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系列之狮王》馥柳虫

23、第二十三章 军训

　　今天就是军训的日子了，师杰早早起来，煮好粥，让来接他的弟弟留在家里看着苏禾央。拿下指上的戒指，穿在项链上，给沉睡中的人戴上，又亲了口，这才提起背包登上他舅的车去学校报到了。
　　于是苏禾央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洗漱好走出房间，就看到师睿一脸暧昧笑容的推过一个热气腾腾的粥说：“这是我哥做的，不要浪费啊。”
　　拿着碗，苏禾央心里又软又暖，故作不经意地问：“告诉我，你哥到底被哪所学校录取了？”
　　师睿无辜的看他，这兄弟俩都一样，用自已俊朗的脸扮着无辜，苏禾央并不上当。当然，若师杰在这，用温柔的语气喊声“禾央哥”，估计苏禾央也是没辙。
　　那边师睿悲催的被自家大哥追问，这边师杰已经随着学校的军训大队，来到了军训营地。
　　今年的新生被送到了当地一所已经作为历史景点的曾经的著名军校。同学们怀着敬畏的心情，踏进这所军校，参观完先辈们的丰功伟绩之后，就是现任军校长的训话。
　　无非都是说，本校出过无数名将名帅，虽然学校现在成了历史景点，但还是有不少现任军官来这里参观学习，如果同学们表现好，有可能被选入军队。
　　十八、九岁的男孩仍然热血得很，成为军人，可是最大的梦想。听到这话，无不摩拳擦掌，只有师杰一脸淡然。旁边的同学看到，好奇地问：“你不想进军队吗？”
　　师杰摇摇头，“我家还有人等着。”
　　“是父母吗？怕什么，军队不也是有假期什么的吗？
　　师杰温柔的笑了笑，没有回答。问话的却被他的笑容闪瞎了，脱口说：“你一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真妒忌！”
　　师杰收起笑容，“闭嘴！”
　　话音刚落，就有领队军官走过来，揪起那个同学说：“不服从纪律，罚！”然后看着师杰，“你也出来！”
　　师杰无奈地举步迈出，那个同学连声说：“教官，不关他事，是我忍不住跟他说话的！”
　　“没有任何理由！”教官理也不理，直接让他们背着自已的背包，在烈日下站两个小时，站的还是军姿。
　　在那边围观的同学有的心生同情，有的幸灾乐祸，都想看看这两个明目张胆违反纪律的家伙的笑话。谁知，一个小时过去了，师杰还是笔直的站着，完全不见放松。而那个主犯，显示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
　　俩小时过去，师杰仍是站得笔直，那个同学则已经脚软了，想坐下去，但教官已经走了过来，“知道哪里做错了吗？”
　　“是的！教官！”师杰的回答仍是中气十足。
　　“知道……教官。”那同学的回答有气无力。
　　教官瞪他一眼，“你没听刚才的规定吗？只能回答‘是的，教官！’‘不，教官！’‘没有理由，教官！’，你刚刚回答的是什么？！”
　　“是的，教官。”
　　“听不到，大声点！”
　　“是的！教官！”那同学似乎将最后的力气都用在这一句里了。
　　教官看他们一眼，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师杰能一动不动站俩小时，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也就好心的放过两人，在他们要离开时又警告一句：“在这一个月内，要听教官的话，否则比这更重的惩罚还有得来。”
　　“是的！教官！”两人大声应道。
　　等他走远，那同学终于软软的坐下来。“还站得起来吗？”
　　那同学摇摇头，他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着实有些受不了。这时有两个人走过来，“我们同一寝室的，一起回去吧。”
　　师杰指指还坐在地上的人，示意他现在动不了。
　　那两人互看一眼，一人一边扶起他，其中一个说道：“真有你的，军训第一天就被罚。对了，你好像有点眼熟，哪见过？”后面那句话，是对师杰说的。
　　还没等回应，他便又自言自语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XX商场开业时，来祝贺的狮队里面好像就有你。对了，几年前转播的，在枫叶国的醒狮比赛，其中一队也有你。”
　　师杰愣了愣，他没想到在大学里也有人关注那场丢脸的比赛，很快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同学，这种搭讪的话已经过时了。”
　　说话的人被他噎住，另一个同学解围道，“你好，我是邓知荣。”
　　“我是师杰，从小在狮队受训，站俩小时不比在狮队里的训练辛苦。”
　　另三人顿时精神起来，自我介绍之后，按年龄及月分，最大的邓知荣说道：“老三，狮队里的生活是怎样的？真的那么辛苦？”
　　被笑搭讪的最小的郑昊细心，注意到师杰提着他仨背包的左手指上的印，“老三，你的手指……”
　　师杰顺着他视线看去，笑得甜蜜又温柔。被扛着的二哥陈子繁这时似乎终于活过来了，抢先说：“他刚才就是这表情，害得我都晕了头，忘记现在是军训。”
　　师杰轻轻刮他一眼，“你家是做狮头的？”
　　“你怎么知道？”陈子繁被他刮得寒毛倒立，问得小心翼翼。
　　“早上报到时，我见过你爸。”在学校报到时，他们碰上了曾经见过一面的陈先生，得知对方的儿子也在这所学校就读。现在看陈子繁的面目，确实和那位陈先生很像。
　　陈子繁想了想，他爸在队伍开动之前打过电话给他。话里话外，就是那个他爸常常提起的，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就准备背上继承传统重任，“那就是你？”
　　其它两人好奇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起来，陈子繁将他爸告诉他的往事说了出来，那两人看师杰的目光简直是崇拜，这么小就接受训练了，难怪会说俩小时的军姿不算什么。
　　说着聊着，四人终于随大队来到宿舍。看着指导员教他们叠军被整军容，收缴了四人带来的手机零食，临了看一眼师杰，转身大步离开。
　　陈子繁累得趴了下去，师杰整理好后爬下来，“别趴着，我教你放松的方法。”
　　其它三人连忙洗耳恭听，按着师杰教的方法去放松，不一会儿，果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师杰说：“这只能最初可以用，我不知道军训的具体内容，但用这方法，应该可以支持到军训结束。”
　　三人感激的连连道谢，陈子繁更是抓曱住师杰的手，“有你做我的同学兼室友真好！”军训时安排的宿舍等于回校后的宿舍，所以未来几年，四个人都会是舍友。
　　师杰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家在市内，来回很方便，不会住宿舍。”
　　三人有点遗憾，陈子繁还想说什么，邓知荣道：“好了，快休息一下，之后还有的烦。”他指的是之后的军训。
　　老大发话，不得不听，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更用师杰教的方法放松自已。中午又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出现在军训队伍中。
　　早上看他们被罚的众同学不明所以，想过来问清楚，却又碍于教官们都在，不好动作。
　　接下来的军训任务之重，出乎所有人预料，与很多人从前辈口里打听到的军训内容不尽相同。而自始至终，有数个表现特别好的同学，更是备受教官们重点“照顾”，简直是往死里操！这其中就有师杰。
　　那些同学有的愤恨，有的妥协，而师杰一直是表情淡淡的，教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抱怨。时间久了，连教官也佩服起来，拿他当典型教育其它同学，至于同学们怎么想，关教官们什么事！
　　就在同学们想看师杰笑话的时候，机会来了！
　　这天教官对众人说：“今天教你们军体拳，但在那之前，来个人和我比划一下？机会难得哦！”
　　师杰所在方队的所有人都不用商量，直接将师杰推了出去。
　　师杰看了身后同学们一眼，嘴角微抽，一群没有同学爱的家伙。邓知荣等三人或抬头看天，或低头看地，以掩饰心虚。
　　看教官以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师杰蛰伏在身体里的好斗因子被挑了起来。但他还是记着师父们教的方法，静下心，硬吃了教官几招。尔后就是两个人令围观者眼花缭乱的对拆，打着打着，师杰突然退开来说：“我输了！”
　　教官深深看他几眼，这学生刚才明明能够赢他，却不出狠招，显然是为双方留点面子。要知道，现在的孩子能够和经过训练的教官对拆上数十招已是不易，更别说赢教官。
　　于是从那天起，师杰的训练量越发增加。师杰仍是没有抱怨没有发怒，脸上的表情从淡淡的，变成木无表情。同寝的其它三人更是越发觉得，师杰身上的气势日趋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虽然很多时候，师杰都刻意收敛了，可真到了训练期间，这种气势可是厉害得很。
　　师杰对此倒无所谓，军人的霸气，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很认真地履行教官的训练任务，而且越训练，越觉得自已能轻松应对。他很想打电话跟苏禾央说说，但由于手机被收缴，公用电话又不好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回家再说。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熬到了检阅成果的时候。师杰所在方队以全校最优秀的成绩，夺得了冠军，同学们兴奋得将教官抛起几次，几次都不想接住，但还是不敢。
　　晚上的庆祝活动，教官走过来，“师杰，你真不打算参军？”这孩子各方面的素质都很不错，错过了非常可惜。
　　师杰此时终于露出与年龄相衬的笑容，“不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教官恨铁不成钢，“更重要的事情？是家人？没有国，何来有家？！”
　　师杰平静地看着教官，“对我来说，没有家也就没有了国。只要想到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就不能不再谨慎些。”
　　师杰的话，让教官若有所思，却让同宿舍的三人好奇。教官离开后，陈子繁说：“你家人不同意你参军？”
　　师杰笑着，笑容却让陈子繁一抖，“那个……不想说就别说了。”
　　“想像力真好，告诉你也不妨事，我家父母健在，下面还有个弟弟，还有一个……”温柔的笑着扔炸曱弹，“未婚夫。”
　　那三人果然被镇住，半晌陈子繁道：“是哪个野男人将你勾住了！”
　　师杰笑着瞥他一眼，不答。
　　陈子繁急忙后撤，“老大！我喊你老大，我错了，求不要那么笑！”
　　郑昊看着他手指说：“所以，那是戒指的印痕？”
　　师杰点头，他知道戒指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带到军训里的，所以事先已经摘下来，现在好好的呆在苏禾央的脖子上。
　　邓知荣看了看他，“这也是你不想参军的理由？”要知道，尽管承认了同性婚姻，但对于军队，还是抓得很紧。
　　师杰嗯了声，突发其想的道：“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狮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