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苏七说

24、告白

　　2007年4月7日下午两点40，唐羽沛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以后打给季晴，
　　‘’你们怎么还没到？‘’
　　‘’哎呀，我很早就来找夏逸了，她现在又犹豫了，我……还是你再跟她说说吧。‘’季晴把电话递给夏逸的时候唐羽沛脑子也是一片空白，
　　‘’喂，是逸吗？‘’
　　‘’嗯……‘’
　　‘’逸，你会来的吧。‘’
　　‘’不知道，沛沛，我真的该这么做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件事没有对错。我不知道你该做什么决定。我只记得有一年生日你在他家楼下抬头看了很久，还有你写了很多却从来没敢寄的信……你好像永远都是在等待，因为你从不开始，就让我们帮你这次吧，季晴不是说，看戏的人都忙了这么久，主角没理由还不登场啊！‘’
　　‘’......‘’
　　‘’嗯。‘’
　　‘’呵呵，快和季晴一起来吧，我等你们。‘’
　　‘’嗯。‘’
　　唐羽沛讲完电话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像这也是她的决心。
　　等三个人到齐已经三点四十了，球场上没有一个人，季晴又打给曾航，
　　‘’他说马上就到了，我们先藏起来吧！‘’说完就躲进球场附近的树丛里，没多久，五六个人走了进来，
　　‘’人怎么这么多啊？‘’唐羽沛看了眼季晴，
　　‘’放心，曾航会搞定的。‘’
　　半个小时过去，唐羽沛的脚都蹲麻了，篮筐下的几个人先是聚拢，然后散去只剩下两个人，
　　‘’他们怎么还在打啊？‘’唐羽沛心生疑惑，
　　‘’谁知道，算了，其他人都走了，夏逸，该你了！‘’季晴一把将夏逸推了出去，
　　‘’加油！‘’
　　‘’砰——砰——砰‘’，‘’哐——‘’
　　篮球一次次地撞击着地面，在球场上回荡出响亮而有力的节拍，篮筐并不是决定这场球赛胜负的关键，夏逸一步步地靠近，像是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午后。曾航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尴尬地朝树丛走去，
　　‘’你们两个也出来吧！......对不起啊，事情可能有些变化。‘’
　　‘’怎么了？‘’
　　‘’我按你们的意思希望单独约他出来的，可是那小子太聪明，发现不对劲以后就让我说实话，我就告诉他了。‘’
　　‘’告诉他什么？‘’季晴激动地绕到他正前方，
　　‘’就是夏逸喜欢他的事啊，还有你们的计划。‘’
　　‘’你！‘’季晴一时语噻，‘’……哎……你是不是光会读书不长脑子啊，这点小事撒个谎都不会？‘’
　　‘’我……好心帮你们，就是这下场？哼！‘’
　　唐羽沛赶紧按住季晴，
　　‘’不好意思啊，曾航，你知道季晴是个暴脾气……‘’
　　‘’谁暴躁啦！我……‘’
　　‘’唐羽沛说的没错，你从小就……‘’
　　‘’好了，你们两个都停下，季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忘了？曾航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夏逸告白不就是为了让吴秋城了解她的心意吗，现在他知道了就当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们在这儿吵什么，还是先看看那边吧！‘’唐羽沛分开两个快要动手的人，
　　只见吴秋城仍在不停地投篮，目光自然一直盯着球筐，夏逸也不说话，安静的侧脸看不出有何变化。明明是该相视害羞的两个人却偏偏选择了成熟，所以就算风中吹来阵阵青草香，也融不进此刻被无言包裹着的两个男女。时间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延长过一遍，两遍，三遍……
　　最后敲开了夏逸的心，
　　‘’吴秋城，我喜……‘’
　　‘’我知道了。‘’吴秋城让她生生地咽下了刚到嘴边的话，
　　‘’那么你……‘’
　　‘’你认为我应该是冷酷无情地拒绝还是欣喜若狂地接受呢？你希望我有怎样的反应？现在？今天？或者明天？‘’
　　‘’……‘’
　　‘’我明白了，谢谢你，你还是你。‘’吴秋城至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但她还是在眼泪流下来之前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离开。
　　季晴和唐羽沛迎上来，夏逸没看任何人，
　　‘’我们回去吧。‘’
　　‘’怎么了？成还是没成？惊喜还在后面呢？你怎么就回来了？快带他去我们布置好的地方啊！‘’季晴假装没看见她的眼泪，
　　‘’够了，晴，我们走吧。‘’夏逸的眼神掠过季晴身后的球场，唐羽沛鼻子一酸，冲了出去，站到了吴秋城面前，
　　‘’你又来凑热闹。‘’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想知道？可我忘了，但应该不是你们设计好的台词。‘’
　　唐羽沛试着想象夏逸满心期待地站在这里看见的这个人，听到就是这样如同玩笑的答复，她真想给他一拳，
　　‘’吴秋城！你个混蛋！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夏逸的真心？‘’
　　‘’真心？唐羽沛，我保证10年后你会觉得你今天说的话非常幼稚，非常好笑。‘’吴秋城极为缓慢地说出最后几个字，
　　‘’你错了，10年以后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今天说的话，我只会记得你现在自以为是的把所有人都看成小丑，把喜欢你的人的心狠狠摔碎的这副自私讨厌的模样，我，现在，将来，嘲笑的绝对都是你，吴秋城！‘’唐羽沛松开一直握着的拳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望着她的吴秋城，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