西一边帮那家伙上药,一边向那家伙抱怨:「真是的、妳是女孩子,不要每天没事就在那里打架啊!像个男孩子似的。」虽然这么说,但露西还是有考虑身为女孩子一定会比较无法忍受痛楚,而尽量放轻自己为那家伙上药的动作。

      「露……西……」依旧是以非常不流利且缓慢的语调,那家伙小小声地说道。
      「嗯?」继续帮着那家伙上药,露西只是用鼻子哼出一个代表疑惑的音节,并没有停止自己上药的动作。

      「ご、めん……な、さい……」
      「……咦?」惊讶地抬起头,只见那家伙用着自己祖母綠色的双眼盯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总觉得,那家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41.

      「不好了大家!那家伙不见了!」晚餐时间,因为难得有了空闲,偶尔也想亲自为那家伙送次饭的米拉珍,在进到小房间时,却没看见那家伙的身影。

      只有那扇被打开的窗,还有被外头进来的风给吹得不断飘扬着地水蓝色窗帘──

      ──所以,去和妳的家人的道别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中(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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