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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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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悠扬的铃声,一天辛苦的学习又接近了尾声,李微凉站在校门口犹豫徘徊。数学老师让同学们买资料,书店和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而李同学又懒于步行。正当她望天兴叹的时候,“咔吱”一声,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再看车的主人,席穆然!
“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书店。”
看她一脸犯难的样子,席穆然头朝后座一撇:“上来吧,我带你去。”
“啊,这不大好吧。”
“怎么,嫌弃。”
“没有,没有。”
“那还废话,上车。”
“哦。”李微凉整一个小媳妇的模样,不情不愿的跨上了后座。
虽然夏天还没有过去,九月末的晚风还是带着丝丝透人的凉意。李微凉将手牢牢握住后座的铁杆上,心里想:“我总不能环抱人家的腰吧,虽然,额...那个纤腰的确十分勾人。”正经如她,面对美的事物也多了几分难得的遐想。看着席穆然的背影,不禁想起一些话:我想就这样坐在你单车的后座,看着你鼓风的背影,陪你到处去流浪。李微凉虽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理科女,但人家从小接受的文化熏陶还是挺深的,所以还是很文艺气息的。
两人买好书从书店出来,席穆然将浅色的外套一脱,随意几下系在腰上,一副洒脱自在,毫不顾忌的姿态,长腿一伸坐在座椅上。
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好奇:“你做什么?”
他只是示意她上车:“不是不好意思吗,抓好它。”说着将衣服递过去。虽然语气不咸不淡,还有意扯着几分冷漠,但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关心,嘴角不自觉地流出一抹笑意,抓紧了衣袖。
这个黄昏,自己从一个少年身上感觉到了温暖与关怀,他的背影,他的外套,在无声无息中,形成了一种依赖。
席穆然是第一次和一个女生走得如此亲近,单车在路上穿梭时,他的鼻尖隐隐地闻到风儿吹过少女带来的暖意,他也觉察到她的尴尬羞赧,却故意的放任自流。黄昏、单车、少年,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而他静静享受着。
时间走得很快,转眼国庆假期已经过去两天了。早晨的六点半,显而易见李微凉还在被窝里熟睡,这时舒缓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要是平时她肯定觉得十分舒缓,可是现在再舒缓也是噪音,被窝里的人实在是受不了,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喂。”
“李微凉,你怎么还在睡,不是说好去爬山的吗,赶快起来。”电话那边,程溪扯着嗓门喊着。
“爬山,可以是中午、下午,干嘛非要早上,还是大清早。”这边的人不服气的抱怨。
“你就别废话了,我就在你家楼下,你快点下来。”还想争辩几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挂断声。
“程溪——”床上的人低低的咒骂了几句,软绵绵地爬了起来。
过了十五分钟,“小姐,你总算下来了。”
“谁是小姐?”
“诺。”程溪将手里的豆浆油条递给李微凉。看着程溪一脸虔诚还帮自己买早饭,一大早的怨气终于吞入了腹中。
进入了十月,山路两边的枫树叶子也开始泛红了,上面还带着因为湿度而形成的露珠,林间的小鸟愉快地唱着小曲儿,山花烂漫,看得人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微凉,听说你最近和席穆然走得很近啊。”程溪的八卦因子因为同学的言语不断复活。
李微凉不以为意:“嗯,我们是同桌,还不近吗?”
“哎,我不是指肢体上的接近,我指的包括肢体和心灵上的接近。”
李微凉皱眉看着程溪:“程溪,你越来越猥琐了,好端端的一个青年怎么变成这样。”
“哎,微凉,你这是在质疑教育事业啊。”
“哼,我在质疑你的节操。”李微凉帅气地给了一个甩头。
“我也是听说,有同学看到席穆然载你回家,那画面,一个帅气逼人,一个面容羞涩,想想都觉得美。”
听着这一番话,微凉满脸黑线,无言以对:“程溪,让你整天学物理化真是屈才了。”
程溪乐呵呵:“我也觉得,我可是全方面发展的人才,前途大大的光明。”两人边说边笑,终于在一个小时候到达了山顶。
站在一座山的顶峰,脚踩在坚硬的岩石上,还是有些漂浮恍惚,偌大的天地,好像都被自己征服了。举目望去,一些云雾还未散去,丝丝缕缕缠绕在对面的山头。天地是如此的宽广,人愈发显得渺小。
席穆然望着周围一片的绿意,低落的心情终于有了几分好转。不经意的一瞥余光扫到了满脸通红的李微凉和程溪,不自觉地低头一笑,还真是巧。
程溪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浅灰色运动装的席穆然。摇了摇身边人的手臂:“微凉,你看席穆然也来了。”
李微凉片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程溪,你出卖我。”
“误会啊,我也不知道他会来,不过也算是姻缘了。”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席穆然看两人交谈地十分“热烈”,迈开步子朝她们走去。
“真巧。”他笑着说。
“嗯,早上好。”
“来爬山?”
“嗯。”心里想我不爬山怎么会出现在这路
“待会一起下山。”
“额...那好吧。”
“很勉强?”席穆然的语气里带着点冷意。
程溪连摇摇头:“不勉强,不勉强。”面前的人却不为所动,等着某人的回答。李微凉只好低低地说了一句:“不勉强,我们一起下山。”听完本人的话,才缓缓开口:“你们玩,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这才迈开步子朝另一处走去。席同学有些莫名其妙当然也是心情所致。
“微凉,人家席穆然的气场可是不一般啊,你在他旁边,武力值简直为零。”
李微凉有些挫败:“这个我早就知道,我们不是同一级别的。”
“那也不是,咱们班你说第二,谁敢称第一,哦哦哦,不对,你说第三,没人敢称第二,当然席穆然是万年的第一。”李微凉一听,脸色更暗了,程溪赶紧补了一句:“额...好吧,我的逻辑分析出了些问题。”
真是怀疑,日后的某一天会被程同学毫无逻辑的话语气炸走人。
七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学校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又要开始了。经过全班的“细心挑选”,拣了个八百米给李微凉。
李微凉淡淡的撇了一眼表格,看着一脸谄媚的体育委员,自我嘲讽:“你们对我可真好。”
体委耷拉着脸,很是无奈:“我也是被逼无奈,看那一个个毫无体力的姑娘,我怎么忍心。”微凉审视着他,你怎么忍心,呵,你怎么对我就忍心呢。
一旁的程溪按捺不住,凑了上来:“微凉,八百米对你运动神经极为发达的你简直就是小case。”
又指了指表格:“你看人家席穆然,一人三项,这得是多么活跃的运动细胞啊。”“程溪你还说风凉话吧,像你这样四肢简单,头脑更简单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程溪不由噤声,小声说:“人家那是柔弱。”
“......”
运动场一片欢腾,主席台上主持人不停地诵读着同学们的来稿,起先几则李微凉还是会耐心的听,即使周边喧闹嘈杂,等到后来,越听越恶寒:“你矫健的身躯,你飒爽的背影......”人的想象力和潜能一样,果然是无限的。
广播里传来声响,男子1000米的决赛开始了,李微凉一眼就从一群男生里看到了席穆然,只能说不是自己眼里太好,而是这厮实在是鹤立鸡群,不让人注意都很难。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下身着黑色的运动短裤,一双白色的球鞋在艳红的跑道上格外的鲜艳。一脸云淡风轻,毫无波澜。随着枪响,瞬间迈开双腿向前奔去,像是古希腊雅典城邦里征战的士兵,善战骁勇,充满热情和力量。李微凉极为欣赏这种帅气的跑姿,记得初三体育考试的时候,看到一位高挑的女生,穿着玫红的运动服,在操场上奔跑的样子,十分率性。过了两年自己仍旧没有掌握到精髓,只能暗自纳闷。
八百米,她觉得自己今天不在状态,全程跑下来觉得吃力,可能是因为旁边的女生都太过剽悍,全程的速度有增无减,自己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口腔因为吸入过多的尘埃而咳嗽不止,坐回自己的位子猛喝水。
“微凉,今天的女生简直如狼似虎,你在里面,就像是被正房欺负的小妾,好可怜。”
噗~这下咳嗽更为猛烈了:“程溪,你...你就是我端茶送水的丫鬟。”
“哎,微凉,做人可不能这么绝,看!当家的过来了。”李微凉现在两眼冒火,要不是顾忌着有人过来,绝对饶不了她。”
“怎么不去看比赛?”
“额...年年都这样,不太想看,你结束了?”
“嗯,比完了。”
“第一?”李微凉质疑地看着席穆然的眼睛。再一想,自己根本是多此一举。
席穆然只是浅浅的一笑,然后坐在座位上养神。这表情,这架势,实在是让人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