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难忘》李克用程敬思

32、第 32 章

　　吴桐超级怕冷，这个季节，屋子里开着空调，她还要穿加厚的棉睡衣，钻进被窝，这是她最喜欢的时刻，可以在台灯下静静的看书。
　　22点，厉仲谋没有回来，吴桐看看手机，又放下。往日最喜欢的历史书，今夜看上去，竟成了一个个单独的方块字，忽没了兴趣。
　　22点30，吴桐在客厅。心里念叨，若是对方进来，还是道个歉吧，毕竟是那人的生日。
　　23点，厉仲谋仍没有消息，吴桐去给童童盖被子，顺便再偷一个香。
　　23点30，吴桐站在窗前，外面一片寂静，只有北风呼呼吹过。
　　23点50，吴桐拿起手机，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她这样告诉自己，踌躇许久，一咬牙按下拨出键，门口却传来手机铃声。
　　吴桐回头，厉仲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这人一紧张就跟罚站似得。
　　厉仲谋上衣只穿件黑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子，“20分钟之前”。20分钟前？她在窗前站了20分钟，而他，就在房门口看她站在窗前？“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噢”，吴桐看表，23：55，还没到31号，“那个，生日快乐”。
　　“嗯”，再没了下文，只床头的闹钟上的秒针，一针一针在动。
　　暧昧不清的灯光里，一个立在窗前，一个站在门口，相对无言。这是他们最常见的相处模式，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有争执。
　　23：59，厉仲谋大步走过来，吴桐怕了，往角落躲去，却被他一把拉回来，重重吻上。她想挣脱，两只手被厉仲谋握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再分开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她陪他，度过生日的最后一分钟。
　　“这是我的房间，出去！”吴桐隐忍着怒气，她又不是个泥人，总有几分脾气。
　　“手怎么这么凉”，男人忽说了句不相关的，把她塞进被窝，自己却坐下，给她捂手。那一刻，吴桐想掉泪，她很想有人可以给她暖手、暖被窝，为什么这一幕出现了，却不敢相信。
　　“怎么了？”厉仲谋见她眼圈泛红，不解。
　　“你当我是什么？”
　　“你是童童的妈妈，永远不会变”。
　　“出去”，吴桐终于哭了出来，“我不想跟你吵架，出去”。
　　哎，厉仲谋轻叹一声，把吴桐拉进怀里，“从我见到童童和你到现在，半年了，轻易改变以前的生活习惯，谁都会不适应，这个月，我有认真考虑家庭的问题。吴桐，还有几十年，难道我们要这么一直过下去？”
　　“不这么过要怎么过？与其在童童面前装恩爱，不如早点告诉他。他总要学着面对”。
　　“不试过，怎么知道一定是装恩爱？”
　　“什么意思？”吴桐惊得抬头。
　　“吴桐”，厉仲谋把她困在一角，轻捏她的下巴，吻上红唇，“就是这个意思”。
　　隔了半晌，吴桐闷闷道：“你这个人老是疑心疑鬼的，东西非要握在手里才放心，可得到了又不去珍惜。你是不是觉得用个结婚证把我变成厉太太，我就会心甘情愿永远留在屋子里等你？厉仲谋，人不可以太贪心”，还真是一针见血。
　　哎，厉仲谋还是叹气，用拇指替她擦泪，“起码，我们可以平心静气谈话，不要再吵架”。
　　“每次找茬儿的人又不是我”。
　　“总不能是我吧”。
　　“不是你是谁？”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
　　“怎么可能是我！”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好吧”，厉仲谋两手一摊，圣人说过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砰一下，台灯灭了，吴桐吓了一跳，“还有灯泡吗？”
　　“怕黑？”
　　“嗯”。
　　“等一下”，厉仲谋出门，不多时，“家里的事情都是阿桑在管，太晚了，白天再说吧”。
　　吴桐下床，直接打开吊灯，屋里亮如白昼。
　　“这么亮，睡得着吗？”厉仲谋看了眼房顶的玻璃吊灯，几百瓦的，“为什么怕黑？”
　　“小时候有一次走丢了，在水泥管里待了一晚上”。
　　厉仲谋走过来，吴桐却死死抱着抱枕往后躲，“你干嘛？”
　　“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上楼；二，我扛你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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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桐只好硬着头皮抱上自己的枕头，又穿着肥大的棉睡衣，走进厉仲谋的房间，她在别墅住了两个月后，第一次上楼。
　　卧室和主人一样，冷色调。
　　等厉仲谋从浴室出来，吴桐，已经睡着了，一张床，只占了五分之一，床头的台灯亮着，到给这间冰冷的公寓增添一抹暖色。她太瘦了，被子盖上，看不出起伏。一张小脸，有多半埋在被子里。
　　厉仲谋从另一边上床，吴桐似乎不习惯旁边有人，抬了抬眼皮，终又睡去。
　　说出去，应该没人会相信吧，他和他儿子的妈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有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厉仲谋凑上前，关上台灯，亲她的额头，“晚安，这个生日，我很开心”。

　　11月1日，别墅区提前供暖。而吴桐，是热醒的，身上的棉睡衣太厚，出了好多汗。
　　她抱着枕头出房间，正对上佣人阿桑，“吴小姐，早，先吃药吧”，阿桑手里的托盘上放着白水和一颗药片。
　　“厉仲谋呢？”吴桐的表情，应该跟阎王差不多吧。
　　“先生刚刚下楼”，阿桑手一抖，白水洒出几滴来。
　　吴桐抓起药片，回房，上阳台。屋外，林建东正在开车门。
　　“厉仲谋！”吴桐喊他的名字。
　　厉仲谋回头，嗖，一个白色不明物体朝他飞了过来，准头欠佳，东西砸在车上，又弹到林建东的身上，“你卑鄙！无耻！下流！混蛋！”
　　“这都什么情况……”林特助无端遭殃，低头看去，暗器是个小药片，而吴桐，已经闪进房间内，不对，那是老板的卧室，“你们……昨晚……”
　　厉仲谋转身淡定上车，嘴角老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林特助，需要抚恤金吗？”
　　“替老板解决难题，是卑职的职责所在！”林特助堪称狗腿。
　　“那好”，厉BOSS嘴角那抹笑意渐渐扩大，“准备一下，去南京，两个月”。
　　“我擦，厉总，饶命阿”老板这是整人，他跟南京分公司那帮人处不到一块，公司高层哪个不知道！“厉总，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良心大大滴！我这不是有点惊讶嘛，您和吴小姐相处挺好的”。
　　“跟你想的不一样”，厉仲谋不喜欢解释，但吴桐的事，林建东也是见证。
　　林特助不胜唏嘘，老板分明在掩饰，“吴小姐也挺有魅力的，别说，她上次参加蒋先生晚宴可真是惊艳，跟大明星似的”。
　　“你可真够贫的”。
　　“厉总，你现在会笑了”。
　　“昨天交给你的那十份投资计划书看完了吗？”
　　“不是要求三天内看完吗？”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交评估报告！”
　　“……oh，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