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师养成计划》阿尔法强迫症

6、【6】祠堂

　　话音刚落，狼群已经冲上来发起第二轮的攻击，然而与之前不同，似乎是发现乔慕那边最容易攻破，成群扑向乔慕，乔慕只得连连后退，很快阵型就乱了。混战之中，乔慕只觉得左腿刺痛，赶紧一枪过去，运气好正打在那狼脖子的动脉上，鲜血顿时喷出，才算是保住了乔慕的左腿，却拉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红色的血肉外翻，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那些贪婪的捕食者眼前，若是再不找到逃走的方法，他怕是要成为它们的果腹之食了。

　　“后方有漏洞，赶紧撤！”就听宋池渝突然大叫挡在前方一阵扫射，乔慕也顾不上的伤口撒腿狂奔，他知道，如果被狼群追上，他必死无疑。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听不见狼嚎声，没看见狼追上来，乔慕才停下奔跑，一下子瘫靠在树干上，喉头血腥味涌了上来。戴蒙也瘫坐在树下，拿出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将剩下半瓶递给乔慕。

　　两人喝好水总算是喘上口气，乔慕抹抹脖子上的汗：“宋池渝呢？”

　　“没看见他啊，会不会还在后面？”

　　“砰”，就听后面传来枪声，两人相视一望，不好，宋池渝还没逃离狼群，就算他再厉害也断然不可能一个人拼过一群狼。想到宋池渝刚才挡在前方让他俩快撤，乔慕和戴蒙赶紧拿起枪循着声音跑回去。

　　然而没跑几步，乔慕只觉左腿一阵剧痛，大约是撑到了极限，顿时眼前一花，脚下失力，便朝山下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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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暗得很透彻，浦江上映着满江的灯光，父亲的铺子正对着外滩最繁华的街道，写着苍劲大字的白底旗子在夜风中招展。

　　“爸爸，今天有烟花节，我们.......”男孩兴冲冲跑到父亲的桌子前，而父亲却只是看了一眼书，又低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男孩知道父亲在算卦，父亲算卦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管不问，他只好嘟起嘴坐在边上的凳子上，侧头张望窗外的景色。

　　“刚才，叫我什么？”父亲突然淡淡问了一句。

　　男孩听见父亲搭理他，赶紧语气撒娇地答道：“爹，我们去看烟花好不好。”

　　父亲不说话，铺子里一片寂静，就在男孩以为没有希望了的时候，父亲将毛笔在清水中转了两转，悬在笔架上，语气中竟有些笑意：“走吧，爹带你去看烟花。”

　　人群之中，男孩骑在父亲肩上看大厦的灯光倒计时，绚烂的烟火突然从大厦顶端齐发，连成一片光幕，照亮了整个浦江。

　　然而，就在这一片光幕褪去后，他的父亲消失了，烟火也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直直地飞向乔慕，点着了他周围的草地，向他喷吐灼热的火信子，好热，好烫，几乎要把人烧成焦炭了。

　　在他感觉自己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有人冲进大火中，朝他脸上泼了盆冰水，李沉正站在书桌边丢给他一条毛巾：“如果再困，我不介意浪费点水。”

　　该死的李沉，好冷，啊......阿嚏.......

　　这喷嚏一打，乔慕算是真醒了，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被窝里，头上敷着一块凉毛巾，想要起身看看周围的样子，却发现手脚无力，浑身发烫，明显是伤口没处理好引起的发烧。

　　“动什么，一会说热一会嫌冷的。”一个中年男声传入耳中，乔慕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胡子男子站在他身侧，看起来至少五六十岁，穿着麻布与兽皮缝制而成的衣服，皮肤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而粗糙黝黑，头发灰白，脸上的胡子长且杂乱，显得整个人不修边幅。

　　“你是......”

　　“老子是这山里的猎户，你小子算幸运，要不是老子打猎碰到你躺地上，熊瞎子一来你连骨头都剩不下来。”大胡子见乔慕醒了，把脸盆朝床边一放：“腿上的伤口自个洗去，还让老子帮你洗不成。”说罢就准备离开房间。

　　“咳......那个，请留步......”乔慕赶忙叫住大胡子：“不知您有没有见到过其他人，我和同伴走丢了。”

　　大胡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乔慕一眼：“你想知道？”

　　乔慕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这里没信号没网络，要在这大山中找人还真是不容易，如果能依靠这大胡子的力量，自然要省力不少。

　　“凭什么告诉你？”大胡子挑挑眉，乔慕立刻了然对方是要好处的意思：“你要多少钱？”

　　“老子一个人住着山里，要吃有吃，要住有住，要钱做什么？”他的表情被隐藏在花白的胡子之下，但乔慕依然可以看出对方的不屑。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看上了什么，大山里头，一个需要的物品远比一把钞票来得值钱得多。

　　“那你要什么？”

　　大胡子眼神里透出一些狡诈：“不如，你把包裹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吧。”

　　乔慕的背包里随身携带的都是一些常用装备和必需品，很多都是关键时刻保命的东西。可再细想了一下，乔慕觉得还是得依靠这个大胡子，否则万一他一个人又在山里迷路，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这样吧，你带我去找我的同伴，我给你你要的东西。”

　　看见乔慕同意，大胡子兴冲冲地打开乔慕的背包，似乎又觉得擅自翻不太好，便将包递给乔慕，站在床边上。

　　乔慕接过包，就发现背包里的东西被胡乱塞在了一起，开始他还以为是大胡子之前翻的，但当他发现少了什么的时候，他心里不由一惊。

　　背包的夹层里空无一物，其他的物品无论贵重不贵重都在，唯独那本乔家秘法的笔记不见了。

　　乔慕不死心，又翻找了好几遍，依然没有见到笔记的踪影：“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一本笔记，大概就这么厚。”乔慕朝大胡子比划着笔记本的样子，大胡子却只是摇头。

　　看样子确实不是大胡子拿的，否则他现在何必再提醒乔慕翻包，一个山里猎户又不识字，要那东西也没用。至于李沉一帮人，他还是比较相信的，虽然行为古怪，但如果真的要拿，没理由现在才拿他的东西。他想起之前李沉提到的还有人赶在他们前面来了这里，说不定是那人趁他昏迷，拿走了秘法。

　　想到家传的秘法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乔慕心中有些烦闷，只留了把小刀和枪，懊恼地将其他全部扔给了大胡子。

　　得了便宜的大胡子明显态度好了很多，虽然嘴里还是老子老子地自称，但语气已经没那么不耐烦了：“等老子做好饭，咱们边吃边说。”

　　乔慕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就听大胡子在外头喊开饭。屋子里没有灶台，大胡子在屋外生了火，将杂七杂八的猎物架在火上烤着吃，上头涂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酱料，兹兹冒油，香气扑鼻。大胡子看见乔慕过来，丢了个兔腿给他，乔慕简单告诉了大胡子这次的来意，两人就这么坐在火堆边上瞎聊，倒也觉得有些投机，一聊就聊了好几个小时。

　　“说是来勘察，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来勘察什么，跟那帮人什么倒霉的事的碰上了。”乔慕说到这个就有些胸闷，“实话讲我是来找跟我父母的有关的东西的，他们是1988年来的这里，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吗？”

　　“1988年啊。”大胡子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就在乔慕都快以为他要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开口，语气缓缓的，似乎是边说还在边想：“那段时间是来过两个和你穿着差不多的人，和你现在年龄也差不多，我当时也还未到而立之年，村口的小寡妇还跟咱好过一段时间......”

　　“能讲重点吗？”

　　乔慕刚发问就被大胡子白了一眼：“你个小伙子就是急躁，坐下听老子慢慢讲，这不就快到重点了吗。”乔慕只得继续坐下听大胡子把他跟小寡妇的情史讲完，直到他已经昏昏欲睡了，才开始讲到他父母。

　　“你爹娘来镇上人都挺欢迎的，毕竟这么多年就没来过什么外人，可说来也怪，你爹娘一来就找祠堂，也不想想这老祖宗是可以随便见的吗，他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几天就被祭祀赶出山了。”

　　“那就是说我父母压根没在这里呆几天，我可不可以问问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胡子扯着兔肉，语气里并没有敬畏：“祭祀揣错了神意，神一生气把祠堂烧了呗。”

　　“神？又不是庙，什么神这么厉害啊？”

　　“说是神，就是老祖宗呗，他们把老祖宗当神看呢。” 大胡子的语气怪怪的，有些不屑和无奈，就像当年新中国刚成立时打击封建迷信的那种语气。

　　“你好像不信？”

　　“嘿，也不是不信，就是觉得一帮人好坏不分天天拜啊拜，也不知道自己拜了谁，还不如老子一人住山里头风流快活。”大胡子啧啧嘴，不再说那个话题：“明天一大早去找你的同伴，早点去睡吧，睡过头老子可不会叫你起来。”