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苏七说

31、妥协

　　打着‘’奋斗，顽强，拼搏‘’类似字样的横副在霖中日益多了起来，就像收到了上面某一级的命令，老师们统一口径，
　　‘’最后一年了，如果……那么……大家要好好努力‘’，
　　一面讲着本章的重点，又不忘提醒预习下一课的难点，仿佛全身都贴着中考倒计时。
　　不是还有365天吗？不就是一次中考吗？
　　却在全师生的共同努力下变成了末日般的尖峰时刻。唐羽沛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整天捉弄她的胡野和姜亮，拿着镜子在后面偷笑，不时毒舌的吴知黎，还有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的徐乙心——这一切原本并不是为了要让她满意的安排现在却成了她的习惯。同时不断下滑的名次还是让班主任有了单独和她交流的理由，最终她被说服着参加了周末培训，
　　‘’外面的老师哪有像自己的老师那么负责？我们自己一个班的同学上课，就可以完全跟上进度，老师当然也更了解你们的情况，你说对不对？‘’
　　‘’嗯。‘’唐羽沛没理由拒绝，都是上课，哪儿都一样，虽说这里面的确有些让她忧虑的部分。
　　徐乙心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最开心的，因为外面上课本来是可以自由选择座位，但当班主任一进门就看到她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剥夺了这种权利。
　　‘’徐乙心，你坐前面去。‘’
　　‘’为什么啊？‘’
　　‘’不自觉的人就要接受监督，快点，别想坐在一起好玩。‘’话是冲着徐乙心说的，但唐羽沛也知道该怎么做，她让徐乙心乖乖地坐到了前面。
　　旁边的位置空了，唐羽沛扔了本书在桌上，两次课过去，它和她互为同桌无人异议，直到第三个周……
　　‘’可以坐吗？‘’
　　唐羽沛刚一抬头，陈宇翔就坐了下来，
　　‘’怎么？不会是想说这儿有人了吧？‘’
　　‘’没有‘’她边说边把那桌上的书收回来，接着拿出上次课发的试卷，
　　‘’哟！这么努力啊！不愧是第一啊？‘’陈宇翔在一旁用手支着脑袋，很是惬意，
　　唐羽沛听多了嘲讽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在笔端用力，草稿本被戳出几个洞，
　　‘’要我帮你吗？‘’
　　‘’不用。‘’
　　‘’之前上课怎么没见过你？‘’陈宇翔饶有兴趣地问，
　　‘’之前是什么时候？我也没见过你！‘’唐羽沛不信他还听不出她现在已经烦透的语气，
　　‘’唔~没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在学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难得今天让我遇见，‘’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可能是你眼睛有问题。‘’
　　‘’是吗？我记得你在学校都是一副安静的好学生模样，除了在某个人面前……‘’陈宇翔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吴秋城，他这时的语气明显又在暗示什么，
　　‘’不要每次都提那个人，我跟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这么快就找到对象了，呵呵。这次我可没指名道姓哦！‘’
　　‘’你！‘’
　　‘’对！上次我看你见他也这样脸红！‘’陈宇翔进一步笑道，
　　唐羽沛羞愤地转过头，继续做试卷，陈宇翔也停止了恶作剧。
　　物理老师从前门进来，引得前排一阵惊叹，
　　‘’哇！哇！‘’
　　‘’老师好漂亮！‘’
　　唐羽沛也抬起头：印象中只穿过t恤和牛仔裤的老师，现在却穿着一条杏色连衣裙站在讲台上，简单的裁剪凸显性感腰身的同时却保留了少女般的甜美，尤其是她露出的本身白净的皮肤，更添了一股纯洁。
　　‘’老师你今天要去约会吗？‘’
　　‘’约什么会，呵呵‘’老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绝对是要约会，你都化妆了。‘’
　　‘’哪是化妆，老师不过抹了点防晒霜……‘’她用手掩饰笑得更开的唇，
　　坐在后面的人的确看不出她化了妆，或者说她化得绝对不是李大妈那种老远看去就知道化过的‘’妆‘’，而是自然接近肤色的裸妆。
　　大家继续纠缠着老师，好几分钟后才正式上课，而接下来的2个小时唐羽沛出乎意外地没有走神，只是她一直望着的老师始终看着别人。
　　一张完整的试卷做下来，每分每秒都过得很充实，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偏离的所谓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