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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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场上的比分是3-0。
悬殊的比分和两人之间表现的差异令人惊讶，尽管同时有两场比赛进行，但显然场外的观众们对娑臣这一场投以更多的关注。
不仅如此，人群中已议论纷纷。
学生A：“真田之前不是都6-0赢的吗？我看她和星沙的比赛打得还挺精彩的呀……”
学生B：“咦，原来空田这么强啊。”
学生C：“真田学长的表情好像有点难看耶。不过，换我的话肯定也不太高兴吧。毕竟自己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妹妹这么差劲还出来打比赛，啧啧。”
不少从头便开始观战的人只觉得疑惑，但大部分观众都是听说娑臣进入四强才来观看比赛的。他们路上听说娑臣的实力不错，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盛名难副的景象。
有的人觉得或许会有反转，有的人则是看好戏的心态，有的人却已经沉不住气开始嘲讽了。
细碎的议论声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难免有不怕事大的人故意说给当事人听。真田弦一郎本来耳力就好，不免听清这些闲言碎语。
他凝眸看向场上正低头看着球拍的娑臣，虽然的确担忧，但并不是因为她的比分落后，而是想知道妹妹正在想些什么。
娑臣的网球是和迹部景吾那家伙一起启蒙的，还会外旋发球，并且这几天有幸村带着她练，刚才那些表现……如果真的有人觉得这是她的真实水准，弦一郎只想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他们也能有。
站在一旁的幸村精市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切身体会过娑臣的网球实力，当然能看出她的无数个发球失误和接球失败不过是她刻意让球，但他并不理解娑臣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田家不是向来信奉“如果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吗？
眼看着第四回合的比分已经变成了30-0，一旁的正选们也意识到不太对了。柳生比吕士略略迟疑了一下：“刚才那一球抬手就能接住的。”
柳莲二倒是看出了端倪：“是故意的吧。”
几人一齐看向他：“为什么啊？”
柳莲二翻了翻笔记，轻轻蹙眉：“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知道很多，但并不会费心去调查空田千鹤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仁王咦了一声：“说起来，这个空田不是总在我们教室附近晃悠吗？”
众人齐齐看向球场上傲然的少女，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一番，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人。
“但是她好像是E组的呀。”丸井疑惑。
柳莲二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在观众中搜寻着些什么。
裁判喊出4-0的时候，柳莲二悄然离开了。
正选们都注意到了，但并没有人叫住他。此时此刻，场上的情况更需要关注。
这是最后一次交换场地，空田千鹤趁机叫了个暂停，弯腰在包里摸索着些什么。
娑臣则坐在长椅上，球拍平放在大腿上。她的神色平静，甚至透出几分淡漠。
场外有些人声音真是很大，娑臣其实一直都能听到。不过，无论他们在说什么，除了是在讨论她以外，其实都和她没关系。
眼下需要她关注的绝对不是观众，而是对手。
只见空田千鹤从包里取出了另一把球拍，比之前的更新，颜色更鲜亮，是大红色。
娑臣侧目瞥了一眼，注意到这把新球拍上的胶带只是薄薄缠了一圈。
她想起明日樱说空田准备用球拍攻击她，看来便是这一把了。
日光正好，从娑臣的角度看，空田千鹤其实和一般的国中生没什么区别。
她瘦小，比例一般，因为在海滨城市生活皮肤有些黑，但五官还算清秀。这样的女生在班上，是绝对不用愁交不到朋友的。
至少也是个什么委员。
遐思间，暂停的时间已经结束。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娑臣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先前空田站的位置上，微微弯下腰，做好了准备姿势。
球场的另一端，准备发球的空田千鹤却停住了动作。
“学妹，”她的声音轻轻地从对面飘来，“这一局我让你吧，毕竟6-0不太体面呢。”
娑臣微微挑眉，“体育精神”四个字蹿到了嘴巴，又被咽下。
她微笑：“我该说谢谢吗？”
空田千鹤带着笑意的眼睛瞬间沉了下去。她垂下眼，藏住眼里的愤怒——她怎么敢这么和她说话！
裁判皱眉道：“两位选手，请专注比赛。”
本不是娑臣挑起话头，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空田千鹤却皱起了眉。
一定，要碾碎这个人！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抛出网球、挥拍。
网球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过网，落在了前半场。
娑臣的目光追随着网球，在它落地的那一瞬，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
以空田千鹤的实力，是无法随心所欲打球的。
更具体地说，她的控球只是初学者的水平，基本只能达到往自己想要的方向打球的地步。
甚至，前四局中空田千鹤共八次发球，算上这一次共九次，她成功控制了方向的击球其实只有四次。
她的球技一般，“谋略”也很不入流，却有了阴暗的心思。娑臣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理解空田千鹤。
裁判喊道：“15-0！”
娑臣看向空田千鹤，她愣了一瞬，倒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见娑臣看她，她甚至露出一个笑：“看来我是没机会说‘不客气’了呢，学妹。”
学妹这个称呼，她咬得很重。
娑臣对此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再次做好准备姿势，看出了对面的空田气得咬牙，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平和。
这一局结束时，娑臣倒是拿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经过数次尝试，空田至少还是连着发球失败了两次。
五局结束，娑臣目前的比分是0-5。
场外的议论声已经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娑臣不在意，却有人十分关心她。
毛利三江早就心急如焚，此时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以及兄长的约束，直接趴在球网上喊：“真田同学，加油啊！！！”
他本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再加上之前的“绯闻”，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场上的娑臣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毛利三江赶紧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这么多人看着，娑臣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毛利三江似乎还想做点什么，被毛利寿三郎给揪着耳朵拖开了。
娑臣便回过头，准备发球。
空田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动作：“真是受欢迎呢，学妹。”
娑臣正准备将网球扔在空中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向对面低着头的空田。
空田继续道：“啧啧，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好，真是大家的榜样呢。”
娑臣终于有些了然。她微微笑了一下：“前辈，你这是在嫉妒我吗？”
空田猛然抬起头：“嫉妒你？！”
她一眼看去，娑臣的头顶是灿烂的骄阳，她沐浴在日光下，白皙的皮肤仿佛闪闪发光。
在空田千鹤看来，实在是无比刺眼。
却见娑臣露齿一笑：“本来想让学姐‘体面’一些的，不过看来好像有人已经沉不住气了。”
空田千鹤皱眉：“你在说什——”
她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却见娑臣将球往空中一扔，速度极快地挥拍——
网球过网，飞快地砸在了空田千鹤的脚边。
她甚至没来得及眨眼。
突如其来的快球令裁判也惊了一瞬，过了三秒，他才宣判：“15-0！”
场外一片哗然。
真田弦一郎拧着的眉舒展了许多。
安藤在一旁小声喝彩：“啊，娑臣果然很厉害啊！”
知世：“当然了啊！这几天可是我哥在训练她呢！”
安藤闻言，瞥了幸村精市一眼。后者的目光流连于球场，觉察了她的动静，微微侧过脸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安藤这还是第一次和校园传奇有互动，不由得愣住。
幸村精市礼貌地勾了勾唇，转过脸去。
安藤却有些失魂落魄。
球场上，娑臣习惯性地伸手抓了抓拍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球：“学姐，注意咯。”
空田又惊又惧，捏紧了手中的球拍，微微弯腰准备接球。
一模一样的发球，砸在她的脚边，快到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怎、怎么会这样？！
空田千鹤低头看向脚边的地面，想要记住球落下的位置。
娑臣扬声唤她：“学姐，老位置哦。”
空田千鹤抬头看向她。只见娑臣对她微微勾唇，露出一个疏离的，甚至无法被称之为微笑的表情，抬高球拍发球。
在空田千鹤看来，娑臣好像是确认了她在看她之后，才发的球。
事实也正是如此。
连着三次发球，球落在相同的位置——如果看得仔细，会发现球的运动轨迹都是一样的。
娑臣伸了伸胳膊：“学姐，记住位置了吗？”
空田千鹤暗恨：怎么回事？！真田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明明，不该会打网球的啊！
这是巧合吧！？
她骤然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狠狠地咬牙。
娑臣垂下眼睑，不想去看空田千鹤的脸。
最后这一球，她控制了速度，控制在空田能接到的范围内。
不出所料，空田千鹤接住了球，并成功击回。
她如临大敌的神色顿时轻松许多，却在看清了娑臣的动向后，惨白了几分。
裁判朗声宣判：“60-0！真田得分，比分5-1！”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8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