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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波动之心何以来 ...

  •   原想与兄长一块进宫,可碍于我没有进宫令牌也只能在宫外候着了。这大冷天的我还实在被冻得不行,心里只念着兄长能快些出来,想见他的心还在却不敢多奢望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背对着宫门望着那马还真有股欲先回府的冲动,可一想到兄长又情愿等着了。

      “格格,怎会在这里?”

      我回头一望,是他!我赶紧朝他做了个福。

      “起来吧!”

      “谢十五爷。”

      我们静了半晌

      他走到我身边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何在这?”
      我还真忘了回答他了,我道:“回十五爷的话,兄长有事欲见十五爷,刚到了贝勒府才知十五爷已进宫,兄长担心误事便急急往宫里来了。”
      他又问:“你为何不进去?”
      我道:“奴才没有进宫令牌,皇上也没召见,奴才进不去。”
      他听我说完便望着身边的侍卫怒问:“为何不让婉豫格格进去?没见这天冷吗?!”

      我险些被他的语气吓着,也顾不上那些侍卫是怎么回答的。

      我急问:“十五爷可有见着兄长了?”
      他道:“没有,我知道他在哪,我带你进去。”
      我道:“是。”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紫禁城。地面上还是积了一小堆的雪,说实在的这脚上的鞋最怕遇上这雪了,雪原本便滑再加上我这些年抗拒穿这花盆底鞋,至今还未熟练呢!这不想还行一想便更担心自己摔了,脚步开始便得有些慢,我担心跟丢了赶紧加快脚步,一不留神还真往前摔了。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他已扶住了我。

      他问:“可有磕哪了?”

      他的眼神好温柔,我从不知一个男人的神情可以这样,即便兄长再疼我,我也未有见过。

      我缓缓站起身子道:“回十五爷的话,奴才没事。”
      他看了我脚下一眼,道:“我习惯快步,忽略了你的不便。对不起。”

      我一惊傻傻的望着他看,心想他怎会与我道歉?!这!怎么回事?

      “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给他行礼却被他拦着了。

      “别告诉我你欲向我下跪,我不接受。”

      “十五爷,奴才。。。”

      我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忽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我可以搁下我的身份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朋友?”

      “是朋友,你没听错。今后你一样可以叫我十五爷也可以自称奴才,但那些什么回十五爷的话的我不想再听到,还有没外人的时候不许你做福下跪。这是我想与你交个朋友的特列也是命令,明白吗?”
      我愣了一会,毫无思考的答了一句:“明白了。”
      他看了我一眼道:“明白就走吧!”

      “是,十五爷。”

      我语一毕,他便转身往前走。我看着他的背影还在那想着他的每一句话,可会是我听错了?这应该不是在梦里吧?我轻捏了自己的手确定不是梦才跟上他,明显的他确实放缓了脚步。也不知是否是因方才为赶上他而走得急,心跳突然有些快,连脸上也觉得有些热,我把手伸出了暖手套偷偷的摸了摸脸颊,好让手上的冷缓和脸上的热。

      一路上,我老不自主的偷偷看向他,他回望了我几次却从未对我笑过。他这一心想交朋友的举动就这么不友善吗?怪不得从未听兄长提过他身边的人,想必也就兄长一人肯与他深交,不过我总觉得兄长也是迫于无奈,谁让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走着走着我忽然就撞上了他。他是何时停下?我怎么没留意到?我捂着脸揉揉鼻子就怕为此撞坏了。我见他急得转过身子,原是满脸讶异却瞬间担忧起来。

      他问:“怎么就撞上来了?”
      我答:“奴才没察觉十五爷停下,便撞上了。”
      他微叹了口气道:“皇阿玛不在这,你无需低着头。可有事?”
      我放下正揉着鼻的手道:“奴才没事。”
      他皱了皱眉望了我几眼道:“随我到太医院去。”
      说罢他转身便走。我赶紧走到他面前道:“等等,十五爷无需担心,奴才没事就不劳烦十五爷了。”

      他静静地瞪着我,我回想了方才的举动确实有些逾越。

      “奴才。。。”

      又一次我无言以对。

      “行了!就依你说的。走吧!寻你兄长去。”

      我点点头又随他而行。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怪我,反倒如此轻易的随了我的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敢多想,深怕对他会越是的在乎。可我又怎会害怕自己在乎他了?想了许久却未理出个头绪来,或许是这天冷得已让我乱了思绪吧!

      “小顺子,可有见到永瞹将军?”

      我顺着他的声音抬起了头,原来我已到了养心殿侧外。

      “回十五阿哥的话,将军在养心殿的正外。”

      他回头看了我,忽道:“终于肯抬头了?”

      我又愣住了,他脸上微扯了扯,提步便行。我又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养心殿的正门外,兄长确实在那。
      待十五爷把事交代于兄长后,我们又随他一块出了宫。临别前他突看我一眼,我感觉他眼里带着不舍,却不敢多问。朝他点了点头便随兄长上了马。
      回府的路上心里一直念着他的神情,想问兄长却又不知该如何提起,毕竟这或许是我自己多虑了,只是我一直弄不清我为何会对他的一字一句那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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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早起来,还未用早膳府外便迎来了几位领着圣旨的公公。理郡王府上下都跪到了大厅里,也不知所为何时。

      那公公照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理郡王之女婉豫才智出众,人品不俗深得朕心,今赐入宫令牌一道,旗服十套,纯金珠花三朵,西洋画笔八合,黄金百量。钦此!”

      “奴才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不知皇上怎会突然下了这种旨意,就为那日险些要了我脑袋的答话吗?我从那公公的手上接过了圣旨,他忽道:“格格,皇上传了口谕让您平日里多些进宫,还有记得把画带上。”
      我朝他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公,还请公公帮忙回个话,就说奴才明日便进宫叩谢皇上圣恩。”
      他道:“是,格格”

      接着他又拿了另一道圣旨。

      我再跪到了地上静听。

      他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理郡王弘僞教女有方,朕感欣慰特赐黄金千量,宝马五匹。钦此!”

      “奴才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玛喊道。

      待那几位公公出了府邸,阿玛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自知没闯祸便不多问些什么,只是认真的看看这从未见过的圣旨,原来上头也绣了团龙,这上头的字迹清秀可惜不是皇上亲笔否则便可知皇上的字迹与我所听闻的是否一样。
      我端着圣旨进了屋里,小喜忽冲到我身边喘呼呼的道:“格格,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您赶紧瞧瞧去。”

      不猜也知道又定是为了圣旨的事。我轻叹了声道:“不去。”

      “格格!”

      我朝她看了一眼问:“兄长可在?”
      她道:“在。”
      我松了口气道:“那便得了,兄长会摆平的。”

      “可是。。。”

      “别可是了,出去!出去!”

      我硬是把小喜推出了房门。她这话一上口总是没完没了的,这要是谁能耐得住她这唠叨的磨,我可得打从心里的佩服他。

      不过话也奇怪,这好端端的皇上又怎会下这样的旨意?虽说那日说服了皇上但认真想想这也还不值于让皇上重视我,若是硬要解释那或许是他突然发现这些年确实无视我了。可这进宫令牌怎会来得这么巧合?我那厢才与十五爷提起,这厢令牌便到手了。难道是他的主意?寻个时机我得套套他的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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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冷风过境,冷得我打了个哆嗦。跪在院子里的我是又累又饿还得加上个冷,我究竟招谁惹谁了?这皇上要下圣旨我当奴才的管得着吗?能不接旨吗?阿玛怎么就这么狠心让我在这罚跪还不许我用膳。这若是真的要罚也得给我个披风吧!我都快冻僵了。
      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熬的,待兄长给我送上饭菜时我已跪了一个时辰了,膝盖冻得都不疼了只知道赶紧把碗里的饭全往肚里吞。

      兄长看了我许久道:“行了,没人与你争,吃慢些。”
      我硬是把嘴里的饭咽下道:“不快些若是被阿玛瞧见了我又少吃几口了。”
      他问:“你怎么老被阿玛罚跪?”
      我道:“这一次我还真不服,你说这圣旨都摆眼前了我还能不接旨吗?阿玛竟为这事气,我越来越不理解阿玛在想什么了!”
      他苦笑了道:“阿玛说了,他让你远离宫里的人可你偏不听硬是一头栽进去,如今皇上传了口谕让你多进宫,这伴君如伴虎的,他还能不担心你吗?”

      对!令牌。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我问:“兄长你说这令牌可能与十五爷有关吗?”
      他笑道:“怎会呢?以他的性子他可不插手这些事。你怎会认为与他有关呢?”
      我道:“那日我与他提起过,他又说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我才猜是他。”

      “朋友?!”

      兄长一脸愕然继续道:“他可颠覆了我对他的想法。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道:“我没做什么,是他突然这么说的。不知怎么的我总对他有股熟悉感,我以前可认识他?”
      他道:“我怎会知道,要不是阿玛把你送回来,我还不知道有你呢!那会知道你以前的事。要不,你问问阿玛还是小喜?

      这兄长也真是的,又不是不晓得我的情况!

      我道:“问他们?!我倒不如问十五爷去。”
      他一惊急道:“你可别胡闹!”
      我皱着脸把声音压的低沉道:“行了!”

      心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怎么每一个人都觉得我在胡闹呢?算了!反正有理说不清也别越描越黑了。

      好不容易熬过两个时辰,一起身便麻了双腿只好一拐一拐的回到房里。躺在床上脑海里总念着令牌的事。会是十五爷吗?得赶紧找个机会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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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御赐的衣裳就是不一样,穿起来格外的舒适,这宫里的衣裳可都是一等一的布料缝制的,连一针一线都缝的如此的精致,怪不得那么多人老想往宫里挤。

      我理好了衣裳便往宫里前去。

      “十五爷?”

      他与另一位身穿得体的男人一同走过。我原想唤他却想起宫里不得随意喧哗,这杖罚可不是闹着玩的。算了,总有机会的还是面圣了再说。

      “婉豫格格!”

      方一起步背后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才知是十七阿哥。我赶紧朝他做了个福。

      “奴才见过十七阿哥。”

      他笑了笑道:“行了!行了!别行这些礼了。我带你去见皇阿玛吧!”
      我道:“多谢十七阿哥。”
      他道:“随我走吧!”
      我答:“是。”

      养心殿?皇上就在里头了。

      他回过头道:“皇阿玛在与朝臣们议事,我们在这等会,待太监们通报一声。”

      我朝他点了点头。也不一会,那几位朝臣便出了养心殿。

      “宣!婉豫格格入殿。”

      那太监喊道。

      我又随他进了养心殿。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我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起来吧。”

      “谢皇上!”

      我缓缓站起身来。见皇上放下了手中的笔,脸上还带着笑意原先的担心就全不见了。

      他走到我身边问:“这身打扮可还习惯?”
      我答:“回皇上的话,奴才多谢皇上圣恩,已渐渐在习惯中。”
      他“嗯”了声道:“你听说你还会下西洋棋。”
      我答:“奴才粗俗只懂得一二,不敢与皇上相提并论。”
      他又“嗯”了一声笑道:“朕还望与你下场棋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皇上想和我下棋?!

      我赶紧跪到地上道:“奴才该死!”
      他道:“你不该死,起来吧!别老跪着。”

      皇上今日的心情看似不错,想必是朝堂的事一切顺利。

      我道:“奴才多谢皇上。”
      他看了我一眼道:“行了!朕知道你的来意。你也别谢什么恩了,往后多些进宫便是。”
      我道:“奴才遵旨。”

      半晌后,我缓缓的退到了殿外。方走出养心殿,十七阿哥便突然从我身边出现问道:“一块到御花园玩可好?”
      我愣了会,不自主的脱口而道:“也好。”可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这可是大忌。

      可我未料到的是他竟一丝怒气也未有,这十七阿哥还真的只惦记着玩!连我对他的不敬也可不当一回事。若是将来他也能如此倒也可以多些与他接触,毕竟能这般‘亲民’的皇阿哥实在难寻。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窃窃的笑了,这些年见阿玛与兄长们在朝里左右为难若是有个靠山也就无需如此担心那些挑事的了,只是这步棋得下的妥当否则只会引火自焚,看来又是一场心理战了。
      我想的入神,一回神我已到了御花园。这鸟语花香实在让人心情开阔,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可惜画册没带在身上,不然又可再添一副画。

      “十五爷?”

      我突然喃喃的道。

      十七阿哥看了我一会又往四处张望,惊讶的道:“那么远你也能看出是十五哥!”
      我又愣了会,道:“奴才也不确定,只是见着有些相似。”

      他‘噢’了声,像似明白了什么便往十五爷的方向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缓缓的走着。

      “十一哥,十五哥!”

      “十七弟还真早?!”

      原来他身边的人是成贝勒,十一爷永瑆。他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我可不好得罪他。

      “奴才见过十一爷,十五爷。”

      我朝他们做福道。

      “起来吧!这大清早又没别人你就免了这礼吧!”

      “奴才多谢十一爷,十五爷。”

      我缓缓站起身,无意中见着十五爷好似欲起身扶我,心里突然五味杂全。我对他怎么会有既想见却又不敢见的感觉?有说不出的痛可又有说不出的期待,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以前知道他。不!应该是认识!可我的记忆里怎么没有他的影子?难道是我忘了?可是,若我真认识他,他又怎会对我无动于衷?不可能连个招呼也不打!
      隐约的觉得头又有些疼,我赶紧理清思绪免得又疼的晕过去。

      “婉豫!婉豫!”

      “啊?”

      也不知十七阿哥叫了我多少回?

      “奴才。。。奴才”

      瞬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忽笑道:“到亭子里坐下吧!别站着了。”
      我道:“奴才不敢。”

      这与阿哥同坐可是犯了宫规的,他们没事我倒逃不了惩罚。

      “格格,还是进来吧!”

      十五爷这一唤,我竟没有推脱之意就连担心也没了。不知怎么的见他坐在我身边突然就踏实了,好似即便被发现也不会遭受惩罚。我就这样的看着他们几人在聊聊家常,直到有位太监把两人叫走才剩下了我和他。

      他突然看向我问:“不知格格芳龄?”
      我道:“十五了。”
      他问:“生辰何时?”
      我答:“五月十八。”
      他又问:“今年可会入宫选秀?”
      我答:“皇上当年下了口谕,免去奴才入宫参选。奴才没选过秀将来也不会参选。”
      他又突然看向我,道:“你可知道大清贵族里没选过秀的女子是没人敢要的?”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点,这圣祖爷下了令,凡满人贵族的女子必定得入宫选秀,否则不得擅自嫁娶。皇上虽下了口谕免去我入宫参选,可这天底下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事若是大家都误会了,我将来不就与尼姑没什么差别?!皇上该不会没想到这点吧?即使是阿玛也不可能忘了,难道。。。阿玛也同意了?不可能呀!

      “你也别担心,你会是列外的!”

      听他这么说,他定是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你自小就在塞外吗?”

      他又问。

      我道:“是。”

      “那日。。。”

      我们竟同时说出同一句话。

      “你先说吧!”

      他抢在我前头说出了这句话。

      我点点头,道:“那日多谢十五爷来看奴才,只是奴才当时还未清醒所以并不知情。若非十七阿哥提起,奴才恐怕永远也不知道十五爷对奴才的关心。”
      他道:“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我道:“是,不知十五爷方欲提点奴才什么?”
      他顿了会问:“那日你突然晕了过去,可是我把你吓着了?”

      奇怪?他怎会认为自己吓着了我?

      我答:“没有,只是头疼的厉害方晕了过去。”

      “头疼?!”

      他似乎挺讶异的。

      我道:“奴才几年前生了场病,康复以后却把许多事给忘了。就连阿玛也险些记不得了。”
      他有些惊讶的问:“那你是如何断定你从未回过京?”
      我答:“忘掉的那几年都是阿玛告诉奴才的。”

      他又一顿,静看了我两眼,又一副失望的侧过头去。见他如此心里便越是想问我与他可是旧识,可我知道若这话一出口必会引来一些事端,若真的认识一定会在一些细微的动作或是眼神中得以发现,我还是静观其变得好。

      我把想说的话在肚里兜了个大圈方问:“十五爷,奴才有件事不明白。令牌之事可是十五爷的帮忙?”

      “令牌?”

      我道:“入宫令牌。”
      他道:“不是我。”

      “那会是谁?”我喃喃的道。

      他问:“你觉得是有人替你说情?”
      我答:“好端端的皇上怎会突然赐奴才令牌?”
      他笑了笑道:“皇阿玛想见你自然会让你进宫,你又何须多虑?”

      他笑了。这个神情我。。。好像见过的。

      “怎么了?”

      我看了他许久。

      “没事,奴才只是觉得十五爷应该多笑的。”

      他听我这么说,又肃起了面容。静了半晌忽道:“笑多了只会让自己在面对棘手之事时处处感情用事。”

      我心里明白他的苦,皇上一向器重他,比起其他阿哥他的责任更重一些。

      我道:“十五爷对大清尽心尽力,全天下都看在眼里。”
      他的神情忽变的温柔,他静看着我道:“多谢你,懂我。”

      不知怎么,好想闪躲他的注视却又不舍,害怕这一躲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的他了。我们就这样彼此对望了半晌,好似整个宫里就只剩下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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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盘上皇上没有给我出难题,反倒处处让着我。看来他只是为留着我陪他解解闷,哪怕我的棋艺在他之下。皇上今日的兴致甚好一下便下了三个时辰奈何我的眼皮已不听使唤。

      “呵呵!下棋也能让你念着周公!”

      我赶紧坐好让自己精神一些。

      他笑了半晌道:“行了!不下了。”
      我问:“可是奴才破坏了皇上雅致?”
      他又笑道:“不!岁月吹残,朕已不能与当年那个血气方刚的自己比了。”

      原来皇上也累了。

      我道:“皇上龙体安康。”
      他叹了声道:“这人可不能不服老呀!朕都已过了古稀之年了。”

      皇上怎么突然会感慨起来了?

      他接着道:“当年朕见你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娃儿,现在已是亭亭立玉的姑娘了,这一切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
      我问:“皇上到过塞外?见过奴才?!”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呵呵’笑了笑道:“行了,朕也得为朝里的事忙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进宫与朕再下一盘棋。”

      “是!奴才告退。”

      我朝他跪安。

      走出殿外前,我悄悄回头看了皇上一眼,我知道他的感慨不只如此原想多说些开心的事,看来塞外对他并没有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否则他不可能刻意逃避这个话题。见他眉头深锁满脸伤感的对天沉思我也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心痛,此时竟没有任何一个至亲陪伴在侧,只有那个伺候了他十几年的公公。皇上一向深爱皇后想必又念起她了,身为一国之君拥有天下万民却不能拥有内心的至爱,一个人独撑了这份伤痛多年,他心里究竟承载了多少的痛却无处可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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