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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会只因误相逢 ...

  •   一大早,阿玛穿上朝服奉旨把我领进宫去。

      马车上,我呆坐在阿玛的身边想着待会见了皇上该说些什么?阿玛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眉头深锁眼里尽显担忧。

      我见他这样轻问:“阿玛在忧心着何事?”
      他忽然回过神,轻道:“待会见了皇上可别忘了规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朝阿玛点点头,便撩起帘子透过窗子朝马车外看去。沿路见着街上有好多的玩意我顿时又起了玩心,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溜出府去。

      正当我想得入神,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我还未回过神来阿玛已下了马车,回头便是小喜把手往车厢里伸欲扶着我下去。我低着头缓缓下了马车待站好后眼前那高高的宫门,赤红的宫墙把我惊住了。虽在北京城已有几年但从未想过紫禁城是这副摸样的,心想这宫外便这等的庄严那深宫里必定更加壮丽。

      我随着阿玛的脚步进了宫,宫里却不比想像般四处是宫女太监,反倒侍卫挺多的。他们伫立不动的摸样像个木头人,我忍不住欲上前近看却被小喜拉住了我的袖子,她朝我摇摇头示意让我别过去,我看了看她知道她为难,也只能赶紧随着阿玛的步伐走,但还是悄悄的探了头往那侍卫的方向望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见四处都是梅花树还有几座假山,心想这应该就是御花园了,我正想问,阿玛便忽然掉过头来。

      “皇上让你在这侯着,你静等会,别乱走动。”

      我问:“阿玛不与豫儿一块吗?”
      阿玛道:“阿玛到养心殿去,你待在这。别胡闹啊!”

      “知道了。”

      我点点头。

      我话方说完阿玛便快速的又往回走。

      “照顾好格格!”

      “是王爷!”

      阿玛嘱咐了小喜。

      我坐到一旁的亭子里静待,半晌过去阿玛也没回来。无意中我瞧见不远处有朵盛开的梅花,二话不说一溜烟的往那走去,小喜嚷着我别去,我却假意没有听见即便她在我身后不停地追着。

      这盛开的梅花不知怎的就是诱着我,见着它开得漂亮我一时技痒从小喜身上拿出了画册,一把画起梅花来。我的画艺虽不到神出入化的境界但若要画得栩栩如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小喜跟在我身边多年我的画她也见了不少,但梅花可是我第一次画的。见她那看得入神的神情就觉得有些好笑。

      我刻意把画交给她道:“你来画。”
      她傻了傻看向我道:“格格,我画不了这画的。”
      我朝她笑了笑:“看你的摸样好像也想动动手般。”
      她‘啊’了一声道:“格格,你就别笑我了。”

      我忍不住赶紧侧着头不让她见我又笑了。

      眼里余光忽见有个人冲冲的往我这走来,我赶紧拉着小喜躲到了假山后。这小喜就是未有见过世面这躲人的她还不知静下竟大声的问我怎么忽然拉着她,我一慌捂着她的嘴作势让她安静。她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朝我点点头,我这才放手赶紧探头望去只见是个身穿整齐的男人,乍看下应该是在宫里有些权位的贝勒或是王爷吧。见他已走远我方拉着小喜从假山后出来。

      “格格,还是回到亭子去吧。”小喜从我身后道。

      “到那去看看吧!”

      我指了指另一处。

      小喜又拉着我道:“格格,别去了。待会又遇上了人。”

      “哎呀!你怎么跟阿玛一个样呀?!你要怕,自个在亭子里待着去!”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朝那走去。

      小喜又在我身后嚷着,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她立马停下了脚步。

      我实在耐不住回头道:“别跟着!”
      她急着追上道:“格格,你别赶我呀!”

      “得了,想跟着就别嚷嚷的。否则我撕了你的嘴”

      我这句话可把她吓傻了,她赶紧把嘴给捂上不再说话。我就知道这一向馋嘴的小喜最怕的就是没了她那张嘴,这可是比要了她的脑袋还难受呢!见她被我吓住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我若是挑明的说那必定有得烦了,这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就是被她的声音把人给引来的吗?

      我刻意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不知不觉我已越来越逼近御花园的深处,闻着鸟啼声我越是喜欢这个皇家林园了。不知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再进宫来?我在心里嘀咕着。

      不远处站了许多侍卫还有些小太监在一旁候着,小喜忽然拉了我的袖子,我回头看她,见她有话想说又担心我真会撕了她的嘴的摸样恰是好笑。

      “说吧!”

      我忍住了笑意。

      她立即换了个极为害怕的脸道:“格格,这是不是宫里的娘娘还是哪位阿哥在御花园呀?咱们别过去了。”

      我想也是,这侍卫太多了,若只是个小人物又怎需要那么多的侍卫,担心刺客吗?

      刺客?!

      这宫里最担心这个问题的不就是皇上吗?难道皇上在那?若真是皇上,阿玛又怎不让我随行!

      我微踮着脚张望了里头却未有发现什么,我原欲上前两步再望望可就在我方要踮起脚时,那些侍卫发现我了。

      他往我这走来问:“什么人?!”

      我正要回话小喜忽拉着我拔腿便跑,我未来得及阻止,那侍卫已误以为我们是刺客了。

      “有刺客!保护皇上!”

      皇上?还真是皇上,那阿玛肯定在里头。

      我硬是松开了小喜的手欲往方才的方向走去,小喜又回头拉着我跑,我朝她做了个撕嘴的动作却没能把她吓住,我见来的侍卫越发的多也只能依着小喜跑了。
      可恶!这旗鞋就是阻碍了我的速度,这在草原上我早躲开了他们。原想把鞋扔了可这地还有小雪堆呢!这不穿鞋还真受不了,想了想我决定用我身上的披风抛向他们让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我栽下披风往后一扔,顿时寒气逼人,我突然打了个哆嗦立在那不动了,只能让侍卫把我架跪在地上。

      “住手!”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想回头却被侍卫架的更紧。

      “十五阿哥。”

      侍卫们喊到。

      是十五阿哥永琰,嘉贝勒爷。

      “放开她,退下。”

      他语一毕,侍卫们都退到一边去了。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我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只知道把头低下赶紧给他请安。

      “奴才见过十五爷。”

      他看了我许久方问:“哪家的格格?”

      我犹豫了会,这要说了阿玛肯定也会挨骂的。

      他道:“不说的下场就是我也会把你当成刺客办了,说吧!”

      真要答话吗?

      我答:“回十五爷的话,奴才是理郡王的女儿。”
      他又看了许久,再问:“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吗?”
      我答:“回十五爷的话,奴才知道。”
      他又问:“那为何还要闯祸?”
      我道:“回十五爷的话,奴才无意之举还请十五爷别责怪。
      他静了会,道:“起来吧!“

      “谢十五爷。”

      我缓缓站起身却被脚上的旗鞋绊着欲往地上扑去。

      他忽然伸手扶着我,我一惊无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多谢十五爷。”

      我向他做了福可他却未有松手,我不敢反抗只能静静的让他扶着。也或许他见到了我脸上的不自在才缓缓的松开了我。

      “怎么回事?!”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纷纷跪了一地,我见情势不对还是先学着他们赶紧跪下为妥。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十五爷道

      皇上?

      我急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明显我的声音落了后,我用余光探去只见眼前一对明黄色的鞋上绣有团龙且正朝我缓缓走来,我忽然担心了起来。

      “都起来吧!”皇上道。

      我赶紧随着众人齐道:“多谢皇上。”

      我缓缓站起身子却又一次被脚上的旗鞋绊到,忽然一个身影直奔我来,抬头一看。

      这?这又是谁呀?我心里好奇着。

      见他带着笑意我大胆的多望了他几眼,顺着往下我见他胸膛上也绣有团龙知道他定是个阿哥,赶紧又低下头去。待我欲站好时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胳膊被两位堂堂的阿哥扶着,也不知这是福是祸。我见他们迟迟不肯放手,只好大胆一试微微的摔开了他们,所幸他们并未就此而恼了我。

      皇上忽朝我看了看,问:“朕可曾见过你?”
      我答:“回皇上的话,奴才未有见过皇上。”
      他问:“叫什么名字?”
      我答:“回皇上的话,爱新觉罗婉豫。”
      他静了会,忽道:“是理郡王府的格格?”
      我答:“是。”

      他忽然笑出声来。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个不怎么样的格格可笑吗?还是他根本就不记得我的存在?我正猜测着皇上的心思。

      他朝我再问:“一个姑娘家被这么多的侍卫误当刺客,你的能耐也实在不小呀!”
      我一惊,又赶紧跪到了地上道:“皇上恕罪,奴才误闯了御花园才会让侍卫误当了奴才是大逆不道之人,求皇上明查。”
      皇上道:“朕让你侯着,你却抗了命令还能闯下这祸!”

      “皇上,是奴才教导无方恳请请皇上恕罪。”

      阿玛忽跪到皇上跟前为我求情。

      我从未见过阿玛这样,这祸真的闯大了?皇上怎么不像以往听到的那样?他应该不会为这事咬着我不放吧!阿玛搬了个教导无方出来,若为此皇上欲惩治他那该怎么办?

      我左思右虑最后也只能走险。

      我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心里的紧张道:“皇上,此事与理郡王无关,皇上若要惩治就罚奴才一人,奴才绝不闪躲。”

      皇上‘嗯’了一声。

      这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皇上的心思我猜不着。

      担心多于害怕之下,我决定再向皇上说明。我再深吸一口气或许是我的动作太闲眼了,身边那个带着笑意的阿哥忽然用脚碰了碰我的腿,我明白他的用意是让我别说话。我不清楚是怎么的一个情况,犹豫了会我还是不说为妙毕竟皇上的心思这些阿哥比我更加了解,我一奴才还是采纳意见为好。

      “给朕说说何为大逆不道之人?”

      这一次我总算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他这不就摆明了要考考我吗?对与错不过是一线之差,这答得好肯定脱得了身,答错那我或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怕连累了阿玛。
      我在心里又盘算了会。

      对!就是这样!答案已在我脑袋里。我心里一乐,这可难不倒我。

      我答:“回皇上的话,奴才认为大逆不道之人便是侍卫们所喊的刺客,他们不从天意藐视皇上的天威,对老祖宗当年救民于明未火海之中不怀感恩,不尊朝廷处处与我大清帝国做对,甚至散播无数荒谬之谈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之中,若以上皆不能定罪那单凭他们欲刺杀皇族中人之心也已是大逆不道之人。”

      “哈哈哈!妙呀!”

      皇上的笑声这等宏亮实在不像个已过了古稀之年的人。或许就是这把笑声让全天下的子民几乎都爱戴这位乾隆皇帝,甚至无人不知那个顺口溜,也不知皇上知不知道这事?

      “好,朕问你何为不从天意?”

      皇上收起笑意,再朝我问到。

      我心里静了会,心想皇上怎会考我这些?我也不是来当官的即便是当个宫女也无需明白这些吧?这问问我身边的两位阿哥更为恰当不是吗?我也实在无法多想,沉了沉气好好的给皇上答话就是。

      我再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认为能成为九五至尊之人便是人上人,是天命。皇上是世宗爷亲选之帝也就是通过了上天的检视,是上天的旨意而那些意图反朝廷之人便是不从天命与天作对。皇上既然是天命那就一定与上天一样有好生之德。”

      我偷望了望皇上见他未有看着我,赶紧低声接着问:“皇上应该也会使在奴才的身上吧?”

      说完,皇上一转身已朝我看来,我愣了愣只知道望他竟把规矩给忘了。这就是皇上,瘦得好似只剩骨架,高高的身形却掩饰不住那操劳以后的憔悴,与阿玛比更显阿玛脸上的红润而皇上。。。

      我忽然有种想关心他的冲动。

      “豫儿!不可直视龙颜,赶紧低头请罪。”

      阿玛回过头与我说到。我这才惊觉过来,赶紧低下头。

      “奴才罪该万死。”

      皇上的笑声再起。

      “这还罪不至死,都起来吧。”

      我把头叩得更低,心想这总算过去了。

      “奴才多谢皇上。”

      我与阿玛同道。

      我再次小心的站起身子担心又再绊着自个一次,方要起来,十五爷的手已朝我伸来,我朝他望了一眼只觉得他有些严肃,眼中却有股淡淡的哀伤,这不像是一个皇子该有的神情。他忽然看向我只觉得他忽然瞪大着眼又避开了我。
      我就这么吓人?还是我真吓着了他?既是这样我也无需让他扶着,原想不理会他可我清楚知道皇上正看着我,我若这样让他难堪皇上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好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上可却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奴才多谢十五爷。”

      他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淡淡的道:“格格无需客气。”

      我又看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般奇怪?他可以完全不理会我的,欲扶着我却又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我是克服不了这鞋但也无需这么对我。
      唉!谁让我只是个郡王的格格,在这宫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只能待回到府上过过干瘾还得防着不让二姨娘撞见,我究竟招谁惹谁了呀我?!

      我见皇上原要离去却忽然回过身来又问:“你方提起皇考,朕想听听你对皇考登基一事有何见解?”

      我心想,糟了。这可是个禁言的话题,答与不答都是死罪。

      我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奴才不敢答话。”

      “为何?”

      皇上是不肯不让我答话,我始终不敢向他说出心里的话。先皇登基一事谁也说不准,这要是皇上早已弄明白事情的真伪,我还在这大言不惭的可不就招来了杀身之祸。这紫禁城里还真是危机四伏,随意一句话竟能要了我这当奴才的小命。我若照着宫外传的定会惹得皇上不高兴或许还以为我是个只爱道听胡说之人,若是把说法对立了,我不也还是落得个胡言乱语,这横竖都得得罪皇上,实话与虚假之间我该怎么取得平衡方能不激怒皇上?
      琢磨了半晌我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这话一出口我与阿玛甚至是理郡王府上下的命运会成了什么摸样?我的一字一句牵动着太多人,越是这样便让我更加不敢随意断言。
      皇上究竟想要什么?想听什么?而我又该如何逃过这劫?我在心里琢磨着。

      “朕候着呢!”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这究竟该说还是不说?

      “皇上想听奴才的真心话?”

      我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我,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大声的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并非当年的御前宫女,不知圣祖爷驾崩之时为何等情况所以奴才不敢断言。但是先皇登基是照了圣祖爷的口谕,而口谕是可以被更改被误传的,除了当年的隆科多大人外并没有人可以证明此事的真伪,这便是奴才的答案。”

      语一毕,我又开始担心起来。突然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后悔,这可是给了先皇篡位之事一个极大的支持,我应该竭尽所能的推翻这个说法才是。如今话已出口我没法收得回来,我倒不担心自己被皇上治罪,只是担心理郡王府上下几十口的命运就为此被我连累了。

      “朕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如此大胆!竟能当着朕的面质疑皇考!”

      我的担心始终没有因为我悔意而消失。皇上动怒了!

      我没有多想,赶紧跪到了皇上跟前,斜望着眼见阿玛也跪下了。阿玛必是欲为我求情,我绝不能让他这么做!

      “皇上请息怒!”

      我抢在了阿玛的前头。

      皇上走向我道:“欲让朕息怒?!你的话足以让你人头落地甚至牵连整个郡王府的人。”
      我道:“奴才知道皇上不会不顾家族情谊,皇上一向仁慈奴才早有耳闻。”
      他道:“别忘了你的家族可是废太子之后,论功勋也功不抵过。朕要治罪于整个理郡王府也不为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这次连亲情也不顾了?再怎么说祖父与先皇也是亲兄弟,皇上还是阿玛的堂兄长,这些竟还不足以让皇上放下这个念头。这与我所听闻的皇上有极大的出入,究竟是我一厢情愿还是一却一却都只是假象?
      我不知道皇上下一步会如何做决定,这会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答话就怕这事越演越烈。

      我道:“皇上,奴才知道忠言逆耳但奴才不敢不说实话。奴才与家族中人虽是废太子之后但奴才和家人从不记恨,因为是祖父的种种恶行才会遭到圣祖爷的废黜。奴才一直谨以为诫绝不从犯。奴才绝非胆子大而是深知皇上一直想听真话却不得如愿,奴才知道如今皇上动怒只因听到了一直不愿听到的真诚,皇上仁慈会饶过奴才的。”

      皇上听了我的话后像是在静思着什么。
      御花园突然随着皇上的不发一语,静得有些可怕。我跪在那一动也不动。

      这该如何是好?

      “这往往能猜出别人心思的人一般皆不长命,你不担心吗?”

      静了半晌,皇上终于说话了。

      他确实是这个心思。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他又问:“你既已认为皇考并非顺着圣祖爷的旨意登基,那朕顺着皇考的旨意登基不就成了无稽之谈?”

      皇上是刻意为难我吗?这字字句句都在陷我于水深火热之中,说他欲考考我怎么我倒越发的认为他存心想害我。这无稽之谈又怎能用在皇上的身上,还是我不管回答了什么都会被治罪,这只是皇上下不了台阶的做法?

      我开始担忧着。

      不知怎的,身边的那位阿哥忽然也开始烦躁了起来,我见他双脚好似欲往前却又退了下去,反观十五爷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我忽然记起小时候塞外有位隐士曾给我说的一句话,奈何那只是个传说但这特殊时期怎么也得领出来使使。

      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并没有猜出皇上的心思,只是说了天下当孩儿的心思。奴才也绝非断定先皇夺位一说。民间一直有个传说,说太和殿内的上方有条巨龙口咬明珠。若是非皇命之人坐上龙椅便会被那巨龙口中的明珠砸死。先皇是皇命之人瞧那龙珠从未坠下便知,即便圣祖爷并非传位于先皇,那先皇也是天命定会有登基的一天。先皇既是天命皇上顺着先皇的旨意登基便非无稽之谈而是大清之福。”
      我忽然有些感伤不自觉的又喃喃道:“先皇在奴才心理有个好皇帝,是一代明君,是开辟我大清江山不可多得的圣君。身为后辈理应感到骄傲,奴才斗胆希望皇上别再受困于此事。”

      说完心里又开始后悔了,我竟不知量力的给皇上说了教。我怎么就这么糊涂?!

      “哈哈,弘僞呀!你教出了个才女啊!都起来吧!”

      皇上是肯放过我了的意思吗?

      我方欲站起身子,十五爷已把我紧紧拉着生怕我又因这旗鞋而险些摔着。

      我边站起身子边朝他道:“多谢十五爷。”
      他看了我一眼,道:“担心些,别摔着了。”
      我不自觉的回了他一句:“是。”

      我们好似就这样静静的对望了半晌,他终于没有回避我的眼神。我忽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好似理所当然又好似有些不该。认真的看,他的眼里还存有些寂寞。他是否经历过什么能让他有这等沧桑的神情?
      我伴这一阵鸟鸣声回过神来,这一次我先避开了他的视线。我低下头不再多加猜想,见他腰间上的玉佩刻有个〈嘉〉字才知道之前的听闻是真的。皇上给每位已是贝勒的阿哥送了个刻有他们封号的玉佩。我左边的这位是哪位阿哥?那玉佩上刻了什么字?我忽然好奇起来。

      皇上就这样领着众人往另一处走去,留下了小喜和两位阿哥。

      我原想回到亭子去,方欲回头那位阿哥竟立在了我的前头朝我微笑着,我探了探他的腰间却未有发现任何玉佩,这下我还真不知他是谁了。
      碍于礼节我还是给他做福了。

      他忽伸手扶着我道:“你无需多礼,日后见着我也无需请安,跪安什么的。还有那些什么阿哥阿哥的你也别叫了,直接叫我永璘便行了。”

      永璘?是十七阿哥。怪不得他腰间上没玉佩,他未获封贝勒。听说他爱游戏人间,这北京城的街道他无一没到过的,说不定以往还曾与他擦肩而过。说他一向不太讲究尊卑之分倒是真的,让我直呼他的名讳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了他。

      “奴才不敢。”

      他叹了叹气道:“什么奴才奴才的,这也别说了。”

      他怎么不明白我的苦呢?

      “十七阿哥,奴才。。。”

      我还真不知该回答他些什么。我看了十五爷一眼,他似乎明白我的用意。

      “十七弟,在宫里别为难她,她现在若喊你一声永璘被罚铁定是她。”

      心里松了松,还是十五爷明理。

      “奴才多谢十五爷谅解。”

      我没多想便直接给十五爷做了福。

      “起来吧!”

      他又伸手扶着我。

      “多谢十五爷。”

      我方起来,十七阿哥便问:“我怎么感觉从未见你进过宫?”
      我答:“奴才自小在塞外生活,几年前才回到了北京城。皇上一直没有召见奴才,所以从未进过宫。”
      他又问:“皇叔不也在玉碟馆待过吗?你一直在塞外不就曾经一人留在那了?”
      我答:“是,不过有管家陪着日子过得去。”

      我心里纳闷着,总感觉有个人一直望着我,抬头一看竟是十五爷。他怎老望着我却又不停的避开我的视线?他是不是曾见过我只是我记不起来了?找个机会我得问问他,这或许对我的记忆能有些帮助。

      十七阿哥问:“到北京城的这些年,你可有好好转转?”

      这十七阿哥还绕到了玩的上头去。

      我道:“没有。”
      他一脸惊讶朝我看来道:“这也太无趣了吧!你。。。”

      “十七弟!”

      十五爷忽开口叫住了他。

      “不是啊!十五哥,她竟。。。”

      十七阿哥话未说完已被十五爷那冷峻的眼神瞪得不敢再开口。

      这就是兄长口中的十五爷,永远都是恭恭敬敬规规距矩的从未逾越过半步,皇上的命令是他的方向,十七阿哥的玩闹是他生活中唯一的欢乐。他总是冷静的对待每一件事,没有过多的情感和偏见哪怕是他的亲额娘纯皇贵妃当年的死,他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落下一滴眼泪。有人在背地里说他无情也有人说他是将相之才能屈能伸,我想这些话都入过他的耳里只是他选择漠视了,他宁愿被误解也不愿多说。皇上重视他,他却从来没有利用过自己的身份去命令手下的人为自己卖命。依他这种性子将来继承了皇位,百姓必定有福。只是现在的他究竟有多少事往他心里去却只能隐忍的?
      他忽朝我看来,我突然不想闪躲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发呆。

      “格格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他朝我问道。

      我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冷。”

      他从小喜手上拿来我的披风帮我披上。

      这动作。。。好熟悉啊!我和他怎么好似见过,是在草原上吗?不可能,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未见过他,可为什么他对我总会不自觉的关心?

      “可还冷?”

      怎么连这话都这么熟悉?他曾与我说过?

      头忽然好疼,我已顾不及他是否可还与我说了什么,只知道得赶紧让自己停下思考否则我只会越发的难受。渐渐的,开始觉得自己站不住,迷迷糊糊中只知道他把我抱起,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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