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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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巢念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叫着宇文未及，软糯的童声让各怀心思的两个大人纷纷睁开了眼。两人对视一眼后便互不干涉地起来洗漱了，反正衣服都没脱，也不需要避嫌什么的。
猛然间看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巢念之的眼中带着疑惑，但他看了师傅一眼，却懂事地并没有追问，只不过不再如以往一般爱向宇文未及说些自己的体悟。
“姑娘可否尽早离开，当然若是你愿意与在下共度巫山的话，在下也是相当愿意的。”趁着巢念之去洗漱的时候，宇文未及又恢复成了风流浪荡的模样，她可不放心有个陌生人一直跟在自己身旁，但对方实力不明，她又不敢用武力胁迫对方离开，只能用言语恶心对方了。
哪知道那女子目光如炬，好似看穿了她的把戏一般，极有涵养地说道：“公子说笑了，公子这般良善之人，怎会轻慢于小女子？”
这一反击可以说是掐住了一般人的进路，可宇文未及又不是一般人，她浑然不在意女人对自己的评价，笑得依旧暧昧：“可我就想轻慢你啊。”
武灵泉脸色依旧未变，坦然说道：“公子不愿带上小女子，大可与灵泉直说，灵泉自不会厚颜留下。”
“哦，门在那边，我就不送了。”宇文未及笑眯眯地一摆手，一副恭送的模样。
武灵泉一步一步缓缓朝门外走去，临走前朝她别有深意地一回眸：“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方这么说了，宇文未及也警惕了许多，但她没想到的是，武灵泉说的这一句话会实现得这样快。
这一路上宇文未及再无停顿，带着巢念之急速赶回了洛阳，因为她手下的人传来密报，王世充竟带着部分精兵离开了洛阳，驻扎于洛阳下游的偃师城。结合先前探听到的消息，想也知道王世充这是想去伏击才大败宇文化及的瓦岗军。
因着竟陵城被名不见经传的星火军所夺，杜伏威率领的江淮军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暂避锋芒，退守老家。星火军安分守己，驻扎在竟陵城中打退了几波其他势力派出的试探兵力后再无动作，局势一时间就僵在了那里。
宇文未及接到了联络消息后，确认了那就是姐姐柴绎麾下的军队，心中到底是佩服起姐姐的雷厉风行，相比较之下，她的这些小打小闹还真算不上是什么了。柴绎差人通知她，尽快想办法筹集一批物资，近期瓦岗军与襄阳城主钱独关往来甚多，怕是李密正在试图拉拢钱独关。这一处要地是绝对不能落到其他势力手中的，尤其是风头正盛的瓦岗军。但星火军才大战过一场，虽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到底也是受了些损失的，休养生息过后就需要物资支持，来谋夺其他地区了，柴家虽说有钱，可那终究还是家族的，柴绎并不可以全部挪用。眼下与妹妹互通了消息，自然是要找她帮忙的。
庞大的物资，除了杨公宝库，还能去哪里找呢？之前时机一直不合适，但现在手头势力有了保障，宇文未及也安心了许多，巴不得快人一步。宇文未及是知道宝库的大体位置的，但在这强敌环伺的洛阳城中，除去王世充外还有虎视眈眈的独孤阀，宇文未及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去寻找？于是她索性整日混迹于茶馆酒肆，偶尔也带着被爷爷放出来的巢念之。除却掩饰踪迹外，也是为了查探宝库的具体位置。
“师傅，又是那个姐姐。”巢念之神清目明，才刚走进茶馆，便一眼看出了早早地占据了师徒二人常用位置的人是谁。
宇文未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念之说得不错，竟比师傅还先认出来。”巢念之抿着小嘴，眼中不见骄傲之色。
师徒二人走近那个角落里的位置，在到达之前忽地转了个弯，走到了另一处角落。武灵泉也不在意，她这一回身着白衣，冠绝的容颜上带着平淡之色，纤手轻抬之间，一杯普普通通的茶水似乎也成了仙酿一般，润湿了她那娇艳的红唇。
有些定力不足的人几近看呆，连手上的茶碗落下都不自知。宇文未及俯身到巢念之耳边，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认真地叮嘱小徒弟：“等念之长大了，千万要小心那些长得好看的女子，因为越是好看的女子，越是会骗人。”她状似无意，只是把殷素素对张无忌的叮嘱给搬了过来。
孰料武灵泉尚无反应，另一桌上的客人却是坐不住了：“你这个人，浑说什么呢？谁告诉你漂亮姑娘就一定会骗人了？”
宇文未及定睛一看，却是又一个艳绝的女子！说话之人一袭黄衣薄纱，简单的衣裳却被她传出了仙衣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是谁告诉我的？”宇文未及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实则暗自心惊，这女子的模样着实艳绝，想她穿越以来见过绝色无数，可堪与之相比的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她定不是寻常人！
婠婠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着对面之人的动静，却见秦川毫无动作，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眼前劣质的茶水，不知怎的，她心中就生出一股气来！因着半路遇到了这个人，她不得不更换了原本的计划，以至于教师妹白清儿夺了运道。虽说星火军的出现让她们的谋划都落了空，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又帮了她，白清儿并未得了什么好处去。
“你不帮帮我？”婠婠踢了秦川一脚，掩映在裙下的赤足直接触到了秦川轻薄的衣物上，轻暖的触觉传来，她抬眸望了一眼婠婠，却仍旧未转头，只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在下认为那位兄台所说不错。”她的眼神平和，却透着难掩的锐利，婠婠见状，也不心慌，乜了她一眼，娇艳的笑容绽出：“彼此彼此。”
两人的互动极为自然，一看便知交情不浅，宇文未及皱眉看了一眼那个看不到正脸的人，心脏骤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运气不会这么好吧，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重要人物？哦不，算上神秘的武灵泉，可能是一下遇到了三个！
虽然很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和厉害人物打交道，才能让人长进！宇文未及附耳至巢念之身旁，她的功力还未身后到凝音成线的地步，所以所谓的“悄悄话”很容易就被在场的人听清了：“念之，去瞧瞧那姐姐到底有多漂亮，顺带再瞧瞧这朵娇艳的话插到那颗牛粪上去了？”
巢念之早已习惯宇文未及时而出人意料的话语，他歪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师傅，点了点小脑袋，小步跑到了婠婠她们所在的那一桌。被形容为牛粪的秦川面色不变，身体于她而言只是皮囊而已，便是牛粪又如何？
巢念之正同巢元方学习医术，虽说他现下只是入门，却也皱着小眉头认真地观察着两个大人。看完之后他又跑到了宇文未及身旁汇报，小脸蛋冷凝无比：“师傅，都比您好看！”
“咳咳！”宇文未及口中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她呛了好几下，这才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小子！”
巢念之这才微微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被夸了好看的两人一时间也有些好笑了，居然被这样一个小男孩给调侃了。但她们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依旧坐在原地。
几人岿然不动地坐着喝茶，谁也不先开口了，还是宇文未及最先受不住这诡异的氛围，她看了眼外头：“念之，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收拾了一番后，她又同秦川和婠婠打了个招呼：“两位鲜花，有缘再见。”言罢，她又转向武灵泉：“至于这位姑娘，在下还是希望我们再也不见了。”
被她这样说，武灵泉也不动怒，依旧老神在在，语调平缓：“见或不见，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宇文未及也不答话，一直等到她和巢念之走到了门口，这才朝里头大喊了一声：“武姑娘，虽然你喜欢在下，但在下可还未有成亲的念头，望阁下莫再多作纠缠了！”吼完之后她就带着巢念之溜之大吉了，徒留余下的三人继续沉默。
婠婠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双手支颌，娇俏地朝秦川说道：“我们也先走吧，你这茶还想喝到何时？”
秦川放下茶杯，不作解释，起身同她一起离开了，只是走到门口时身子却顿了顿，继而又恢复如常。
武灵泉望着门口，沉凝的眼眸中积蓄着种种情绪，最后又化为虚无。等到她的身影也从门口消失时，余下的普通客人才小声议论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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