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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家长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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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每个人的班级排名，年级排名，区里排名都出来了。安远稳居第一，陈默班里
第十，但是年纪就排到几百名之外了，所幸的是陆离第十四，姚淼十八。陆离把MP4递到姚
淼面前的时候趾高气昂的说：“还不是多亏了我，还骂我，还你的十六岁。”
“是啊，对亏了你，多亏了你才被收走”姚淼有些好笑，“不过谢谢你了。”
“啊？什么？我听不到”陆离欠揍的把脸探过去，姚淼一把揪了他耳朵一下，接着就是陆
离的哀嚎。
课上有些题目老师都是一笔带过，陈默不懂的地方就拿红笔圈住，安远给她讲题的时候
挨得很近，他的校服永远都是最干净的，衣服上散发出电视上经常放的某种高档牌子的洗衣
液，她们家用的都是洗衣粉，每次吴云芳洗完衣服手都是皱巴巴的，连易然的衣服也是洗衣
粉，让她觉得舒服而且安心。从学习成绩到洗衣服的清洁剂，陈默越发觉得跟安远原来距离
那么远，虽然他们现在不过一只笔的距离。
安远每讲完一道题都会抬头看着陈默的表情，安远的眼睛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
人不敢凝视。
“其实这道题很简单，怎么样？听懂了吗？”在他看来所有的题就像是自己写好答案一
样简单，陈默连连摇头叹息。“没听懂么？那我再讲一遍。”
“不是不是”陈默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好笑，每次问你题目你永远都是说‘其实这道
题很简单’，或许根本就没什么能难倒你吧，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不去实验班呢？非得让我
们这帮平民老百姓把你当神仙似的供着。”
“实验班算什么，想当初安远连一中都不屑一顾。”陆离探头探脑的凑过来说。
“其实我只是觉得环境太好的地方反而压力很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安远淡淡的说
。在他脸上永远都是水波不兴，平静的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陈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对他说：“安远，你知道你哪里最吸引人吗？”
安远不解的挑眉看她，“长的好看的人很多，成绩优秀的人也不少，长相与成绩兼具的
人也是有的，可是你说话的样子，神态，气度是别人没有，也是学不来的。不过......不过
我觉得这不大好。”
“哪里不好？”
陈默耸耸肩，“我也说不上来”。
陆离一会看看安远，一会看看陈默，一会又是摇头。
下个学期也就是高二就要分文理科，所以这次的家长会就变得异常重要。
吴云芳请了半天的假来开家长会，此时的班级早就是学生家长汇聚，有的学生父母都来
了，也是为了孩子的前途。
陆离和姚淼的家长都没有来，陈默跟姚淼同学好几年，从没见过她父母，只是隐约知道
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姚淼跟她无话不谈，只是不提起家里的事，陈默也不是八卦的人，所
以也从不问。而陆离也是无所事事的坐在位子上，但是看得出没有家长的家长会他是黯然失
色的，不过他跟安远的母亲熟识，正聊着天。
“陆离，你妈妈没有空来家长会吗？”说话是安远的妈妈，是个说不清几岁的太太，大
概家境殷实，所以保养的极好，穿着看不出华贵，但是气质总是高人一等。这一点安远像极
了她。
“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整天忙公司的事，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了。”陆离说这话的
时候一点没有平日张扬的样子，语气里也有些酸涩。
“你知道你妈妈辛苦就好了，好好念书，就能早点帮她。”
陆离没有再说什么，就是微微点点头。
班主任给每位家长都发了这次的成绩表，比较了前几次的考试成绩，列举出几名成绩上
升较快还有成绩下滑较快的同学，姚淼和陆离成绩保持的较稳定，陈默上升的很快。吴云芳
脸色也很好看笑的时候脸上细小的皱纹都堆在一起，眼睛一直比较着前面几次的成绩。
班主任看到安远的妈妈立刻就开始夸奖安远如何如何聪明，怎么怎么优秀。姚淼不着痕
迹的“嗤”了一声，大概她最瞧不起爱阿谀奉承的人。
陈默悄悄回头看了看安远的妈妈，精致的妆容下面是无懈可击的笑，安远无疑是优秀的
，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开心，多骄傲。或许是在安远成长的岁月里，这样不痛不痒的夸
奖简直屡见不鲜，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安远也是依旧淡漠的坐在一边，好像班主任在讲台
上滔滔不绝的讲的不是他。仿佛感受到陈默的目光，安远也抬头正视她，陈默眼里闪过一抹
神色，但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怪异，又不知道怎么理所应当的回过头，就只好朝他笑了笑
，转过去。
她着实紧张了，不管是安远还是他妈妈，总有一种让陈默紧张的压力。安远的眼睛像一
汪湖水，清澈但深不见底，好像多看两眼都要被它吸进去。她也奇怪，此时的安远像个毕恭
毕敬的木偶人，如果是她自己，她大概会撒娇在母亲身边，然后问她讨要奖励。但是他们这
两个母子，好像隔绝于这个世界之外，没有过多的情绪表达，只是微笑与沉默。
班主任在上面讲的激情澎湃，甚至邀请安远的母亲上台讲话，分享一下教育孩子的经验
。她明显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但她的身份并不允许她拒绝或者过多的思考。她施施然走上
台，开口之前台下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因为大家更像知道像安远这样的天才少年是怎样培
育出来的。
她也只是随便说了一些话，然后大概的意思就是：安远有今天的成绩全部都是自己努力
争取来的。其实她说的都很可有可无，但是看得出是在商场上拼搏过的，气场很强大。把
老师还有家长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家长会结束之后吴云芳还跟姚淼说了声要经常去她们家吃饭，至于文理科的选择她的意
思是看陈默怎么选，她并不强迫。
其他的家长都一窝蜂的跑到其他任课老师那里询问自己的孩子到底应该选文还是选理，
在陈默眼里这些家长都太残忍，好像就在问：“我的孩子是剁左手好还是右手好？”完全不
管孩子的意思。
吴云芳走的时候陈默和姚淼送她出门，遇到了易然。
陈默很开心似的对她说：“妈，这是我们新来的英语老师，现在住我们对门呢。”
吴云芳也笑笑点头：“谢谢易老师，陈默这次才及格了。”
易然也很谦虚的说：“都是陈默自己的努力。”
也就一转眼的功夫，等吴云芳走远了她们俩在教室里聊天，易然和家长就站在窗边聊天
。陆离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凑过来聊天。
“姚三水，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班里三十五个人，就我们俩家长没来。”
“啧啧，谁跟你是兄弟？你这样的兄弟我还真高攀不起。”姚淼不屑，从初中起就一直没
人来开家长会，班主任还有老师都找过她无数次，联系了家长也说是没空，那也只能不了了
之。
陈默扭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换了几拨家长了，安远和他妈妈就站在易然面前。记得高一
刚进来的时候班上的人普遍都不高，没想到也不过才将近一年，安远一下子像根竹笋似的长
的那么高，快赶上易然了。陈默像贼似的靠在窗边，装作看书的样子。
“ ......您不用担心，安远文理科都很好，选哪一科都会很优秀......”
安妈妈也像是放心多了，“易老师听你口音像是北方人？”
“我是内蒙古人”
陈默差点跳起来了，内蒙古她虽然从没去过，但是也知道那里的男子十分健硕，都以自
己的身强体壮为傲，再看看安远，除了长的比南方人高以外，与内蒙古的男人一比，大概就
是武松和林妹妹的区别了。她不由得看向窗外。
安妈妈也似乎吃惊了，似呓语般道：“那是个好地方，我也曾去过。......”她又想说
什么，但是易然被另外的家长叫走了。
安妈妈又嘱咐了安远几句话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