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三【补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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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廉介老师……”
拗不过我亲爱的同事的软磨硬泡，我正模仿着三岛老师的笔迹帮他批改作业，突然听见面前传来特属于孩子的声音。
我抬头，看见办公桌前端的边缘处露出半个小脑袋，一双深紫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
“怎么了，哲也同学？”
这小朋友跟律小朋友一样是全办公室闻名的，不过名声正好跟五道杠截然相反。每一届孩子中必然有学习优秀的老师宠儿，与之相对也有成绩差到极点的吊车尾。
而每隔那么几届，都会出现著名的熊孩子之王。
简单直白地说，几年之前这个头衔的获得者是漩涡鸣人，接着是猿飞木叶丸，到了现在，继承者名叫田中哲也。
其实这个哲也小朋友调皮是调皮，成绩倒差不到哪去。只不过他们班有个五岁的小学神叫做野原律，极大地激发了全班同学学习的积极性，于是原本成绩中游的小哲也就这么苦逼地掉到了最后一名。
而眼前的哲也小朋友一改往常的活力四射，扒着我的办公桌扭捏了半晌，吞吞吐吐地道：“老师，野原君是住在你家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有些奇怪了——根据两极相斥原理，两个小朋友一向不太合得来，今天哲也小朋友怎么转性了？
我放下笔：“没错。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小朋友避开我的视线，抠着桌子边缘道，“马上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我妈妈想请他到我们家吃顿饭。”
像是怕我误会什么，他急急地补充：“我妈妈跟他妈妈是很好的朋友！”
我微笑着点头。
“所以、所以……”小朋友再次低下头，“野原君什么时候会来上课？”
我想了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律今后都不会到学校上课了哦。”
“怎么会？”哲也小朋友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道，“出了什么事情吗？他还好吗？老师你尽管告诉我，我受得住！”
“小律很好，你别担心。”我伸手拍拍他的头，“他打算三月初直接考毕业试。”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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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调晚餐要用的酱汁边跟旁边搭着小板凳帮忙的律小朋友说了下班前的小插曲。
“田中同学吗？哦。”小朋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等了一会没见他表态，忍不住问：“你去还是不去？”
“说实话我认为生日没必要那么麻烦，但既然田中夫人盛情邀请，我还是尽量去吧。”小朋友把洗好的菜码到砧板上，倒掉洗菜水，跳下板凳把盆子推进料理台底。
我帮忙把菜刀拿给他：“那哲也呢？我看他挺关心你的。”
“他关心我？他大概是觉得我不在没法换着花样嘲笑我的头发了吧。”小朋友耸肩，接了菜刀开始切菜。
“不会啊，他以为你出事的时候看上去很担心呢。”
小朋友学着鸢的样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置可否。
“duangduangduang”切菜切到一半，他神色一肃，抬起菜刀反手一劈。
一根竹签应声断成两截落到地上。
又有几根竹签紧跟着呼啸而来，悉数被律小朋友熟练地挡开。
然后他淡然转身继续切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是鸢答应过的‘突击训练’，他可能在任何时候朝小朋友发动袭击，吃饭时、看卷轴时、洗澡时、乃至小朋友靠着他看他画画时。
最初小朋友经常躲闪不及，被刺伤了好几次。鸢不仅没有改变训练制度，反而出手更加狠厉，专门瞄准要害。
前辈看不过去，某次出手帮小朋友挡了一下，皱着眉对鸢道：“你这样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我要求高吗？当初……”鸢含糊地带过一个人名，“训练我的时候，连睡觉都不放过。我稍一不注意，分分钟会被捅个对穿。”
前辈不说话了。
鸢又看了他一眼，叹息般道：“现在严一点，他将来才能活命。”
那之后哪怕训练过程让人看得心惊胆战，前辈都没再多加干涉。
好在小朋友的反应速度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很快就练出来了，到了最近这几天他已然习惯了这种模式，上一秒遇袭完下一秒就能接着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处变不惊。
我刚想到这，轻微的破空声响起。我下意识一偏头，一根竹签擦着我颊侧飞过去，“咄”一下刺进墙壁。
我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扭头质问：“你瞄准点行不行！”
“打的就是你。”鸢靠在门口，把玩了一下自制的小机关，一抬手又是一根竹签，“你看你一个快要考特上的人，反应还比不上小律，说出去丢不丢人？”
我侧身惊险地躲过攻击。
鸢再用机关丢出几根竹签，用‘本大爷今天大发慈悲还不快跪谢’的语气道：“反正我也是闲着，顺便帮你特训一轮吧，不用谢。”
……容我先安顿好脑海里跑过去的那一群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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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律小朋友的六岁生日。
我买完菜顺便接了去田中家吃午饭的小寿星，律小朋友礼貌地跟母女两个说再见。
哲也在妈妈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挥了挥小爪子，一扭头钻进屋子里去了。
“他今天一直在嘲笑我的牙，”回住处的路上律小朋友淡淡地陈述，“我早说了，他不喜欢我。”
我猛一回头，街角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
“——这可不一定哦。”我笑眯眯地答。
小规模的生日聚会肯定是要办的，律小朋友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同学，前辈便特意请了鸣人来参加——据说四代大人也会尽可能抽出时间赶过来。
一进门就看见一金一黑两颗脑袋，显然是被硬拉过来的宇智波熊孩子端着茶杯正襟危坐，鸣人则仔细研究着鸢用来投射竹签的小机关。
“你自己做的？”他把一根竹签放进去，问鸢。
鸢往旁靠了靠以便律小朋友爬上单人沙发跟自己挤做一堆，指我：“他父亲留下来的设计图。”
……我怎么不知道？
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鸢又对我补充道：“就夹在那一堆画稿里，我也是偶然看见的。”
自从接触了我父亲留下的作品，他对我父亲出奇崇敬——甚至到了哪一天知道他其实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都不足为奇的地步。因为最近我比较忙，我父亲的遗物全部由他一手整理，在其中发现设计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我点点头，没有多追问。
鸣人把那可以卡在手腕上的环状物体举高，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看上去不错，威力怎么样？”
“你试试就知道了。”鸢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顺便，你拿反了。”
“……！！”鸣人慌忙松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可惜慢了一步。
一根竹签疾射而出，直指他的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准确地截住了那根竹签。
“智商低就不要随便出来秀了。”宇智波熊孩子扔掉差点成为凶器的竹签，一把夺过鸣人手里的小机关，扬手丢回给鸢。
肉眼可见的橘红色查克拉如出现时一般悄然隐没回皮肤下，鸣人道谢的话在嘴边噎了一下：“……你不说话我会更感激你的我说。”
宇智波熊孩子不屑道：“那种东西我又不稀罕。”
鸣人早习惯了小伙伴这样高冷的姿态，撇撇嘴，又从鸢那里把小机关拿过来，翻来覆去地拨弄了一阵，用手肘撞撞继续若无其事喝茶的小伙伴：“哎、哎，佐助，你觉得这玩意怎么样？”
宇智波熊孩子睥他一眼，放下茶杯：“出射力道略强于普通中忍，把竹签换成千本，弄死个人没问题。”
“是吧？准确度高，操作简单还可以连发……”鸣人兴奋起来，“交给科研组让他们改良一下，批量生产没问题啊我说！”
他两眼亮晶晶地盯住鸢。
“……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发明出来的。”鸢在画纸上添了几笔，看都不看他。
鸣人的目光转向我：“廉介老师！”
“啊？哦。”我绕了一圈才想明白他是在问我要专利权。要是之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替父亲争得这个荣誉，但毕竟知道了我不是父亲亲生的，难免有所芥蒂：“我父亲的东西我做不了主，去问我伯父吧。”
鸣人皱起眉头：“廉介老师的伯父……是哪位？”
开门进来的旗木前辈正好听到这句问话，一边从鞋柜里拿拖鞋一边答：“是暗部的町尾大人。”
鸣人稍微变了脸色，扭过头去对身边的小伙伴笑：“哦哦是那位大人啊哈哈哈你不是跟他处得挺好的吗这个大任我担不起就决定是你了加油吧佐助！”
“你怕他就直说。”宇智波熊孩子一语道破他的小算盘。
鸣人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去：“你难道不觉得那位大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很不好说话吗我说？！”
自从父亲牺牲了之后伯父待人处事变得一天比一天冷硬，类似的评论我听过不少。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肩负起整个木叶的黑暗一面。
伯父是幸存至今资历最老的暗部，他的辛苦从来不为别人所知。
唯一能够与他交心的那个人，在很多年前已经早早离去了。
我只走了一下神，再反应过来时客厅的话题换成了中忍考试。
“战后第一次的中忍考试举办地定在了我们木叶，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前辈换好鞋，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鸣人，我跟老师商量了一下，你得参加。”
目前仍然是下忍的四战大英雄：“……”
鸣人默默扶住额头：“我抗议。”
“抗议无效。”前辈果断驳回了他的异议，“老师他有心培养你成为下一届火影，你现在逐渐开始接触高层事务了，如果还是个下忍，容易被人说闲话。”
鸣人摸了摸头：“下届火影人选不是你吗？纲手婆婆和两个顾问都说……”
“不，我不会。本来五代大人是有让我继位的想法，但老师回来了，情况有变。再说，当了火影是有暗部贴身保护的，我现在这情况……”前辈有意无意地朝鸢和律小朋友的方向扫过去一眼，“总之你一定要去考。放心，以你的实力绝对能顺利通过。”
听到后面那句话我明白了前辈、或者说木叶高层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其实要成为中忍不一定要参加中忍考试，资格足够后提交申请，审核通过即可。一定要求鸣人参加中忍考试，大部分目的在于‘威慑’。
战争刚结束，到了各国利益争夺的时候，而中忍考试无疑是各忍者村展现自己实力的最佳平台。鸣人实力极高，又是四战的最大功臣之首，让他在中忍考试上露面，既能让各国大名看到木叶超凡的战斗力，也能给还想跟木叶一决雌雄的忍者村一个下马威。
——只可怜鸣人这么大了还得厚着脸皮去欺负别村十二三岁的小朋友。
鸣人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绿着脸试图拖自己的小伙伴下水：“那佐助呢？他也是下忍啊我说！”
宇智波熊孩子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什么时候见过前‘叛忍’去考中忍考试？”
鸣人仍不死心，扯住小伙伴的袖摆：“没事哒佐助！化名团扇恰啦助就可以了！”
“……那是什么鬼名字？” 宇智波熊孩子把袖子扯回去。
鸢也把注意力从画纸上移开了一点：“你确定他适合这个名字？”
“我觉得叫起来挺顺口的，”鸣人答得理所当然，“怎么样佐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马上就去……”
他话还没说完，小伙伴言简意赅地答：“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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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生日聚会，跑偏的主题始终要回到寿星身上。
我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餐桌上不知道怎么聊到了律小朋友的提前毕业问题。
鸣人赞叹道：“六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吗？好厉害我说！”
与自家儿子截然不同，四代大人一脸不赞同道：“太胡来了，他只上到二年级……”
“小律天赋很高，再在学校学一些将来根本不会用到的东西没有必要。”鸢据理力争，“——谁在投掷手里剑之前还画轨道代入公式计算？”
“你要知道，毕业成为下忍是要直接出任务的，他连最基础的实战观摩课都没有上过，这样怎么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谁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经验成长起来的，不能因为小律年纪小就对他抱有偏见。要论实战，他的水平最低都在普通下忍之上。”
“即使是那样，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未来？他才六岁，本应该待在家人身边撒娇讨喜的年纪；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我们木叶有能力让每个孩子都享受到应有的快乐童年，你愿意让他这么小就告别童真直面忍者这个职业的残酷吗？”
鸢噎住了。
律小朋友放下碗筷，小手搭上鸢的手臂，第一次当面忤逆长辈：“我不介意。我要给天国的爸爸妈妈看看，他们的儿子究竟有多优秀。”
他直视着四代大人的眼睛，小声却坚定地道：“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意气用事，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用我自己的方式。”
当事人都这么认定了，四代大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叹了口气，放松身体靠上椅背：“卡卡西，你怎么看？”
律小朋友名义上的现任监护人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被直接点了名才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回过神来：“啊？我吗？”
“我早劝过了，如你所见。”他摊手。
“你是他的监护人吧，提早考毕业试要先征得你的同意不是吗？”四代大人竭力暗示他。
“啊，是这样没错。但是，老师，如果换了鸣人，你忍心就这么折断他梦想的翅膀？”
“当然是会不忍心，不过……”四代大人被前辈这么一番话打动了，颇有所感地扭头望向跟自己相同发色的少年。转回来却发现说得那么扣人心弦的人又若无其事地重新专注于印着N18标志的小说，他脸上的表情一僵：“卡卡西，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那本书放下来好好说话？”
前辈把书页压低，给了他一个‘就算不放下来我也在听’的眼神。
“老爸，你习惯就好啦，卡卡西老师向来是这样的。”鸣人咬着筷子凑近，“说起来，卡卡西老师，你是怎么知道好色仙人的这系列小说的？”
前辈想了想：“这个啊，说起来跟水门老师有一点关系呢。”
瞬间成了餐桌焦点的四代大人：“……！”
“那个时候水门老师向我们推荐过自来也大人的书，我后来想起，去书店问的时候，老板直接给了我《亲热天堂》。”前辈顿了顿，朝不约而同露出‘原来如此’表情的我们笑，“当然机智如我没有买啦~”
大家：“……”
“估计是问的时候被自来也大人看见了，真正的第一本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四代大人刚恍然大悟地说了一句“我当年推荐的明明是《根性忍传》”，前辈摸摸下巴，对律小朋友道：“那么等小律满十八岁了，我也送一本给你吧？”
……
……不！求放过那个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二十三【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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