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奈川物语》沧苍梦

127、开学

　　九月初，开学季。

　　立海大不要求学生提前报到，但是有开学典礼需要参加。娑臣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早，开学当天起床时竟仍旧觉得很困。

　　真田弦一郎是风纪委员长，娑臣没法缺席。她睡眼惺忪地吃了早餐，背上包和弦一郎一起出门。两人走在路上，弦一郎犹豫了好一阵子，伸出手帮娑臣理好领带。

　　娑臣倏然清醒过来。

　　幸村兄妹也提前出门了，在一个路口等他们。四人碰头后一齐朝校园走去，路过一个建筑工地，幸村精市望了一眼：“等这条路修好了，以后我们上下学就更快了。”

　　知世补充道：“而且还可以看到海！”

　　娑臣便也望了一眼。隔着防护栏，她只能依稀看到海的颜色，但不难想见这条路修好后会是什么样的。

　　真田弦一郎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沉默地催促着。

　　两位兄长并肩走在前面，娑臣和知世小声交谈。

　　“今天开学典礼上应该会提到海原祭吧？没记错的话海原祭好像是在九月二十号左右，全校范围都有活动，规模这么大，那我们岂不是一开学就要准备？”

　　“全校范围？高中部和大学部也要举行吗？”

　　“听说是这样的，但是应该和我们分开吧。”

　　知世显然提前了解过海原祭了，脸上写满了期待。

　　娑臣觉得自己倒是没那么期待，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以免扫兴。

　　一路上知世都在谈论海原祭，娑臣虽然不是很感冒，但仍旧听得很认真。到了校门口，她们和兄长们分开，娑臣看着幸村精市的背影，突然想起先前知世认识的那位学姐。

　　她难得八卦，问道：“知世，你和那个美术班的学姐还有联系吗？”

　　知世的表情有些纠结：“有的。她其实昨天晚上还约我今天中午一起在花坛吃午饭，但是我拒绝了。”

　　“单独约你？”娑臣有些惊讶。

　　“对啊，”知世撇了撇嘴，“但是我说我和朋友约好了，所以就算了。”

　　娑臣先前还觉得知世的说法有点夸张，现在倒是开始正视她的担忧了。

　　她回想起刚才幸村的背影。他的确是个清俊的少年，白衬衫、深色长裤，露出的手臂光洁白皙，隐隐透出肌肉的力量，电影里风靡校园的明星学生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当然，最好看的还是那张脸。

　　想到这里，娑臣不禁摇了摇头，道：“如果学姐是真的喜欢精市，那她以后可能还会约你。可如果她不是由于这个目的约你，知世，疏远她会让她伤心的。”

　　知世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有点不敢见她。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她会向我打听欧尼酱的事情……”

　　娑臣拍了拍知世的肩膀以表达安慰，心里却想道，怎么没有人喜欢弦一郎呢？？

　　她陷入了思考。

　　知世絮絮叨叨地说：“不过，如果她再约我的话，我还是去见一见好了。”

　　娑臣回过神来，正要点头，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插入了两人的讨论：“谁要约你啊，幸村知世同学？”

　　两人转过头去，只见切原赤也挨着她们站定，眼里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娑臣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知世没什么反应，只是蹙着眉：“没什么。”

　　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搞得广为人知，以免学姐尴尬。

　　当然，也是为了避免她自己尴尬。

　　切原没有得到答案，撇了撇嘴。娑臣见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开口道：“我们先去教室吧。对了，切原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啊，”切原一秒就忘了刚才的话题，提了提手里的网球包，“当然是来训练啊。”

　　娑臣虽然怀疑网球场落了锁，但并没有指出来。

　　她和知世目送切原走远后，便一起去了教室。

　　娑臣到教室时有些惊讶，因为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她本以为自己会是最早的。

　　坂本仍旧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抬起头来打招呼：“真田桑。”

　　娑臣随口打了个招呼，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把包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各自做着习题。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学生，一开始还碍于这宁静都没说话，渐渐地也都交谈起来。

　　学生们经过一个暑假再见面，聊天内容当然也都是暑假发生的事。教室里热络了许多，有个男生问娑臣：“真田桑，你暑假出去旅游了吗？”

　　娑臣刚好解完一道物理题，于是停下来，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一直呆在家里吗？那岂不是很无聊？”

　　“我住在东京亲戚家，还好。”

　　对方看到了娑臣桌上的习题，开玩笑道：“真田桑去东京做什么？不会是上补习班吧？”

　　娑臣微微笑了一下：“不是。我在那边上钢琴课。”

　　她自觉这是个很平常的反应，对方的脸却倏然红了。半晌后，男生小声道：“真田桑，你笑起来很好看。”

　　娑臣愣了一瞬，随即道了谢。男生红着脸走开了，娑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开始思考自己之前在同学们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她该得是有多么冷酷啊？

　　她想起自己在街上模仿弦一郎的画面，多少还是有了些了解。

　　*

　　开学典礼准时开始。

　　娑臣和安藤、荒井和三浦坐在一块儿，还给切原留了个位置。不过他竟然没有来。真田弦一郎路过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朝娑臣投了个眼神，娑臣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校长上台发言，开场白很直接，单刀直入，表示九月底有海原祭，学生们以班级和社团为单位开展活动，并建议大家从这一刻就开始策划和准备。

　　台下顿时一阵躁动。学生们兴高采烈地讨论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被老师们制止了。

　　好在接下来校长只说让大家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青春好时光，就让学生们回教室上课了。

　　当然，回到教室的学生们并不会这么快就开始学习。

　　说起来，娑臣还算是个班干部。她被分配了策划的工作，不得不带头组织大家的想法。

　　同学们七嘴八舌：“要不我们开个女仆咖啡馆？”

　　“小吃铺怎么样？”

　　“我觉得不如弄些小游戏，像祭典一样。”

　　“我听说有人曾经卖过小玩偶，我们要不试试这个？”

　　“你会做小玩偶吗？”

　　“……行吧。”

　　切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教室，大声道：“我们应该弄网球比赛！”

　　大家无视了他。

　　这样讨论的效率太低了，娑臣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先调查一下大家的才艺、特长，再根据这个来决定海原祭我们办什么。”

　　三浦颔首同意：“有道理。”

　　调查统计很快，不一会儿就得到了结果。娑臣看了一眼，全班三十五个人里，几乎每个人都会烹饪。

　　“那要不我们就做小吃铺好了？”一个班干部提议，“我们可以卖章鱼烧、冰沙、可丽饼、冰淇淋……”

　　三浦想了想：“听起来不错。不过我们得弄点特色出来，具体做什么，得再多想点主意。”

　　有人开口道：“不如我们做和市面上不一样的小吃？我之前看到有人做的可丽饼是放在盘子里吃的，像普通的薄煎饼一样摊开。”

　　娑臣道：“要不试试芥末冰沙？”

　　同学们纷纷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怎么回事”。

　　娑臣表示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别管我。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全班达成了共识，便开始分配小组。

　　目前定下来的小吃是章鱼烧、冰沙/冰粉（有人暑假去中国旅游后爱上了这个街头小吃）、可丽饼、炒面、御好烧、鲷鱼烧和和果子；考虑到有人不会烹饪，又加上了冰淇淋。

　　三浦提议：“到时候我们可以和其他班级合作，比如说有的班会做小游戏，我们合作的话，可以让那些赢了游戏的人来我们这里免费领取一个小冰淇淋球，这样一来我们的客流量能大增。”

　　大家都赞成了。

　　安藤举手发言：“说到客流量，其实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是找一些校内‘名人’来。”

　　娑臣点点头，心想，的确，明星效应屡试不爽。

　　随后她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她眨了眨眼，看向一旁存在感很低的坂本，毫不客气地出卖了他：“坂本不就是我们学校最出名的人了吗？”

　　坂本推了推眼镜。

　　然而没人吃这套。荒井兴奋地道：“娑臣，你能不能到时候叫幸村前辈和真田前辈来我们的小吃铺啊？还有网球部的前辈们……这样的话我们的人气肯定会很高的。”

　　他说出了全班的心声，大家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娑臣。

　　娑臣突然有一种融入了的感觉。

　　不过她并不敢打包票，只是道：“我不敢保证弦一郎能来，但精市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倒不是她和弦一郎关系不好，而是他好像不太喜欢吃小吃。至于精市，他向来都很温柔，想来也不会拒绝她的。

　　班上的人只当娑臣同意了，纷纷欢呼起来。

　　当老师走进教室准备上课的时候，关于海原祭的讨论还在持续着，老师不得不敲了几下讲台，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娑臣翻开崭新的课本，看向黑板，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